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月光少年 百度云:抗战中的军统 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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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王文转述史大川的话,本案失败的症结,思过半矣。检讨全局,应归咎于求功心切,操之过急。要不然,像这种不可多得而又非常深入的内线关系,只要稍微有点耐性,从容布置,早晚有一天会遇到更良好的机会,不仅可以圆满达成任务,所有的关系人也能够安全撤退;而在「情报工作」的运用上,或许还能收到超越「行动工作」所期待的更多效果。论及本案当时是如何被识破的经过情况,因为包括传述本案内情的人在内谁也没有亲眼目睹,而参与实地工作的人又当场被逮,所以已无法详确的描绘。依理推断,必然是老褚把毒药下到火锅里之后,当他把火锅以及其它餐具端上去的时候,因心情慌张动作失常而露了相,很可能是双手发抖,连托盘都托不稳,乃至连火锅里的汤水都摇幌洒了。石某又是何等机警的人,他一看情形有异,只要吆喝一声,老褚就会吓得魂不附体,如果石某再来一筷子东西命令老褚立刻吃下去的话,那也就不问可知了。等史大川看到老褚跪在地上打哆嗦的时候,那已是这种情况的延续了。五 不敢面对现实作了一次边塞流亡聪明人才会做出胡涂事;自以为聪明的我,毕竟还是胡涂人。像我这样一个在革命阵营中担当地区责任的高级干部,居然也会贸贸然做出违法犯纪的事而不自知,实在是天大的笑话;写出来又是多么难为情。说真的,在我默认王文做了这件事的当时,觉得理直气壮,颇有替天行道之概,却没慎重的考虑一下,这件事合不合法律程序,其后果又将如何?如果多想想,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了。这一跤着实跌得不轻,不仅打掉了五百年道行,还几几乎断送了事业前程。检讨下来,这也是咎由自取,无可怨尤。最遗憾的,莫过连累了许多无辜部属,连绝不知情、毫不相干的妻子都吃了冤枉官司。

前面提到过,「北平站」的办公处所就是我的家,也可以说用我的家作为「北平站」的掩护。这是一所很大的宅院,从大门到后院,前后有四进之深。自从王文轻而易举的把那个刘兆南自天津弄到北平之后,就把这个人安置在后院的一间空屋子里,旣没有绑,也没有捆,房门上也没有加锁,更不曾指派专人负责监守。这就是说,人是弄来了,可是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摆在心上,只想叫他如何把史大川吓唬走,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并将吞没的钱有个交代,顶多教训他一顿,劝他以后正经做人,不可再乘人之危也就算了。至于这么做,手续和方式合不合法,将来又如何把他「放」回去,都未加思考。我以为王文一定早有准备;而王文又以为我必有安排,结果两下里一脱节,别的人可不知个中底蕴,竟而出了大纰漏。别看这么大的一所房子,因地处偏僻。却没有自来水。吃的用的,全靠送水的水库,每天按时供应。提到推车送水,这也是故都北平的一景;水是井水,由人力推动的独轮车载运,车是木制的,左右各有一只大木桶。井水从井里用「辘轳」打上来,先倒在一个蓄水的大木水槽里,然后再用长把的木杓子,一杓一杓的舀在独轮车的木桶里。费力气又费功夫,可是这种笨法子,就这样保持了几十年之久,一点都没有改变。推水车送水的哥儿们,要有一臂好力气,所以都是年轻力壮的人。水车一进胡同,老远的就可以听到「吱扭、吱扭……」的声音了。这种声音是独具的,也可以形容为一种奇特的乐器,只有推水的独轮车,行走在不大平坦的土石路上,才会奏出那种旣悦耳而又挑动心弦的乐章。送水的来了,很少有等门的,就是因为一听到那种「吱扭、吱扭」的声音,家家户户早就把门打开了。 

说到水费,在习惯上,都使用「水牌子」。所谓「水牌子」,是用小竹片做的,有大有小,上面烫得有记号,我们认不出那是代表多少,送水的自然有数。照他们的老规矩,水是按「挑」计算,一挑就是两木梢,也就是两桶。最令人难忘的,是他们在木桶内钉了不少木片,这么一来,木桶的外形看上去很大,但水的容量可就相对的减少了。我们家里人多院子深,所以每一层院子都设有蓄水的缸,每次挑水的来了,都以倒满为止。因此之故,他一挑一挑会出入很多次,习以为常,谁也不去在意,可是那个被关闭在空房子里的姓刘的,却处心积虑的在「挑水的」身上下了功夫。结果他利用「挑水的」出入之便,暗中带出去一封说是遭到「绑架」的信。对我而言,这真是贻笑大方的事,我写到这里也禁不住笑了,这和警察局遭了小偷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始终不知道他这封信是寄给谁的,可是却发生了效用。

