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管家北京客服电话:读奥修《创造力》 (依仁山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1 04:16:02

    读奥修《创造力》

创造力是存在中最伟大的叛逆。创造必须摆脱所有的制约,否则只是一种复制品。唯有成为独立个体时才能创造,还属于群众心理时无法创造。创造不因循前人的脚步,必须自找新路,抛弃群众的头脑、集体性的心理,单独前进。集体性的头脑是世界上最低等的头脑。

  过去所有的创造者,如画家、舞者、音乐家、诗人、雕刻家等,都必须放弃社会地位,过着波西米亚式流浪者的生活;这是当时保有创造力的方式。每个人都能过自己独特的生活,就不再需要过流浪汉生活了。流浪汉的生活是过去那种固定、传统、因袭与讲求体面的生活方式的副产品。每个人都应该能自由的成为自己,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有当个体叛逆性为人所尊重时,才会有真正的人性诞生。

  人们都喜欢探头探脑去管别人的闲事,你爱一个人,这和社会大众有什么关系?俩心相许融合在爱里,社会不该介入,与大众无关。但社会却带着全副的装备,以间接或直接的方式介入。整个神的概念就和“偷窥的汤姆”(Peeping Tom)一样,不允许你有任何的隐私,不断地从钥匙孔中偷窥你的一举一动,这真丑陋!世上所有的宗教都说神会不断地看着你,这是什么神?除了像超级侦探般监视你、跟踪你,难道没有其它事可做?

人类需要自由的土壤,过去的流浪汉是一种必要的反应。每个人自由地做自己,也不去干涉任何人;以自己的方式,活出自己的生命,惟此,创造力才能展现,创造力是个体获得自由后的芬芳。

     顺从那不属于你的力量,臣服于超越你的力量,和谐地与自然共处,与生命、与整个宇宙共舞,这就是创造。病态消失了,每个人都能成为创造者。病态的人具有破坏性,健康的人才有创造性,创造力是全然健康的芬芳。当一个人真正的健康、完好时,创造的渴望会自然升起,创造力会自然地来到。

     人类已来到十字路口。单一向度的生活方式已使人精疲力竭了,现在需要更丰富的新人类。意识是存在(being),慈悲是感受,创造力是行动,同时具备这三者是前所未有的挑战。要像佛陀一样静心,克里希那(Krishna)一样充满爱心,米开朗基罗、达芬奇般具有创造力,唯有同时拥有这三者 全然性才会得到满足,否则内在一直会有种失落感。

佛陀是诗人,新的人类和那些即将成佛的人也都是诗人。你并非一定真去写诗,但必须具有诗意,有诗意盎然的生命,你的方向充满诗意。逻辑是干枯的,诗是生意盎然的。逻辑无法舞蹈,诗是心的舞蹈。逻辑只会谈论爱而无法去爱,爱是非逻辑的。诗就是爱,诗飞跃在爱的矛盾里。诗、爱及情感会带来深度与温暖,让你变得更具亲和性,抛掉冷漠你会更人性化。

  佛陀是超越人类的,失去了人的向度,他是非尘世的,有出尘之美;他没有希腊左巴所拥有的美,左巴是全然尘世的,左巴佛陀才是两者兼有的静心者。人必须静心,必须充满情感、充满爱。人也必须富有创意,爱如仅是份情感就无法付诸行动,无法影响众人,所以必须让爱成为事实,把爱具体化。存在、情感与行动是三个向度。行动包含创造力,音乐、诗、绘画、雕塑、建筑、科学、科技都是创造力的产物;情感包含了所有的爱和美,存在包含了静心、觉知与意识。

不了解行动的本质及其中隐藏的涵意,就无法放松,行动不是单纯的现象。放松像花朵绽放,你无法强迫它发生。

行动(action) 不是活动(activity),它们的本质截然不同。行动是当情境需要你有所作为时,来自你内在自发性的反应;活动不是对当下的响应,而是内在的焦躁不安,以外在情境为借口所从事的事。行动源自宁静的头脑,是世界上最美的事;活动来自焦躁不安的头脑,是丑陋的。行动有着实质的重要性,活动则无关紧要。行动是一个片刻接一个片刻的,是自发性的;活动则充满了来自过去的负担,只是发泄那些从过去延伸到现在的不安和焦虑。行动是创意性的,活动则是破坏性的,活动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

动物世界里,暴力永远与嘴巴、双手有关,爪子与牙齿是动物暴力的武器。人吃东西手与嘴同时参与,内在的某种暴力释放了。不饿而吃不是行动而是一种强迫性行为的疾病。无法不断地吃,于是有了替代的方法:烟、口香糖、零食,这也是暴力宣泄的形式。只要活动持续着,你就难放松。强迫性的需求一直驱使着你,让你一直想着要做些什么。

空的头脑是神的工作室,空的头脑是这世界上最美、最纯粹的事物。苏醒的、了解生命真理的人知道只有空的头脑能给与空间,让神性得以进入。

  心理学家怀疑有些老师有虐待狂倾向,喜欢折磨人。就折磨而言,你找不到比小学更好的地方了,折磨了天真的孩童,还说是为了他们好。再也找不到比孩子更无辜的受害者了,不仅毫无防备,甚至无法抵抗。孩子脆弱无助,老师像帝王般矗立。

行动无关紧要就不是行动而是活动。观察一下,你会发现百分之九十的能量全浪费在活动上。真需要行动时,就没有任何能量了。放松的人不执着,内在的能量会慢慢积聚,行动的片刻来临,整个存在就会投入其中。行动是全然的,而活动总是心不在焉的。

再多的活动而没有行动,是不会有任何帮助的。活动是逃离自己,行动是存在。活动是“毒品”,让你忘却,忘记了自己,便不会感到忧虑、苦闷与焦虑。行动是好的,活动则是病态的。内在区别了活动和行动,才能愈来愈投入行动,让能量朝着行动流动。无论何时,当活动出现,就要保持觉知与观照;如果觉知够深,活动会开始消失,能量就不致浪费,能量可以转变成行动。行动是当下的立即的,不是事先准备好的,也不是人工组装合成的,你无法事前排演,它像清晨露珠般的鲜活清新。富于行动的人总是鲜活年轻的,身体会变老,但鲜活的生命力不变;身体会死,但青春依旧;有一天身体消失,但它会一直存在,神总为崭新与鲜活而存在的。

