遥远的她有没有女声版:名将王耀武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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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里,王耀武赶赴上饶面见赣东北“剿匪”总指挥赵观涛。虽然赵观涛是“总座”,可王耀武对他并不感冒。此公一上来滔滔不绝说个不停,啰呖啰嗦的不提,就里面的内容也是错漏百出。比如赵观涛告诉王耀武说,方志敏部一万多人流窜赣浙闽皖边区。王耀武心中暗笑,身为总指挥,居然连起码的敌情都搞不清楚,以己昏昏人使人昭昭,其可得乎?不过,该应付还要应付。接下来最关键的课程是如何拜见俞济时。 俞济时在两次东征时都是老蒋的亲信卫士,组建警卫团时又是团长,组建警卫旅时又是旅长,组建警卫师时又是师长,这一路下来,是不折不扣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再加上俞飞鹏的侄子,黄埔军校出身,这三块大牌子一挂,谁见谁傻。老蒋把俞济时放到浙江担任保安处处长(也就是后来的省保安司令),话说得非常明白:“雍正年间,设立一个官职叫‘观风整俗使’,你去浙江当保安处长,也是观风整俗使。”所以,俞济时一到浙江,那真是大刀阔斧,处处显示出“锦衣卫”的威风。俞济时在浙江干的几件大事综合起来就是六个字:换人、禁毒、生财。他把浙江省保安处下属各部的官员几乎都换上他八十八师的老底子,要做事就要拉帮,这是那个时代的哲学。禁毒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贩毒的往往有背景,七勾八连的带出省政府要员也未可知。但俞济时不管那一套,爱谁谁,只要你贩毒,只要你吸毒,就枪毙。浙江原来的“老头子”是鲁涤平,他的亲信杨绵仲仗着老鲁的招牌还不准备买俞济时的账,俞济时伸手一拳,把杨绵仲打得满地找牙,直接从后门跑了。鲁涤平听说以后,气得嗷嗷叫:“老子纵横天下时,俞济时这小子还吃奶呢,现在居然打上门来了,岂有此理。”说归说,回头连个屁也不敢放,因为俞济时的背后站的是谁,地球人都知道。 这一次,王耀武告辞时,俞济时亲自送到门口,握着王耀武的手说:“老弟,以后不要再叫什么处座啊、职部啊,那些俗套子的东西在你我兄弟面前全免。我痴长你两岁,你就叫我大哥,我们本来就是黄埔同窗,理应兄弟相称。”王耀武:“那佐民我就高攀了。” 11月下旬,南昌行营电令催促俞济时,务须追上方志敏并全力痛“剿”。俞济时请王耀武过来商议。俞济时说:“老弟,匪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离开他们的根据地的,如今一旦离开说明也是山穷水尽,这一次,如果因为我们追击不力,势必要遭到严惩。以老弟的高见,有何妙计可售?”王耀武:“大哥过奖了,兄弟我以为,此间匪军十军团虽则凶悍,但也有致命弱点可寻。”俞济时来神了:“你说说,什么致命弱点?” 王耀武:“据可靠情报称,此次匪军流窜南下的十军团共有五人掌权,分别是方志敏、乐少华、聂鸿钧、寻淮洲、刘畴西。这五人我分析了一下,方志敏长项在于组织、领导,军事非其所长。乐少华、聂鸿钧威名未著,实不足虑。唯有寻淮洲、刘畴西长期典兵,尤以寻淮洲尤为剽悍。不过,寻、刘二人也并非奇才,寻淮洲勇则勇矣,却有些粗疏。刘畴西此人,大哥应该有些印象吧?” 俞济时说:“岂止印象啊,此人在我们黄埔那是大名鼎鼎的一位,黄埔同学会总务科刘科长谁不知道啊。刘畴西是第一期的,原来在何敬公的教导团担任三连党代表,打淡水时相当奋勇,棉湖战役中,他丢了左手,后来还是校长亲笔批准拨款为他装了一只假手。”王耀武:“大哥记性真好,的确如此。刘畴西与寻淮洲一样,都是敢于拼死犯难、不惧危困之人。但是,刘畴西作战拘泥成法,不够灵活。他们现在率领的是一支疲惫之师,非有奇才才能扭转局面。”俞济时:“按照老弟的意思,匪十军团中既无奇才,自然不难聚歼。”王耀武:“也不尽然,匪军中有一人可称奇才,值得关注。” 俞济时问:“此人是谁?”王耀武说:“粟裕。”俞济时:“没听说过,军校前三期中似乎并无此人。”王耀武:“他不是我们黄埔出身,是个师范生,湖南人。”俞济时哼了一声:“还是个‘湘军’呢。”王耀武见俞济时并不怎么在意,遂多说了两句:“去年我遇见许克祥,他跟我说起粟裕,他跟粟裕交过手,他说粟裕这人不好对付,像常山赵子龙。”俞济时连连冷笑:“许克祥的话你也信?他看谁都像常山赵子龙。” 俞济时:“有道理,这次追剿,我要随同你们第一旅行动。我倒要亲眼见识见识这个叫粟裕的湖南蛮子。”  王耀武赶回部队,马上布置追击任务。12月,补充第一旅驻扎安徽绩溪,王耀武召开团以上军官会议。
到会的有旅长王耀武、副旅长、旅附、参谋长(参谋主任)罗明理、副参谋长(参谋副主任)侯龙安、一团团长刘保定、一团副团长、一团团附、二团团长周志道、副团长程智、二团团附、三团团长李天霞、三团副团长、三团团附黄伟斌等。 补充第一旅在安徽分水境内吃过寻淮州的红十九师的苦头。所以,尽管王耀武在俞济时面前对于寻淮州的重视程度远不如粟裕,但在会上,他还是特别强调了寻淮州这个人物不容低估。而且,还在这次会上,王耀武要求旅部各主官都要下到部队中去,他本人带旅教导营和特务连在三团督导,罗明理下到二团,侯龙安下到一团。因为二团的战斗力冠于全旅,一直作为前锋使用。所以,会后,王耀武便把周志道、程智留了下来,嘱咐两句。周志道勇且勇矣,但智略不足,副团长程智则颇多智谋,王耀武拍着程智的肩膀说:“大智,你要好好辅佐靖方(周志道字靖方),这一仗是我们一旅的身家性命。”同时,王耀武还把亲信副官安慧民特别叫来,小声叮嘱两句:“安子,你的任务都已经清楚了吧?”安慧民轻轻点头。王耀武:“每临大事有静气,去了一团那里主要是看,不要多说一句话。”安慧民再次点头。王耀武把安慧民放在一团跟侯龙安呆在一处是本次作战中幕后较量的主流。 1934年12月13日下午,王耀武的补充第一旅抵达汤口宿营。当晚,即接到俞济时的电令:“据报匪十军团已向太平窜去。着该旅于明14日上午6时由汤口出发,经乌泥关、谭家桥向太平追击前进。指挥部及加强营随该旅行动。”王耀武立即下达追击命令:“(一)共军第十军团已向太平逃窜,本旅遵命于明(14)日上午6时出发,经乌泥关、谭家桥向太平追击前进。(二)以第二团为前卫,前卫部队在行进中必须严密搜索,免被袭击。其余各部队,按旅部直属部队、第三团、第一团的秩序行进。” 王耀武给周志道的一团命令核心是“前卫部队在行进中必须严密搜索,免被袭击。”但粗心大意的周志道却没有足够的重视。12月14日六时开始行进途中的第一团,未发现任何“可疑情况”,途径乌泥关、谭家桥时,周志道的望远镜中看到的都是寻常百姓的“安之若素”。而且,周志道就以此向王耀武汇报,所幸的是副团长程智要求部队缓速前行,这个缓速使得本来应该是三个营全部通过谭家桥的第一团只抛出去第一营。三个小时的时间看似短暂,但在恶战、大战中也足以决断一支军队的生死了。 上午九时整,当周志道的第二团第一营通过谭家桥后。突然,枪声大作,预先埋伏好的红军对第二团和旅直属队发起猛烈攻击。带着加强营在后面督阵的俞济时有点紧张,他立即给王耀武发去手令:“敌人早有埋伏,我们为什么未发觉,迅速派队将各重要山头占领,负责击败敌人的袭击。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官兵不得后退,否则以擅自撤退、临阵脱逃论罪。”王耀武一面下发俞济时的手令,一面命令三团团长李天霞率主力向红十军团的左侧背予以迅猛反击。同时把第一团刘保定一部调出迅速占领乌泥关。 王耀武主动下到三团是有来由的。三团团长李天霞与王耀武都是黄埔三期毕业的,李为人比较阴,主意多,不好驾驭。平素在第一旅中,李天霞只听王耀武的,王耀武以下谁也指挥不动他。但李天霞也有“讲义气”的地方,侯龙安曾经拉拢过李天霞,准备作为与王耀武对抗的砝码,转过身来,李天霞就把这件事捅给了王耀武。所以,不论李天霞后来怎么好色,怎么过分,王耀武都给他留足了面子和台阶,即使是李天霞同张灵甫搞的势同水火之际,王耀武还能做到不偏不倚,尽可能的照顾李天霞。眼下,李天霞不瞎(李天霞被政敌称之为“李天瞎”或“李天虾”),也不虾,他知道这一战的关键,因此,他把第三团的看家本钱都端了出来。 王耀武刚开始挨打时的确有点懵,加之俞济时的手令的催促。