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阴森鬼屋下载:少年进德录之第二十七章 达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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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
分类: 修身
可怜三万六千日,不放身心静片时。
清闲一日,便受用一日;奔忙一日,便虚度一日。
人生在世,竟忙了一生,闹了一生,苦恼了一生,干弄了一生,又空过了一生,临了落得些甚么?殊觉可笑。
世间万事不能全,到处急须了彻;人生百年都是幻,此心切莫糊涂。
名利场中,五刑具备,逍遥物外,百障皆空。
眉睫才交,梦里便不能自主;眼光落地,死去又不知何如。
喜生忧,忧生喜,若循环然。假如原未有得,忽得之,斯喜矣。既得复失,斯忧矣。已失复得,又喜矣。达者得之,知后或失之,失之如本来之无有,此所以无忧无喜也。
生死者,生人所必有。圣人昼夜视之,任其来,任其去而已矣。大禹以死为归,张子以没为宁,未尝厌且畏也。庄生畏而强齐,佛氏厌而求脱,几不达哉。
夜来思量了许多,明日一些也无用,此是妄想的公案。
形骸非亲,何况形骸外之长物。
处处与人顶真,全不知自己身子,却是个假的。
奔走于富贵之门,自视不胜其荣,人窃以为辱。经营于名利之场,操心不胜其苦,己反以为乐。
若想钱而钱来,何故不想?若愁米而米至,人固当愁。晨起依旧贫穷,夜来徒多烦恼。
心为形役,尘世马牛;身被名牵,樊笼鸡鹜。
觑破兴衰究竟,人我得失冰消。阅尽寂寞繁华,豪杰心肠灰冷。
世无百岁人,枉作千年计。
举世尽为愁里老,谁人肯向死前休。
明日事尚不知,何必使机心而图久远。及身业犹不能保,毋劳占便宜以贻子孙。
东西南北,浮生到处邮亭;朱李张王,坠地权时名姓。
邵康节曰:“年老不歇为一惑,安而不乐为二惑,闲而不清为三惑。”
古诗有云:“不结良因与善缘,日贪财利苦忧煎;岂知往世金银宝,借汝权看几十年。”又云:“知足不辱,知止不殆。盖求足何时足,知足便足也。”
能于热地思冷,则一世不受凄凉;能于淡处求浓,则终身不落枯槁。
风流得意之事,一过辄生悲凉;清真寂寞之乡,愈久转增意味。
能见苦为乐,方知淡是甘。
世间千能百巧,何如一心无欲为高。
心无机事,案有好书;饱贪晏眠,时清体健,此是上界神仙。
热闹中空老了多少豪杰。
舍事以清心,断欲以宁神,扁鹊医不须请他。明里不伤人,暗里不亏心,阎罗王不须怕他。有时不妄用,无时守得定,陶朱公不须求他。葭莩不妄拔,鸡犬不妄杀,南无佛不须念他。
张文端公曰:“人生适意之事有三:曰贵,曰富,曰多子孙。然是三者,善处之则为福,不善处之则足为累也。
夫高位者责备之地,怨尤之府,利害之关,忧患之场,谤讪之的。有荣则必有辱,有得则必有失,有进则必有退,有亲则必有疏。惟使己无大谴过,而外来者平淡视之,此处贵之道也。
夫人厚积,则必有亲戚之请求,贫穷之怨望,童仆之奸骗。大而盗贼之劫取,小而穿窬之鼠窃。经商之亏折,行路之失脱,田禾之灾伤,攘夺之争讼,子弟之浪费。种种之若,贫者不知,惟富厚者兼而有之。人能知富之为累,则取之当廉,而不必厚积以招怨。视之当淡,而不必深忮以累心。思我既有此财货,彼贫穷者不取我而取谁?俭于居身,而裕于接物,淡于取利,而谨于盖藏,此处富之道也。
子孙之累尤多,少小则有疾病之累,稍长则有功名之虑,浮奢不善治家之虑,纳交匪类之虑。一离膝下,则有道路寒暑饥渴之虑。以至由子而孙,展转无穷。年寿既高,子息番衍,焉能保其无疾病痛楚之事。贤愚不齐,升沉各异,聚散无恒,忧乐自别。但当教之孝友,教之谦让,教之立品,教之读书,教之择友,教之养身,教之俭用,教之作家。其成败利钝,父母不必过为萦心;聚散苦乐,父母不必忧念成疾。但视己无甚刻薄,后人当无悖出之患。已无大偏私,后人当无攘夺之患。已无甚贪婪,后人当无荡尽之患。至于天行之数,禀赋之愚,有才而不遇,无因而致疾。延良医,慎调治;延良师,谨教训,父母之责尽矣,父母之心尽矣,此处子孙之道也。”
