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温泉和花都温泉:怀古赤壁显豪情--一叶飘然烟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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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2年,时年已四十有五的苏轼被贬谪到黄州已四年,这天他来到城外的长江边,面对据说是周瑜大破曹军的赤壁,遥想英雄当年的赫赫战功,不仅心驰神往,诗兴勃发,借歌咏古人来抒写自己心中的抱负和感叹,于是就有了这千古名篇《念奴娇·赤壁怀古》。
凭吊古人遗迹,往往从眼前景象写起,再转入对相关古人的怀念,最后由人及己,借以抒写自己的感叹和思想。写景、咏史和抒怀紧密结合在一起。本词也不例外,据此可以分为三个层次:
一、咏赤壁:雄奇壮阔,衬托英雄人物
词人先从历史的大视野入手,起笔不凡。眼前这浩荡的、日夜不息的长江,仿佛历史的长河一般,大浪淘沙,多少英雄豪杰随着历史的波涛而逐渐消逝,不复被人们记起。可是这里有一处景、一个人永远不会被遗忘:“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苏轼当然知道此处并非当年三国的古战场,但他似乎愿意相信这里便是故地。于是在长江壮阔的背景下,词人集中描写眼前的赤壁景象,突出了古战场的特点:放眼望去,丛杂的巨石直刺苍穹,仿佛战场上林立的刀枪剑戟;狂怒的波涛拍打江岸,仿佛鏖战双方震天的呐喊;而千万朵雪白的浪花,似乎又是赤壁江面战船激起的大浪,在火烧赤壁的熊熊烈焰中泛起雪白的亮光。作者对赤壁景象不仅是绘形(穿空)、绘声(拍岸)、绘色(千堆雪)的写实,也应该是他心目中当年战场鏖兵激战的诗意写照。因此,这雄奇壮阔的“如画”江山衬托着当日声名显赫的众多英雄豪杰,令人油然而生向往之情。
二、怀周瑜:赫赫战功,向往英雄业绩
雄奇之景是为了衬托英雄业绩。周瑜在赤壁之战中大败曹军,赤壁因周郎而天下闻名。站在这也名为“赤壁”的赤鼻矶旁,怎能不追慕昔日的英雄?!于是,建立赫赫战功的周瑜出现在了诗人的笔下。我们仿佛看见,这是一个少年得志,气宇轩昂的周郎:“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又是一个指挥若定,潇洒自如的儒将:“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面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面对远胜自己的强大曹军,周瑜在赤壁指挥吴军以弱胜强,赫赫的战功就这样轻松建立!词人的这番想象,在赤壁雄奇壮阔的背景上将周瑜从容闲雅,少年立功的形象表现得格外鲜明,突出了他的绝世才华和盖世功勋,表达了自己渴望能像周瑜一样建功立业的豪情,写尽了对英雄业绩的深深向往。
三、伤自己:功业无成,豪放略带苍凉
英雄业绩令人神往,但毕竟是别人的。词人猛回首,从对往事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时,发现已是夜间,月亮正映照在江心。他不禁对比联想到自己,暗自喟叹自己的“多情”,为自己的失意而伤感:年近半百,华发早生,却功业无成,反而因“乌台诗案”下狱,险遭杀身之祸;被贬到黄州做个小小的团练副使已历四载,还谈什么建功立业!词人无法解决理想和现实之间的矛盾,“人生如梦”的感叹是他遭受压抑下的自慰之词,隐隐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沉郁和苍凉。但词人毕竟是旷达的,尽管失意和立功无望,他心中仍有一份理想不曾失落。于是他举起一杯酒来,倾入江中去祭奠明月。这一举动既倾诉着人生短暂,壮志难酬的苦闷,又寄托了自己渴望建功立业的豪迈之气,“白发悲花落,青云羡鸟飞。”复杂感情的本质依然是豪放的。
总之,全词运用想象和联想,借对比和衬托,由景入手,因景忆人,又借人抒怀,表达了对英雄业绩的向往,以及自己功业难成,但豪气犹在的复杂感情。结尾虽有一定的沉郁苍凉之情,但纵观全词,豪迈之志依然是其主旋律。确实该由“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方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