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战场上的形势也在他镇定的这一刻中逐渐了然。他发现红军兵力的配置出现缺陷,而且不不是一般的缺陷,即未能将有效力量屯集在乌泥关以北,也就是说红军没有及时的抢战制高点,反倒把相当的人马配属到乌泥关以南去了,王耀武甚至在想,这种低级的错误难道是真的吗?然而,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王耀武来不及细想,目前完全有条件利用红军的这一缺陷,牢牢的将乌泥关的制高点控制在手中,居高临下,进退自如。王耀武让李天霞全力保住刘保定团占据的乌泥关要隘,同时掩护第二团的右翼,这两件事都是“给人做嫁衣裳”的活计,可今天李天霞一点价钱都不讲,全团所有重武器都派上了用场。李天霞本人亲自拿着手枪督战,同准备攻占乌泥关的红军绞杀到了一处。 军事是政治的最高延续。战场上的交战双方最后的孰胜孰负其着力点就在于失误的多寡。以前不是有个段子,说甲乙二人碰到了野狼,甲拼命奔跑,乙说你跑的再快也跑不过野狼,甲则告诉乙,我无须比野狼跑得快,只要比你跑得快就足够了。它所昭示的道理用于对战争的形容也比较贴切。仗打到这份上,红十九师寻淮洲的错误便显露出来,而且随着战局的发展,这一错误给整个战役造成的损失已然无法挽回 根据军团的部署,红十九师应该是摆在乌泥关以北,与红二十师、红二十一师阵地衔接,互为犄角,互为奥援。但是,寻淮洲不知何故却把红十九师摆在了乌泥关以南,乌泥关以南是悬崖陡壁,部队根本展不开,只能缩成一团打。方志敏后来在狱中总结这一战役的失利原因时对红十九师的指挥员的错误做如下批评:“19师是以有用之兵,而用于无用之地,钻入一个陡峻的山峡里,陷住不能用出来。19师指挥员没有十分尊重军团指挥员的意志,凭着自己的意志去作战,形成战斗指挥未能完全一致。”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声音告诉我们说,当初刘畴西部署战役时,寻淮洲与粟裕都不同意刘畴西将不具有野战能力的红二十师、红二十一师摆在主攻的位置上去,但刘畴西没有听取,仍按原计划行事。【注】(《苦难辉煌》第266页) 然而,作为主要当事人的方志敏、粟裕、乐少华等人都没有在各自的有关谭家桥战役的回忆中对此观点做出积极的回应。由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编撰的《中共党史人物传》之《刘畴西传》和《寻淮洲传》中也没有类似观点出现。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有《苦难辉煌》中陈述的那种现象存在,但也丝毫不能为寻淮洲于乌泥关部署兵力的失误提供任何可以开脱的理由和证据。而且,正是由于寻淮洲的失误,红十九师无法同红二十师、红二十一师阵地形成有效衔接进而予以补充支援,同时也因为红十九师的被动挨打局面从而让王耀武得以腾出手来集中对付红二十师和红二十一师。 本来,周志道团被狙击时,形势对红军是比较有利的,周志道慌乱中令司号长吹号请求援助,司号长被一枪撂倒,周志道本人也被击中右臂,部队出现暂时的混乱。虽然周志道的二团仅仅被放过一个营,但以红二十师、红二十一师的主力对付区区两个营的国民党军还不是什么难事。可惜的是,原定计划中的红十九师未能按照乌泥关以北布控,导致王耀武的第三团的第三营和浙江保安处所属加强营在此失误的空隙中猛然赶到,增加到周志道前卫团的正面中去,给冲锋过来的红军造成了特殊的难度。周志道负伤后,副团长程智代行指挥权限,他集中两个营的全部重机关枪铺设一道火力网,以“地存与存、地亡与亡”号令全团把所有的子弹都必须打光。激战大约四十分钟,红军两次冲锋均被打退,红二十师、红二十一师眼见战役处于胶着状态,便改令一部红军由公路的右侧的山头丛林里突出,直扑补充第一旅的旅部即谭家桥东端。 但这招如果在一个小时前或许奏效,可此刻不仅没有效力,反而啃了硬骨头。部署在谭家桥东端的是王耀武的教导营与特务连,这两股国民党军都是补充第一旅的精锐,不但人员素质相对较高,而且火力非常猛,就以特务连为例,他们全连仅1924年产自南京兵工厂的新型马克沁重机关枪就有八挺之多,这种重机关枪的特点是故障少、火力猛,一改哈其开斯机关枪平均射击300发子弹就卡滞的毛病。至于体积轻便、射速每分钟高达150发子弹可连续发射300发子弹的捷克造的轻机关枪更是大把,排附以上的军官人手一柄1916式白朗宁自动式手枪,这种枪枪长6寸、弹容7发,在西北军等杂牌部队中只有团营级才能配备。而教导营则配备了日本造的七五山炮,携弹五十发。以如此火力阻击地方部队改编而成的红二十师和红二十一师,其结果可想而知。 所谓“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红军三次冲锋均被王耀武补充旅打退,直扑旅部的计划也告吹。寻淮洲再度奋勇,组织第四次最大规模的冲锋,此次冲锋兵分两路,一路扑浙江保安处加强营,一路扑周志道第二团。王耀武这边也杀红了眼,他亲自冲上第一线督战,82迫击炮、37平射炮都给推上了前沿,王耀武的补充一旅装备素来不弱,一个步兵团光重机关枪就有十二挺至十五挺、82迫击炮4门。弹药充足,一个士兵携弹100-200发,手榴弹2枚,重机关枪携弹3000发,迫击炮携弹80发,营以上都有电话联络指挥。而红十军团在这方面则明显处于劣势。他们远离根据地作战,没有后方补给,所用子弹装满土造的硝盐,这种硝盐是从粪坑墙壁上刮下来的尿碱熬制而成,燃烧速度慢,动力不足。弹丸是用电线凝成的一坨铁蛋,不能啮合膛线,初速很低,打出去后在空中翻跟斗。(此处据耿飚回忆)红十九师虽号称强悍,可也是以运动战见长,既然叫运动战,便不能携带重装备,而且,蒋介石在嫡系部队中推行连坐法,王耀武还将此连坐法引申一步,即枪在人在,枪丢人亡。所以,分水遭遇战,补充一旅尽管败给红十九师,但红军缴获非常有限,无法进行有效补充。就这样,第四轮冲锋又未成功。王耀武的手摇电话响了,周志道在电话筒中带着点兴奋报告:“旅座,在敌人第四次冲锋中,发现红军有十几个人冒着炮火的危险去抢救一个人,抬着向后方走去,看样子,被抬走的这个人可能是敌高级军官。”王耀武脑际间迸出一个人的名字,难道是他?--------------------------------------------------------------------------------------------------------------------------------------------------------------周志道(1900~1984),别名:靖方,江西永新人,黄埔军校第四期步科。中央训练团将官班毕业。  1926年底参加了北伐战争。1927年起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七军二师二团一营上尉党代表,补充第六团二营八连连长,第二十二师参谋处参谋,第一军教导团一营一连连长,独立第十四旅一营副营长,独立第三十二旅一九四团三营少校营长,第一九六团中校副团长,上校代团长。1928年4月,参加了蒋介石举行的第二期北伐。1932年后,参加对中央苏区、闽浙赣革命根据地的“围剿”,率部围追堵截方志敏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抗日先谴队,在川陕边境阻碍长征中的红军。1933年起任补充第一旅军官大队上校大队长、第二团上校团长,第五十一师三0三团上校团长,新编第十一师二团团长。  抗日战争爆发后,任第五十一师一五一旅少将旅长、副师长。1942年1月任第五十一师少将师长。1945年8月任第一00军副军长。先后参加“八.一三”沪抗战、南京保卫战、徐州会战、武汉会战、南昌会战、台儿庄会战第一次沙会战、上高会战浙赣会战鄂西会战常德会战长衡会战湘西雪峰山会战,因战功被国民政府授予宝鼎勋章和云麾勋章。  1946年起任整编第八十三师(原100军)副师长、中将师长,第七兵团第一00军军长。1947年9月授陆军少将。1949年1月在淮海战役中所部被全歼,只身逃脱。1949年4月任国防部第五编练司令部副司令官兼第一00军(重建)军长,国防部中将部员。  1949年到台湾,任“国防部”中将参议、陆军总司令部高参室主任等职。1959年退役,任台湾糖业公司顾问,1984年5月10日因病在台北逝世。  著有《八十忆往》等。台湾出版有《陆军中将周志道先生纪念集》等。

