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204所网站:军旅生涯之战友吴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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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5月,我的三姨妈因心脏病在湖北襄樊去世了。最后,三姨妈被安葬在随州市白云山公墓与姨父合葬在了一起。

     送走三姨妈的那天下午,在三表姐安排的宾馆一住下,我即给随州的老战友吴超拨了电话。

     当时,天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未过十分钟,宾馆房门即响起了敲门声音。门打开,吴超老兄,一身牛仔打扮,依稀挂着雨滴,利落如初,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份沉稳和淡定。我意外他没有穿警服,因为在我的想象中,威武的警服对于吴超才最为贴切。拥抱,紧紧的,二十多年的兄弟情感浓缩在两个中年男人有力的臂膀中……

     1988年“十一”前我由连队调到团机关电影组后,吴超一直负责带我。吴超长我三岁,早我一年当兵,军衔下士。我是上等兵。在整个团机关政治处,就吴超和我两个义务兵。春夏秋冬,每天早上早操后,办公楼道以及正副主任办公室的卫生要我们共同完成。上午八点后,我们要为各股办公室打开水,一人六个茶瓶,一手抓三个,如同电影《少林寺》中练功的棍僧。

    当时,因我的两个姨妈都在湖北随州的缘故,平日里受到吴超不少的照顾。通常,吴超走到哪,我也总是跟到哪。

    吴超是个很有性格的人,希望复员后能当一名人民警察。在我们所居住的团机关办公楼宿舍的西端,有一个几乎没有任何用处的大房间,那里挂有吴超缝制的一个大沙袋。课余时间,他总是在那里带着拳击手套苦练老拳。许是感觉功夫练得有所小成时,就想试试身手. 缺少的是对手,他的两个湖北老乡自告奋勇跑来当陪练,每每,被吴超打得落花流水,四圈乱跑。

    后来,人家索性不敢再来。陪练变成了我。论个头,我比他高。论身板,我比他壮。论性子,我也不惧他。可论拳头,实在没有他硬。每每,只有招架之功,绝无还手之力,拼着命的硬撑。有一次,半张脸被吴超打得铁青,主任问起,我只能慌乱的掩饰着:“不小心撞在窗框上了!”

    平日里,电影组的工作不是很多,周柱成主任要求我和吴超要多学习,多练书法和绘画,将来能有一技之长。因为在我们周围,董越楣干事、王文兴干事、帅哥李建军、新闻报道员孟天华、电影组老兵王义华、电影组组长吴秋来都是团里有名的才子型的人物,周主任对我们俩报以殷切的希望。

    “少年不知愁滋味”,书未见得读几本,字和画也没坚持练几天,便开始想着如何去玩。常常与吴超结伴偷偷溜到到球场踢足球。一踢就是整下午。球踢累了,晚上开始下围棋。我的大哥曾经得过地级市的围棋冠军,很自然我成为吴超围棋的启蒙老师。每次和他过招,赢棋,易如反掌,猫逗老鼠般乐趣无穷。吴超不服,这是他的性格。我想让他服,这是我的性格。“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的战法或是对他“诱以小利”,结果让他吃个“大哑巴亏”;或是围而不歼,诱敌深入,他拼命地“逃”,我巧妙地“围”,套子越钻越死,口子越扎越紧,最终,活活生擒他一条“大龙”。屡屡,把吴超“杀”得丢盔卸甲,满地找牙,很伤自尊。他越是自尊扫地,我越是当仁不让。他越是疼,我越是捅。吴超恼了,几次欲把棋子砸在棋盘上,最终忍了。后来,发誓永不下棋,而且发了不止一次。其实,我知道他早已染上了棋瘾,更主要的是这小子骨子里有种不服输的劲头。不久,就发现他钻在被窝里偷偷看围棋书,他是怕被我看见而再伤自尊,毕竟他是老兵,我是新兵。可能是“翅膀硬了”,掌握了几个“手筋”,背了几个“定式”,没过几天,又自不量力前来“叫阵”。这家伙,就是死犟劲!

     最终,打拳击我一直不是他的对手,而下围棋他几乎从未“开过和”。但始终我们是走着坐着在一块,就连上厕所也要一起去。事后我想,两个“彼此不服”的人能始终在一起,这背后多少有些“惺惺相惜”的成分。

    自1999年吴超复原后,我们一直未曾见过面,但电话联系一直不曾中断。复原后的吴超先是如愿进了公安系统,从治安警察干起,后来担任派出所副指导员、指导员、所长职务,如今已是二级警督警衔的某大队大队长。中间,也闻听一些吴超的细碎经历,从部队复员到地方,作为一名士兵能进公安机关,本身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吴超一直在努力。每有大案要案,他总是冲在前面。因有着一手好拳脚和骨子里的胆气,地方上的一些地痞流氓提起他的大名,可以说是周身战栗。他在当地也很是吃得开。若说,吴超老兄的路子走得很顺利、很通达,也算是一步一个脚印努力地结果吧!

    二十年没有见面,性格未见改变多少。那天,话没有说上几句,吴超抓着手机令自己手下的一个干警马上从山上弄些当地白兆山的云雾春茶送来。吴超的茶,我欣然笑纳。他送的情愿,我收的坦然。即使是块金元宝,我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的客气。随之,吴超又是抓起手机电话通知老战友魏联合、刘义周马上动身前来一聚。吴超喝着我为他泡的宾馆免费的袋茶,提及了老部队,提及了一个个老战友,他说有时间真该回去看看,可能再过几年就没有认识的人了。

    晚上,吴超在当地一家非常豪华的酒店设宴款待我,老战友魏联合和夫人、刘义周、吴超的夫人和女儿以及他的两个手下和司机,总共十个人,菜未吃多少,频频举杯,喝了很多酒。到了,女士和孩子回家,一群醉汉又去K歌……

    K厅内,几个老战友轮番为我献歌《战友战友亲如兄弟》,轮番邀我共舞。我素来不曾和男人跳舞,但那天我和我的兄弟们抱着舞作一团。我为兄弟们献歌,结果没喊两声,调子跑了很远,似乎能跑到从前。

    岁月如梭,那年那月那人,今日再想,谁说往事如烟?我说,往事本该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