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驰容器:读奥修《无边无际》 (依仁山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18:49:19

                       读奥修《无边无际》
  
    《无边无际》是奥修一九七零年到一九七三年间于孟买的六场演讲。其中,论述前世和今世的关连颇难理解有点玄,与藏传佛教所说的三中阴类似。  

宗教是古老美丽的,宗教经验是众人都可感受到的,没有任何经验是独有的。真正的宗教体验不受他人影响,我就是以这样的认知来谈论马哈维拉、耶稣、克里虚纳的。他们都拥有宗教经验,而我说的是自己的经验。我的经验证明他们是对的,他们见证、目击我的经验。这经验既旧又新,这就是宗教之谜、宗教根本的奥秘。

经验跟个人意识有关。第一次经验是奇特新鲜的,不会觉得这是古老的经验。它像清晨绽放的红活鲜花,金色阳光洒落在花上。如果第一次这样地注视这花,感觉不可能和以前一样。真理一直都是崭新的、原创的。

戈齐福(Gurdjieff)说,宗教是永恒而古老的;克里希那穆提(Krishnamurti)说,宗教是绝对崭新的。他们都没错,但只是半真理,半真理可以前后一致,而“全部真理”总是前后不一致的。全部真理包含了相反之物,完整表达多重意义的真理,不得不用相反矛盾的陈述,马哈维拉的七重逻辑理论就是为平衡各种相反观点。因此,所有清楚、确定的真理都是半真理。矛盾是真理固有的,这是真理的美和复杂性,真理的力量展现在相反两极的统一中。整体生命建立在相反两极上,生命由相反力量的争斗而产生。头脑和推论总想让它前后一致,但整体显示总是前后不一致的。存在中,相反之物都在一起,死亡和生命紧密结合。

  乐器调整好了就可以演奏,音乐开始了。理性和非理性的界线一消失,我原创的独特音乐开始了。理性只能是乐器,不能成为目标。

受某人某事影响的人,必然与影响他们的人事保持一定的距离。受影响是无知的,了解自己的影响也毫无意义。类似的经验和共鸣会与自己的旋律合而为一。距离是需要的,另一个人也是需要的。马哈维拉、基督、老子、穆罕默德、我自己,差别只是名字的不同,闪耀的光是相同的。喜欢形式和环境的人看不见光,看见光的人会忘记灯。只有在看不到光时,才会记起灯。所以谈他们只是个藉口,我谈的是我自己。真理没有人格,它向所有人敞开,但真理的伟大非但不减少,反而会增加,否认真理可以分享是错误的。

这世界关于真理的陈述都是说的而不是写的,面对几千人演讲,陈述就会扩大几千倍。演讲记录下来就成了社会的财产,而众多的陈述势必有着不一致。

对深入静心的人来说,即使没有语言,对话也是可能的。但是要进入深层的静心之中,要进入没有语言的世界,必须先使用语言。

相信事情可以藉语言来传达的人话不会多,相信事情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人将会说得很多。佛陀讲道四十年之久,他用不同的方式、方法、话语传道;禅宗不立文字,但史料最多;要超越语言,语言必需先使用。

世界上每样东西都是一圈又一圈地走,运动都是循环的,走直线需要相当大的努力。深入思索会发现,静心最大的问题就是思想的循环。最严厉最伟大的苦行(tapscharya)就是从循环运动中跳出来。

世界上所有伟大的书都是用诗或箴言来写的,要超越逻辑,散文显得困难;重大事件,诗难以表达。内涵丰富深刻的内容还是诗容易表达,现代科技的进展把我们带入直接沟通,但直接沟通也容易流于浅薄。

耶稣、克里虚纳、佛陀既不谈论也不写自传。灵魂觉醒了,一切都消失了,事实不再有任何意义。自传不会比幻想、神话更有价值。

  佛陀临终时,人们问:“你死后要到哪裹去?”佛陀说:“我一直都不在任何地方。”“我只不过是一个气泡。我在哪裹?气泡已经破了,而你却在问它到哪裹去了。”