努力地去放下活动,会把放下变成另一种强迫性的执着,结果还是活动。保持觉知,去感觉行动与活动的差别。觉得自己内在发烧般的狂热时,更要保持觉知。被驱使着去做某些活动,也要带着全然的觉知去做。尽可能慢一点,带着全部的觉知去清楚的看见自己正在做的活动。让活动像枯叶从树上掉落一样自然。努力去丢弃,活动迟早会以用某种形式再度回来。强迫它消失的“努力”,本身就是一种活动。观照,保持觉知与意识,某些事物就自行放下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是它自行掉落,而不是你把它放下,自我不强化了,慢慢地就会出现愈来愈多的行动。不论何时,有机会全然行动时,千万别错过,要毫不犹豫去行动,让行动愈来愈多。蜕变需要时间,不要着急。

   十一世纪的神秘家提罗帕(Tilopa)把佛陀教导引进了西藏,他说“身体什么都不做,就是放松;闭紧你的嘴巴,保持宁静;放空你的头脑,什么都不想。”这才是真正的放松。当内在渴望活动的驱力消失时,自然就放松了。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是放松地与自己在一起,就是待在家里。生命里不断有各种行动,但没有什么是必须的,必须只会制造疯狂,必须放松就变成强迫性的行为。

生活充满了太多的活动,于是疲倦、散漫、干涸与封闭,生命能量无法流动,有的只是阻塞。这时无论做什么,都处在狂乱状态。没有任何书籍能帮你放松,除非你读的是自己内在的存在。放松是一种消失——活动的消失。需要消失的是活动,不是行动。而两者同时放掉是很容易的。了解人脑的复杂性与机械性,放松是一种状态,你无法勉强它出现,放掉障碍和不需要的东西,放松就自然发生了。放松是一种状态,能量不流向任何方向,不朝着未来,不流向过去,只是在那里,与你同在。在宁静的能量池里,在它的温暖里,你蒸发了。这片刻就是一切,时间静止了,放松发生了。时间还存在,就不会有放松。闭着眼睛,只是单纯的感觉自己,一切多么美好啊!一股感激之情油然升起,这就是放松。放松既不是身体的也不是头脑的,放松是整体的。佛说“成为无欲的。”有欲望就无法放松,太执着于过去,就无法放松,所以要“享受每个片刻。”

能量的向度没有动机目的就是庆祝,此时此地就是动机目的,没有其它能比此刻更令人满足。你就是目标,就是放松,就是无动机的能量,这样你就完成了。追寻自标的人一步步走向疯狂,迷失其中;完全不追寻目标的人成了庆祝者。你呼吸、你活着、你拥有意识,庆祝这个事实吧!你放松下来,紧张消失了,痛苦消失了,所有以往痛苦的能量都转变成感谢,整颗心不断地随着深深的感激而跳动,这就是祈祷。

不带动机的行动,让能量洋溢流动,分享它,别讨价还价,天堂不是商人去的地方,天堂只为庆祝的人存在。行动是能量的满溢与流动,它发生在当下,是一种未经准备与排演的自发性反应。佛陀从不疲倦,因为他不是“做者”。不论他拥有什么,他只是给与、流动。真的放松了,嘴唇的颤动会消失。你没有说话,内在也没有任何活动。紧闭嘴巴,保持宁静——什么也不想。思绪来了又走,就让它们来来去去,你不涉入其中,保持距离不认同,观照思绪的来去。闭紧嘴巴,保持宁静,渐渐地思绪自动平息,唯一需要的只是观照。

尽量张开嘴巴,尽可能地伸展,彻底地打几个哈欠,接下来再花两三分钟大声的说话、乱语、胡说八道,大声地说出任何出现在头脑里的事情,享受它,然后闭上嘴巴。从相反的一端进入放松比较容易。想要放松双手,最好先尽可能紧绷,牢牢地握紧拳头,尽可能地紧握,然后放松,就能进入更深的放松里。让嘴巴紧闭、观照,很快地,宁静来到你身。别试图去成为宁静的,只要创造出适合的空间、土壤,播下种子,然后等待,放空你的头脑,什么都不想。

观照(watching)是被动的,就像坐在河边,河水不断地流着,你只是观照,不带热切的情感、没有急迫性,即使错过了,你也没有失去什么,你只是观照、只是看,被动是精髓。对活动的执迷会让观照变得热切,变成主动的等待,就错过了要点,活动又从后门回来了。自然地放空头脑,活动的涟漪、头脑能量的涟漪将渐渐平息,意识的湖面平静无波、变成一面宁静的镜子。

 努力去“成为”什么的努力是障碍,你存在了,你无须再成为什么,只须看见自己是谁,看见是谁躲在你的内在。任何改善的努力只会引入歧途。你无欲无求,毫无预期、就会开怀大笑,像菩提达摩一样的大笑。菩提达摩的跟随者曾说,当你宁静下来,就会听到他狂吼般的笑声,从他开始大笑的那一刻起就从未停止过。“这是个怎样的笑话啊?已经是那个样子了,怎么能再成为那个样子?”

菩提达摩和提罗帕是同时代的人,他们的灵魂具有相同的品质。 提罗帕说:“不予不取,让你的头脑休息”。马哈穆达(Mahamudra)就像个不执着任何事物的头脑。他说“你不执着,你就已经得到了;当你手中一无所有时,你就已经得到了。”不执着任何事物的头脑,佛性迟早会出现。

愈来愈轻松自在、愈来愈活在当下、愈来愈投入行动、愈来愈空无与被动,愈来愈成为观照者,愈来愈不执着、不期待、不欲求任何事物、愈来愈为现在的自己感到欣喜,这就是庆祝!成熟了,收获的季节到了,你就会绽放成为一个佛。

     在意识和存在里,创造力是极矛盾的一种状态,它透过无为而行动,创造允许事情透过你而发生,是允许而不是作为;创造是一个通道,让整体透过你而流动;创造是一支空心的竹,只是一支空心的竹,事情会自然发生。躲在人背后的是神,一条小路、一条小径能透过你而出现,这就是创造。宗教性的状态和神的出现就是创造。想得愈多,你和整体之间的墙就愈高;“你”也就愈多,过去累积的思想就愈多。你消失时,神就出现了,这就是创造。

  西蒙•波娃(Simone de Beauvoir)说:“生命不断的自然延续,同时也超越自我,倘若生命只求维持生存,那活着等于还没死透而已。”无法创造的人只是行尸走肉,生命没有深度,甚至还没开始,有的只是前言,生命之书尚未翻开。是的,虽被生了下来,但从未真正活过。

