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奥修《直到你死》

这是奥修在印度普那社区十个早晨所做的关于苏菲之道的演讲。

苏菲是一种精神，不是宗教。充满苏菲精神的宗教是活的，离开苏菲精神就死了。生命是故事，不像历史。苏菲故事蕴含宇宙的真理的无限意义。苏菲是宗教的心灵、内在核心和灵魂。苏菲是回教的一支，也可说回教是苏菲的一支，苏菲派在穆罕默德诞生前就存在了。苏菲不与教条、理论共存，只与跳舞的灵魂共生。苏菲属于心灵不属于烦恼。

苏菲(Sufi)本义是袍子。Suf即羊毛，苏菲即穿羊毛袍子的人。沙漠中穿这样的皮袍固然可以抵御早上夜晚之寒，还能在白天的炎热之中，让人的内在冷静。

基督教杀死了耶稣，把他成功送上十字架，但最终失败了，十字架使耶稣复活了。基督教不允许苏菲精神在它的灵魂内存内，它害怕苏菲，所以基督教死了。凡是教条都害怕苏菲，苏菲是无限的自由。苏菲接近爱像诗而不像散文，它是非理性非逻辑的。耆那教也是死的宗教。神秘家马哈维亚曾使它美丽诞生，像一条丰沛的河流，曾几何时河流消失了，只有干涸的河床，岸边没有绿树。因为耆那教让人变得太知性、太逻辑、太精明。他们抛弃马哈维亚的神秘，杀死了他的精神，创造了教条与辩论。基督教有太多的宗教仪式，耆那教有太多知识的、理性的、学术性及哲学性。

苏菲是灵性的充满着爱，不杞人忧天，不惧俗世权力，不问任何问题，苏菲只是快乐地生活。不忧生、不烦恼、不惧死、不问问题、只接收答案，是个奇迹。把神秘性当成观察的标的，就错过了。只有走进它的中心、变成它，你是它的一部分，它也是你的一部分。没有一点问题，在生命的神秘中生活，成为活的神。

参透了生命的奥秘，就不再是生命的观察者。观察者总是站在外面，而真正的你站在里面。我们不只是上帝的一部分，上帝也是我们的一部分。每样东西都是神圣的，整个存在是神圣的。停止思虑、不假外求、满足于你的存在，你就成为了苏菲。

　　人们以为大多数人的移动方向总是对的。事实上，大多数人并不真正移动，群体从未达到任何目标，他们只是盲动。

免于恐惧的心灵才能再生，再生前必须先死，没人能在死之前再生。苏菲和禅都说如何死亡，完全的死亡是艺术。苏菲是死亡也是复活，它具有真正的宗教性。

富有而能慷慨是奇妙的结合，穷人则通常总比较慷慨。富人要深深了解财富的无用，才会施予、与人分享；否则越来越斤斤计较。

　　文明社会要我们相信身体是错的，裸体有罪，而美丽的自然之物都是裸体的！

我们的理智总想得到更多，不会满足自己的拥有。理智的本性贪得无厌，但你很难找到一个真正的富人。除了钱什么也没有的人不是富人而是最贫穷的人。只有明白富有和贫穷内涵的人，才真正富有。

觉知有很高的地位，能将自己的所有与人分享的人，觉知便会不断提升。佛陀说：“我住在宫殿里，是个被监禁的乞丐。现在，我自由了，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帝王。”开始分享，展现觉知，你就会成熟。真正成熟的人才懂得分享。你分享你才拥有，占有使灵魂也被占据。财富只是幻象，慷慨才是真正的富有。分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分享本身！即使你一无所有，你也可以笑，让别人也跟着笑！分享越多越充沛，慷慨的人是鲜活的，不慷慨像肮脏的井，静止不动的水只会越来越脏。越守着财富就越穷，学会慷慨就会变得富有。

苏菲圣人巴吉亚德总是说：“上帝明白我的需要，我从不祈祷，我要告诉他什么呢？他早就知道了，不管我需要什么，他总会给我。祈祷是愚蠢的！”祈祷者应该保持安静，安静就是祈祷。当你说话，欲望就进来了。你的话语变成欲望之轮，宁静中，欲望消失了。如果你祈祷说“我没有任何欲求。”它本身也是欲求。你只要看只要观照——欲望隐藏在哪里。静静的，只有宁静才是祈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沉默和宁静的。不宁静无法达到无欲的境界。苏菲认为：“当你不要求，它就会被给予。”耶稣说：“要求，它就会被给予；敲门，门就会打开。”但苏菲说：“要求，它就绝不会被给予，敲门撞打，门就会关得越紧。”苏菲比耶稣更深刻！