这是寒冬腊月,那一天早上七点多钟光景,我已经醒了,因为太冷,还赖在被窝里不想起床。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院子里有嘈杂人声,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我连忙起身,也顾不得穿衣裳,就在睡衣裤外面披上一件皮袍子,光着两只脚,拖着一双布鞋,连窜带跳的往院子里跑;刚一出客厅的门,迎面碰上一个身穿着便衣,手里拿着一根小铁棍的人,我并不认识他。此人劈头就问道:「你姓周?」我的脑中彷佛灵光一闪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祸事,我一听来头不对,摇摇头指着屋子那边老妈子睡的屋子说:「姓周的住在那一间」,一面说话,一面比划,慢慢的移动脚步,往后院走。趁着这个人进屋找人的一瞬间,我已经来到了二、三进之间,右首一弯,有个小跨院,院里是茅厕,茅厕毗连着一垛矮墙。前一向,曾经要求房东在矮墙上面加一道铁丝纲的话,我便跳不过去了。这堵墙,说矮也不算太矮,总然要比我高出半个头,我走到此处,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往后退了一两步,伸手往墙上用劲一攀,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一股力气,居然轻易的攀了上去。一看里外一样高,就轻飘飘的跳了下去,真好象有一身武功的一般,这也许就是人的潜能吧。这原来是一条窄胡同,往日里从未经过此处,也不知道这条胡同叫什么名字。左右一看,没有人,加速脚步走了一截路,已经来到胡同口,口外,刚好有辆洋车,我坐上去,叫他拉到按院胡同。我再回头看看,连个过路的人都没有。「北平站」的书记王云孙,家住按院胡同,离着我住的卧佛寺街,坐洋车,顶多五分钟

就到了。我拉铃叫门,出来开门的是云孙的太太兪雪侬。我们很熟,一面请她替我付车钱,一面径自往里走。王云孙穿戴整齐正预备到「站」上去办公,他一看我这副狼狈像,简直楞住了。我也顾不得和他多说什么,先抄起电话打回「站」里问问怎么样了。那边接电话的是烧饭的厨子林怀章,他一听是我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对我说:「二爷,刚才里里外外来了几十个,已经把白先生,和后院的那个姓什么的带走了,现在还有不少人守在这里,不许我们出去,也不准走动,您赶快想办法呵!」我又问他:「太太呢?」怀章喂了一声,电话已经被挂断,再叫只有嗡嗡声。此刻,我已经猜想到毛病出在那里了。这才觉得事态严重,闯了大祸。我不大好意思和王云孙明说,他又是何等聪慧的人,就单看我大冷天不穿袜子这一点,也可以料到个八九了。我托王云孙到估衣铺替我买一件小棉袄、薄棉裤,另外再买一双黑洋袜子、黑毛窝(毛制的冬鞋,极厚重)。有了穿的,才能出去料理善后,不过,这就等于告诉王云孙,我已经不能回到「北平站」去了。只有不大一会儿,王云孙就全都办回来了。我请他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可以不必到「站」上去,预计在中午前后,不回来也一定会打电话来。 

我离开西城按院胡同,先到东四牌楼北大街德元成棉花店去找刘老伯,他是先父的知交,也是家兄的岳父。在我姨母去世前,由我经手将我姨母的一点积蓄两千元存在他柜上吃利息,现在我非钱不可,所以想把这笔钱提出来应急。待我说明来意后,刘老伯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关照掌柜的把钱拿给了我,他嘱咐我得便把折子带出来再结算利息。这两干块钱,都是十块一张的钞票,我把它分成好几叠分装在几个口袋里。就便在德元成打了一个电话给王云孙,响了半天,接电话的是他太太,我问她:「云孙呢?」她说:「你走后不到五分钟,王平一先生就把他接走了。」我一听,显然这与今晨我家里发生的事有连带的关系,事情可就弄得更大了。我再问王太太:「王平一先生有没有问起我?」她说:「问过,我们告诉他说你刚从这里走,一定还会有电话来。」我提到过,王平一是北平地区的督察,代表上级执行团体纪律。我们之间一向很少接触,因为我个人不赞成特务工作实行督察制度,所以无论在心理上或实际行为上都不大与之合作,这一点他也非常了解。今天的事,旣然连他都知道了,可见事态已扩大到不可收拾。