佛性的意义就是无处(nowhereness)。

禅师临济说:“我存在,我就相信佛陀存在。但当我自己不在那里时,当我只是一个气泡时,我知道某个像佛陀的人也不能够在那里。”晚上临济礼佛,大家又问他到底在做什么?他说:“借着佛陀的非存在,我自己的非存在得到了帮助。那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在感激。那是一个气泡对另一个气泡的感恩,没有其它。”灵魂最终是无法存在的,灵魂的概念是自我的投射。开悟者的困难在于他无法说出他所知道的。所有的信息都是暂时的,没有最终的东西。

在这个无穷无尽的时间之流里,七个片刻和七十年是没有差别的。所有的差别都在于我们视野太狭窄,时间是无穷无尽的,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在生命的层面上有外在的身体,在存在的层面上有阿特玛(atma)——灵魂。        

西蒙•伏埃尔(Simone Weil)《意义的等级》(Grades of Signnifi-cance)说,越伟大的人,越能同时活在不同层面。他必须与各种人站在同一层面交谈,否则交谈没有意义。

灵魂不为我们所知.身体却每天都看得到。重复多了就似乎变成了真理。身体是死亡指向,而灵魂不死。

谎言要存在,就必须自称真理;而真理从来不自称,自称真理的必定不是真理!

死亡在未来,和过去毫不相干。生命从昨天开始,在明天结束。过去未来在相同层面上,差别只是在同一梯子的不同梯级而已。但一旦你经验到不死,层面就会改变。

在某一世成道的人,可以全然自由地选择是否再生。在达成了解自己之前,出生不是基于自由的。一般人出生没有选择的自由,是无助的事件。只有在完全的意识中,才有选择的机会。生命深层的奥秘是有趣的,渴望自由的人得不到自由,而不渴望的人会变得自由。成道者可以选择地方投胎,也可以不选择。自由永远都在,如果你在这一世达成至高无上的经验,那么你将会拥有这自由。

开悟的欲望(Teerthankara gotrabandh)是最后的束缚,最后一个欲望。因此许多人开悟了,但不能成为大师。

这个世界,没有一件事是没有原因的。再生的原因不是欲望是慈悲。  

佛陀让门徒比丘(Bhikkhus)去化缘,唯有如此他们才能给予。因此,那些已经了解的人如果在前世没有发展出教导的能力,他们了解后就会消失,不会有来生。要解说某些特定的真理,极为困难。佛陀开创了一个新的静心系统,而马哈维拉没有。有趣的是耆那教徒最记得马哈维拉,而较早的二十三位大师几乎全部被遗忘了。如没有马哈维拉,我们甚至不知道前面的大师之名。

佛陀带来了新的灵修系统,就此而言,佛陀是第一个。有趣的是佛陀本身经历过苦行。佛陀在前一世就开悟了,他在这一世只需要分送他以前耕耘所得的收获就可以了。但佛陀背后并没有一个有组织的传统,佛陀的找寻完全是他自己的,他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没人能宣称自己没经验过的事是错还是对。

我的前一世大约发生在七百年前,要解说有相当的困难。马哈维拉的前一世大约在他之前的两百五十年。佛陀的前一世只有七十八年,当时甚至还有活着目击佛陀前世的人。也有人还记得前世遇见过马哈维拉。克里虚纳前世约两千年之后,所以克里虚纳所说的开悟者都很古老,甚至历史上也没有记载。

七百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过当一个人不在身体里面,一个片刻和七百年没什么差别。衡量时间只能从身体开始,只有在获得身体之后。如何去知道前世和此世的时间差?要直接得出十分困难。我观察在这时间差中出生好几次的人,来判断计算出这个时间。时间计度和测量方法不属于超越身体或无体(bodiless)状态所经历的时间。我们的时间测量是在有身体存在的世界中。