李天霞,(1907-1967)字耀宗,黄埔军校第三期毕业,陆军中将,在赫赫有名的国民革命军第74军中(整编74师前身)曾任旅长、师长、副军长、与俞济时、王耀武、施中诚、张灵甫等均为该军头面人物,军中称其“霞公”。后任国民革命军第100军军长、国民革命军整编第83师师长、国民革命军第一兵团第一纵队司令官、国民政府第一绥靖区副司令官、国民革命军第73军军长等职,是电影《南征北战》中李军长的原型。1949年9月因福建平潭失守,蒋介石以“自撤退有亏职守”罪名判处他有期徒刑十二年,从此一撅不振,结束军旅生涯。

1924年春天

  1924年春天来到了,李天霞18岁,身强力壮,眉宇间显露出军人的气质。身为中国国民党党员的体育老师顾名世很器重他,经常和他谈论中国历史,指出只有从事革命运动,才能打倒祸国殃民的军阀,并且送了几本有关“三民主义”的书给他。李似乎从书本中找到了人生价值和奋斗目标。顾老师创办“新江苏周刊”李捐赠500元,并用“天涯”笔名写了几篇大骂军阀的文章,虽说作品幼稚,但经顾老师润色后仍刊载出来,李受到很大鼓舞,逐渐充实了革命知识,坚定了打倒军阀的决心。同年10月15日李由顾先生介绍,在上海环龙路44号(今南昌路)中国国民党上海党部办了入党手续。11月中旬,孙中山发表“北上宣言”召开国民会议,17日抵达上海,李随顾老师参加了盛大的欢迎仪式。李回来后热血沸腾,决心投考黄埔军校报效祖国。1925年3月,李接到组织通知;4月19日乘太古公司的“广肇轮”去广州。李唯恐妻子反对,欲借去香港读书为名离开上海。4月19日晚,李由朱表叔送上船。同去广州的有几十个青年人,其中除顾老师外还有毛邦初(蒋介石元配夫人毛福梅侄子,后任国民政府空军副总司令),方先觉(后任国民革命军第六兵团副司令官),钱东亮(后任国民政府国防部中将部员)等。几天后,转乘小火轮到达黄埔,随即进入黄埔军校招待所。那是一排排瓦房式的茅草房,已经住了许多人,北方口音居多。经过文化考试和体格检查后,李脱颖而出,在1225名录取者中名列17,编入黄埔军校第三期入伍生团第七连,从此开始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

1926年

  1926年,李天霞留军校任第四期步兵1团8连排长,1927年,任新编第1师连长。有一天,李心血来潮,想试探一下士兵的勇敢程度。突然,他命令全连官兵排一列横队,宣布要组建一支攻城敢死队,并着重讲述了敢死队员的危险性,大声说:“愿意参加者朝前一步走!”话音未落,传令兵送来一份要函,李仔细阅后,抬头见仍是一列横队,便大发雷霆:“妈的……都是怕死鬼。”值星排长报告:“李连长,全连官兵都朝前走了一步。”这时李才感到自己情绪失控,愧疚地说:“错怪你们了,我的好弟兄,我们全连官兵都是不怕死的革命军人。”事后,李感悟到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只有养成谨慎和忍耐的习性,才能明察秋毫,洞见癖结,而获得官兵的爱戴和事业的成功。同年8月,李随北伐军南下广东,阻截南昌起义部队,于会昌之役负伤。后随军由粤经闽浙至松江。1928年,李任整编3师15团3营营长,部队驻上海曹家渡,经常回老家宝山探亲。翌年,其妻分娩,三天后患产后热身亡。尚在襁褓中的男婴取名李塞安,暂由外婆扶养。这时李家家产己被嗜好鸦片的岳父挥霍殆尽。1930年,李担任教导第3师2团2营营长转战湘鄂,在浏阳娶卢淡莲为妻,后任80团中校团副,因团长夏楚中升旅长,而自己未能转正,托病辞职,回到黄埔军校武汉分校第八期任第九队队长。