  创造是超越,否则只是延续生命。光延续生命是不够的,除非你超越自己;唯有碰触到彼岸的世界,超越才会发生。超越了,奇迹发生了,你消失了;这是你第一次真的存在。

智慧是指能与自然一起和谐行动。这也是所有伟大神秘家:老子、佛陀、巴哈丁(Bahauddin)、梭山(Sosan)、萨奈(Sanai)的讯息。动物无意识地与自然一起和谐行动,人类则必须有意识地与自然一起和谐行动。在深沉的睡梦里,你也会落入与自然和谐的状态,你放松了,恢复了精神。只要几分钟的深沉睡眠,你就会再度感到年轻与鲜活,所有的尘埃、疲劳与无聊都会消失,你再度接触到了源头。这是智慧的菁华:和谐地与自然共处,融入宇宙的自然韵律,你就是诗人、画家、音乐家、舞者。坐在树旁,带着清晰的意识融入它,和自然融为一体,让所有的界限消失,成为这树、这草、这阵风……突然间你将发现,眼睛开始恍惚,树木比任何时候青翠,玫瑰更瑰丽,每件事物更清晰、光亮。突然间你歌唱,却不知歌从哪来;双脚准备好起舞,感觉舞蹈已在血管里跃动着;听到内在与外在的乐声,这正是创造的状态。创造最基本的特质就是:和谐地与自然与生命共处、与整个宇宙共舞。

所有美丽的状态都是矛盾的。上升得愈高,愈深入真相的矛盾里:带着极度的放松进行着极度的行动。或许表面上看来有很多行动正在发生,但内在深处却没有任何发生,只有“空无”。顺从那不属于你的力量,臣服那超越你的力量,这就是创造;静心就是创造。当自我消失,内在的伤口也开始消失,你被治愈了,再度完整了。自我是你的疾病,自我消失时,你便不再冬眠,你开始流动,开始和整个存在之河一起流动。

  诺伯特••韦诺(Norbert Weiner)说:“我们并非僵滞的死物,而是永存的原型,是亘古生命长河中回旋的水流。”你不再是自我,而是一个或一连串的事件,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个对象。意识不是对象而是过程,你把意识称为“我”的时候,它就变成了对象,一个有固定意义、有界限、沉睡的、不流动的东西,真正的你死去了。

自我是你的死亡,自我的死亡是你真实生命的起点,真正的生命是创造的生命。只须往内走,帮助自我消失,自我消失时,一切就都是真理、美的、善的。重点是每个人会找到自己创造的方式,而不是什么名人、伟人的。富有创造性的人,任何工作都会成为一种敬拜、一场祈祷;不论做什么,都有创造的滋味。真正具有创造力的人不在乎名声,真正的创造者满足于他所做的每件事,满足于他本然的状态和所在之处,没有欲望。具有创造力时,欲望、野心消失了;你已是你一直想成为的样子了。

   无论做什么事,放弃认为自己没有创造力的信念,带着喜悦、带着爱意去进行,这就是创造性的。

意识是健康的,自我意识是疾病,它使意识之河不能自然顺畅流动,自我意识是封闭、冻结的阻塞状态。意识没有“自我”,没有“我”的概念,也没有“个人与整个存在分离的”想法;意识不知道什么障碍、界限——它与整个存在是一体的。具有自我意识的人,他接受却从不付出,失去了分享的能力,渐渐地,他变成了坟场、死亡的个体。真实的生命是不断的分享。自我不存在了,渺小的自我消失了,才成就了真正的自己(Self)——超我、全我。

失去了自己渺小的中心,到达整个存在的中心时,你就变成了无限的,不再受任何束缚,周围的牢笼消失了,无穷的力量透过你流泻而出。你变成一个通道——空心的,没有任何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这就是臣服。永远不要对抗,唯有当你与神同在时、与整体同在时才会成功。挫败、悲惨是你制造的,是你对抗整个存在。

 登山纪录是一项对自我的挑战,生命中许多事都只是为了满足自我。有了大房子,还想要更大的房子;没钱时想有钱,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之后,还能做什么?只会愈来愈痛苦,冲突只制造痛苦和不幸。痛苦的多少,显示你内在有多少冲突。前世的业让你痛苦不幸,那也只在前世,是你“现在的业”造成你现在的痛苦!把责任推给前世是容易的,因为过去无法重写!你生活不幸,你是唯一要负责任的人,不是过去、不是社会架构、也不是经济体系。如果你自己没有改变,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会是痛苦的。最重要的是改变,是放下与存在的冲突——放下自我、放下冲突。

人怎么能征服自然呢!部分怎么能征服整体呢!所谓的征服是愚蠢与荒谬的。与整体不和谐就产生痛苦,和谐则带来喜悦。和谐来自内在深处的宁静、喜悦与愉快,冲突则来自焦虑、痛苦、压力与紧张。为什么人们还要不断地创造出自我呢?因为真正的自己是未知的,没有自己的生活是难以忍受的,自我只是虚假的自己、是替代品。真实的自己是不可知的奥秘。人类并不是自己的创造者,创造者躲藏在未知里,而我们来自某种奥秘的生命源头。你的自己不是你的!这个虚假的自己不是你,是你制造出来的;真实的自己也不是你的,它是神的,你的根源来自神。

努力要让某件事情完美,就一直不会完美,顺其自然才会完美。自然就是完美,努力是不完美的,所以不论何时将某件事情做得太过了,就是在摧毁它。

我只是我自己,我对于自己没有任何解释,也不需要。我只是愉快的当我自己,只是快乐地“是”我自己。无论人家说什么,说的都是他们自己。虚假的中心才会倚赖他人的看法,不必寻求别人对你的意见。跟随他们的意见,试着去满足他们吧!努力装饰你的自我,其实是种自杀。与其担忧他人的看法,不如开始向内追寻。需要知道的是自己,而不是担心他人的看法。

犹大文schmuck是个很有意思的字,意为“笨蛋”和“男性生殖器”。笨蛋就是只知用生殖器生活的人,除了性不知道还有其它的生活方式。

追求声望权势,其实真正追求的还是力量。力量一直在内在最深的中心等待着,你却一直找错了方向。当你记得自己时,你就忘记了神,当你忘记自己时,你就记得神。

倾听是被动的,是完全的忘记自己,唯此才能倾听。自我意识过多,只是假装在听罢了。倾听变成一个通道,是被动的、接受性的、女性化的。具有女性般的接受性,心门敞开着,耐心等待时神才能碰触到你。

