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204所电话:军旅生涯之战友刘义周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02:11:01

每年冬天,新兵一到部队,最为惊喜的当数前一年的兵。因为,新兵一来,意味着他们也由新兵变成了老兵。大有媳妇熬成婆的感觉。

在我们新兵集训的地方,一个大院子内,一个营部、一个老连队、一个新兵连。新兵一到,老连队的兵都纷纷跑来看热闹。或是寻寻有没有老乡;或是找训兵班长自己的同年战友叙叙旧聊聊天;或是借机会在新兵面前摆摆老资格,以“过来人”的身份对新兵们指点一二。老兵刘义周是什么时候跑来看热闹的,具体时间我记不太清,但我记得自己很快就和他攀上了“半个老乡”。

初到部队,一切陌生。新兵是“雏儿”,凡事要规矩,进首长的门,要喊:“报告!”;见老兵要立正,对老兵统称“班长”。尤其是那些因为我们的到来才刚刚成为“老兵”的,很是愿意受用“班长”的称呼。刘义周则不同,我称呼他“班长”,他急得手一个劲儿的摆:“兄弟,今后别叫班长,叫大锅(哥)!”

刘义周,1987年兵,兵龄早我们一年,家在湖北随州市厉山镇。恰巧,我的两个姨妈都在随州(出土楚国曾侯乙编钟的地方),很小的时候随母亲多次去姨妈家,随州地界儿很熟。

既然是“半个老乡”,又是大锅(哥), 刘义周没事的时候总会从老连队跑到新兵连看我,他的到来,不仅同年的新兵很是羡慕,新兵班长也很给面子,再“收拾人”的时候,几乎从来没有对我有任何出格的地方。从那时起,我也就有了刘义周这么一个大锅(哥)!。在随后的日子里更是少不了他的指点和关照。

新兵连的食堂与老连队的食堂有一道纸板做的屏障。一板之隔,两重云天,饭菜质量天壤之别。纸板的那边,老连队饭菜飘香;纸板的这边,新兵连清汤寡水。我们班的桌子正好在纸板旁边,每天吃饭时,闻着老连队的肉香味儿,简直诱惑死人,干着急,捞不着。可恼的是,不知道谁又在墙角的地方掏了个洞,正好处在我的身后,每天吃饭的时间,新兵们都会挤着头从洞口处往对面“侦察”一番,眼睛里、嘴巴里恨不得能长出一双伸出去的手。说实话,那时新兵连的伙食实在是不好,整天吃的是白面掺了玉米面的馒头,乌了吧唧的大米汤,菜通常是发了霉的小山椒,盐拌白菜邦子。肚子里没有油水,从训练场下来,总是感到饥肠辘辘而对美食欲发渴望。

老连队的伙食实在是好。别说从洞口里看到的花样繁多的各类炒菜及包子油条肉丁馒头等主食,仅看老兵们每天从饭堂里走出来那张油乎乎的嘴唇,就足够我们对美好食物充满无限的遐想。

我是有福人,就是这个洞口成为日后刘义周为我输送“给养”的“驼峰航线”。刘义周时常会通过这条“空中走廊”,为我塞过来一张油饼、一碗馄饨、三五个包子,并一再嘱咐:“你可要自己吃!”实际上,这些东西一过来,立即被全班的兄弟们“瓜分”了。

从1987年年底参军到部队,到1988年7月离开那个大院,与刘义周相处了半年多的时间。这半年多时间,受到刘义周不少的照顾。本身他干的是电缆专业,有时替别人值个话务夜班,也会将夜餐给我捎来一点。古话说: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我不知道假如别人遇这种情况究竟是何感受,我想刘义周所带给我的绝非是盗泉之水、残羹冷炙,而是一份与人为善的质朴深情。我的心里对刘义周始终充满着感念之情。

后来,我先是下连队,之后又调到团机关电影组。刘义周先是在连队干电缆,干后勤,后去总站教导队学开车。双方都是几经辗转,日久也就失去了联系。日后,几经打探,始终未获得他的任何消息。

2009年5月因家事去随州,在和老战友吴超通过电话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刘义周。

那天,在警官吴超大队长组织的聚会上与刘义周相见,战友多年后再重逢的感觉自不必多说。我的大锅(哥)刘义周还是一口一句:兄弟!如今,刘义周干得也不错,在随州市某局委担任科长职务。聚会结束后,刘义周执意开车把我送回宾馆。刘先是挽留我多待几天,后执意提出次日早上送我并顺便带些土特产,一一被我婉言谢绝了。我不忍过于讨扰他,本身我欠就的就有一份人情。

回头看,家庭出身农村的刘义周,能在复员后先是为别人开车打工,后来经过努力成为市某局委的科长,几乎是创造了“奇迹”,“奇迹”的背后,我想最最起码待人厚道这一条,是他之所以能够不断往前走的不可或缺的素质。

我欣慰于刘义周的今天,今天的他,虽称不上名声显赫,但起码没有给老部队总参通信十团丢脸。毕竟,他在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毕竟,他始终踏踏实实活的是个“人”。我由衷地希望他,刘义周,我的大锅(哥),明天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