1932年

  1932年,李调任“南昌行营”第一厅中校参谋。1934年,调江西抚州任补充第一旅3团团长,参加对中共苏区第五次围剿,与方志敏领导的“北上抗日先遣队”作战,使红军7军团和红军10军团在江西谭家桥玉环山遭到惨败。补充第一旅受到“南昌行营”嘉奖。此后该部开赴川陕边境阻截长征中的红军于藏腊。

1936年秋

  1936年秋,回师汉中,补充第一旅扩编为51师(师长王耀武),李任少将副师长,此时恰逢西安事变,51师被编入“讨逆军”第10纵队。该师从汉中经子午谷进出于西安以西地区,与其它国民革命军形成对西安的合围之势,最终因西安事变和平解决,51师奉命折回。

1936年年底

  军人并非只知冲杀,也有七情六欲!李天霞多年未回故里,思念家乡父老乡亲,1936年年底,他携妻卢淡莲和勤务兵搭机取道西安飞回上海。宝山县县长闻知,亲自迎接设宴款待。李的元配夫人徐氏去世多年,其父与两个配偶也盖棺十余年,四只灵柩一直寄放在宝山城北偶的庙里,李在众多乡亲簇拥下前往祭扫。李说早应该让他们入土为安,他花了100元在西北买了一小块土地,为其先父母建造了一座水泥墓,前妻则葬在旁边的土墓里,同时摆了三天酒席招待亲朋好友,并请和尚进行超度。乡亲们建议李在家乡兴建房屋,李则表示随时准备为国捐驱,哪有心思营造安乐窝。春节过后,李一行人搭轮船经汉口回陕西,随行的还有寄托在岳父家的儿子李塞安,时年已七岁。

1937年8月

  1937年8月淞沪抗战爆发,第51师和58师合并为国民革命军第七十四军(军长俞济时),51师师长王耀武,李天霞任51师副师长兼153旅旅长,下辖305团(团长张灵甫)、306团(团长邱维达)奉命扼守曹王庙、施相公庙以及罗店一带,与日军久留米师团激战数月。11月中旬,李率部坚守望亭拒敌西进,曾于京沪铁路137号大桥与敌血战三天,完成掩护友军撤退任务。同年12月参加“南京保卫战",李率部担任城墙防务,与爬上城墙的日寇进行殊死搏斗,血战于水西门,终因寡不敌众,全旅撤退到浦口时,还存2000余人,损失过半。

1938年5月

  1938年5月,七十四军开赴江苏封县韩道口参加徐州会战,7月间,又奉命转移至江西马回岭防线参战。武汉会战期间,李天霞暂调任第二十九军40师师长,在坚守庐山的战斗中,给予日军以重创。同年底,李有病去桂林疗养。

1939年3月12日

  1939年3月12日,李接到两封急电:一封是军长俞济时嘱其马上回防,接任51师师长。另一封王耀武告诉他,连日来,其胃出血不止需医治,急盼弟速回防,接任师长职。星夜,第七十四军办事处处长吴鸢风尘仆仆赶来接李,第二天一早,李一行人赶往51师驻地。

1939年6月

  1939年6月,李正式升任第七十四军5l师师长,奉命兼程驰援,拦截两个师团的日军,激战于江西高安。李率51师为主攻部队,经过数日血战收复高安城。此战为抗日以来,国军第一次攻克日军占领下的城市,蒋介石电令嘉奖。8月,第七十四军在江西分宜,宜春一带整编,每个师以3个建制团1个野战补充团组成。

1941年3月

  1941年3月,王耀武率七十四军,下辖51师(师长李天霞)、57师(师长余程万)、58师(师长廖令奇)参加著名的江西上高会战。3月15日,会战正式打响。整个会战分两个阶段,在镜山口核心战场,日军曾多次爬上山争夺阵地,李天霞率部凭借“镜山”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形,大胆部署。只将一个团防守正面,当这团官兵打得疲劳时,另一个团立刻顶上去,全师四个团轮番接替,官兵同仇敌忾,誓与阵地共存亡。日军出动几十架飞机,轮番轰炸“镜山”阵地,下坡方圆几十里山头树林被烧焦,但“镜山”阵地仍牢牢掌握在51师官兵手中。  3月17日,李奉命率部在猪头山和敢鼓岭阻击日军。日军自以为可以长驱直入,没想到李部通过急行军,早已到达预定阻截阵地。500米,200米……日军逐渐进入半环形阵地内,李天霞一声令下,51师官兵枪弹齐发,手榴弹在敌群中接连开花,炸得鬼子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李看准进攻机会已到,即发出冲锋命令,前沿官兵挺枪跃出战壕,杀声震天,扑向鬼子,日军丢下无数尸体,被迫后撤。下午,日军再次发起猛烈进攻,这次他们先用飞机对51师阵地进行狂轰滥炸,然后发起冲锋,守军伤亡较重。李命令师属炮营以重炮回击,并乘势撤出第一线阵地上的重伤员。日军时而冲锋,时而炮击,第51师如法炮制,双方呈胶著状态,战至黄昏,日军不敢恋战,主动撤出战场。第51师激战一日,歼敌1600余人。  3月19日,日军池田旅团所部2000余人,从义渡街出发,欲望渡过锦江,从后背打击上高等地的中国军队。王耀武即令李天霞部予以阻截。李在一个时辰,通过师汽车大队,就把部队从几十里外的地方,拉到锦江南岸埋伏下来。日军分乘四艘大船向后港开来,慢慢进入李设的埋伏圈,瞬间,第51师官兵大发虎威,轻重机枪一起怒吼起来,马克沁姆开花弹和炮弹在敌船上处处开花,四艘大船相继被击沉,大部分鬼子被消灭或淹死。  3月20日,日军池田旅团向锦江南岸第51师鸡公岭一线阵地发动进攻,双方展开激战,李师樊逢春连长率领士兵与敌展开白刃格斗,100多人壮烈牺牲,敌人也在阵地上丢下200多具尸体。尔后,日军在飞机掩护下再次向鸡公岭猛扑,不料李天霞率一部迂回从侧面袭击,日军又丢下300多具尸体。紧接着池田旅团三个独立大队联合反击,争夺51师主阵地,结果又损兵折将近千名,同样51师伤亡也很惨重。  当李天霞51师与池田旅团激战于锦江南岸之际,日军又在锦江北岸发动攻势,多次进攻余程万57师,廖龄奇58师一线阵地。22日夜,王耀武军长调整部署,以51师占领石头街一线阵地,重点防守左翼,确保上高核心阵地。岂料,日军沿江急趋熊坊,意图迂回守军左翼,即与第七十四军野战补充团遭遇,双方展开血战,日军施放大量烧夷弹和毒气,黄昏时分,熊坊失守。李奉命率两个团增援,午夜,又收复熊坊。同时石头街被李师攻克。时第51师作为机动部队,灵活善战,奋勇当先。李天霞被友军各部誉为“神箭”。然而其头部留下了永久的伤疤。  “上高会战”历时25天,毙伤日军15000余人(日军34师团岩永少将被击毙,参谋长切腹自杀),以七十四军全面胜利而告结束,王耀武将军运筹帷幄,功不可没。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在点评“上高会战”时,认为第七十四军51师官兵誓与阵地共存亡,在日军飞机大炮猛攻下,岿然不动,赢得了时间,使增援部队及时赶到,扭转了战局……。何应钦(时任国民政府军政部长)称此役为抗战以来最精彩之战,七十四军被誉为抗日铁军,授军中第一面荣誉旗。李天霞51师获第一号“陆海空军武功状”,余程万57师获第二号“陆海空军武功状”。  为庆祝胜利。由李天霞编剧,第七十四军51师“新年代剧团”演出的战地剧《上高会战记》,在驻地隆重巡演。有趣的是李的12岁儿子—塞安,在剧中饰演国军“敢死队员”一角。“陆军第51师第一号武功状歌”相继问世。同年李妻卢氏患肺病不治而亡。