爱只给予快乐的人，同情给不快乐的人。不快乐的人没有心境领受爱，只能领受同情。同情只是爱的可怜替代品，同情像爱但不是爱，不要以同情自足。只有快乐才能使爱流动！

古印度的经典认为，师父就是死亡。去找师父就是去找深深的死亡。师父的爱与祝福，使你的身体、理智、自我意识死亡，而你的佛性显现了。

苏菲之路的全部讯息是死亡！原来的你死了变成真正的你，自我意识死了，神圣才能在你之中诞生。过去死了才能走向未来，已知死了才能进入未知。理智死了，遗失的心灵才能找到，才会悸动。与自己的身体不再联系、理智消失了、像水气蒸发到了“无心”的境界，似乎是死的感觉，但死亡并未真正到来。你成为全新的人，神诞生了，神圣到来了。到达存在最底层的核心就是神，就是不朽！这就是深深的静心的感觉。

人们一直过着僵死的生活，没有勇气向死亡跳跃，直到你死。生命的黎明不只是夏日涓流、沙漠中的沙丘，应该是澎湃之水冲破所有限制。依恋生命就会错过不能拥有，拥有的惟一方式就是迷失。

Sannyas是一种内在的转化。它准备死，让自我意识死，关闭自我意识之门就打开了不死之门。这就是“人必须在他死之前死”的寓意。你自愿跳入死亡，自我就死了，经历了死亡才能到达不死的境地。

　  觉知了才能看见内在之路，感觉到你真实的存在。出生之前你就在，死后你还在，存在以不同的形式继续。明了有形有相背后的无形无相，不要固执于形和相，但需要臣服，臣服是信任。

耶稣说：“不要判断！”这是最伟大的箴言之一。理智总想立刻判断，但毫无理由毫无依据，理智的判断总是错的。整个世界是深深结合的一体，了解全部才能了解部分。事事关联，现在连结着过去、将来、永恒。过去和未来息息相关，你如何能判断？世界是整体，判断是局部，看到一隅就以为是全部，这样的判断当然是错的！生活在可怜黑暗的山谷中，梦中也不会有山峰。你不能想象上帝和佛，你判断“这是佛，那不是，这人成道了，那人没有。”你的判断伤害不了别人却伤害了自己。

判断是理智的凝滞状态，停止行动、停止努力，停止认知，你不再成长。步向终极旅程是基本点，不要判断！丢弃你的判断，成为宗教性的，就不会再去纠缠对错好坏。要有勇气，不去担心什么目标，安于旅程本身，和生命之流一起移动，活在当下这一刻，这样的人才配和上帝一起散步。

知识是自我意识的食物，自我意识的滋长是你的死亡，自我意识的死亡才是新生。活在“不知道”中，每件事就都是新的。无须比较，与过去未来无关，每件事都是独特的，它没发生过也不再发生。不去享受它，就永远错过了。

生命的每件事都是原始的、新鲜的，理智把每件事弄得死气沉沉、满布尘灰。活在惊喜中，让整个存在充满惊喜，世界就完全不同，因为你已经不同了，你内在的最高觉知开花了。

　　理智是时间，意识是永远；行动出于理智，是时间产物。手是头脑的延展，和头脑一致。所有肉体或心理的行动，都是时间的产物。你的存在是垂直的，有着深度和高度。当你凭借过去判断时，水平的自我认知就越来越强。不把过去带进来，就有完全不同的美。不经判断，不经理智就不会受欺骗。只在此时此地，让神秘性深深参与，所有的判断都会消失，只有未知和神秘性。没有判断的时刻，爱之花就会绽放。

对理智而言，爱不可能只有性。理智接受行动，性本身是一种行为，爱不是行为而是一种垂直的存在。美丑、好坏、贤恶只是头脑的判断，内部能量和外界的来源相遇会有无形的美，它属于灵魂，是永远的。

头脑不作任何运作不去判断，普通的树就是菩提树。无限的情感从树流向你，树与你分享秘密。存在的境界和觉知越高，就越能在平凡的事物中领略一切。不要判断、只要敞开和接受。

什么也不做，水平线消失，只剩垂直的。什么也不做，只是存在，只需耐心。放弃所有的方法，等待永恒。当然，你必需生活，洗澡、吃饭、睡觉、铺床，但你仍是个“什么也不做”的人。静静的自处，不做任何事，自我就消失了。

　　你不是苏菲，怎知苏菲是错的？做了苏菲，怎会说苏菲是错的？苏菲的人不会说苏菲错，说苏菲错的人不是苏菲。理智很容易发出谴责，说别人错总是容易的。内在的否定把所有的门都关了起来，“不”砍断了与外界的所有可能性：爱、祈祷、臣服、静心。可是自我意识把说“不”当成一种享受。观照它！不是绝对必须，不要说“不”！不可避免要说，也要转化为肯定的“是”的方式。这样，你就越来越清明。说“是”是表示接受：接受爱、祈祷、臣服、存在，接受才能通往无限，变成神。

