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三桥属于几环:【读史札记】樊哙的三种品质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02: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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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哙屠狗卖肉的时候,赶上的是个动乱的年代,陈胜揭竿而起,星星之火呈现出不可抑制的燎原之势,怀揣着各种梦想的人蠢蠢而动,都想在这个时候乘机趟一趟这个浑水。遗憾的是,到头来真正摸着鱼、捞着虾的没有几个。樊哙也怀揣着自己的梦想,他追随刘邦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当源于这种梦想的激励。不过,与很多好高骛远的人不同的是,在追求梦想的路上,樊哙的步子迈的很聪明,也很扎实,由此而表现出的三种品质,奠定了他走向成功、实现梦想的基石。
  第一种品质:务实的精神。司马迁为樊哙立传,开篇就不厌其烦地,详细陈述樊哙的战绩,笔法显得很特别。我粗略统计了一下,司马迁接连记述了樊哙参加的大大小小的战役共有三十多次。这三十多次大大小小的战役,司马迁在一一叙述后,又给樊哙算了一笔更精细的总账:斩敌一百七十六个首级,俘虏二百八十八人,亲自带兵打败过五支军队,攻下五个城邑,平定六个郡、五十二个县,虏获丞相一人、将军十二人、二千石以下至三百石的将官十一人。
  这样流水帐式的记述笔法,啰嗦吗?我说不是。司马迁要强调的,或者说他有意提示我们注意的是,樊哙的功名大都是挥戈疆场,把脑袋别在裤腰上,靠打拼获得的,没有一点儿的投机取巧。司马迁的笔墨饱含着的实在是对樊哙这种“功名只应马上取”的英雄品格和尚实精神的赞美。但有意思的是,台湾六十教授合译的《史记》,对此却作出了这样的解释:“樊哙是屠狗为生,司马迁也就不厌其详的记其杀捕的人数,似乎有意将他杀人与屠狗相提并论”(1987年岳麓版《白话史记》),这样的观点,虽说叫人耳目一新,但给我的感觉似乎过于牵强。
  其实,古人衡量战功的标准,主要依据的就是获取敌人的首级数量以及俘虏(包括俘虏级别)的数量。杀敌越多,战功越高,越受人崇敬。商鞅的《商君书·境内》就记载过这样的规则:“能得甲首一者,赏爵一级,益田一倾,益宅九亩,除庶子一人,乃得入兵官至吏。”这样的规则无疑是秦国在战争中立功行赏、升爵增禄的制度,对后世影响极深。东汉那个投笔从戎的班超,之所以要从戎,说到底还不是想通过杀敌获取功名?辽阔的疆场出勇士,歌舞的殿堂养佞臣。司马迁以含蓄的笔法赞美樊哙,更是呼唤那久违了的务实精神。
  第二种品质:应变的能力。樊哙的战绩固然非同寻常,但被人们津津乐道的似乎还是他在鸿门宴中的表现。唐朝诗人胡曾,在他的一首题为《鸿门》的咏史诗中写到:“项籍鹰扬六合晨,鸿门开宴贺亡秦。樽前若取谋臣计,岂作阴陵失路人。”(《全唐诗》卷647)对项羽放走刘邦,表示惋惜、提出质疑。其实,项羽放走了刘邦,原因是多方面的,从根本上讲也绝不仅仅因为项羽的“仁慈”。毫不夸张说,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没把谁放眼里,可见着樊哙就蔫巴了,为什么呢?原因无他:樊哙过人的胆气、机智的策略降伏了他。这两者完美的结合、灵活的运用,体现了樊哙卓越的应变能力。
  樊哙“撞入”鸿门宴会的营帐后,接连四个动作,以其强烈的个性,一下子就把项羽镇住了。第一个动作“立”,暗中较劲,一言不发地站在帐中,以凛然的沉默警告项羽:刘邦要出事,你也跑不了。难怪项羽称其“壮士”。第二个动作“说”,直面交锋,但说的软硬兼施、张弛有度又显得入情入理。难怪项羽听后无语而“默然”。第三个动作“喝”,豪气逼人,端起酒杯就干。难怪项羽惊诧地问道:“能复饮乎?”第四个动作“吃”,粗中有细,以剑割肉剑不离手,在吃肉时也保持高度的戒备。难怪项羽终于放弃了暗杀刘邦的打算。
  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但强者的交锋,更是心理上的对抗。其中的玄机很类似于买卖人的交易。我们知道,买卖人兜售商品,通常惯用两种手法,一种是直奔主题,以山盟海誓般的夸口谄媚、忽悠,博取人的信任,但因为太露骨、太直白,往往弄巧成拙,反倒容易使人产生怀疑;另一种是欲擒故纵,以曲径通幽式的手段撩拨、煽动,刺激人的逆反心理,叫人不知不觉地钻进他的圈套。樊哙降伏项羽,就是这两种心理攻势的成功运用,樊哙的生活经验、人生阅历和性格魄力等等在其中得到了生动的展现,叫人在赞叹中肃然起敬。
  第三种品质:为人的性情。从秦二世元年刘邦起事,到汉高祖十二年刘邦病逝,樊哙一直追随在刘邦的左右,是个资深的老班底;又与刘邦同是沛郡的老乡;还因为娶了刘邦的小姨子吕须为妻,和刘邦是理所当然的连襟。这些关系要搁在一般人身上,那还了得。但樊哙似乎很低调。淮阴侯韩信失去刘邦的信任后,被剥夺了兵权,平日里围着他鞍前马后的那些人,早已经像躲着瘟疫一样离开了他。但樊哙对韩信的尊敬却始终如一。一次,韩信去见樊哙,樊哙跪拜迎接、跪拜送别。因为韩信是王公,樊哙谦虚地称自己为臣,说道:“大王乃肯临臣!”(《史记·淮阴侯列传》)你看,真是恭恭敬敬。对一个失宠、“落佩”的人,能持这样的态度,抱这样的情怀,一般人做不到,但樊哙做到了,而且做的还相当诚恳。
  更叫人感叹的是,刘邦曾有一段时间一直称病不朝,命令守门的人不准任何大臣进来看望,但樊哙似乎不信这个邪,带头领着这些大臣“排闼直入”,一看,刘邦正枕着一个宦官的身子在那躺着呢,是不是搞同性恋呢?不好说。当时的场面,我想一定很尴尬也很叫人感慨,以至于樊哙流着眼泪对刘邦说道:“始陛下与臣等起丰沛,定天下,何其壮也!今天下已定,又何惫也!且陛下病甚,大臣震恐,不见臣等计事,顾独与一宦者绝乎?且陛下独不见赵高之事乎?”(《史记·樊哙列传》)你看,有赞美、有讽劝、有热望,说的委婉而实在,居然把刘邦说的乐呵呵地起来上朝了。
  刘邦做了皇帝后,应该说,确实表现出从谏如流的一面,但也没少杀功臣,樊哙就差一点遭遇被杀的厄运。怎么回事呢?原来刘邦病逝前不久,有人诬告樊哙,说刘邦死后,樊哙要诛灭刘邦的宠姬戚氏和她的儿子如意,刘邦一怒之下,命陈平前往军中把樊哙就地正法,以这样的理由杀人,典型暴露了刘邦这些封建帝王们的本性,可出人意料地陈平却把樊哙带回了长安。陈平这么做,固然是忌讳吕后,但不难想象,如果樊哙平时不得人心、没有人缘,陈平即使再投鼠忌器,借刘邦的刀趁机把樊哙杀掉,似乎谁也说不出啥来。可成平却没有那么做,单凭这一点,足以想见樊哙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