耆那教的思想是非常科学的。他们将知识分成十四个阶段,前十三个阶段是此世,第十四个是彼岸。前十三个阶段(gunasthana)的有些阶段可以跳过,可以自行选择,不-定要经过所有阶段。但跳过的人就永远不能保持成为大师的完整能力。

比如说达成十二个阶段之后,剩下的阶段的时间长度可以被延展。它们可以在一世或几世被达成,延缓有很大的用处。成道之后,除了再出生一次之外,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性存在。在到达第十二个阶段时,旅程已接近终点了。如果这一世二十岁成道,活到六十岁,他能在剩下的四十年中完成他的工作,事情结束了,就不需要再回来。

七百年的空隙充满难题:越来越难投胎,很难找到合适的父母。另一个难题是在这个间隔中,已经完成的工作可能会丧失。

慈悲有两种目的:第一给你一些东西,第二从你身上带走一些东西。前不久在普那,我的母亲来了。她说起,我出生后三天没哭,三天不吃奶。这是真的,七百年前我的前世,我当时是一百零六岁,死前有个二十一天的灵修要完成。在二十一天的完全断食之后,我就要放弃我的身体。但是我无法完成,还剩下三天,我必须在这一世完成那三天,这一世是从那里开始的一个连续。在完成断食的前三天,我被杀了。所以说从我的前世来看,我是在接近完全成道的状态下来的,我得再来一次,那个谋杀是有价值有好处的。

小孩的时间速度是很慢的,但老人就很快。小孩能够觉察到时间差,人是一种被时间困扰的动物。

马哈维拉必须设计一个苦修苦行的系统,透过此他才能够给予;佛陀必须设计其它的方法来证明所有的苦行全都无效;我却必须要读遍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虽然它们根本无用!只有在吃了这些苦头之后,我才能和这个世界沟通,才能将我的讯息变得容易传递,现今这个科学时代只能用它的语言阐述我的思想。

你并不是在前一世停止的地方开始你的生命,每一世几乎都是从头开始的。如果能记得前世,就可以从前世停止的地方开始。灵魂的发展也有类似的情况,就灵性方面而言,你并没有进化,每一世你都是从你以前起步的地方开始。起点保持不变,就没有进化。进化和发展意味着前次的终点应该是这次的起点。人类能够进步是因为他发明了沟通的语言,父亲可以将他所知道的教给他的孩子,教育就是意味着这个。如果孩子能够从父亲停止的地方开始,那将多好!知道自己的前世,将会有个灵性的革命和进化,你就会从前世停止的地方开始,否则就迷失在无穷无尽的轮回里,有的只是重复。没有过去的支持和帮助,你的潜力无法开花,你无法变成你能够变成的样子。这就是为什么马哈维拉和佛陀化整整四十年的时间试着使人们回忆起他们的前世。但累世记忆的打击是很难承受的。只有当你能够承受生命中的最坏东西,才能承受前世的记忆。当这一世没有任何焦虑的记忆时,你才能被带进前世的记忆中。

  怀疑主义增加不是因为智力增加,是由于传统和现实互相矛盾的文化冲突。新东西产生有许多原因,古老的声音已经非常微弱,新的声音清晰有力。但所有的新最后都会变成旧,而任何旧的东西一度都是新的,所有的传统都急着要使自己变成新的。越古老,境界就越高。所以当改革快速移动时,新事物的吸引力很快就丧失了,新立刻就变得陈旧了。而永恒意味着既不旧也新,旧和新都只是时间中的事件。

罗素说,聪明人不会用绝对性措辞来说话。自称新的,不会有任何新东西。真理不是旧的,也不是新的,真理超越新旧,是永恒的,就像天空-样。万物生生死死,天空还是和原来一样。

在未来,需要的是新的宗教性而不是新的宗教。环境改变了,在变动的环境中,崭新建构的新的宗教性观念是需要的。既不想去弄醒旧的,也不是去创造新的。强调和坚持的只有一点,就是继续走,去练习超越新旧的一切。去决定你应该怎么走才是你拥有的自由。