眼睛是男性化的、主动的,它容易疲劳需要休息;耳朵是女性化的、被动的,无须休息。主动的眼睛会疲倦,主动时能量往外放射。耳朵总处在休息状态,因此音乐一直是宗教用来进入祈祷的媒介,音乐让耳朵有更多的震动、更加敏感。你必须让自己更像耳朵,而不是眼睛。

全然的宁静就具有了接受性,想象力将变得更为敏锐,充满创造力,以深深的接受性来接收整个宇宙。想象力是你最接近神的能力。神拥有无边的想象力,看看这世界是多么富有想象力!印度教认为这世界是神的梦、神的想象,是他的魔术与幻相。他在作梦,而我们是他梦中的一部分。

艺术家唯有消失在自己的艺术里,艺术家与他的作品不再有任何区隔时,灵魂才会诞生。伟大的艺术家莫扎特、贝多芬、柯里达司(Kalidas)、鲁宾斯坦、泰戈尔等都十分清楚自己什么也不是,只是一支空心的竹子。存在透过他们歌唱,他们是那支笛子,音乐不属于他们。歌曲透过他们流泻,是来自某个不知名的源头。他们唯一做的事就是不阻挡它的发生,他们并不曾去创造。

真正的创造者知道他没有创造任何事情,是存在透过他而展现。艺术家消失时,真正的艺术诞生了。艺术成了宗教性的,艺术家成了神秘家。艺术不仅是完美的技术,更是真实的存在。

自我总企图达到完美、自我是完美主义的,自我总想比别人更高、更好。但透过自我,完美是不可能的,这种努力非常荒谬。唯有自我消失时,完美才会出现,自我消失了也就不会去思索完美不完美了。

   定律不是在人们发现后才起作用的。“地心引力”使事物往下坠落,“优美律”使事物上升,瑜珈称它为“浮力”。当人们在某种程度的沉溺中、沉醉在神圣里、在全然臣服里、放下自我的状态里,优美律开始发生作用,人会上升、变得轻盈。科学相信两极律,没有任何一条定律是单独存在的,每个定律必然有着相反的另一极。优美律和地心引力就是两极。

    现代(contemporary)头脑是个矛盾的词,头脑从来不是现代的,它总是陈旧的,头脑只是过去。成为现代的就是没有头脑。头脑从来不具原创性,“没有头脑”才是原创、鲜活、年轻的。

真正富有生命力的人是处在当下的,他不为过去也不为未来而活,只活在当下的片刻里。当下就是一切,它是自发性的,自发性是头脑消失后所散发的芬芳。没有头脑(no-mind)是澄澈的、纯然的、天真的。没有头脑才是你生活,是经验与存在的唯一方法。

只有诗人与神秘家能创造。诗人在粗鄙的外在世界里创造,神秘家在精微的内在世界里创造。诗人的创作是客观的,神秘家的创作是主观的,完全是内在心灵的。神秘家是创造力最终极的绽放,但或许你无法看见他们的创作。

生命从来不曾相同过,时时刻刻改变着,每一片刻都是新的片刻。生命没有标准答案,生命里发生的状况永远是新的。生命是超越逻辑的、矛盾的奥秘。

少用头脑多用心,你需要更敏感地觉知到围绕在你周围的奥妙,那是生命的奥妙、神的奥妙,出现在绿树与红花里的奥妙,出现在人们眼里的奥妙。到处都有着无比的奥妙,这一切都是奇迹!但因为你的“智慧”,把自己封锁了,执着于无意识头脑所做出的愚蠢结论,执着于那些和你一样无意识的人给你的结论。

  聪明才智绝对是创造性的,聪明才智带出你全然的潜能,聪明才智震动着你整个灵魂、你存在里的每个细胞、生命里的每束纤维都开始舞动,与整体达到无比细致的和谐。

  与整体全然和谐地脉动就是创造。你的心涌出喜悦的欢唱,你的手蜕变碰触到的一切,尘泥蜕变成莲花,你成了炼金士。这一切只有当聪明全然的苏醒、心全然的清醒时才会发生。

创造者没有任何信念,有的只是自己的经验。经验的美在于开放,永远可做进一步的探索;信念是封闭的,它有自己完整的结论。信念总是结束的、完成的,经验则一直都是未完成的。只要你还活着,你的经验不会结束!经验会不断地成长、变化,它是活的,不断地从已知进入未知,从未知进入不可知。经验的美就在于它的未完成。某些最伟大的艺术正是那些未完成的作品,未完成有着它自身的美。

 头脑是所有信念的集合,开放则是没有头脑。开放总把头脑放在一旁,准备一次又一次以崭新的眼光看待生命,不再使用那双陈旧的眼睛。头脑给你的是陈旧的眼睛和种种既定的概念,它要你透过这些概念看待事物。这样,你无法真正看到,只是不断投射概念。透过“无念”、“无物”、“尚雅塔”(shunyata空)去看,接收的是清晰的,事物的实相,只有真实才会带来自由。没有头脑的片刻,真相像光一样渗透进入内在。你愈能享受这份光、这个真相,也就愈有勇气放下你的头脑。不带头脑的看、没有欲求的看是纯净的。你变成了阿瓦洛克塔(avalokita)——带着清澈眼睛看的人。阿瓦洛克塔是佛陀许多名字中的一个。

创造力无关乎任何一种特定的活动,和任何特定的事件都无关。任何事情都可以是具有创造性的,别把创造力局限在任何一种特定的形式里。真正具有创造性的是人,具有创造性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具有创造。即使走路,他的行走间可见创造力;静静地坐着、什么事也不做,无为也是一种创造性行动。佛陀静坐在菩提树下,什么事也没做,他却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创造者。

不论做什么事,带着喜悦、带着爱意、不出于算计,就是创造性的。内在的萌芽是灵性的,为你带来成长,具有创造性和神圣。愈具创造性就愈有灵性。愈具有创造力就愈具有神性,创造力达到颠峰,整个生命就变成一种创造,你就活在神性里了。神必定是创造者,具有创造性的人最接近神。

爱你所做的事,做你所爱的事,不论那是什么,静心地去做,那就是创造。热爱所做的任何事,享受它、庆祝它!即使没人注意你所做的事,没人赞扬,史书上不会记载,报纸不刊登你的名字和照片。这都不重要的,你享受它,它本身就是价值。为名声而追寻只是政客、野心家。名声自动出现很好,没有也很好。名声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享受正在做的每件事,不论什么都是你的恋爱。行动变成了热恋,就是一种创造。再微小的事情有了爱与欢欣都会变得伟大。

   野心出现时,创造力就消失了,利欲熏心的人无法创造,无法按照事物的本质来爱它,想的是未来,想的是成名,而创造者活在当下!

