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明月别枝惊鹊:军旅生涯之我是一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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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12月5日是我们新兵开训的第一天。头晚一夜间,一场暴风雪席卷了整个华北大地,山川河流,银装素裹。一切平安,阿宁挣扎着从白天活了过来。

晚饭时分,积雪已冻得生硬,棉头鞋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晚饭依旧是朝天椒、白菜邦、杂面馒头、大米汤。吃过晚饭,所有新兵搬着“马扎儿”被集中在一个大房间里看电视。一寒一暖,睡意席卷而来。阿宁小心地报告 “小萝卜头”:“ 班长,我要解手!”班长回答:“快去快回!”

掐指算来,参军已经18天,18天来,队列、内务、紧急集合,实在是太累了。尤其是新兵连的夜,天寒地冻,转瞬即逝,好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阿宁闪身溜回到了宿舍。“铁的军营,铁的纪律”,叠放整齐的“内务”(被褥)是断然无法触动的。身上有些冷,我半蹲着抱着暖气片,仅仅一瞬间就酣然入梦。还真是做了个梦:一次又一次,我发现“小萝卜头”的狡猾和机敏。先说跑步,本身这小子跑得就比兔子还快,每次等我们听到他发出指令时他已经捷足先登了。凡是跑不过他的,要被惩罚一倍的训练量……我被“小萝卜头”惩罚跑在旷野中,始终没有终点……

那天深夜,窗外,风打着顽皮的呼哨与飞扬的雪花载歌载舞。“嘟嘟嘟嘟!”一阵短促而激烈的“紧急集合”哨音骤然响起,“军令如山倒”,看似平静暗夜的军营,顷刻间如涌动着的排山倒海的海潮,时间30秒,时间35秒,时间40秒,班长不停报着打好背包集合待命兄弟们各自的时间……真是昏了头,当班长用雪亮的手电筒死死照在我的脸上,阿宁还在被窝里误以为是一场梦……

尽管一个年少的小兵在不是“战时”能够轻易得到原谅,但作为一个有着光荣历史军人的后代,我知道,我是一个兵!我知道,无论是我的血脉、还是我的骨头,无法容忍的是他人的“轻薄”以及自己所带给父辈的“羞耻”。

“向前,向前,向前”队伍行进在茫茫雪原……一个未满16岁的小兵,身着背包,在茫茫雪原中拼命追赶着自己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