永恒的经验一直都在提供给所有的人,但要用永恒本身的语言来表达。圣人都保持缄默,因为他们无法站在合适的角度表达投射。真理的表达就像彩虹的存在,每个片刻它都在消失的边缘。这个片刻,到了明天就不再一样了,表达将会在每个片刻继续地改变。

在放弃身体后和取得身体前,我们没有感官。所以那时的经验都像一场梦。梦是细致的东西,小小的怀疑就足以杀死它。感觉到它是一个梦就足以使它破碎,其实梦比真实还真实。两世之间的间隔,有两种类型的灵魂。一是邪恶的灵魂(恶鬼,pretas),一是善良的灵魂(天人,devas)。在这个间隔中,不能清楚地觉知到所经过的时间。善良的灵魂见到快乐的梦,邪恶的灵魂见到不快乐的梦。

在西藏,临终的人会被告知一些特定的事情。为了创造一系列的梦境、新的气氛、新的情况。它是有趣而科学的,梦可以由外面来制造,他们称为中阴超度(bardo巴豆)。这过程中,西藏人让人完全准备好去经验死亡和死后的生活。

  死亡前六个月,死亡的阴影以同样的方式降临到你身上。所有的宗教都在睡前一小时及早晨醒后一小时祈祷,这是最佳时间,被称为圣地雅歌(Sandhyakal)——傍晚或破晓。同样,出生后六个月与死亡前六个月具有同等的价值。     

    运动和非运动并不是相反的,它们是同一事物的不同侧面。当运动无法看见无法掌握时,我们称为非运动。而运动无法理解时也成了非运动状态,你会发现太高速的运动显得静止。

在没有身体的领域中,没有时间和空间、没有灵魂,它既不是静止也不是活动。在没有身体存在的期间,两世身体之间的间隔中,前世的经验和印象都以种子的形式保存在灵魂中。灵魂获得了身体,它们就会变得活耀。两个身体的间隔中的灵魂免于感官,免于工具的限制。

宗教的理念,将世界看成一个梦会有最高的宗教经验。这个世界为马亚(maya),幻象、梦的神学观念就是从这里发展出来的。将世界看成是梦境,你就会成为目击者,一切没有身体的经验都像是梦和种子。梦餍、地狱、天堂全都是梦般的经验。

有两种类型的身体处在很深的接受状态之下:一是极大恐惧中的人,灵魂缩进身体里,完全腾出身体的某些部分,附近的极大悲惨和苦痛的灵魂会流进去,这时只会看到梦餍、恶鬼。一是身体在很深的祈祷性片刻,更高尚的灵魂可以进入身体。在祈祷性的片刻,灵魂也会收缩,所有的空间都是多重向度的。天堂与地狱的信息就是灵魂进入活的身体的沟通,并不是人们的想象。当身体的感官这样被使用时,没有身体的灵魂也可以沟通。这就是这个世界所知道的一切有关天人和恶鬼如何变得可以沟通的方式。回教徒烧香,藉由特殊的香气来邀请善灵,印度教徒则烧香点酥油灯。这些在今天显得仪式化,但在某个时期具有深刻的意义。所有的宗教都有特定的咒语。有意义的咒语随着时间流逝会被扭曲,没有意义的咒语就不会被扭曲,深刻的咒语都是没有意义的。

耆那教徒皈依辞云:

我向摧毁所有敌人的人鞠躬!我向成就解脱的人鞠躬!我向教导宗教的人鞠躬!我向传播宗教的人鞠躬!我向热心求道的人鞠躬!