王平一旣然问起我,显然是主体就是我,他们也当然的要找到我。计算时间,王平一他们也该回到他的督察室。于是我又报号叫了一个电话给王平一。接电话的不是他本人,对方问了几句,听说是我打来的时候,王平一这才接过去说话,他结结巴巴的说:「你是恭澍兄,好极了,我正在找你,有人向治安机关检举你绑架勒赎。刚才到你们北平站去的,就是北平市侦缉队和宪兵三团的人员,并且在你们那里当场起出了受害人。事情是糟透了,现在不便到『北平站』去,请你赶快到我这里大家先谈谈,要不然我们约在外面会晤也可以。」我略略的考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他,我问:「王云孙在你这里?」他说:「是我接他来的。」我又问:「白世维和王文呢?」他说:「都在宪兵三团。」我再冒问一句:「他们把内人也逮了去是什么理由?」王平一说:「我们见面时,你就会明白了。」最后我问道:「你报告戴先生没有?」他嗯了半天,并没有明白回答我,想是已经报出了。电话中,王平一还在等我的答复,我决定暂时不去,我需要冷静的好好考虑一下。于是我告诉他说:「你听到的绑架勒赎那句话,我可以告诉你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等我略事安排,自然会作一次澄清。」因为我心里对他说话时的语气,觉得非常不舒服,所以说到这里就把电话挂断了。我鞠躬谢过了刘老伯,告辞出来,就在东四牌楼附近找了个小馆子,随便吃了点东西,心里也打定了主意。顶着风沙,步行到隆福街估衣铺,挑了一件半新不旧的皮大氅,又添置了一些御寒的东西,最要紧也是缺不了的那顶旣可挡风、又可遮面的「三块瓦」的皮帽子。我决心出走!非走不可,不走不成! 

在表面上,现在想起来,这件事的确像似「绑架」,至于说是「勒赎」,那未免歪曲事实也太夸张了。不过,现在去「投案」,环境对我不利,很可能有理难辩,跳到黄河洗不清。何况我们的戴先生很爱面子,这种事旣以张扬出去,毕竟令人抬不起头来。如今,他,想必正在火头上,碰上去岂不是火上加油,非得冷却一下,避避锋头不可。当晚,我一个人出了西直门,在平绥路的车站上,买了一张带卧铺的头等车票,乘夜去归绥投奔我哥哥去。在火车尚未开动前,心里总有点嘀咕,等到列车一出站,已是午夜,想是不致被「缉获」了。这一天,究竟是在二十三年十二月,或是已经到了二十四年元月,实在想不起来了,不过,我可以确定,那时还没有过农历年。车厢内外,气温悬殊,玻璃窗上已经冻了一层薄冰,灯光下,反映进来的是一片白霜;里面,有暖气,脱了大氅、皮袍,光穿棉袄棉裤还觉得有点热,可是稍微把窗子打开一条缝,飕的一股冷气,如同飞箭般就射了进来,车厢里暖气顿时全消,立刻又冷了,只得又把它关起来。一夜未得安睡,黎明前经过大同,日出后不久已经到了从前称为「归化城」的归绥市。我哥哥在骑兵部队营军需,因为他的部队有流动性,所以我们的通信是由一家马店代转的。我这次投奔他,就要先到利源增马店去打听他的住址。

利源增马店在归绥市旧城,离着繁华的商业区不算太远,雇洋车可以直接从火车站拉到门口。马店是专供客商采购马匹的专业店,不是客栈,但也安置采购马匹的客商。马店和骑兵部队打交道,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利源增马店的经理姓艾,是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新人物,绝非市侩之流。我们一交谈,彼此的观感都不错。他请我在店堂里歇息,遂卽打发一个伙计去到骑兵笫一师师部找家兄。等到中午时分,家兄来了,他对我突然远道而来,大感意外,可是又不好当着艾经理的面问我什么。他说:「我们先回家看看你嫂子,等吃过饭再研究住的问题。」于是我把行李暂存在马店里,跟着家兄徒步走了五、六分钟就到了。原来是一所大杂院,兄嫂只分租了两间北房和一间西厢房。他们住北房,另一间西房堆东西。我不见嫂嫂已整整十年,是在民国十四年冬天我和嫂嫂吵过一次架之后,就此负气去了广东。如今相见,还是嫂嫂先开口喊二弟,我也亲切的叫了一声大嫂,对于当年的孩子气,只有心怀歉意了。家兄在上,我不能相瞒,就把出事的经过全都说了。家兄认为马店里的人品流复杂,临时住几天还可以凑合,日子长了,恐怕不妥。如果搬回家来,暂且先把西厢房炕上的破烂东西收拾干净,挪出一块地方摊开铺盖睡觉。家兄提议:「倘若你一时不离开绥远,过一天就找房子搬家好了。」我在利源增马店住了一个晚上,笫二天就搬回大哥的家。虽然一炕是书,心里倒也踏实了。有一天,我一个人上街去洗澡,怕碰见熟人,特意洗的是单间盆堂。我正在那里小睡时,忽然听见隔壁房间有两个人在说话;其中一个,一听就听出是谁来了,还有一个,因为声音太低,开始辨不出来,再细心倾听,原来也是我的同学老朋友。头一个先听出来说山东话的「结巴」,那是北平地区督察王平一;另外一个操绥远口音的是「绥远站」的站长高荣。我和高荣从小念初中的时候就是同学,他比我高一班。民国十四年同道去广东进黄埔军校,又在同团入伍,现在我们又是同事。待我确定了是他们二位之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真的大大的吃了一惊!不管怎么说,一定是为我而来无疑了,心里暗暗的叫:「来得好快呀!」此刻,我要谨慎小心的应付这个局面,无论如何也不能出问题。我略为镇定后,首先需要判明的,是他们已否发现了我?仔细推敲,断定这只是一个巧合,如果他们确已知道我就在隔壁的话,那还有什么好等待的,早就毫不客气进来和我打招呼,甚至于已经邀请我到「绥