1943年2月

  1943年2月,李升任七十四军副军长,与该军政工队员罗璐小姐结婚。并倡导“西南剧运”配合抗日宣传政策。冬季,李兼任东南训练团总队长,接受美式训练。1943年5月参加“鄂西会战”,11月参加“常德会战”。

1944年3月

  1944年3月,李天霞晋升为国民革命军第100军中将军长,军序列为19师(师长唐伯寅)、63师(师长徐志勖)、75师(师长朱惠荣)、李到职后,基于军以战斗为主的原则,鼓励官兵奋勇杀敌,制定两句口号“军人的事业在战场上,部队的光荣是打胜仗”,同年6月-9月,李率部参加“长衡会战”“、邵阳战役”。

1945年4月

  1945年4月,李率100军会同18军(胡琏)、73军(韩浚)、74军(施中诚),参加抗日战争最后一战“雪峰山会战”李率部布防于雪峰山东麓之山门、隆回、淑浦一线。湘西三大土匪之一陈广中游击队归其指挥。74军布防于武洞洞口地区。4月25日,日军116师团3万余人向李师两军阵地发动进攻。我军居高临下又新装备了美式武器,火力甚强,双方杀得血肉横飞尸陈遍野,100军杀出了威名。18军、73军将士也奋勇杀敌,同样的给予日军重创。会战为时两个月,终以日军溃退邵阳而告终。此役共击毙日军12498人,伤23307人,100军被列为甲等攻击部队。李天霞在抗日战争中战功显赫,获得“云麾”、“宝鼎”等勋章。1945年7月,李奉命赴重庆陆大甲级将官班第三期受训。8月中旬,日军无条件投降,李提前返回部队驻地(湖南邵阳)。其妻罗璐于10月11日擅自驾驶美国吉普去慰问伤兵,不幸途中与压路机相撞,车毁人亡。为此100军举行隆重追悼会,友军将领和地方政要均出席,罗璐的表姐周黛西女士和表姐夫国民党王牌嫡系部队陈诚土木系66军185师少将师长李仲辛也一道出席,随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去“卓刀泉”公墓,周黛西泣不成声道:”璐妹,你好好休息吧。”  届时一批新入伍的女政工队员充当招待,其中一位姑娘在李的视线中定格良久,此女芳名岳景华,年龄18岁,原长沙周南女中学生。李令其就地休息待命,尔后让她坐上吉普车随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去“卓刀泉”公墓。不久100军奉命徒步经湘潭-长沙至岳阳,由岳阳以火车输送至武昌,稍事修整后,即分批乘船沿长江北上至江苏口岸登陆,进驻泰县、泰兴,并接受日军混成第90旅团投降及伪军第26师之改编。时任国民政府第四方面军总司令王耀武特地在战利品中挑选一把精致的日本军刀赠与李的儿子-塞安。

1946年1月

  1946年1月,李天霞与岳景华结为伉俪。2月,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率部分嫡系高级将领到南京“灵谷寺”野餐,李天霞身着戎装与蒋介石、何应钦等合影留念,并单独与蒋公合影。3月份整军会议后,100军整编为83师,李天霞任整编83师师长,率部大举进攻苏北中共控制区。7月13日-8月27日以陈毅粟裕为首的中共华中野战军发起“苏中战役”。解放军首战在宣家堡、泰兴消灭李部3000余人。10月,李率部攻克海安、盐城与友军会师新安镇。当时李天霞名扬苏北,泰兴有条街被命名为“天霞街”。

1947年1月

  1947年1月,国民革命军统帅部部署“鲁南会战,分左中右三路军向山东临沂方向压进,计划消灭中共华东野战军。左路军由整编11师师长胡琏指挥(率11、59、64三个整编师),中路军由整编83师师长李天霞指挥(率74、83两个整编师及第7军),右路军由整编25师师长黄百韬指挥(率25、65两个整编师及65师(旅)。  1月30日,李率部攻克新安、郯城。2月初,李兼任第一纵队司令官,2月15日,李率整编83师首先攻入“临沂”,在中共华东野战军司令部周围,由国军工兵起出中共埋设的地雷三千多枚。中央社发布捷报“鲁南国军攻克临沂,取得空前胜利……”李受到蒋介石召见。3月间,汤恩伯为第一兵团司令,到临沂指挥军队进攻蒙阴。令整编74师、83师到临沂以西梁邱山区和李家庄地区进行扫荡,为大举进攻蒙阴作准备。4月,汤司令官命令李天霞第一纵队由临沂向蒙阴进攻。4月下旬,整编74师已到蒙阴城郊,整编83师已到猴子崖。李得到情报;陈毅所指挥的十几个纵队都聚集在临沂到蒙阴的公路以东地区,李担心沿公路摆开的一条长蛇阵被敌军吃掉,不敢贸然前进,擅自决定后撤。他令整编74师后撤40里,亲率整编83师撤向瑗玉湖。正当他们后撤时,徐州“剿总”派飞机到蒙阴一带侦察,发现部队不是前进而是后撤,随即报告汤司令,汤正在为整编74师师长张灵甫给他的信;要求脱离李天霞指挥,而举棋不定时,接报李天霞擅自行动,于是汤司令在未考虑利害关系的情况之下,免去李天霞第一纵队司令职务,同时将整编74师拨归整编25师师长兼第四纵队司令黄百韬指挥。5月初,李率整编83师主力推进到青驼寺策应整编74师攻略蒙阴。5月7日,汤司令电告李“据第七兵团司令官张淦报告,沂河以东发现共军四万余人,有向该兵团进攻模样。李即向汤建议;共军主力如果确在沂河以东,我军拟应变计划,以74师控制垛庄附近,搜索当面敌情,并趁机收复蒙阴。83师协同七兵团将敌主力消灭之。汤司令以夜深人静,唯恐敌军窃听电话为由,命一切计划待明天再说。次晨,李欲将行动计划报告汤司令,无奈电话线被切断,再试图用无线电向兵团部报告,终亦因气候恶劣未能奏效。李果断下达命令“部队向东移动”。9时许,徐州“剿总”派飞机与整编83师联系,发现该师擅自行动。这时蒋介石正在徐州“剿总”,得知此情况速向汤司令查询,汤司令报告:除令整编83师向蒙阴进攻外,其余一慨不知,蒋介石十分震怒。5月12日,整编74师离开垛庄,进入山区开始向坦阜进攻。汤司令命令李天霞派一个加强团进占桃花山(距孟良崮东南约10里),李为保存实力,只派一个突击大队(相当于一个连)到桃花山去,结果突击大队被解放军全部消灭,少校大队长王寿衡阵亡。鉴于情况严重,李急忙在5月13日清晨派19旅57团前往桃花山,并授意罗文浪团长冒充旅部番号。罗率部一到桃花山,旋即被解放军包围,不久被歼灭,整编74师和整编83师被解放军从中隔开。5月15日,整编74师被解放军10万余人包围于孟良崮。李奉命率部队西移驰援,被解放军两个纵队所阻,七进七出。5月15日上午,李将整编83师从四山子拉回大官庄避战,途经邹家峪时,徐州“剿总”派飞机投下一个通信袋,为陆军总司令顾祝同转达蒋介石的命令:要李天霞解74师之围。如赴援不力中途停顿,定以畏匪避战,纵匪害国,贻误战局严究论罪不贷。李犹如刀架在脖子上不敢再敷衍,不得不摆出拼命的架势,他用上了预备队,与解放军第八纵队血战数小时,经过反复争夺攻占万泉山。  这时孟良崮之战已近尾声,在孟良固山顶北侧一个较隐蔽的山洞里,张灵甫召集幕僚宣布大势已去,誓愿自决成仁。在场的少将副师长蔡仁杰、58旅少将旅长卢醒、57旅少将副旅长明灿、51旅少将团长周少宾、师参谋处上校处长刘立梓等表示愿跟随其为国殉职。张灵甫用无线电电告蒋介石“决心集体成仁”并诉说友军见死不救,尤其指出李天霞没有派部队掩护其右侧安全为失败主因。张灵甫自杀前五分钟,写下遗书交给杨占春少校,嘱其妥为保管伺机送交其夫人:“玉玲吾妻,十万匪众向我猛扑,今日战况更恶化,弹尽援绝,水粮俱无,我与仁杰决至最后一弹成仁,上报国家和领袖,下答人民和部属,老父来京,未见痛极,望善待之,幼子望养育之,玉玲吾妻今永诀矣”。  孟良崮战役国军整编74师和整编83师一个团,死、伤、俘计3万余人。蒋介石闻讯后电令“汤恩伯撤职查办,李天霞就地枪决”。后因汤司令去南京向蒋介石报告指挥系统及实地经过,李才恩赦免死,但仍要追究责任。1947年5月29日,汤司令奉命派一个副官将李天霞押送去徐州,不久又送到南京军法会审。李到南京即被保释,住在南京头等旅馆“安乐酒家”其夫人岳景华住在镇江、情人陈忱住上海。李消遥三地仍过着悠闲生活。国民革命军对孟良崮惨败召开多次检讨会,对汤司令在战役进行之中,突然变更指挥系统,让张灵甫改归黄百韬指挥提出质疑,更对军队内部勾心斗危,互相倾轧进行反思。众将领都知道李天霞与张灵甫矛盾重重,李天霞是黄埔三期生,张灵甫是黄埔四期生。