　　人的愚蠢和上帝的同情都是无限的。上帝不是物、不是藏起的个人！上帝不是看得见的实体，他是你内在的花朵、潜能、可能性。

苏菲说“我不能给你任何东西，直到你死。”生命是经常性的流动，每一刻都是崭新的。但理智绝不是新的，它蹒跚落后，无法与生命同步。理智了解某事，它早已不一样了。理智是累积的死的足迹，足迹无法留住生命。抛弃头脑进入无心境界，才能和生命同步，才能不靠既定原则、经典、教条、传统而活。人只应该活在“空”中，活在“存在”中。整个存在和头脑的理智是完全相反的，与理智妥协就无法与生命同步。

生命毫不停滞不断向前，不遵循任何主义、传统、模式，只通往未知。生命从过去向未来流动，为未知的经验敞开；理智只囚禁在已发生的经验中。理智害怕生命，把自己关得密不透风。看见生命，只会发现你的错，所以最好变瞎变聋。每个早晨每件事都是新的，它没来过也不会再来，它是自己独特的现象，不属于过去。生命不断再生不断死亡。让生命流动、改变、移动，融入新的一切才会和谐。变成觉知的无相之河，一切都会适应你，绝对的和谐就是上帝。

　　英文“传统”(Tradition)的字根是traitor，意为背叛者、出卖者。传统是生命的出卖、是不忠的。苏菲丢掉理智、传统、过去，丢掉理智是所有宗教的本质。宗教的起始都是革命性的、反传统的。没有任何宗教能变成传统，变成传统就不再具有宗教性。

　  别烦恼你不适合社会，它根本没有意义，与存在相合才有意义。要与生命和谐一致，哪怕被社会离弃也不要怕！

真正宗教性的社会没存在过，佛陀身旁曾有过绿洲，几千人围绕他，佛陀涅槃后，春天和绿洲消失了、人们像干枯的树。社会的大多数人是反宗教的，社会仪允许宗教有教堂庙宇、可以去祈祷、有宗教节庆。但一旦规律化就成为欺骗，你不再去社会之外寻找宗教。活的宗教不受理智和社会的控制，总在社会之外。

　　上帝之门常新，不断在你生命的旅途上打开新门，别因循守旧只敲旧门。理智认同的东西不再有意义，不断寻找新意义才能成长。

佛以特殊的姿势成道，这是偶然，成道没有特殊的方式，它不依赖任何姿势；要成道，坐着躺着都可以。上帝无所不在，何必一定要去喜马拉雅山，走向内在你也许就遇见了上帝。在传统之外寻找，寻找自己的路径和方法，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神圣的印记是独特的，别人的方式无法帮你。

压抑愤怒就压抑了爱，压抑爱也压抑了愤怒。社会反对爱，支持婚姻，但婚姻不是爱。婚姻是理智的系统，爱是自然的暴风雨，爱无法系统管理。爱反社会，社会也反爱。爱没有用处，想到用处就错过了，利益成了目标。爱、静心与祈祷不是标的物，是走向神圣之路。

世界制造无数形式的恶性循环，强迫人们接受这一切违背自然的形式。接受压抑，把被压抑的部分收归整体的存在，否则生命无法向前移动。性是最低的最基本的能量，接受了低的才能接受高的。接受性，才有爱升起，性才会消失；能量变成了爱，才会感觉到真正的童贞。性变成爱，爱消失变成祈祷。祈祷是最高峰，在祈祷中你完成了。从最原始的地方开始，从自然走向超自然。

苏菲的格言：“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直到你死。”

　  成道要应付你自己及所有的障碍，成为师父则要清除别人的障碍。应付自己很难，清除别人的障碍更难。很多佛存在过，只有释尊成了师父。释尊说：“成道者和我在同一境界，但不就是师父，帮求道者把觉知引到成道境界是艰难的艺术。”

苏菲不相信教导与教师。师父不教什么，仅以实例示范，他的整个存在就是示范。即使他教，也只是要让你的知性进入他的窗户。师父熟悉人性的伟大艺术，等待你接受整个存在，没有任何习惯的犹豫。这个时刻稍纵即逝，错过了也许还要等许多世才有另一次机会。

教师的教法是死的，他只用某一固定的教法。焦点在“教”而不是“你”。师父的教导只是玩具，师父是引领你进入神圣之桥，他重视人类、重视个人、重视你和你的整体、重视你的独立人格。师父只针对个人，不用普遍适用的方式。转化人心的努力，是最伟大的开发，是存在的最高峰。

