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千户苗寨至凯里南:军旅生涯之想念老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17:37:17

时隔20多年,每每想起老康,内心深处却总是处在想念和回避的矛盾中。

1988年走进部队团机关政治处,实际年龄是16岁多一点。初到机关,一切陌生。就新兵来说,每天清晨起床后,政治处楼道的卫生以及给政治处首长打扫办公室打开水,是新兵的必须课。老兵吴超在带我完全熟悉了环境后,组织问题也很快解决,就摆出“解甲归田”的状态。

每次,在为首长打扫完办公室卫生之后,反正没事,总不忘为各个办公室再效一次劳。那会儿,电影《少林寺》风头正盛,我把打开水视为练臂力的“水捅功”。老康那时是干部股的干部干事。每次送水,无论多忙,总不忘抬头说上一句:“谢谢,宁宁!”赶上正在拖地板,老康若遇到,总是重重的拍拍肩膀,赏识之情溢于言表。

日子久了,日渐熟悉,在老康那里我得到了十足的认可和夸赞:“我就看宁宁这小子行!”

参军前,我属于那种浑浑噩噩的顽主,终日里,要么游荡于各个中学之间替人寻仇,要么在野河沟里练习游泳,或者在某个小痞子家听流行歌曲。几次学期末,几次学校通知家长:“暂收学费!”辗转了几个学校,始终没有太好的改进,在经历了老爹发起的“打一场声势浩大的人民战争”全家同仇敌忾将我捆绑之后一通“沙漠风暴”,母亲愁苦的哀叹:“全市的学校你要上一个遍呀!”我意已决,参军当兵!

参军后,一路顺风顺水,尤其在老康那里,我体会到被欣赏的滋味和对荣誉的珍重!

老康是那种和干部战士很快就能打成一片的干部。每次下部队回来,政治处的那些个下级军官和志愿兵们总是围在老康周围聊上一通。论人品和口碑,在机关,无人不服。赶上过年过节,老康总是邀我们这些单身战士去家中小聚。在老康家里,八十多岁的老奶奶一直由老康赡养。每次回家,老康总是先到奶奶面前问候一声。每每感受到的是老康的孝道和为人处事“仁义”的古风。至今,在我单纯的情感世界里,老康“与人为善”的人格魅力总是深深感召着我。

在我与老康朝夕相处的两年多日子里,就我的报考军校、学习开车、入党等事关成长与发展的问题,老康更是给予了无私的关照,可惜那时候自己不太争气,有些机遇从身边就此滑肩而过。

1990年12月临退伍时,老康即将提拔为干部股长,正赶上年底前下部队检查工作,临走,老康来看我:“我争取在你走之前赶回来,让你嫂子包顿“滚蛋饺子”,吃了再走!”说完手掌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头。遗憾的是,我的三哥开车提前把我接走,最终也没有吃上嫂子亲手包的“滚蛋饺子”。尽管遗憾,但老康常说的:“我就看宁宁这小子行!”这句话始终不曾忘记。

参加工作的第三年,我即走上了那个副厅局级单位的中层干部岗位,也是单位里至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年轻的中层。可谓是春风得意一时。后来,老康先是当上团政治处副主任、副政委,直到转业到河北省机关某单位担任一要职。熟悉老康情况的人皆说:“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会得到重用!”

有次借去北京开会的机会去石家庄看老康,一出火车站口,人群中,老康和嫂子远远眺望着在向我招手。

那次,老康把我想见的所有熟悉的石家庄的战友召集在一个叫“汇源大厦”的酒店专陪我一人。晚上,又邀了中午未能见面的我的老班长吴秋来、后勤处徐卫波处长在“老妈火锅”相聚。夜里,在老康的家中聊了半夜。老康为我的进步甚是高兴。临走,翻箱倒柜将一块部队的纪念手表交于我手。

次日清晨,我在石家庄火车站公共电话亭内拨通了老康家的电话,嫂子一再责怪着:“我已经请了一天的假,准备领你上街转转!”我之所以不辞而别,实在是不想过于叨扰,见了一面,浓郁的战友深情,足够值得回味一生。

多年来,和老战友,也都是长我多岁亲如兄弟的兄长——李建军、孟天华、王义华天南地北电话里聊天,老康终是大家的念想。与老康之间,通常是一个电话,一声问候,一个祝福。能刹车,尽可能的刹住。尤其在我参加工作多年后赶上人生中最颓废的一段岁月,想念的感觉欲发浓重。就像一个受到委屈的孩子,可以任由的在自己的兄长面前哭得一塌糊涂。然而,“一团糟糕”的境地里,又有何颜面去面对这个曾经无数次给予我帮助和手足般深情的长兄。我知道,在他的眼里,我早已经是一棵长大的树。

其实,我知道我压根儿不是一棵大树,更不是老康心目中早已经长大了的大树,对老康,想念着,回避着,这矛盾交织了多年。于是,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喊着:“不能辜负呀!不能辜负!”又死沉沉睡去。压久了,总让我无法释怀。

但有一个道理我始终是明白的,有的人离你很近,内心的感觉却很远;有的人离你很远,内心里总觉得很近。有的人你认识了一生,到头来却十分陌生;有的人与你也许仅仅一面之交,却是你一生永远无法缺少的朋友。

我的内心深处,老康始终就像一轮太阳,就那样,远远的,远远的看着自己。

 

 

注:为领导我当称官衔,为上级我当称首长,为友情我当叫兄长,为免俗,我称老康;老康的名字叫康占政,在此,恕我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