  生命的整个态度都是金钱取向的,而在感兴趣的事物里,金钱最不具创造性。生命都是权力导向的,而权力是非建设性、非创造性的。追逐金钱靠掠夺、攫取;权力摧毁无能的人们,这些都是毁灭性的行为。创造性的行动增进世界的美,只是贡献,从不拿走任何东西。具有创造性的人离开世界时,带着全然的满足,因为他的生命曾经拥有内在真正的价值。 金钱、权力、名声不是创造性的,而是具有破坏性的。觉知到这一点,就能轻易地具有了创造性。

创造性的人的内在深处最富有,有深深的满足,感受到喜悦、欢欣与庆祝,不断接收到愈来愈多的祝福,生命本身就成了祝福。外在世界所谓的成功对内在世界而言往往是一种深沉的失败。失去了自己,脚下这世界对你又有什么意义?拥有了全世界却失去了你自己,你还能做什么?创造性的人拥有自己的存在,他是一个师父。

当一个给与者,分享你的所有。诚心诚意地微笑,握着某人的手微笑,就是一项创造性的行为,一个伟大的创造性行动。诚心地把某人拥入你的怀里,你就是创造性的……一个充满关爱的眼光,可以改变一个人整个的世界。成为创造性的,不必担心做的是什么,带着创造性、带着虔诚心,就都成了祈祷,成了神坛前最虔诚的奉献。

   没人是全能的!你必须追寻、找到自己的命运。找到自己的命运并不轻松容易,这就是生命,只有在追寻中才会成长。人永远是开放的,有许多的可能性。生命的每一步都有许多的门、许多的选择,你必须去感觉、去选择,如果你热爱生命就会找到。

   人类的历史其实就是谋杀者的历史。伟人、巨人都只是面具,在微笑面具的背后,是一群充满暴力、血腥的人。他们的微笑是政治性的、是交际策略。面具脱落,你会看到成吉思汗、纳迪尔皇帝、拿破仑、亚历山大、希特勒……

  名声总在死后才出现,它来得总是太迟。当名声真正来临时,那些富有创造力的人早已死了。愈是伟大的人,人们需要愈长的时间才能看清他们的伟大。

带着爱,你会看见整个存在都具有独特性。不要勉强、不要催促,只是看着、沟通、接受存在的帮助,你可以省下许多能量。每个人来到这世界都带着一项特别的使命,有某些事情要去实现、某些讯息要去传达、某些工作要去完成。你来到这里不是意外,是有意义的。有某个目标隐藏在你的背后,整个存在透过你来完成这些事。

工作本身的喜悦是重要的,不是为了得到认同、赞赏而工作,应该为享受自己的创造性而工作。热爱工作,只因为工作本身的乐趣。你得到赞美,也要以轻松的心情来看待;没人赞美,就别去想,满足来自工作本身。热爱自己的工作,不论什么样的工作,都能享受其中而不寻求任何赞赏,那就会拥有一个更美、更具有创造性的世界。

萨特对人类心理有着绝佳的洞见,他拒绝诺贝尔奖时说:“当我在创作时,我已得到了足够的报酬。诺贝尔奖无法为我增添任何东西,相反它只会让我堕落。对那些追求认同的新手而言,它是件好事;但我已够老了,也享受够了。我热爱我做过的每件事,那些事本身就是报酬。我不需要任何其它报酬,没有什么比我已接受到的更好。”

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带着爱去做,永不寻求认同与赞赏。唯有这样,才能成为一个“个人”,活在全然的自由中、站在自己的脚跟上、从自己内在源头汲取能量。所谓被认可、赞赏、享有荣誉,拥有的只是社会填塞的垃圾。

拥有自主个体性的人,透过自己的爱、自己的工作而生活,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工作愈高贵,得到尊敬的机会愈少。真正天才的工作,终其一生,不会得到任何外来的敬重,只会受谴责……然而在很多年甚至几世纪后,他的雕像会竖起,他的书会受敬重。唯有足够的聪明才能了解天才,而时间的间隔往往是遥远的。被白痴、病态的人敬重,你也必须是白痴和病态的。

     昨天的梦想会成为今天的事实,今天的梦想会变成明天的事实。所有的诗人、音乐家、神秘家都是梦想家,创造是梦想的副产品。具有了创造性,就会尝到生命的美味,这有赖于你的全然性和强度。生命不是哲学问题,而是宗教性的奥秘。带着创造性、带着爱心,全然投入任何工作,就会尝到生命的美味。

  孩子都具有创造力,再度成为孩子,就会充满创造力。创造力需要自由,需要免于头脑、知识、成见的自由。具有创造力的人愿意尝试任何新事物,而不愿不断重复。具有创造性的人总是不断尝试错误,只遵循正确的方法做事,永远无法创造。“正确方法”是别人发现的,透过正确方法,你会有某些成果,但永远不是创造者。创造者必须允许自己看起来像个傻瓜,必须冒着失去他人敬重的风险,那些得到诺贝尔奖的人,就不再具有创造力了。

  创造者无法有效率,因为他总在实验。创造者是流浪汉,无法在任何地方安顿下来。安顿对他来说就是死亡,他随时准备冒险,冒险是他的恋爱。

   孩子失去了野性,成了文明人,学习到各种纪律、语言、逻辑和论说文的写法。在学校里竞争、变得自我中心,学到社会上各种常见的神经质。开始对权力、金钱愈来愈有兴趣,思索得到更多学位,更有权势、更多金钱、更大的房子……他完全变了。

  真正犯罪的不是嗑药的人,而是政客与教育家,他们才是真正有罪的人,是他们强迫人类的头脑走到一个非常严重的极端。诗意、美、爱从生活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金钱、权势及影响力,这些东西变成人们仅有的目标。没有爱、没有诗、没有喜悦与庆祝,人类如何活下去呢?工作赚钱只是为了让你能享受生命、庆祝生命;银行存款也只是为了让你能无忧地爱;工作是为了让你能玩耍,玩耍才是目的。工作从来不是目的,工作是为了让你能放松,放松才是最终目标。

真正聪明的人不见得能符合社会的标准。爱因斯坦没通过大学入学考试,愚蠢的考试无法培养这么富有创造力的聪明人。大学里得过金牌奖的人后来都不见了,他们的辉煌终止于金牌。创造没有了,他们唯一拥有的只是文凭和学位。