深层的美永不会消失，爱不可能只有性。性不会允诺，爱会允诺，性可以发生在陌生人之间，无爱之性徒劳无益。爱只发生在亲密的、一起成长的、有缘份的人之间。

教导你上路是灵性的成长的必须，这需要很多训练，但必须超越训练，先学很多，然后什么也不学。开悟不能只靠师父，要靠自己。这是一种微妙的合作、微妙的和谐。

　　不觉知的理智像机器。进去和出来看似两条路，其实是同一扇门。知道怎么进去，就知道怎么出来。只要观照！要出来，就向后退，回到存在之门，从那扇门飞出来，这需要非常安静的头脑、保持觉知、观照和澄明。

真理并不隐藏，它总在你眼前，你闭上了眼睛自然错过了。真理不罩面纱，罩面纱的是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很多问题，你明明知道却假装反抗它。反抗真理是没用的，胜利一直和真理做伴。你可以制造幻觉，活在你的梦幻眩目的世界，你可以闭着眼睛活，但真理不会有任何改变。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特别的，但内心深处没人是特别的。特别的感觉，是自我意识的虚伪幻象。你知道那是假的，但你继续伪装。你即使再特别，也不能变成世界的中心，地球没你照样运转，世界没你照样存在。人只是来来去去的波浪，唯有海洋依旧存在。

爱一个人，就是赤裸裸展现你的本然，真爱没有伪装。

自我消失，非我出现，不再分裂，你只是整体中有机的一部分。你不能离开整体而存在，整体也不能没你而存在，了解“无我”是美丽的。了解你的不在，你就了解了你的绝对意义。

丢掉幻想中的天堂。它是幻象、是自我意识的延展。幻灭是一道门，过了门你就会转化。知道假者为假是第一步，然后才能自动明白，真者为真。观察寻找你的伪装，丢弃伪装才是坦白、可信而真实的人。

结果并不重要，祈祷本身就是结果。祈祷是快乐也是狂喜，不需要其它的附会。比如你早晨散步，享受阳光，享受新的一天。它和你的未来无关，只与你散步这一刻有关。生活是现金，不是信用卡。你要在此时此刻用它，它会给你你想要的。

真正的舞者每一刻都有所得，每一刻都深深沉醉。自我意识死了，舞者也不存在了，只有舞存在，没有中心，它是无限海洋之上的波浪。真爱包含庆祝，真爱没有来生，真正的祈祷只是庆祝，它不是努力、不是手段、它自起自落。瞬间的祈祷即永恒，真正祈祷的人不会算计，每一刻都是深深的满足，祈祷自然而然的流出充满了你。只要有片刻的爱、祈祷和静心，你就会永远充满感激。

正确的祈祷不是时间与数量的问题，是品质与深度问题。关键在你是不是以觉知、以爱来祈祷的。祈祷与爱需要你的全部。你不能让一部分的你站在后头算计，不能保留片断，必须用你的身体，你的全部，以整体存在去祈祷是神圣的。

捐献不是礼物，你计算着去捐献就成了交易。

　　不自私的深处也是非常危险的自私，它会变得极有支配欲。所有的社会改革者都是危险的，寻找服务机会的人常会变得凶猛而贪婪。他为你做事是为了找到直通他天堂的路，你只是手段，这是最大的罪。

　　自我消失了，每一件事就变得不自私。自我存在，你将继续错过，自我消失，做什么都只成了庆祝和盛宴。自我死亡，神圣才会诞生。

人们携带着幸与不幸的种籽，把天堂或尘土带在身上。不管什么事只是因你而发生，外在影响是次要的，内在原因才是主要的。这就是宗教与非宗教心灵的不同。原因是内在的，外在只是借口。内在不变，外在再变也没有意义。人们从内而外的活着，内在创造一切、主宰一切。

多次离婚的人，只要选择不变，不管在哪里还是一样会选择同一类型的人，悲剧不在于所选择的人而在于自己的选择。觉得自己可怜，找外在的借口是自欺。觉得自己可悲，要从内在发现挫折的来源，否则，将经历同样的恶性循环。

　  不管你到哪里，你在为自己制造地狱。天堂和地狱没有分别，它们不是两个不同的地方，而是两种不同的心态。它们存在于你的心中。

　　史诗Mahabharata有个很美的苏菲故事：五个王子被赶出他们的王国，逃到森林里。他们很渴，就去找水。当他们想要装水时，听到一个声音：“你要回答我的问题才能取水，答不出就马上死。问题是：对人来说，最严重的问题是什么？四个王子都答不出而死了。老大来了，同样的声音对他说：你若能回答，不只可取水，还可以拿水洒在你兄弟的脸上，救活他们。老大答道：对人来说，最严重的事实是根本不学习。他取到了水并救活了他的兄弟。

　　知识是借来的，学识渊博并不是真的学习。学习意味着从经验学习，不重复错误变得更觉知。

走在已知的路上，做做过的事，熟练于犯同样的错。真正的人不能预知下一刻，不去预知的未来。觉知的人从已知移向未知，不觉知的人从已知移向已知，他们只是在转圈圈，他们习惯于重复。想要了解未知，先丢掉你已有的理智头脑，处身未知中。整体是未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这样的整体才是美的。已知的是死的，终极的未知就是上帝。