远站」「谈话」去了。 

再推演下去:王平一当然为我而来,高荣则是尽地主之谊。现在,他们是来洗澡的,不会停留太久,洗完了必定离去,为了万全而不被他们发现,我必须要等他们走了之后再走,而且要耐到他们走后的半小时以上。我打定主意,先睡上一觉,尽量避免茶房进来和我说话。可是睡也睡不着,静静的听他们说些什么,声音太低,又听不清楚。就这样秏了一个多钟头,他们才走。我叫茶房买了东西吃,故意的又待了一个钟头,在天色灰暗中离去。当天晚上,就把这件事讲给家兄听,他认为此处不可一日留,并坚决主张立卽离开归绥。否则,只要有线索可循,不出三、五天,说不定就会找上门来,到了那个时候,可就越发的不可收拾了。家兄仁厚,绝非怕事,他之所以如此,完全出乎对我的友爱,可是仓促之间,又叫我何去何从!家兄沉吟了片刻,他劝我稍安勿躁,容他出去找个同事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把我护送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去,如果问题不多,能以解决的了,或许当夜就可以动身。家兄的同事好友就是他们师部的参谋主任,只要得到他的谅解与支持,写一封亲笔信给防地的甘团长,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了。结果,进行得非常顺利,韩主任派了一位少校参谋,备了两匹马,携带着他写给甘团长的信,就在蒙蒙亮的黎明前,快马加鞭,中午打了一次尖,后半晌太阳高高的,已经到达了一百五十里行程的乌兰华。

这正是数九寒天的腊月,朔风透骨,气温约在零下廿度至三十度之间,呼出的热气,沾在皮大衣的领子上,转瞬就结成一层白霜,白霜之上再加热气,不久便是一条条的冰箸。三、五年来,过惯了都市生活,更兼平日缺乏运动,这一趟可把我折腾苦了。起头,轻松愉快,还不觉得怎样,三十里过后,开始觉得吃力,可是年纪轻轻,又不便慢下来,勉强支持到打尖,倘如再不下马,就要夹不住跌下来了。休息了一阵,上马再行,好勉强。不得已请那位少校参谋将就一下,稍微把马拉慢。又挨了好长好长的路才算挨到了。还多亏过去有个入伍的底子,否则也许会爬不起来了。就这样,我的两只膀子好几天抬不起来;两条跨骨也拉不开了。临行之时,家兄关照,到了乌兰华之后,甘团长会待以宾朋之礼,住上一两个月都没有关系,因为他和韩主任的交情太深了,一切均可放心。至于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跑到这种荒僻的地方来,大家尽在不言中,而韩主任的信上则必有交代。为了打发掉这段枯涩的苦日子,不妨多带几本书去看看,等到过了年,最迟在灯节前后,看情形我会派人来接你回来。手足之情,溢于言表,令人感动。

甘团长果然待我很好,难得的亲切实在,绝无虚情假意。他顾到我生活太单调,天寒地冻又没有什么地方好跑,三天两头找几个人陪我打几圈小麻将。除此之外,谁也料不到这种地方竟然也有「破鞋」(土娼),至于抽两口(雅片),更属平常事。可以说吃喝嫖赌,一应俱全。一住就是一个来月,糊里胡涂的过了一个晕头打脑的旧历年。猛一清醒,想到身上所带的钱,连输带花,已所剩无几。照这样下去,亦非长久之计,于是写了一封信托他们部队里的人,带给在归绥的家兄。信上说,不必来接我了,容卽与甘团长一商,俟有便人便马,立刻就回归绥。照我的估计,我离职出走已历时七十多天,事态也该冷却了。理应趁此机会,谋求解决之道才是,所以我打算回到归绥之后,再潜返北平一行。看看风头如何,再定今后的行止。逗留在乌兰华这段日子,多蒙甘团长照应,除了诚恳的致谢外,我把自己的身份以及做错了事乃至前来避锋头的真情,全盘托出,毫无保留的全说了。惟有这样,我才会觉得心安,而不负朋友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