74军军长一职

  在74军中,李天霞一直是张灵甫的顶头上司,抗日战争结束,李和张为争夺74军军长一职,剑拔弩张各不相让。  李天霞认为74军军长一职非他莫属,理由不外乎三点:  一、自己的职位比张灵甫高(李是正军级,张是副军级)资格比他老;  二、1944年3月,施中诚由100军军长平级调任74军军长,自己由74军副军长调升100军军长,如今步施后尘重返74军,应在情理之中;  三、本人在74军所建战功不在张灵甫之下,况且有钱大钧(时任上海市市长兼淞沪警备司令)做后台,而张灵甫也并非等闲之辈,他所在74军正驻扎南京,他就近走俞济时门路(俞济时时任总统府第三局局长,权势甚大),并讨好王耀武(时任第二绥靖区司令官)。  虽说王耀武和李天霞是黄埔同期同学,且在74军共事多年,但在王的眼中,李天霞刚愎自用不好驾驭,而张灵甫表示绝对服从。因此在遴选74军军长时,他更偏袒张灵甫。结果蒋介石圈定张灵甫为74军军长(1946年3月,74军整编为74师)。李天霞争当74军军长未成功,对张灵甫甚为妒忌。“鲁南会战”开始,李天霞仍指挥张灵甫,张却致信汤恩伯,自请黄百韬指挥,这更加深了李和张的矛盾。当整编74师在孟良崮被围时,李无视命令,率部在大官庄和张庄集之间十多里范围内兜圈子,客观的说并非李一味要看张灵甫、黄百韬的笑话,而是寻找战机。李生平不主张打硬仗,推崇打巧仗,其韬略为保存实力,以寡胜众为上策。他之所以派57团冒充19旅番号,只是投石问路,结果该团全军覆没。张灵甫指责李天霞见死不救,有失偏颇,毕竟李为整编74师损失了一个步兵团。最后,李天霞受到以秦德纯上将为首的徐州“剿总”军法审处“不遵命令,擅自行动,本拟从严处分,辜念该军长过去作战有功,撤职留任,以观后效。”整编83师师长一职,由该师副师长周志道接任。这时国民政府某立法委员受共产党派遣,做李的统战工作,李天霞明确向该人表示“忠臣不事二主”,自己应该“从一而终”为蒋委员长效忠到底。

1948年1月

  1948年1月,李升任第一绥靖区副司令官,兼秦靖扬指挥官。10月,李调任37军军长(青年军驻江苏昆山)。1949年1月,李调任73军军长兼皖南指挥所主任(驻安徽宣城),与此同时,蒋介石下野回浙江溪口。俞济时(时任军务局长)遂派人送亲笔信给李,嘱他在73军、74军中挑选军校毕业忠诚可靠者,组成侍卫总队并开赴溪口。李即与副军长常孝德,高参韦弦商议,内定中下级干部150余人,由77师某团中校团长史璞如为侍卫总队长,开赴溪口(担任内卫)。2月,李奉命率军由宣城移驻歙县整训,同时负责对徽州黄山地区中共游击队进行搜剿,先后捕获嫌疑人甚多。4月,陆军总司令部发表李为南京卫戌副总司令兼45军军长,因情况突变,李不及到职。