从已知到已知是理智、从已知到未知是意识、从未知到未知是超意识。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存在于此时此刻，就会明白存在整体纯粹的美与神圣。

　　印度教认为整个世界是个巨轮Sansar。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如何离开这个轮子。理智产生了生死之轮，我们需要的是觉知。

女人不必变成世界上最美的人才有人爱。为什么不爱一个平凡的人？平凡、简单有什么错！编织梦想终归要幻灭，携带这样的梦想和谎言是太重的负担。观察你自己，新的元素进入了。忽然间事物会改变，你不再重复老习惯；觉知进来了，无觉知的习惯就瓦解了。觉知让你往内看，你会找到原因，往外看只会见到伪装。

　　很多人在马上要到达某个点时，一个荒谬的念头使他立刻改变路径和决定，停止了一切，于是功败垂成。

　   一个心理有病的人，可能整个家庭都有病。他只是家中最弱的一个。心理医生要应付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家庭。家庭存在于社会，社会存在于国家，国家存在于地球。心理医生是穷于应付的。

印度有Holi节。它让全村发泄，丢掉所有无意义东西。人们互涂色彩、互骂、互丢东西。人们的压抑太多，宣泄有其净化作用。

态度有问题可以找心理医师，生病可以找医生。找宗教性的人，必须是健康快乐的，这样他才可以给你更大的健康、快乐与祝福，将你领入更高境界。

真理无法定义，而谎言是可用的。生命中的果，并不一定跟随着因，有时因跟随着果。生命很复杂，有时未来比过去先到，过去未必先于未来。所有的过去与所有的未来都在你之中，你具含了未来的潜力。因与果、过去与未来、每一件事都参与你，存在的每一条线都在你这个点上交错。

克里虚纳姆提是个成道者，但他企图以简单的形式来说明庞大的复杂性，于是错失了神秘性。生命不是固定不变的，有些人无需师父就能得到真理，有些人要有很多师父才能得到，这两者都是真的。

对生命持逻辑的态度，把生命分为是与非，开悟是困难的。

西方的心灵曾有两次灾难：一是亚里斯多德，他给你逻辑，给你是或不，告诉你它们不能同时存在。二是耶稣被送上十字架。这使人很困惑，是基督徒就会上天堂，不是就会下地狱，它使人分裂。而基督教徒曾带来人类空前未有的暴力，基督徒的十字军，征讨非基督徒。犹太人两千年来一直被杀戮，因为把基督送上了十字架。

理智分裂、爱分裂、心分裂，整个的人就会陷入精神分裂。苏菲派的努力是使你回归一体，让分裂消失，一切合一。理智与心灵合一才能成为真实的人。

　　光说没用，说出来的真理常变成教条和障碍。真理一旦成为经典和传统，真理就被出卖了

　  西方的犹太、回教、基督教从不用轮回说，而东方的佛教、印度教、耆那教、锡克教都说轮回。轮回不真也不假，是一种帮助人的方法。东西方的宗教都想把你带到同一点、同一境界，他们都是真的、都能帮助你。

西方很年轻，而东方古老。年轻人可以转变，看着未来，而老人回顾过去。对老人而言没有未来，过去为老人存在的。越老，过去越多未来越少。孩子没有过去，只有未来，所以基督一直在说天国即将到来。对东方而言“上帝的国”没用，他们活够了，他们对生命厌烦，所以相信生死轮回。

印度教说，早在变成人之前，我们已经被生了八亿四千万次，每个人都在重复相同的生命循环：幻想的童年、莽撞的青年、烦厌的老年和死亡。轮子不断在转，不管有没有成功，到头来都充满挫折，只是为了迈向死亡。唯一的真理就是逃出生命之屋，在屋子里永远不知道窗外的真理，飞向天空才是真的。

　   苏菲派说生命是互相关连的，因果并不正确。认为生命互相关连，他人的因果会成为你的因果，你的因果也会成为他人的因果，这是一个关系网。

　  苏菲认为因果是自我主义的态度，人只是宇宙整体的一个波浪。当你了解互相的关连性，自我概念就会消失。只有上帝有权说“我”，因为他是宇宙中心。苏菲是谦虚的，他们不拿自己来比较。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存在中都有宇宙整体。

每个方法都有两极，所以知识很危险。真理不一定明智，谎话不一定愚蠢，知识的问题很复杂。不真实，但很明智，苏菲师父常常如是。自由的人超越好与坏、善与恶；两者都是也都不是，这就超越了二分法。

宗教不是仪式，不是要你做，而是你要变成。真的宗教情怀关心存在，而不是做。它与外在生活无关，只与内心有关。内在中心改变了，外围也会改变。宗教是内心的意识、内心的觉知，它会改变外表的一切，但改变必定先发生于内在。

