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 夜行黄沙道拼音:军旅生涯之命运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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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人自有天相”,阿宁自从到部队,屡屡遇到贵人相助。

1988年,大约在五、六月份,赶上团在“七一”前召开党代会,营教导员李世英要我帮其誊写材料,原因是当时的营部“书记”(文书)1986年河南陕县兵李软厚考上士官后在家休探亲假。

于是,我每天在上完课后,就是到营部帮教导员誊写材料。李教导员翻来覆去修改次数多,我也抄得格外认真和仔细。李教导员感觉满意,有意等李软厚走后,让我留下当“书记”(文书)。

此事,在营院的大门口正搭了架子,竖了一个两人多高、五六米长的宣传牌子,团里准备在这个老连队搞正规化试点,团机关宣传股董越楣干事带领一班人下到连队布置营区。

那天,一出营部的门,我看到了我的同年兵河南老乡春文成。春文成早在新兵一结束就干后勤炊事员下到几百里外的连队。春在新兵连是“名人”,以工笔国画见长,一幅《国色天香》的牡丹图还获得了新兵书画比赛的一等奖。我是从十多岁就开始学画,其实,就素描和色彩功力,毫不客气的说春不在我之上,高中一年级的时候,我美术的专业课就通过了本科专业线,在当时我所学习的那个全地区首屈一指的美术职业高中中,我算是非常突出的一个,天大的遗憾是荒废了文化课的学习。那天晚上的晚饭后,我去找春文成聊天,春在招待所的房间里有一堆绘画的油彩,数月时间没有拿过画笔,手痒痒,忍不住拿起油画笔画了一幅雪景,阴郁的傍晚天空,雪野下低矮的农家草房,干枯的老树,院外的篱笆,一缕炊烟,窗户里透出的红色的烛光……赶巧的是,在我画作行将结束的时候又正好被艺术天赋极强的董越楣干事惊喜的看到。这为我日后分到团机关留下了“伏笔”。

7月27日,军务股对载波专业人员进行了分配:我和郑州的同年兵鲍湛去了最北端的一个连队。知道内情的人知道这是李教导员把我先暂时放下去,而我始终都是蒙在鼓里。话说回来,“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对于一个新兵来说也没有选择和挑剔的权利。

连队对于新到的新兵,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友好,连长派了一辆军用吉普把我们接到了连队。下连队的第三天,正好赶上了“八一”会餐,首先是连长和指导员讲话,随后就开始“行动”。刚刚结束新兵连清苦的生活,面对一大桌鸡鸭鱼肉海参鱿鱼的美味佳肴,使我和鲍湛突然有一种“天上人间”的感觉,甚至有些恍惚和目眩。老兵们很快就吃饱喝足,我和鲍湛仍然余意味尽。

“既来之,则安之”很快,在熟悉了部队的环境后,我发现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连队的东北角是猪圈,从这里翻过墙头,营区的三面全是梨园。瓜果飘香的季节,老百姓会选一些上好的雪梨送给部队。平时,没有执勤任务时,战士们会跑到梨园做客,好客而善良的老乡会拿出鸭梨、雪花梨、香水梨、红梨等上等的精品,保你吃个够。临走,再会送你一挎包带回去吃。看护梨园的有几条凶猛的大狗,每每见到穿绿军装的战士摇头摆尾甚是友好。

我被分到载波分队的一班,班长是河南老兵李春生,负责带我的老兵是四川籍的左汝明。万籁俱寂时,在载波室里值班,对于一个新兵来说,无不充满着神秘与好奇。在载波机的机架上,各种指示灯灯光闪烁,想一想,在自己的面前正传输着我军的各类军事指令,每每,内心世界不无油然而升的是作为一名通信兵战士的光荣和自豪。

连队的业余文化生活也非常的丰富。营区外,就有一个足球场,每天傍晚,连队的干部战士无不活跃于此,分队长邹德民的守门技术堪称准专业,个头一米八多的载波技师陆浩然的盘带技术当是一流。对于我来说,尽管球技不佳,但在那里完全可以放逐我澎湃的青春激情。

1988年9月27日,分队长邹德民突然通知我:打好背包到团部宣传股报道!

其实,一下连队,连队对我非常重视,专门誊出一间房间作为我的画室。分队长邹德民曾经利用去北京出差的机会一次就为我背回了二百多块钱的笔墨纸张,那些笔墨纸张对于当时每个月仅仅十几元津贴的战士来说不可谓不是一笔数额不菲的财富。尽管到连队还不到两个月,但事实上我已经爱上了这个连队呀!何去何从,甚是矛盾。分队长多少有些不舍得,但还是迅速为我解了围:“人往高处走,去吧,好好干,明天我安排一个人送你到团部!”

从一次填空式的代理文书,到帮助李教导员誊写材料;从鬼使神差的画了那幅画,到阴差阳错的调到团部。事后,听说李教导员很是惋惜,但对于团里的调令他也需要服从。一次无意识的绘画成为命运的转折。事实上,起初,团宣传股董干事本打算调春文成到团里,后来换成了我。也许这就是阴差阳错的命运,本末倒置的人生。至今,在我的内心始终对河南老乡春文成保持着一份深深的歉意!也一直默默的祝愿他能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