要区分愚蠢和聪明,不会有正确答案。对与错的标准根本是错误的,没有正确也没有错误的答案。只有愚蠢、老套的答案,或充满创造力、机智的答案。

进入所谓的怪异生活,需要绝大的勇气、冒着失去所有的风险,才会具有创造力。

    纪律(discipline)和“门徒”有着相同的字根,它最本质的是一连串的学习过程。准备好要学习的人就是门徒,这过程就是纪律。苏格拉底说:“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纪律的开始,什么都不知道时,巨大的渴望会升起,让你想去探索、深究、了解。不论学到什么,接着都必须不断的放掉,否则会变成僵死的知识,阻碍你进一步的学习。

真有纪律的人从来不屯积知识,每个片刻都消逝在他所知道的里,然后再度成为无知,这份无知才是真正的聪明。存在里最美的经验之一,就是处在一种聪明而无知的状态——敞开的,没有任何障碍,准备好去探索一切。

纪律这词被误解了,社会不断地告诉人们生活要有纪律,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无数个应该、不应强加诸人。带着这些应该、不应该不但无法创造,而且成了囚犯,无论走向哪里都是墙。创造的人需要化解所有的应该、不应该,他需要自由与空间,需要整个的天空,唯有如此,内在最深的自发性才会成长。需要的不是对纪律的看法与任何戒律,而是全新的视野,需要不断学习而不是屯积知识。纪律来自别人,它永远无法符合你的需要,就像穿着别人的衣服不会合身,看起来总是很愚蠢。

宗教的纪律也许有用,但不可能对每个人都有益。纪律是非常个人化的现象,每当你借用别人的纪律时,你在根据一个既定的原则、死的原则生活。但生命从来不是死的,生命是每个当下毫不停息的流动。海瑞克里提斯(Heraclitus)是对的,你无法踩进同样的河流两次。事实上,你甚至无法踩进同样的河流一次。你需要保持高度的觉知与观照,才能觉知每个状况,根据当下的情境做出响应与行动,而不是根据别人现成的答案。

三千年前,摩西把纪律传给了基督徒;五千年前,马鲁(Manu)把纪律传给了印度教徒,阿迪那沙(Adinatha)把纪律传给了耆那教徒,到今日他们仍然遵行着,这个世界被这些纪律驱使得几近疯狂。片刻的自由、片刻的责任,对这个片刻而言或许是对的,在下个片刻就可能是错的。别试着成为前后一致的人,否则死气沉沉,只有死人才前后一致。富有生命力的人带着生命所有的不一致,活在每个片刻里,不参考过去、未来,活在当下的全然里,全然地回应当下这个片刻。全然有它自己的美,不论你做什么,都会有它自己的美,全然就是创造。

你听过一个创造美丽生命的园丁得到诺贝尔奖吗?一个犁田给你带来滋养品的农夫得过任何奖项吗?他们活过,他们死亡,就好像从没存在一样!这是种丑陋的区分,每个创造性的灵魂——无论他创造什么,都应该受到敬重并给与荣耀。但政客却能得到诺贝尔奖,事实上他们什么都不是,他们只是一群聪明的罪犯而已。世界上所有的流血事件都是源于这群政客,他们继续制造着更多的核武器,准备全球性的自杀。真实、诚恳的社会里,创造力应该受到赞扬与敬重,创造性的灵魂参与着神的工作,可我们对于美的感知实在薄弱。亚伯拉罕•林肯是鞋匠的孩子,当了美国总统。那些上层社会的人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充满了愤怒,难怪林肯很快就遭人刺杀了。

只有渺小的人、受困于自卑情结的人会被羞辱,伟大的人物是超越羞辱的。无论你是画画、雕刻还是制鞋,也无论你是园丁、农夫、渔夫还是木匠,重要的是你是否把灵魂放进你的创作里,唯有如此,你的创作才会有神圣的品质。创造和任何特定的工作无关,创造与你意识的品质有关,无论做什么都可以是一种创造。如果真的了解创造的意义,无论做什么都是富有创造性的。创造就是以静心的方式享受任何工作,带着深深的爱去做。没有爱的工作,只是杂务,只是某个需要完成的义务和负担。

  伟大的经典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一群富有创造力的人的闲聊。享受这种闲聊,持续下去直到永远。这是纯然的喜悦,当你真的享受某件事情时,就是具有创造性的。

生命由一连串小事组成,你热爱它们,它们就变成伟大的事件,有着不可思议的奥妙。缺乏热情,自我就会不断地说:“这种小事不值得去浪费时间,不值得去做,做些伟大的事情吧。”这全是胡扯!停止你自我的把戏吧。不论何时,当自我出现,说服你去做些更伟大的事情时,就是觉知,觉知到了便立刻放掉它。慢慢地你会发现没有什么事情是凡俗的,每件事都是神圣的、神性的,你的生命具有了宗教性。真正神圣的人是平凡的人,享受平凡的生命,享受劈柴、挑水、煮饭,任何事物都变成神圣的,因为你带着伟大的心去进行。你生命中的每个片刻,都必须被你静心式的爱所蜕变。

  永远不要去想成为大人物、名人,去超过你生命的面貌。生命原来的样子已经是完美的了。成为生命原本的样子,成为平凡的就是完美。要以不凡的方式生活在平凡中,这就是涅槃意识。以涅槃意识生活,每一细微行动都蜕变成神圣与祈祷,你的房子成了庙宇,你的身体成了神的居所,你所见所闻所事都会有着无与伦比的美与神圣,涅槃就是自由。

尼采说:“所有梦想家消失的那天,就是最大的灾难降临到人类的日子。”人类之所以会进化,因为曾经梦想过。昨日的梦想成为今日的事实,今日的梦想会变成明日的事实。弗洛伊德接触的都是心理不健康的人,他一辈子都在分析这些心理患者的梦,所以“梦想”成了一种谴责。疯子做梦,毁灭自己;具有创造性的人们做梦,丰富这个世界。

整个存在是个有机体,和你一起呼吸的不只是人类,而是整个存在。存在是无限的,并没有一个可以站着远观、眺望整个存在的海岸。不论在哪里,你永远是存在的一部分。生命伟大的价值:爱、宁静、喜悦、狂喜与神性,都会帮助你更加觉知到整个存在的一体性。除了你以外,没有别人;我们都是同一个实相的不同表现。是同一歌手所唱的不同歌曲,同一舞者所跳的不同舞蹈,我们是不同的画,但都出自同一画家——存在。

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是文明的、有文化的、具有宗教性的。假借文明、文化、宗教的名义,我们做过各种野蛮的行为,做过各种原始、非人性、动物性的行为。人类脱离真相太远了,人类需要被唤醒!需要了解我们都是一体这个事实。这不是假设,而是所有静心者的经验。别把任何美丽的经验错当成美梦;把它称为梦,你就消灭了它的真实性。梦需要成为事实,而不是把事实变成梦。