　　道德教你与他人相处，宗教教你和自己自处。道德让你不做错事，宗教使你不误入歧途，宗教是内在的孤独神龛。内在的光发出，外围将会改变。你容光焕发，他人也会感觉你的光芒，但与好与坏无关。花开散布芬芳、太阳升起光芒万丈，没有好坏，不必为好坏烦恼。从内在中心来的光超越道德、好与坏，所有的评价都消失了。它是纯粹的光芒，有着绝对的价值。

宗教(Religion)这字非常美丽，它的字根是religere，意为“重新结合，和你存在的根源再相聚。”你从源头来，虽然忘了根，但你的枝芽并没脱离根，只是忘记了。再相聚、再记起，重新与本源融合，变成其一分子是美丽的。关心你的整体，自我就会消失。

没有桥两岸不能相连，自我是你和他人的桥梁。它不在你之中，它在你和他人之间。宗教不是任务，不强迫任何人朝向它。它是自然的，不是人工的，灵性的鼓舞也是。一个人灵性成熟，寻求就开始了，没有人能强迫它发生，但所有的宗教都企图强迫，强迫扼杀了自然的可能性。美丽被强迫就丑陋，强迫会变成暴力。宗教和他人无关，只与你有关，宗教是个人的，并不是社会现象。

宗教社会学属于心理学，宗教的外围才跟社会及群体有涉。宗教是独自的事，不需与他人会合。整体或单纯的孤独中都有着至高无上的狂喜，但你必须成熟。宗教是高于人际关系的生活，是非人际关系的，就如真理与经典教义无关一样。

有钱可以雇用智者，但不会因而学到什么。学习需要完全不同的关系，学习者应该臣服。谦卑最重要，对智者谦卑就可以学到许多。真正的智者不会把生命浪费在宫廷里。他们可能聪明而博学，是伟大的学者，但却不是智者，知识与智能是完全不同的。富人可以供养智者，但他们未必真有智慧，智慧是不能贩卖的。臣服智者做他的仆人，才可能学习他的智慧。接近智者时，应该像谷底一样，不要让自我意识变成山峰。

死亡带不走你的钱财、地位、权力、名誉、美丽、身体。除了三摩地。任何东西都会被死亡带走，三摩地才是唯一不死的。

没尝过人生的好与坏，道德与不道德，富与贫，就无法深深了解生命。佛陀成为无与伦比的圣人，他的独特性在于经历过多层面的生活。只有经历一切，才能了解什么有用什么无用，才能逐渐超越一切。

宫廷里出生的人不会渴求皇宫，只有乞丐才会渴求。人总是渴求没有的，对拥有的却毫不在乎。什么也没有就会渴望，什么都有才可能断念。生活像剥洋葱，剥了一层，还有更鲜嫩的一层，剥到最后会发现中间一无所有，最后是残缺的。生活最终一无所有，有的只是空！

　　深深觉知的人可以享受一切，甚至忧伤也会带来享受。像迎接黄昏一样迎接忧伤，迎接鸟不唱、风不吹，事事归于寂静，万物深深安稳放松的时刻。忧伤是美丽的，快乐也许也有不美丽的地方。

穷人一般比富人活得久，因为穷人的兴奋少。兴奋是心脏的负担，成功者比失败者容易心脏病猝发。忧伤的人安于现实，快乐的人被绑在从顶端到底部转动的快乐之轮上，心情自然很难安稳。

　　苏菲的钟上写着：“这也将成为过去！”放松地想想，不管怎样的处境，不管怎样的情绪，甚至是静心的幸福感觉，这一切也将成为过去！经常这样提醒自己，你就全部放下了。

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它们会像云散去。它们来来去去，只是偶发事件，只是外在的短暂，你只要看、观照、存在。这是整体、神圣、未知源头的宁静。你水晶般的透明，没有任何事能动摇你，快乐忧伤不能影响你。觉知越深越安定，你成了坐在菩提树下的佛陀。

“这也将成为过去！”这话是转化你的钥匙，能打开你自我存在的神秘之门。

障碍来自你的自我意识，自我意识造就了坚固的笼子，使你不能飞向爱与祈祷的天空。自我因倒影而生，你看见的是你在别人眼中的倒影，你不知道你是谁，你必须寻找认同。

压抑、生气、愤怒的人，眼神、脸孔、行为都会改变。深爱的人眼睛焕发光芒、表情美丽轻柔、飘飘忽忽。内心深处如黎明的曙光照亮了黑暗，鸟鸣花开。

爱是认同，愤怒是压抑的无意识。人都有这两极，除非分裂消失，否则不会变成整体、不会知道你是谁。意识和无意识一样虚假，你应该和自己坦诚相见！

圣奥斯汀说：“没人问我时，我知道什么是时间，有人问我什么是时间，我就不知道了。”自我也是一样。身边的人是镜子，他们说的不是你，他们说的是他们的反应。你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人家怎么明白你？他们连自己都不明白，怎么明白别人？