  一般人会颂完所有咒语,这不正确。渴望接触高等灵魂的人应该只重复第一部分,只强调一个部分,因为和那个部分关连的灵魂与和其它灵魂不同。南无阿里汉德南姆(Namo Arihantanam)是对阿里汉德的颂礼致敬,他是摧毁所有敌人的人,是超越所有感官的人。阿里是敌人的意思,汉德是摧毁者的意思。这是对完全开悟的灵魂的特定召请,这些灵魂只能再出生一次。在这种召请中,其它耆那教的灵魂并不包括在内,所以他们不会被碰触到。皈依辞五个部分,分别召请五种不同的灵魂。最后召请的南无罗依沙瓦沙护南姆(Namo loye savva sahunam),是宗教的所有求道者。它和耆那教或非耆那教的其它特定团体都无关。它是个广泛的召请,是为了接触一切不特定的求道者。念咒语就好像叫一个人的名字,这人就会立刻变得警觉。

  穆罕默德总说他只是一个传达者,他从来不觉得他所经验到的一切是他自己的,回教徒将他的经验描述为“天启”(ilham),摩西也一样。伟大的神灵必需使用某个人作为媒介。

在生命的间隔当中,所有的发展都被阻碍了。那就是为什么没有天人能够在天堂超脱,那里不会造业,无法做任何事,只能无止境地作梦。要做一些事,必需投胎到地球上。

佛陀、马哈维亚、克里虚纳、基督和我们每个人的努力都不会大过手掌的凹洞,而工作的广度就像大海,所以时间永远不够用。

在美国,几乎无法信任明天。明天无法被信任,不能碓定是否还有明天。所以大家尽可能越多越快地享受今天。现在的美国不会再有进步了,它只会开始崩裂,文明巳经达到了顶峰,现在它要裂成碎片了,这是最后的几年。

在马哈维亚和佛陀的时代,存在“比哈省”(这里有五万门徒追随马哈维亚。)一小块区域的理想情况,在未来的几年内,可望平顺地发展成全球性的规模。但必需有绝对全新的宗教之人准备好,新的门徒必须诞生,必须有新的瑜珈和静心方式。所有这些,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注意到印度在马哈维亚和佛陀之后的崩裂。他们之后,就无法再达到黄金颠峰了。必需在崩裂开始之际,具有马哈维亚和佛陀这样能力的人才可以工作,而不是在之前。

耶稣对人们说世界末日就要到了,但愚昧的人们很难理解。

日本在科学上可以挑战任何西方国家,但日本只会模效,它没有原创的东西。这样的模效,连原作也会相形失色,但仍然只是模效。宗教也一样,美国可以超过东方,比东方更闪亮,但同样是模效。

清楚地觉知死亡的确定性,执着就会减少。执着是对死亡的遗忘。爱必然和死亡关连,觉知死亡就越来越清楚一切。

  生活的寂寞迟早会抓住每一个人。执着某人某事的欲望是一种逃离自己的设计,别人越来越重要,变成自己的中心,而自己变成了外围。其它人变成自己的中心,人生的第一步就被摧毁了。只要第一个他人的中心打破了,就倒转回自己。于是越来越快乐,成了一个隐藏的祝福。但死亡发生的当天,是不可能找到替代品的。不快乐的原因在于执着别人、期望别人,每当希望破碎,就会有挫折感。快乐永远不会来自别人,编造出来的未来快乐的希望,只是快乐的阴影!

走向别人、和别人交朋友,同走向我和我交朋友,不是同一回事。他们都无法成为一个朋友,因为总保持着疏离。

不欺骗自己,不学习任何伪善,不炫耀任何我不相信的东西。我无法盲从,我用自己的方式去找寻。我必须依照自己的意愿,自己去走。

一个结论就是一个思想,没有结论,就自然地产生一个真空。终有一天,所有的问题都消失了,产生了很大的空。在这经验之后,就再也没有问题了,这些事件的发生构成了灵性的找寻。