《知足歌》云:
思量事累苦,闲著便是福;思量饥寒苦,饱暖便是福。
思量疾病苦,康健便是福;思量危难苦,平安便是福。
思量监禁苦,安居便是福;思量死来苦,活著便是福。
也不必高官厚禄,也不必堆金积玉。
看来一日之间,许多自然之福,只因看不破,终日自蹙蹙。
本是无事人,讨得恼心曲;本是温饱人,弄得缺衣食。
本是强健人,纵得病拘束;本是平安人,惹得危险辱。
本是长寿人,作得死催促。世间有几人,会享自然福。
我劝世间人,不要不知足。
惟读书有利而无害,惟爱溪山有利而无害,惟玩风月花木有利而无害,惟端坐静默有利而无害。是谓至乐。
每闲坐想古之人,无一在者,何念不灰。
录《九想观》如下:
新死想第一:静观初死之人,正直仰卧,寒气彻骨,一无所知。当念我身,将来亦必如是。
青淤想第二:静观未敛骸尸,一日至七日,黑气腾溢,转成青紫,甚可畏惧。当念我身,将来亦必如是。
脓血想第三:静观死人初烂,肉腐成脓,势将溃下,肠胃消糜。当念我身,将来亦必如是。
绛汁想第四:静观腐烂之尸,停积既久,黄水流出,臭不可闻。当念我身,将来亦必如是。
虫啃想第五:静观积久腐尸,遍体生虫,处处钻啮,骨节之内,皆如蜂粟。当念我身,将来亦必如是。
筋缠想第六:静观腐尸,皮肉钻尽,止有筋连在骨,如绳束薪,得以不散。当念我身,将来亦必如是。
骨散想第七:静观死尸,筋已烂坏,骨节纵横,不在一处。当念我身,将来亦必如是。
烧焦想第八:静观死尸,被火所烧,焦缩在地,或熟或生,不堪目击。当念我身,将来或亦如是。
枯骨想第九:静观破冢弃骨,日暴雨侵,其色转白,或复黄朽,人兽践蹈。当念我身,将来亦必如是。
引经策发第十:《涅槃经》云:“菩萨修于死想,观是寿命,常为无量怨雠所绕。念念损灭,无有增长。犹山瀑水,不得停住;亦如朝露,势不久停。如囚趋市,步步近死;如牵牛羊,诣于屠所。”
《四十二章经》曰:“佛言人系于妻子舍宅,甚于牢狱。牢狱有散释之期,妻子无远离之念。情爱于色,岂惮驱驰。虽有虎口之患,心存甘伏,投泥自溺,故曰凡夫。透得此门,出尘罗汉。”
又曰:“佛言财色于人,人之不舍。譬如刀刃有蜜,不足一餐之美,小儿舐之,则有割舌之患。”
又曰:“佛言众生以十事为善,亦以十事为恶。何等为十?身三,口四,意三。身三者,杀、盗、淫。口四者,两舌、恶口、妄言、绮语。意三者,嫉、恚、痴。如是十事,不顺圣道,名十恶行。是恶若止,名十善耳。”
断他物命,名之为杀。不与而取,名之为盗。两相交会,名之为淫。斗乱彼此,名为两舌。咒咀骂詈,名为恶口。心口相违,名为妄言。无义浮辞,名为绮语。悭鄙贪欲,不耐他荣,名之为嫉。暴戾残忍,怀恨结怒,名之为恚。于诸事理,盲无所晓,名之为痴。
人生如水泡,无论老少,只在呼吸之间,况世间无非是苦,不称意者固苦。千百人中,间有称意者,亦无多时。
戒而不斋,犹不失为君子;斋而不戒,遂不免为小人。龙舒居士短斋之说,非谓余日可不持斋,以见戒之为重也。今弗论毁犯十戒,决堕三涂,姑就人中现报言之:
人生多病、短命、横死、毒虫蜇、刀兵杀,杀生报也。
人生贫穷,冻馁乞丐,偷盗报也。
妻不贞良,女不淑洁,邪淫报也。
多被诽谤,为他所诳,妄言报也。
言无人受,语不明了,绮语报也。
眷属乖离,亲族败害,两舌报也。
常闻恶声,言多争讼,恶口报也。
多求无厌,觖望不遂,贪欲报也。
被人长短,常为恼乱,瞋憾报也。
生左道家,其心谄曲,邪见报也。
何谓杀生业?自杀教杀,见杀赞喜,以至咒术刀笔,倾人身家皆是。
何谓偷盗业?一切财物,暧昧苟取,以至百计钩啖,负债不偿皆是。