和自我一起生活如同在地狱，丢掉自我，天堂之门才会打开。你必须观照，一旦了解了自我，你就摆脱了。点燃蜡烛，黑暗就不见了，你了解之光就是蜡烛。自我消失，你第一次成为整体，意识与无意识的界线消弭了。接受自我、拒绝自我都是虚假的。自我是虚假的，虚假的自我会消失。摒除了虚伪，界线就消失了，意识与无意识就融合成为一个流。

临济禅师说：“我砍柴汲水。”一切如此完美，在任何事中变成整体，你就是全然的、就是静心。自我不能被你丢弃，只能被你的了解丢弃。无意识和意识的融合是全然的存在，就没有过去未来，只有此时此刻，就是狂喜。丢掉友善、不友善、冷漠的各式各样的镜子。移向内在，把眼睛往内看，和你自己相遇。生命就远超乎逻辑，你就从周边的镜子中抽身离去。凭无知做事的人是不自禁的，是盲目的。

宗教口头上讲宽容，其实不宽容，所以犹太教将耶稣送上十字架。世界上宗教引起的战争有的是。

了解自己责任的人忏悔就非常深，深入你的根，动摇你的全部，你颤抖痛哭，眼泪从你身体的每个细胞中涌出来，它会转化成你，所以耶稣要你“悔改！”施法者约翰说：“悔改！因为上帝的国近了。你要在它降临前悔改！”悔改不只在心理上，整体都需要净化，所有的垃圾都要烧掉。

准备好要学习的人任何地方都可以学，没准备好的人，甚至在佛陀面前都不能学。准备好要学，就是敞开所有的可能性，没有偏见、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否则就一直错过。以为自己知道，就永远不会知道。未知像河一样流动，依附已知的、习惯的模式，就永远在原地兜圈子。

 两个只爱印象中恋人的人，他们的恋爱必定触礁。印象横梗在两人之间，终将被拆穿。真实的人怎会是你的印象？他不为你的期待而存在，他有自己的宿命。凭印象而期待、要求，爱就死了。

你是种籽、你是花，没人在制造你开花的障碍，别把责任推给别人，停止安慰自己，不要自怜。深深的看，每个地方都会发现你的倒影。观照没有偏见、没有自我，眼睛很干净地静静观照，条条大路通神性，生活的每一刻都通往神性。这就是证道、觉知。

上帝随时会来敲你的门，不机警就会错过，他可能化作一只狗、一朵花、一只振翅的鸟，他会利用各种可能。通过观照、见证，自我就会死。直到你死，一切才会成为可能。

人们对生命持非宗教的态度，心中只有宗派，而非宗教。人们永远觉得宗教性的人是错误的陌生人，因为人们总是从错误的角度来看。不论你支持或反对，你说的有关他的事都是错的，因为你没有宗教意识。尊敬与侮慢都是虚假的，把他当圣人或罪犯都是误解。宗教性的人是强大而奇特的现象，你无言以对。语言为对与错存在，你的语言对他既无意义也无用途，他超越了对与错。你想像不出好人之坏、坏人之好，你只理解整体的一部分，而部分总有其反面。

　　诞生在什么样的宗教家庭中没关系，关系是什么样的宗教在你内在诞生。宗教不是礼物、不是遗产，不能赠送或继承。宗教是个人的，没人能给你，必须自己去寻找。宗教是整体，宗派却很多，有着各自不同的形式和戒律。宗派和形式都是理智的产物，像人走过留下的足迹。被形式制约和规范，就成了教徒。

寻找你的宗教，是个人的成长。要面对事实，但与传统和过去无关。你必须成长而进入它，允许它进入你。宗教是革命而不是服从，它不是知性的确认，是你整体存在的转变。知道有关上帝的某些事不等于知道上帝，“上帝”这字不等于上帝。知道所有的学说还不如瞬间与神性相遇。因为看见了内在的光芒，新层面的你诞生了。宗教是个人的寻找，不是社会的一部分。

　　一个宗教越老越趋向死亡，事事都会僵化，不断切断它的生命，像慢性自杀。越像死人就越被尊敬，老的宗教谋杀着它的追随者。

精神一旦死去，就只会固着某些字句。

语言属于社会，你一说话就变成社会的一部分。沉默不属于社会，是自然的一部分。语言是人类世界的产物，丢掉语言就丢掉了人类的制造的文明，你变成自然、变成了绿树蓝天的一部分。