1949年4月21日

  1949年4月21日,中共解放军强渡长江,国民政府江阴要塞守军背后倒戈,国军防线随之全部崩溃。4月25日,73军奉命撤退,行前李天霞命令特务营,将关押在歙县县政府的部分游击队员,活埋于军部所住徽州中学后面的山坡里。安徽至福建的公路上皆是撤退的国军部队,到处是焚烧文件的火堆,丢弃的车辆大炮,并且常发生相互吞并的情形。  不肯随廖运升起义的朱振野团,花了150包大米的运动费,编成第六兵团的独立团,结果仍被李天霞部缴械吃掉。中共解放军乘胜追击,沿途游击队频频偷袭,国军部队成了惊弓之鸟。李为了部队的安全,决定翻山越岭改走小路。为了轻装上阵,他不得不丢弃收集的许多文房四宝、名人字画。李率73军全体官兵和部分眷属(其中有李的长子塞安和媳妇),艰难地向福建行进。途中险象环生,都因李的足智多谋而化险为夷。  有一天,73军的先头部队发现前面有伏兵,李即令所有官兵将左胸前番号翻转,埋伏的游击队以为是支起义部队,用轿子将李高高抬起,奉为起义将领,并陪同行走数里。另一日夜间,部队寄宿某村,有个老农来到军部诉说包袱被老总抢了,李立刻带领老农去指认,抢包袱的是个下级军官,见军长一行走来,避之不及,急忙将手中包袱塞给身旁小兵,老农认包不认人,刹那间那小兵已经倒在李的左轮手枪下。迄今老兵们仍记得在淳安东南的一个叫“茶园”的地方,李军长错毙了一个士兵的故事。  73军即将进入福建境内时,某团长纠集数百人,擅自脱离部队,妄想另立山头。李亲率特务营(500人)奋力追赶,采取迂回战术将叛军包围缴械。午夜,73军全体官兵武装出列,随军家属分站两旁,李站在高坡上训话,话毕,他使了个眼色,特务营四个彪形大汉立即将五花大绑的叛军头目,高高举起推入火堆活活烧死,在场的人无不毛骨悚然,尤其跟着跑的官兵跪地求饶。因撤退目的地尚未到达,为稳定军心,李天霞强调下不为例,否则格杀勿论。  第73军进入福建途经一县城时,有个士兵和小贩发生激烈争吵,劝也劝不开。李见状示意周围的人让开,还没等那士兵反应过来,李的手枪响了,又枉送一条命。经过风风雨雨的考验,73军终于到达福建莆田。福建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称赞“73军是黄埔学生最好之部队”。  不久,李夫人岳景华在李的副官接应下到达福建,随后与李塞安夫妇乘飞机到台湾(住台北市新生南路)。副官又奉命潜入已被中共占领的杭州,将李天霞的次子李力安(一周岁)及岳父岳母接出,转道香港到台湾。唯有李的长孙李军军(6个月)未能接出,留在苏州外婆家。

平潭

  平潭位于福建东部的大海上,由60多个岛屿组成,总面积为371平方公里,是金门岛的三倍。李天霞率73军(下辖15师、77师、316师、暂编8师约一万余人)驻扎于此。主要任务是加强据点防御,实行清乡,并封锁福请海口与平潭间交通。1949年8月6日,中共解放军第三野战军第10兵团,分三路由古田、建甄、南平向福州地区挺进。于17日进占福州城,国军守备部队各部弃城南撤,大部覆没于福清、永泰以北,少数突围至平潭岛和漳厦地区。19日,兼任福州绥靖公署主任汤恩伯在“永胜舰”上发布命令:李天霞为平潭岛防卫司令官,统一指挥73军、74军及海军马尾巡防处与配属之各舰船及福建省水上保安纵队调动部,严密封锁福建沿岸各港口,凡进出船只必须预先通报,否则将一律击沉。

1949年

  1949年9月15日清晨5时许,中国人民解放军叶飞兵团28军对平潭发起总攻击。叶飞两个团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分乘近百只木帆船由福清方向驶向平潭岛,被国军哨军发现,李天霞命令待木帆船靠岸,敌军登上滩头后再猛烈开火。瞬间滩头上倒下了一批又一批解放军,登陆的叶飞部队伤亡惨重。解放军见强攻不奏效,于是组织敢死爆破突击队,先用火力对暗堡封锁,然后实施自杀性爆破。一小时后,岛上的暗堡哑了!  李当天将军部撤退到6兵团司令部所在地“观青澳”。晚上,李以“观音澳”地方小,民防有限,军部人员多,无法容纳为由,请6兵团司令官李延年以及随员移驻到停泊在港内一艘数百吨重的轮船“骛江号”上去,并保证其部绝不后退。午夜,李天霞得知“鹜江号”已起锚驶向马祖岛,即率领部级分官兵登上“天平号”轮直驶台湾。这时,以“太康“舰舰长黎玉玺为首的几艘军舰奉蒋介石命令尾随其后,倘若“天平号”改变航向投奔共产党,就地击沉。  “天平号”顺利进入台湾海峡。船只尚未进基隆港,码头上早已宪兵林立,岳景华和李塞安夫妇早来此恭候。73军官兵上岸后,即被解除武装,驱赶上一辆辆军用卡车(按规定凡是来台湾的部队必须先进行收容整训,即放下武器然后重新登记)。唯独不见李天霞,据说早已被接走,下榻于台北“凯歌归饭店”,三天后家人才见到他。他表示正在履行公事,很快就会回家!果然几天后他与家人团聚,皆大欢喜。未几,“国民政府”发表任命他为金门防卫副司令长官。

1950年春节过后

  殊不知1950年春节过后,李接到传票;令其去军事法庭报到,“国民政府”要重新审议“平潭战事”。消息灵通人士透露老先生(指蒋介石)动真格的了!李延年和李天霞的命恐怕难保!为此全家人忧心忡忡,李的军中挚友更是焦急万分,大家认为只有央请宋美龄亲自出马,才能大事化小。于是由李的长子塞安开着牌照为15-2454(号码不吉利)的小汽车,载着“立法委员”、“国大代表”以及军中元老轮番斡旋,最后宋美龄传下话来“人可以保命!”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同关一室的“二李”,并不知情。李延年捏定一个“死”字诀,整天摆弄毛笔在宣纸上涂写“杀”字。李天霞则绕室彷徨,他的落寞,失望,沮丧可想而知。隔壁关的是曾任山东绥靖总司令李玉堂(不久被枪决)。

1950年3月

  1950年3月,台湾东南军政长官公署军事法庭,根据《陆海空军刑法》。判处李延年李天霞无期徒刑。4月,何应钦,顾祝同,钱大钧,蒋鼎文四位元老级将领联名上书蒋介石,请求对“二李”从轻发落。陈诚签请蒋介石准予将“二李”改判有期徒刑,蒋同意了。

1950年6月14日

  1950年6月14日,高等军事法庭经蒋介石批准以“不尽其应尽职责,临阵退却“之罪名判处李延年、李天霞各12年有期徒刑。黄埔系军人一片哗然,许多人为“二李”鸣不平。两位将军曾有过辉煌战功,只因为丢了一个小岛,而遭牢狱之灾实在不公。何况台湾那么多大员,不都是离开职守逃到台湾来的么?当局追究过哪一位“临阵退却”?其实,蒋介石心理明白,为了震摄军心巩固台湾不得已而为之,只能挑出两位嫡系高级将领作为替罪羔羊,而“二李”也只能说运气不佳,撞到了枪口上。  鉴于人心所向。同年11月,何应钦,顾祝同,钱大钧再接再接再厉,与徐庭瑶,汤恩伯5人上书蒋介石,呼吁将“二李”减刑一半。蒋批了个“缓”字。事隔两个多月,老将蒋鼎文再次出马,与陈继承又加入到第三波的陈情攻势中。众将军坚请蒋介石让“二李”调服军役,戴罪立功。陈诚被迫签请蒋介石准予“二李”交保察看 ,这两名倒霉的将军在服刑数月后,走出监狱。

1951年4月

  1951年4月,李天霞调服军役去了金门,金门防卫司令官胡琏(黄埔四期),早就跟李熟识,除了是校友,过去又是同级将领,而且是同庚。自然把李奉为上宾,同吃同住。但是李天霞失去了一个高级将领所拥有的实权,昔日之威风荡然无存,内心颇感苦闷。后来索性脱离军界回到台北,曾在新竹闭门三年熟读历史、研究哲学,巩固“奇门遁甲“和“启灵术”。并著书“启灵术”出版发行。