何谓邪淫业?他人妻女,自淫教淫,以至非道之色,败德丧身皆是。
何谓妄言业?毁谤贤圣,变乱是非,以至褒贬古今,援引失实皆是。
何谓绮语业?妆饰华丽,浮靡动听,以至歌曲传说,导人淫心皆是。
何谓两舌业?斗构两头,离间骨肉,以至面从心违,退有后言皆是。
何谓恶口业?骂詈咒咀,冷饥毒刺,以至诋诬古人,冒犯尊长皆是。
何谓贪欲业?牵缠五欲,爱染不忘,以至不知止足,利己损人皆是。
何谓瞋憾业?忿恚怨毒,烈同猛火,以至常怀忮冀,阴惨中伤皆是。
何谓邪见业?自以为是,妄执有我,以至见思相续,颠倒痴迷皆是。
修净土者,若不戒此十业,譬之蒸沙成饭,无有是处。人能持戒,六波罗蜜,渐次圆成。试欲往生,从此门入。
观世音谓万善皆生于慈,老子言三宝以慈为首,儒家言五常以仁为先,其意同也。
佛言受即是空,受是受苦受乐及一切受用也。如食列数味,放箸即空;出多驺从,既到即空;终日游观,既归即空。悟此则嗜欲可省。
古德开示要语云:“随缘消旧业,莫更造新殃。今目前种种业障道者,皆宿缘所使,不必忧恼。但随缘顺受,要紧在一心念佛,更不当再结将来业根耳。”
《大藏经》所诠者,不过戒、定、慧。而阅藏者有二种过失:一者执文字而迷理致;二者识理致而不会心。若能以戒定慧薰修,足该一大藏经教。所谓念念常住,即念百千万亿卷经者此也。更须识戒定慧即在念佛中,何也?口诵心惟,诸恶莫作,是亦戒也。系心净境,幻尘俱灭,是亦定也。念实无念,心华湛然,是亦慧也。光阴迅速,命不久长,何必遍阅藏经,虚费时日乎?
《醒世歌》: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杳杳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
田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
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是采花蜂;
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
夜深听得三更鼓,翻身不觉到五更;
从头仔细思量看,便是南柯一梦中。
邵尧夫《省事吟》:
虑少梦自少,言稀过亦稀;帘垂知日永,柳静觉风微。
但见花开谢,不闻人是非;何须寻洞府,度岁也应迟。
无名氏仿康节先生诗:
万事由天莫强求,何须苦苦用机谋;
饱三餐饭常知足,得一帆风便可收。
生事事生何日了,害人人害几时休?
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
堪叹人心毒似蛇,谁知天眼转如车;
去年妄取东邻物,今日还归西舍家。
无义钱财汤泼雪,淌来田地水推沙;
若将狡猾为生计,恰像朝开暮落花。
僧无际咏走马灯诗:
团团游了又来游,无个明人指路头;
除却心中三味火,枪刀人马一齐休。
白乐天对酒诗:
唐寅《一年歌》:
一年三百六十日,春夏秋冬各九十;
冬寒夏热最难当,寒则如刀热如炙。
春三秋九号温和,天气温和风雨多;
一年细算良辰少,况且难逢美景何。
美景良辰倘遭遇,又有赏心并乐事;
不烧高烛照芳樽,也是虚生在人世。
古人信有达者哉,劝人秉烛夜游来;
春宵一刻十金价,我道十金买不回。
唐寅《一世歌》:
人生七十古来稀,前除幼年后除老;
中间光景不多时,又有炎霜与烦恼。
过了中秋月不明,过了清明花不好;
花前月下且高歌,总须满把金樽倒。
世上钱多赚不尽,朝里官多做不了;
官大钱多心转忧,落得自家头白早。
春夏秋冬弹指间,钟送黄昏鸡报晓。
请君细点眼前人,一年一度埋荒草。
草里高低多少坟,一年一半无人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