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闹鬼的学校:少年进德录之第二十三章 理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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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进德录之第二十三章 理财
(2011-03-01 10:53:01) 转载标签:教育
分类: 修身司马温公曰:“樊重字君云,世善农稼,好货殖。重性温厚有法度,三世共财,子孙朝夕礼敬,常若公家。经营产业,物无所弃。课役童隶,各得其宜。故能上下戮力,财利岁倍,乃至开广田土三百余顷。其所起庐舍,皆重堂高阁。陂渠灌注,又池鱼牧畜,有求必给。尝欲作器物,充种梓漆,时人嗤之。然积以岁月,皆得其用,向之笑者,咸求假焉。资至巨万,而赈赡宗族,恩加乡闾。外孙何氏兄弟争财,重耻之,以田二顷解其忿讼,县中称美,推为三老,年八十余终。其素所假贷人间数百万,遗令焚削文契。债家闻者皆惭,争往偿之,诸子从敕,竟不肯受。”
凡货物出入,以及打米筛米量米等,用人勿滥,必择其人平素信实。
写票支货,非不便易,未免过取滥用。日久算帐,不觉骤积多金,岂不肉痛闷心。何如发银见买,必竟惜费,或亦少省些,未必非作家之一助云。
帐目须记明白,如视诸掌,宛然如昨,此亦成家紧要处。
居乡要地几块,随时种蔬果,或桃梅,或橙柿,兼种诸竹及瓜茄扁豆萝卜韭菜之类。此即生财之道,救荒之策。不结子花休要种,让于富贵家取乐焉。
修补旧衣裳,收拾旧鞋袜,雨天替换。
男女刻薄者,必不长寿,且必无子。然惟妇人刻薄极做得出,若男子刻薄,或有悔心。
凡人子于父在时,固当专心读书。然于世务,亦不可不知。如钱粮数目,要知上中下乡,逐年每亩粮米银若干,白粮银应若干,折粮田每亩应若干白银。区图中人,要接待有礼。不幸或自当家,便可井井料理。若茫然不知,无论被外人欺侮,即兄弟叔伯,亦视尔如赘瘤。仆隶下人,亦视尔如几上肉矣。可不猛省。
石徂徕曰:“李氏扬州人,其夫贸易为业,常诫之曰:‘无易良杂,若取不义之财,快一时之意。’抚其子曰:‘宜以此子为念,毋令留余殃也。’”
[ 无易良杂,不以假物作真物。昧心欺人,皆不义也。]
顾泾阳曰:“利字寻到本源处是义,究到末流处是害。故以义为主,利在其中矣。以利为主,害在其中矣。”
[ 人存戒心,方有此分晓。见利忘义者,不知戒也。]
衣不过蔽体。衣千金之裘者,犹以为不足,不知鹑衣缊袍者固自若也。食不过充肠。罗万钱之食者,犹以为不足,不知箪食瓢饮者固自乐也。室不过蔽风雨。峻宇雕墙者,犹以为不足,不知蓬户瓮牖者固自安也。器不过适用。玉杯象箸,犹以为不足,不知污尊杯饮者固自适也。
陈几亭曰:“谚称富人为财主,言其主持财帛也。祖父传业虽不可废,然须约己周人。当舍处,虽多弗吝;不当舍时,虽少不妄。能守能散,是名财主。曰悭,曰吝,是名财奴。”
唐翼修曰:“生财有道,圣人治国平天下,亦必以理财为要务。况生民日用饮食,非财不行。其所以为戒者,戒其非分之取也,戒其见利忘义也,戒其贪而无厌,陷溺于中而不知返也,戒其奸谋诈伪,昧著良心,损人以利己也。故贫贱之求财,先在择术之慎。不可因贫而窝赌,诱人子弟也;不可贪口腹而椎牛屠狗也;不可为媒为保而诳语造非,令人财物落空,致人官讼也;不可因商贾贸易,串假伪之物以诓人也。为寒士者,不可武断乡曲,出入公门,而平地生波也。厕身官衙,司刑名钱谷之役者,不可营私舞弊,遗害良善也;不可诱官兴波,生事扰民也;不可得财枉法,令人冤无伸雪也;不可惜事生衅,勒索不已也。为平民者,不可诈力相欺,占人便宜,以为得计也;不可拖欠钱粮,反咎官长之征比也;不可借贷不还,反恨财东以图脱骗也。此贫贱者所以戒财也。
富贵者于财,一在知足。我高堂大厦,文绣章身,膏粱适口矣。要知彼草房茅舍,寒无棉被,薄粥不饱者,举目皆是。以此自反于心,不惟知足,且应感慨好义矣。一在明理。我虽积财如山,身后不能带去,惟因财所造之孽,反种种随吾身也。一在知子孙贫贱有命。我虽积多财以与之,倘若不能担受,不数年而败去矣。知此三者,慎毋争利,而伤手足天伦也。毋因利而令亲戚朋友情谊乖绝也;毋因人借贷押典,而取过则之息也;毋因交易而斗斛权衡,入重出轻也;毋悭吝太过,而令诸礼尽废也;毋淡泊太过,而令婢仆怨恨也。此富贵者见利思义,亦所以戒财也。
中等之家,不致饥寒迫身,不致因富造孽,亦不能倚势作奸。农工商贾务本业,求天然之利,取本分之财。凡事量入为出,毋争虚体而多闲费。此中等之家,理财即所以戒财也。”
袁君载曰:“人之存心仁厚者,其用尺度量衡,必公平均一,不贪小利而亏他人,此即善也。其存心私刻者,专图利己,买物卖物,异其尺秤,借出收归,异其斗斛。轻重大小之间,得利几何?而丧失本心,幽暗之中,鬼神在焉,未有不遭天谴者也。古人云:‘人之富厚,虽由于智识勤苦而得,然亦有命存焉。’乃欲以狡诈求之,如米搀水,盐加灰,漆串油之类,侥幸获利,欣然以为得计。不知造物随即以他事取去,终不久享,所谓徒造孽也,何益之有哉?”