宗教经验是一个没有计划的发生,一个逐步到达的成就。无知和虚假的知识就散成碎片,而当散成碎片时,留下来的就是至高无上的了解,但了解不是目标。生命中有意义的,至高无上的东西,是无法用我们的努力去达成的。宗教性不是一个死的结束,而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结果。它就像一条流动的河:沿岸的风景每天都在改变。昨天知道的一切,今天就不见了。一个人只是进入这至高无上的经验当中,它是无穷无尽的,不可能达终点。

活得越全然,就越会进步更超越。我既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也没有要到哪里去的问题,任何到达的地方就是我的目标。没有目标,没有找寻,没有任何要达成。这些,只有在“我”消失的时候才会到来。不论称它真理、神、开悟,唯有在这个空的片刻才会降临。

三种生命的基木力量叫“谷纳”(gunas)。“达马斯“(tamas)是不活动、迟钝和怠惰,“拉加斯”(rajas)是活跃或热情,“萨德瓦”(sattva)是宁静、镇定和智慧。耶稣和穆罕默德主要是活跃或热情的“拉加斯”,老子和拉曼、马赫西主要是不活动、迟钝和怠惰的“达马斯“;克里虚纳是三种同时使用。我是一个接一个地使用,依我看,这是最科学的方法。每个人都具备这三种性质,每个人都是这三种性质的混合,形成了特定的身体和头脑。

  克里虚纳同时使用这三种性质,而这三种性质在他身上就好像正三角形的三条边。因此,要了解克里虚纳非常困难。

  佛陀说:“每个地方海水的味道都是咸的,同样,你从我的讲道的任何一处去分析,都会发现前后一致的情形,但本质是相同的。”

    每个人都具有这三种性质,唯有三种都被使用,人格才算完整。心理学家的结论是:追求自由、追求天堂或救赎的欲望来自无意识的记忆——母亲子宫里不活动的生命状态,最高的宁静。在母亲子宫里九个月的经验是非常喜乐的,什么事都不必做,没有责任、没有负担、没有焦虑、没有操劳,只是存在。这和解脱的状态非常类似。

每个人都说生活不快乐。没有快乐的经验,怎能知道不快乐?自由的追寻事实上是宇宙子宫的追寻。

不活动是基础,喜乐的宁静是高峰。生命之房的基础是不活动,中间结构是活动,屋顶是最终的喜乐,这就是生命的架构。这就是人生的第一部分练习不活动的原因。

睡眠时间超过了需求,睡觉间会保持清醒与觉知;少于需求量,睡觉时就会变得无意识。任何事情只要将它当成静心,不需要多久就可超越它。静心就是超越。任何全然地、完全地享受过的东西都可以超越。没有必要为了某事而去做很多事,那么许多事情都可以很自然地被接受。当你什么事都不做,那么任何事情都会满足你。如果你只是继续躺着,看着天花板一、两个小时,你将发现你的头脑很清澈,就像无云的天空。如果在生活中成功地达到不活动,他就很自然很容易地达到无思想。

完整地经历不活动的阶段,活跃的性质就会自动地从里面产生。你把不活动当作成就和目标,不活动变成引导你到无思想的道路,那么活跃就不会由欲望激发,而由慈悲激发,就完全地活过了活跃的阶段。活跃的第二阶段是转变朝向,我主导了很多争议,并且享受了其中的乐趣。活跃的阶段,只是为了有表达的机会,所以充满乐趣、争议就像演员演戏。当活跃的性质止息而宁静的性质显露时,所有活动都溶入静默,在宁静的状态里,这个溶解是进入完全的觉知。你不是做者,你只是观察者,观照者。最后,那里只有无物(nothingness)。

  克里虚纳同时使用三种性质来表达自己,我也使用这三种性质,但在不同的阶段里,我只使用一种性质来表达我自己。因此,在我的陈述中也有不一致,我在不活动的阶段里所说所做的将会和在活跃的阶段里所说所做的有所不同,而我在活跃的阶段里所说所做的,在许多方面也会和在宁静的阶段里所说所做的有所不同。

这是读奥修电子书《无边无际》所感。

二零零九年十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