艺术可以成为最具祈祷性、最具静心品质的事。能引导你朝着神的方向前进的艺术,才是真正的艺术。内心有要唱的歌、要跳的舞,这歌舞是无形的,歌舞无声却深藏在灵魂的最深处,它需要带到表面来、需要被表达出来,这就是“自我实现”。

没有艺术的世界不可想象,没有创造性的想象力,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托尔斯泰永远无法变成佛陀,但佛陀不会写出《战争与和平》。

   人类是如此的无助,当任何事物变得太多时,都无法表达、无法传递、无法沟通,只能以某些姿势作为象征。

意识是一条不间断的河。放掉心理的记忆,而不是忘掉事实的记忆。心理的记忆不断加重你的负担、摧毁你的自由,摧毁你的生命力,变成你的牢笼。事实的记忆则是生活必须的,完全没有问题的。心理记忆消失时,事实的记忆就会非常准确。心理的记忆是障碍,心理受到严重的干扰,怎么能够正确的记忆事实呢?没有心理记忆的人是可靠的,这就是计算机比人类记忆可靠的原因。没有了心理记忆,有的只是事实,赤裸裸的事实,不加粉饰的事实。我们谈论某个事实时,总有很多虚构的成分进入,你会修改、改变、装饰,加上你自己的色彩。事实的记忆没有特定的含意,心理的记忆才有。

    佛陀说“如来”、成道者总是根据事实说话,“如来”说的都是真理。“如来”与“如是”是同义词,“如来”只是像镜子一样反映。放掉心理记忆,就变成了一面镜子。

  放弃记忆,活在当下并不表示不记得你的过去。过去也是当下的一部分。童年、少年都在你的内在,所有过去做过的事都在你的内在。 过去的一切:吃的东西、做的事、曾经的爱蜕变了你,为你的生命带来新的洞见,打开了你的眼睛。

昨天我们在一起,那已成往事,但不会真的过去,怎么可能真的完全过去呢?昨天已蜕变了我们,在我们内在燃起新的火焰,昨天已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当下这个片刻里,包含着所有的过去、未来,过去发生的事已改变了你,它为未来做了准备。不要在心理上携带着过去和未来,让他们融入存在,融入现在!树也不会去想昨天洒落的雨和今天的阳光,树不像人类这么愚蠢。当下片刻包含了所有的一切,现在就是永恒。

要说出有意义的话,语言是需要的,而语言来自过去。语言只有在经验发生后才应该出现,它只是工具,不应该变成障碍。玫瑰在清晨的阳光下绽放,冲击着你,让玫瑰深深进入你的内在,征服你、淹没你,什么也不要说,只要等待。让两个存在体——玫瑰和你——相逢、融为一体,这是相互的贯穿。你不再知道谁是玫瑰、谁是观赏者,你成了玫瑰,玫瑰成了你——二元性消失了。你找回了你的语言,找回了你的艺术。这种经验正发生时,千万不要在内在进行任何对话,内在的对话只会是干扰。创造性是新奇的、原创的、新鲜的、未知的。允许自己的敏感和脆弱,但必须对它敞开。

头脑需要休息,休息之后会变得更鲜活。然而人们从不允许头脑休息,这使头脑总是平凡的。运动员在比赛前需要深度的休息,好让精力恢复,头脑也一样。

创造性想象力和记忆没有任何关系。放掉心理记忆,就会变成创造性的;否则只是一种组合。组合只是不断用各种方法来安排陈旧的知识,没有任何新鲜东西,只是结构的变化而已。真正具有创造力的人,能把事物从未知的世界带到已知的世界,从神的国度带到现实世界,他们传递神的表达,他们成了空心的竹子,神透过他们流动。头脑填塞了太多的东西,就无法成为空心竹子。创造力来自造物者,它不属于你、不来自你。造物者占据了你,你消失了,创造力出现了。

耶稣没受过任何教育,但所说的话非常具有创造力。他对说话技巧、辩论没有任何概念,但他拥有真正的洞见、洞悉了神、看透了未知、接触了未知和不可知。让已知与未知相逢,让头脑与无念相逢。这就是佛陀、克里希那、老子的艺术。大部分的人只是模仿者与技师,他们或许富有技巧、精明能干,但不是艺术家。现在,有一种非常有意义的方式出现了——艺术治疗。生病了、心理不健康时,艺术会有所帮助。佛陀、米开朗基罗、贝多芬孕育了新生命,他们们的作品带着珍贵的东西、治疗、蜕变你、把你带向彼岸世界。

现代的头脑是个愤怒的头脑。愤怒使你无法碰触自己的灵魂,你已失去所有的意义,再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是重要的了。萨特最有名的《呕吐》(Nausea),正是描写了现代头脑的状态。尼采宣布:“上帝已死。”他变得神志不清了,上帝怎么可能透过你宣布死亡?尼采的宣布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没有神的世界,注定会是疯狂的,不会有任何重要意义。人只是神整首诗里的一部分,只是神整首交响乐曲中的一个音符。只有这小小的音符,是单调、乏味、刺耳、疯狂的。脱离了整体,个体没有任何意义。真正的艺术家源自真正的虔诚,虔诚能找到与整体融合的方式。和整体融合为一时,真正的艺术就产生了。毕加索需要治疗,他画画是发泄,他的画作不该展示于社会,在疯人院里展示或许可帮助少数发疯的人有某种释放。

  真正的艺术可以帮助你静心,葛吉夫通常把真正的艺术称为“客观的艺术”。泰姬玛哈陵就是真正的艺术,满月的夜晚里,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美丽杰出的作品,你会感觉自己被未知所充满,会感受到某种来自上苍的东西。泰姬玛哈陵和世界其它的客观艺术一样,都是由那些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伟大的静心者所创造的。《奥义书》(Upanishads)如此,佛陀的经典如此,耶稣的话也如此。

   《卡拉马佐夫兄弟们》是杜斯妥也夫斯基写过的最美的书,它虽出他之手,却不是因他而诞生。他内在某部分是个佛,内在有某部分是全然的、虔诚的,某些东西来自神。杜斯妥也夫斯基曾被神所盈满,变成一个通道;当然并不是完美的通道,仍然有许多部分是来自他的头脑。《卡拉马佐夫兄弟们》是优美的,如果没有杜斯妥地夫斯基、没有记忆、没有自我、没有病态的话,《卡拉马佐夫兄弟们》会是另一部新的《圣经》,具有《金刚经》、《奥义书》一样的特质。