当字句从深深的静中迸出，它是活的，带着生命的悸动。话语只能存活瞬间，你倾听，它就进入你的存在；你不听，它就消逝了。能够从话语中悟出那没有说出的东西，你就丰富了你自己的经典。

宗教性的人反传统、反形式、反仪式、反经典、反过去；支持所有的宗教，但反对宗派。真正宗教性的人是自由的，不属于固有的一切，自由不属于固有的一切！固有的太多，自由就死了，经典变成了沉重的传统，活的精神和本质就失去了。

《可兰经》与阿拉伯人无关、与语言无关、与象征无关；只与心灵有关、与静有关、与现实有关。宗教性的人不属于任何宗派，而宗派都属于宗教性的人。人们总是固着于宗派的外在形式而不知要义，宗教与语言、主义、仪式无关！宗教是海洋般的感觉，是自我的消失存在的留存，是死而复生。宗教是内在的革命、内在的变化，不是寺庙教堂和僵死的仪式。去内在寻找宗教，越往内移越发现自我的阻碍。丢掉阻碍，你就是宗教的，自我不属于宗教！

整个存在就是神性的经典，其讯息无所不在，每片树叶都是上帝的签名，但你看不见，你的脑袋与眼睛中充满你自己，不断的循环你所拥有的垃圾！

真正的祈祷是一种静、一种等待。在静中，你不属于任何宗派。宗派消失了、社会消失了、你消失了，唯有静在。

　　在单纯的静中，会合发生了，你溶解了！冰溶解了边界消失了，你成了海洋里的一滴水。这是宗教性的一刻，宗教在你之内在诞生了。你成了母亲的子宫，孕育着宗教，它在你之中成长，你使它诞生，它来自未知而不是任何个人。母亲愿意为孩子去死，危机时刻母亲总会将存活让给孩子。这就是耶稣由处女受胎的意义，玛莉亚的处女之身是一种象征。不明白这暗喻，美丽的的诗篇就会变成丑陋的戒律。错过了诗意制造的辩论摧毁了宗教。诗般的真理不是平凡的逻辑，狭隘的辩论无法局限它，真理的空间无限广阔。

佛陀的生母难产而死，这有美丽的象征意义。母亲是种子，宗教意识的诞生，佛性的孕育，成道的婴儿的降生，种子自然会死亡。“除非你死，否则一切不可能。”宗教是诗、是艺术，不是逻辑、不是哲学，这是苏菲的寓意。

艺术的力量，不需要辩论而使你降服，低层次的辩论没有力量。宗教像爱没有任何理由，无法证明也无须证明。只有无爱的婚姻需要证明、辩论。陷入爱是突然的，几乎不需要时间。宗教像爱，是无法证明的信任和深度的盲目，盲目使内在的眼睛睁开！

宗教既古老又崭新。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真理不可言说，说出来的就不是真理。知性的寻找只在存在的外围转圈，只是局部而非整体，灵性的寻找才是透过局部去知道整体的存在。

师父是罕见的，诸佛皆伟大的成道者，但诸佛不都是师父，对师父，只能面对面、眼对眼、心灵对心灵！

耶稣说：“爱你的敌人像爱自己。”“爱你的邻居像爱自己。”宗教性的人没有自我，所以也就无所谓敌人邻居，也无所谓爱恨。

对教徒来说，在耶路撒冷最容易找到敌人，那里有各种宗教的死硬派，诸多僵死的宗教残存，宗教的尸体继续被装饰着用来骗信仰者。其实那是世界上最不神圣的地方，宗教的木乃伊还僵死在那里。

追随自己，而不是追随师父；要成为宗教性的人，而不是某宗某派的教徒！

马拉夫说：“有些人不了解我而尊敬我，有些人不了解我而辱骂我。”不了解就感觉神秘而尊敬，自以为聪明却了解不了就会辱骂。

人们愚蠢地相信看不懂的东西，总以为看不懂的东西至高无上，值得尊敬。真正的智者是单纯的，只说简单的话语。真理最简单，只需在静中，准备好，自然看得见。

得道了就会越了解、越了解就越体验到神秘。生命的神秘与问题能否解决无关，体验才是最重要的！知道的越多，就越觉得知道得少；知道越多，所有的知识最终都将消失，再次什么也不知道了，像黎明在无边的黑夜中诞生。在茫茫无知之海中升起成道之光。

判断是头脑的疾病，贴标签就是判断，事实不能贴标签！事实永远在改变，你不能踏入一条河两次，它一直在变。不要局限于任何事，不要一抓到什么就把它放到你的小心眼里。局限是头脑的游戏，不属于生命。

不局限、不贴标签、不给任何解答、粉碎头脑里的成见，留在真空中，这是最美丽的礼物，这就是无与空，这就是三摩地，这就是神圣的至高境界。

一切都诞生于空无，除非你死，一切都不可能。

这是读奥修电子书《直到你死》所感。

二零零九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到二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