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 孟虹:【读史札记】朱买臣是怎么显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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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3-22 08:50:31







显摆一词怎么解释?汉武帝曾对朱买臣说过这样一句话:“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汉武帝这句话要表达的,就是显摆的意思。这个意思很类似于炫耀,但炫耀好象太过火、太露骨,而显摆似乎要含蓄一些、深沉一点。熬得十年寒窗苦的朱买臣终于出人头地了,用老百姓的话说马粪蛋开花儿了,所以,他要显摆。
  朱买臣
是怎么显摆的呢?《汉书》卷六十四上《朱买臣传》有这样一段记述,描摹的很传神:
初,买臣免,待诏,常从会稽守邸者寄居饭食。拜为太守,买臣衣故衣,怀其印绶,步归郡邸。直上计时,会稽吏方相与群饮,不视买臣。买臣入室中,守邸共食,食且饱,少见其绶,守邸怪之,前引其绶,视其印,会稽太守章也。守邸惊,出语上计掾吏。皆醉,大呼曰:“妄诞耳!”守邸曰:“试来视之。”其故人素轻买臣者入内视之,还走,疾呼曰:“实然!”坐中惊骇,白守丞,相推排陈列中庭拜谒。买臣徐出户。有顷,长安厩吏乘驷马车来迎,买臣遂乘传去。
  原来,在朱买臣没发迹前,曾经被他的老乡举荐过,在朝廷做过一段时期的小官,后来因为没干明白,被免职了。在这段被免职的日子里,他生活十分贫困,经常到会稽太守的管事人房里住宿吃饭,可谓寄人篱下。可现在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朱买臣却当了会稽太守了!于是,他故意穿着以前的破旧衣服,怀里藏着太守的大印和绶带(一种表示官吏级别的丝带),步行回到会稽郡衙门。
  
官员们虽然都认识朱买臣,可都忙着喝酒做乐,谁也不看他一眼。朱买臣一个人走到屋里,和下人一起吃饭,快吃完的时候,他把绶带稍稍微露了一点,守邸看了,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上前扯出绶带。此其时,感到“火候”到了,朱买臣也拿出了大印。守邸一看,这不是会稽太守的官印是什么?于是一路小跑出去,报告正在大厅里喝酒的人。
  
这些人谁能相信呢?谁也不相信。有人竟然大声说:“他能当太守,简直胡说八道!” 守邸固执地说:“不信,你们去看看嘛!”有个历来瞧不起朱买臣的人到屋里一看,脸色立刻变了,回头边跑边喊:“真是太守啊!”在座的人都目瞪口呆了。
  
有人赶紧报告了会稽郡郡丞,他们急忙招呼大家在衙门中间的大院里,按官阶高低整齐排好,等候拜见朱买臣。这个时候朱买臣才穿上华丽的官服,身佩印绶,从屋里慢慢地走出来,同众人相见。一会儿,朝廷管理车马的人员,乘着四匹高头大马拉的车子来迎接他。朱买臣在众人惊异和崇敬的目光注视下,昂然上车,奔驰而去了。
  
大凡显摆的人,必求精神和心理上的满足。朱买臣获得了这种满足。然而,显摆毕竟是显摆,它终归是一种虚荣。所以,朱买臣的显摆固然满足了他的虚荣,却也暴露出他人性的弱点:好名声。朱买臣最终因为结党营私而被诛,与他骨子里的这种人性弱点——好名声,实在大有关联。看来,啥事儿过了头都会适得其反,显摆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