    当我在写一本书时,充满了流动的能量与欣喜。结束时却是这样的空虚、死寂、几乎活不下去。这几乎是所有创造性工作者的经验。 女人怀孕时是充满的,孩子生出后会感到空虚,会想念在她子宫里悸动的新生命。但当她开始爱护、照顾孩子时,就忘掉了自己的空虚。所以艺术家比母亲更为难,作品一旦完成就是结束。不再需要照顾和爱,作品也不会成长,它是完美的,生下来就已长大。

  房间指的是空间所能给你的自由。当你在工作、创造时,你的头脑充满了太多的事情,是被占据的。完成了,就如房间的家具被拿走了,会感觉到空,但不需要感到悲伤。正确的看待它,就是佛陀所说的“正见”(samyakdrasthi),就会感觉到一种免于执着、不被占据的自由;,你会再度感到清新、无负担、完全的放松。

富有创造力的人几乎总会发疯,平庸之辈从来不会发疯。梵高疯了、尼金斯基疯、尼采疯了。他们被占据得太严重了,太多的事情在他们头脑里运作,内在已没有空间可留给自己了。

暴风雨愈强,随后的宁静也愈深;艺术作品愈深刻,结束后的空虚愈深。享受它们!暴风雨是美好的、宁静是美好的。白天是美丽的,充满了各种活动;夜晚也是美丽的,充满了被动、静止与空无。别害怕夜晚,接受夜晚,唯有如此才能变得完整、完满与完全。

在印度,“空”有个更好的字眼shunya,意为“空间”、毫无界限的空间。佛陀说:当你变成shunya时,当你就达成了全然的空无。 所有的艺术家走在成为神秘家的路上,所有的艺术活动,都朝着虔诚的道路前进。诗的诞生,已充分运用了头脑,让它休息,休息的片刻进入自己的内在。休息的片刻可称为完满、存在、真实、神,感受着存在的祝福。

东方演奏音乐的都是美女。妓女(prostitute)在西方指出卖自己身体的人;但在东方,妓女出卖的不是身体,而是她的才华、舞蹈、音乐与艺术。宗教都是为了斩断人类所能拥有的丰盛与富有。宗教最基本的指导是舍弃金钱。耶稣说:“一只骆驼可以穿过针眼,但一个富人无法通过天堂之门。”你认为这是个神智清醒的话吗?财富、丰盛、金钱被谴责。难道贫穷值得赞许?因为这份罪恶感,富人内在深处恐惧着无法进入天堂,生活在矛盾里。穷人是已经生活在地狱里了,不过他们至少还有进天堂的慰藉。世界已变成人们与自己的对抗了。一个穷人无法了解莫扎特,一个饥饿的人无法了解米开朗基罗,一个乞丐永远不会去欣赏梵高。遭受饥饿之苦的人无法拥有足够的能量让自己聪明,聪明只有内在拥有多余的能量时才会发生。财富对于人生就像美好的音乐、伟大杰出的艺术作品一样的重要。

树木是地球的野心,树木的生长违反了地心引力。地球允许树木违反地心引力,支持帮助它们生长。或许地球真的希望能够和星星有所沟通。地球是活的,生命总是希望往上提升,生命的渴望是无止境的。贫穷的人怎能去了解呢?他们没有这样的聪明。金钱只是一种工具,只有白痴才会谴责它。或许是因为嫉妒别人拥有金钱,所以嫉妒变成了一种谴责。金钱愈是流通,你拥有的金钱也愈多。钱不能拿来吃,只有把它用掉时,你才能够享受它的价值。宗教从来不要人们聪明,从来不要人们富有,它们反对人们去享受,因为只有贫穷、不幸、不聪明的人才会是教会、寺庙、清真寺的常客。

    每个独特的个体都必须自己孕育出意义。你拥有创造出意义的自由,也拥有创造出意义的能量,尽可能地去探索生命的不同向度,就会拥有丰富的生命。生命本身没有意义,生命是一个创造的机会。佛陀找到了意义,是因为他的创造;我找到了意义,是因为我的创造。神不是一个东西,他就是创造;只有创造的人能找到神。意义不是一个藏在某处的东西,意义需要你去创造。每个独特的个体都必须自己孕育出意义、孕育出神、孕育出真理;每个人都必须亲自生育,经历生产的痛苦;每个人都必须在自己的子宫里孕育意义,在自己的血液里感受它的存在。唯有如此,一个人才能真正找到意义。创造是喜悦、冒险与狂喜,让你的追寻是纯净的,别带任何成见上路,就是赤裸裸、不带装备地出发,带着敞开与空无。那时,每件事都变得有意义:石头在阳光下闪耀、露珠有小圈的彩虹、小花在风中摇弋……

头脑是一团混乱,清理它,让它成为空的。知识是搜集来的,对于知识,你不需要有创造力,只要接受。人们已经被简化成为观众:看报纸、读《圣经》《可兰经》《吉塔经》、看电影、坐在电视机前面看足球赛、听收音机……都是被动的、观看者的状态。别人做事,你只是观看,你不会找到任何意义。你必须成为参与者,意义是透过参与得来的。参与生命!尽可能深入地参与,全然地参与,冒着一切风险地参与生命。生命必须是多重向度的,唯有如此它才有意义和价值。对生命更有兴趣些,别总是那么市侩般地计较,偶尔也要玩耍一下。尽可能多样化地生活,玩玩牌、拉拉小提琴、唱唱歌,也可以当个业余摄影师或诗人,尽可能去探索生命里的各种不同向度,你就会拥有丰富的生命。意义和价值其实是参与行动、融入存在的副产品。

  苏格拉底在监狱里等待死刑时,有一个梦不断地出现,不断地催促:“苏格拉底,奏点音乐吧!”他一直以哲学的方式来表达,但受到这神秘声音的驱使,他将一个寓言故事改编为散文,做了一首给阿波罗的赞美诗,然后用笛子去演奏。在死神面前,哲学与音乐有了短暂的交会,苏格拉底经验了前所未有的喜悦。

   别让你的生命变成一个僵死的仪式,让它多一些无法解释的片刻,多一些无法理解的奥秘,多一些别人会认为你疯了的举动。一个百分之百理性的人是死气沉沉的,有时一点点的疯狂会带来极大的喜悦。所以,偶尔也做些疯狂的事情吧,只有如此,才可能会有价值。

这是读奥修电子书《创造力》所感。

二零一零年元月十二日——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