轻财足以聚人,律己足以服人,量宽足以得人,身先足以率人。
多积阴德,诸福自至,这一般利,是取之于天。尽力农事,加倍收获,这一般利,是取之于地。善教子孙,后嗣昌盛,这一般利,是取之于人。诸如此利,俱不用文约,不费资本,不定分数,不用追讨,不伤和气,不取怨恶,不招词讼,不致坑陷,不怕花费。却正大光明,传得久远。
一日一钱,千日一千;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不惮重息称贷,非流荡无知,即豫怀不偿之念,慎之。
富贵之后,坐食而无生理,家计日贫。人劝之躬耕,则云不耐劳苦;劝之生理,则云苦乏资本。细微经纪,力可勉为,乃不屑为,以为有玷家声。未几贫困至极,下流污行,无不为焉。何向者无玷家声之事,乃不屑为,而后日大玷家声之事,竟甘心为也?
予与友人陆子洵若,谈及谋生之计。陆子曰:“予阅世故多矣。典质贸易权子母,断无久而不弊之理。我虽乍获厚利,终必化为子虚。惟田产房屋二者,可以持久。田产二者较之,房舍又不如田产。何以言之?房产乃向人索租钱,长短不—,易有争较之事。佃户秋谷登场,必先完田主之租,而后分给私债,取其所本有,而非索其所无,与者受者,皆可不虑。且力田皆愿民,与布廛商贾之佼健者不同。以此思之,房产殆不如也。”予至今有味乎陆子之言。
今人家子弟,鲜衣怒马,恒舞酣歌。一裘之费,动至数十金,一席之费,动至数金。不思吾乡十余年来谷贱,竭十余石谷,不足供一筵,竭百余石谷,不足供一衣。安知农家作苦,终年沾体涂足,岂易得此百石?况且水旱不时,一年收获,不能保诸来年。以如玉如珠之物,而贱价粜之,以供一裘一席之费,岂不深可惧哉?古人有言:“惟土物爱厥心臧。”故弟子不可不令其目击田家之苦,开仓粜谷时,当今其持筹,使稍有知觉,当不忍于浪掷。奈何深居简出,但知饱食暖衣,绝不念物力之可惜,而泥沙委之哉?
天下财货所积,则时时有水火盗贼之忧。珍异之物,尤易招尤速祸。草野之人,有十金之积,而不能高枕而卧。独有田产,不忧水火,不忧盗贼。虽有强暴之人,不能竟夺尺寸;虽有万钧之力,亦不能负之而趋。千顷万顷,可值万金之产,不劳一人守护。即有兵燹离乱,背井去乡,事定归来。室庐蓄聚,一无可问,独此—块土,张姓者仍属张,李姓者仍属李。芟夷垦辟,仍为殷实之家。呜呼!举天下之物,不足比其坚固。其可不思所以保之哉?
大约人家子弟,最不当以经理田产为俗事鄙事,而避此名。亦不当以为故事,而袭此名。细思此等事,较之持钵求人,奔走嗫嚅,孰得孰失,孰贵孰贱哉?
有财贵善用,须要约己周人。当舍处,虽多勿吝;不当用处,虽少勿受,方是用财之道。
凡人坏品败名,钱财占了八分。
凡借人财物,必当如期速还。此即在至亲骨肉,亦必不可爽信。若一爽信,不惟坏品,且下次必无应手矣。
凡交易取财未尽,及赎产不曾取契,宜即催讨杜结,不可凭恃人情契密,不为之防。
凡与人分财,必须均平。若少有偏私,则心不公而品从此坏矣。
董望峰《嗜利箴》云:
堪笑世人皆逐利,利心一重命还轻;
囊中子母亲于母,袖里家兄胜似兄。
厚德因之甘薄行,廉操为此尽污名;
营求使尽千般计,死去何能带一文。
世人身居富贵,常因谋置产业,费尽心力者,曰吾以贻子孙耳。不思古人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又曰:“子孙不如我,要他做甚么?子孙强如我,要他做甚么?”此皆十分透澈语。彼为子孙计者,劳心劳力,图方圆,占便宜,甚至谋人之业,夺人之产。乃身殁未寒,仇家群起而报复,子孙反受其殃,卒致业不能保。是不惟为子孙作马牛,并为子孙作蛇蝎,是以产业为冤孽也。抑有因谋产害人而致构患亡身者,且为自身作蛇蝎矣。
田宜多置,屋宜少造。若徒事屋宇奢华,不置田以图生息,为养生之计,便非善作家之人,立见其败矣。至于置田,宜整块不宜零星,致有奔走收米之劳;价宜从贵,不宜求贱,非徒以济卖产者不得已之急也,价贵则原主无找绝取赎之心。
凡置田买宅者,有五不买。何为五不买?老年之父,孀居之母,有不才子,不能管教,或少孤子,蠢愚子,不识好歹,而听信奸人拔置,所鬻之值,十不偿一者不买。已绝之产,未有著落,相持之产,未经判断者不买。坟茔中之房屋木石,与先贤祠庙不买。与势相争,自知不敌,因此以来投献者不买。累世之邻,非十分输心欲卖,万不得已者不买。此则五不买。而就中惟欺人孤儿寡妇,与侵及泉下者为尤甚。凡置产为子孙长久之计者,宜致审于斯焉。
至富莫起屋,至贫莫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