1955年

  1955年,李天霞凑出一笔本钱开始经商。将军做生意专业不对口,很快连蚀本带受骗给搞光了。1956年,李受好友潘氏邀请,一度任国防部情报局顾问,专门传授“奇门遁甲”“催眠术”未几,台湾发生一起灭门血案。一叶姓少将的家人及女佣5人被杀。各方侦查未果,李天霞则利用“催眠术”,使部分侦缉人员朦胧见到血案全过程。尽管撩开了层层迷雾,但此案仍成为台湾一大悬案。  生意场上,李曾透露:1945年4月1日,在台湾海峡北端平潭岛一带,美国潜水艇曾击沉一艘日本万吨级巨轮“阿波丸号”,该轮载有大量金条、白金、钻石等,奸商则利用这秘闻设计骗局。首先,他们亮出李天霞曾任平潭岛防卫司令官的招牌,赌咒沉船之事千真万确,胡说准备打捞“阿波丸号”,同时广泛集资,骗取各方资金。虽说李天霞没有参与此事,但是名声在外,已经被人利用为诈骗集团的老大。可是李悠哉闲哉,仍西装革履,挥舞着手杖,漫步在台北大街小巷。  台北西门町中华商场内,有许多老兵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摆地摊,擦皮鞋,算命测字……。一天,李路过一个书摊,顺手拿了本翻阅。只听有人喊“军长”抬头只见摊主双脚并拢,右手敬军礼,自称是李的老部下,并说:“若老长官不嫌弃,要看书尽管拿就是!”此后,李爱看的武侠小说,多是通过次子力安向他借阅。李天霞精通“奇门遁甲”,其部属和”三宝学社“(研究紫威斗数的民间团体)的社员,经常登门求教,他也乐于俾展所长,常使来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三宝学社”的一些高人不服,主动提出要与他比个高低,李欣然答应。高人们提出:“预测某月某日某时的天气状况。双方各自白纸黑字写好后,放入信袋封好,然后一起存入银行保险箱,到时打开看谁正确。”李说:“照办!”随着时间的推移,打开信封的瞬间,围观的人都惊呼:“一样!一样!”原来双方可都写了个“阴”字,那时辰确实是个阴天。看热闹的人啧啧称奇,李自嘲“军事才能已无法施展,天文命理预测还是有用武之地。

1957年春至58年8月期间

  1957年春至58年8月期间,李携夫人旅游台湾全岛名胜古迹。因有房产和金条垫底,李仍过着纸碎金迷的生活。他酷爱赌博,喜欢玩“沙蟹”,眼看一栋栋房子落入他人之手仍不肯罢休,直至其夫人发出警报:“条子所剩不多了!”他才勉强金盆洗手。有人以“挥金如土,爱色如命,杀人如麻”概括其一生,并非空穴来风,至少他都沾边了,好在不吸毒。

1960年

  1960年,陈光荣起诉李诈骗土地押款,中央日报和各大报连篇累牍登载,李的自诉书以及公诉经过。李被判有期徒刑1年8个月,成了新闻人物。与此同时,其夫人岳景华已办妥与其离婚手续。20个月的铁窗生活给李天霞带来重新体验创痛的机会。  1962年4月26日,李刑满释放。真巧!当初军事法庭判处他12年徒刑也是这天期满,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陷害?谁也说不清楚。李在旧属袍泽簇拥下走出牢门,其中有位张先生(独眼)自称从前是李麾下的谍报人员,感于老长官多年栽培和信任,非要把李接回家住些日子。李面对昔日部属盛情邀请,情面难却勉强跟其回去。从此,张家门庭若市,每天有许多同僚看望李。到了用餐时分,张家夫妇难免要摆上几桌酒菜,诸君酒酣耳热之余,不是牌局,便是听李军长唱段最拿手的京戏“徐策跑城”。李见多识广,尤其对催眠术颇有研究,他往往口中念念有词,部属真会神魂颠倒,围着他团团转,直弄到尽兴方归。张家并不富裕,李的到来增加了他们负担,夫妻俩经常吵架,这使李很尴尬,不得不离开。李天霞在台湾的最后岁月,是在“眷村”度过的,最惨的就是自己买菜做饭,日子过得穷而不酸。

1966年12月

  1966年12月,又一个冬天来到了,人们早已淡忘李天霞的名字,但是原73军、74军、100军的将校们仍记住“霞公”昔日驰骋战场的辉煌业迹。经他们积极筹备,庆贺李60岁生日的宴席如期举行。虽说不乏美酒佳肴,但将校们杯盏交错中难免牵出几多物伤同类的感怀!他们均属何应钦派系来台后受到陈诚的排挤,大多解除印绶、打入冷宫,少数冠以(参议)(顾问)头衔,全是空有其名。此时昔日的将校和正在服役的将校频频向李敬酒,李红光满面,似乎肩上两颗将星仍在闪烁,场面比较情绪化。岂料这是最后的晚餐,第二天李天霞病倒了,住院诊断为尿毒症,病情日趋恶化,医生己回天乏术。俞济时(74军第一任军长,蒋介石贴身幕僚,1975年蒋介石去世后才年老告退)前往医院探望,并允诺协办善后事宜。1967年2月9日,李在弥留之际,想起了童年唯一的知己-表姐俞玉佩“若有这样一个女子做我终身伴侣的话,我的经历可能重新写过”。其儿塞安问是否有遗嘱,他苦笑着摇摇头,唯一要求想喝些甘蔗汁,塞安马上到街上购买,因一时不容易买到,只得买瓶果汁权充,李勉强喝了两口。

1967年2月10日(正月初二)

  1967年2月10日(正月初二),黄埔骁将李天霞与世长辞,享年60岁。届时以俞济时(黄埔一期)、石觉(黄埔三期)、周志道(黄埔四期)为首的治丧委员会宣告成立。岳景华要求参加追悼会,被众将军拒之门外。蒋经国和时任“陆军”总司令高魁元、“海军”总司令冯启聪、“空军”总司令徐焕升、“联合勤务”总司令赖名汤、台湾省警备总司令陈大庆、“宪兵”总司令吴辉生、总政战部主任唐守治、“总统府”参军长余伯泉等均送礼敬挽。追悼会会场内白花幔帘,庄严肃穆。李天霞的长子塞安、次子力安、长孙寄台均跪于一侧,其胞妹李惜阴、妹夫吕发章在场外忙碌。四周墙壁和中央空间挂满了军界名人书写的挽联祭幛。何应钦以“鞍犹壮志闻声长有九原思,秉钺著勋劳为学能通万人敌”、顾祝同挽以“志业长存”,薛岳挽以“干城共悼”、俞济时为李主丧并挽以“智勇超群里江表驰驱著战绩,数奇多险阻台员憔悴为沾口”。挽幛飘飘,哀乐低回,使人怀想一代名将生前被人遗忘而落寞之况,能不相对唏嘘。李天霞将军的骨灰安放于台北县中和市“圆通寺”内。 刘保定  1900-1928 1924年春由邓演达、金佛庄介绍加入国民党,由驻粤湘军总司令谭延闿推荐投考黄埔军校。  同年5月奉派赴广州,入黄埔军校第一期第三队学习,在学期间任第三队副分队长,参加“孙文主义学会”活动。  毕业后参加第一、二次东征和北伐战争。  历任国民革命第六军第十五师连、营长,浙江省保安第三团上校团长,浙江警备师少将参谋长。  1927年8月30日在江苏龙潭战役中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