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灵瞳之鬼才商女:文坛“恶人”韩石山在厦“动刀”

文坛“恶人”韩石山在厦“动刀”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17日08:30厦门网-厦门晚报

 
龚小莞/摄

 
韩石山著《徐志摩图传》

 
韩石山著《《韩石山学术演讲录》》
著名文学评论家，有“文坛刀客”之称的韩石山上周走进厦门卫视《两岸开讲》，开讲风华绝代的才女林徽因。韩石山对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情有独钟，“恨不得生在那个年代”。对那个逝去的年代追忆感怀，对当今时代却有诸多不满，为此在中国文学界，韩石山顶着个“恶人”的头衔，许多当红的文人都被他批评了一通。对于“批评家”的称呼，韩石山大呼冤枉，并将其视为“人生最大的不幸”。
陆小曼被妖魔化了
记者：“研究徐志摩我是中国第一”，您是这么说的吗？
韩石山：是的。我写过《徐志摩传》，编过《徐志摩全集》，还有他的年谱，比一般研究者研究深一些。
记者：因为喜欢徐志摩，您连带和他有关的女性也一起研究了？
韩石山：可以这样说。上个世纪二三十代出现一批杰出女性，我在研究过程中发现这批女性的学识、教育、人格、才华都比现在的女性强。她们出身于大家庭，都是名门闺秀，小时候受到很好的中国传统文化教育，稍微大一点又很快接触西方文化的教育。像林徽因少女时期就在英国学习，青年时期到美国留学。陆小曼就读的中学是北京最有名的教会学校，既出身于大家，又从小受到中西文化的熏陶。现在基本没有这个环境了，现代女性已经失去了祖上的文化的承续。
记者：那个年代的女性，谁给您留下的印象最深，是林徽因吗？
韩石山：林徽因是比较容易被人接受的女性形象，因为她有自己的职业，有自己的社会成就和建树，也保持了家庭的完整。但是我觉得，陆小曼更有东方女性的美，她品格高尚，心性纯净，心地也可能比林徽因更善良。林徽因受西方文化的影响更重，缺少女人的娴静温柔。
记者：可是人们对陆小曼的评价似乎跟您不一样。
韩石山：现在对陆小曼的评价不公平，将她“妖魔化”了。许多文章把她写成交际花，说她在徐志摩去世后和翁瑞午同居，其实陆小曼是因为她没有工作能力，要靠人养活才同居的。她为了保持徐志摩夫人的名分，家里一直挂着徐志摩的像，常年四季鲜花不断，而且从此以后再不出入娱乐场所。徐志摩去世时陆小曼只有28岁，许多男人向她求婚，她完全可以再嫁，但她没有。我们可以不欣赏陆小曼，但应该佩服。这是她品质高尚而不是卑劣的地方，说明她的心里只有徐志摩，实际上这也是一种守节。
当代文坛缺少良好的批评风气
记者：您出了一本书叫《谁红跟谁急》，实际上是引用别人对您的评语来当书名的？
韩石山：其实我从来不是个批评家，被别人说是批评家，这是人生的不幸。就像本来要当淑女最后成了荡妇，学的是孔孟之道但最后落得个杀人放火，这就是人生最大的不幸。
记者：您觉得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韩石山：尊崇批评的原则和批评的方法是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文化界通行的方法，那个时候有良好的批评风气，文坛、朋友、陌生人之间可以批评，敌对之间也可以批评。这些都不会造成个人之间的恩怨，也不会受到意外的伤害。但是从文革时期开始形成了要么就是敌对的批评，要么就是空洞的赞扬，失去了批评的环境和批评的意义。现在还是延续着这样的风气。
记者：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坚持批评呢？
韩石山：我认为我进行的批评是一种正常的批评，被人称为“酷评”，“谁红和谁急”，错误不在我，而在于批评的环境不正常。我和文坛上这些人没有深的交情，只对事不对人。一般是看到谁的一篇文章，或者报上披露他们什么事，觉得有话要说。有时候等了很长时间，没有人对这种言辞和言论作出反应，实在气愤不过，就说上两句。我写文章有一个宗旨，文人必重当世之过，说过错实际上是对社会的促进。还有，一个人虽然生长于山野之间，但也是少小有抱负的人。我总怕多少年之后人们会说，那时候韩石山不是活着吗，他为什么没看出这个问题呢？
年轻作家有才气但缺少教养
记者：最近又有谁成了您批评的对象？
韩石山：比如去年新出版的《鲁迅全集》，鲁迅作为一个现代文学作家，白话文大师，他的全集注释部分的字数却超过正文部分，这种注释本身有明显的误导倾向，误导读者。还有过去的《鲁迅全集》是严谨的，不属于鲁迅的文章绝不编进去。而这次为了树立鲁迅的革命形象，全集内出现了诸如鲁迅祝贺红军到达陕北的信等，无论语言风格还是当时的环境都不可能是鲁迅写的，不过就是为了证明鲁迅和革命领导者的亲密关系。
记者：您去年底还受到了路遥的“粉丝”的攻击。
韩石山：是的，因为我认为《平凡的世界》这样的作品对年轻人的引导是有问题的，书中主要宣扬仇恨，宣扬向社会索取和报复，所以才会那样激励一些处于社会底层的年轻人的奋斗的勇气，但是在激励他们勇气的同时又在他们的心灵里埋下仇恨的种子。这一现象不是从路遥开始也不是到路遥终结，已经成为当今社会文学艺术的致命弱点。这个问题如果作家们不重视不关注，将会对我们的文学艺术产生极大的伤害，甚至会走到邪恶的路上去。我们的文学尤其是小说创作，作家们的整体思维仍然停留在阶级斗争的年代，即便对社会的弱势群体表示关切，也依然使用旧的观念在思考这个问题，很多励志小说在鼓励人们创业的同时也给年轻读者的心里注入了仇恨的情绪，这是很可怕的。
记者：对于年轻一代的作家，您有什么要批评的吗？
韩石山：像韩寒和郭敬明这样的年轻人，我认为他们有才气但缺少教养。
比如郭敬明剽窃抄袭了别人的作品，法院都作了判决，而他自己可以赔钱，但不道歉，这就是一种下流的做法，在正常社会历史上是不被允许和承认的。但我们的社会就奇怪在这些地方，明明郭敬明抄袭了，他的“粉丝”们反而说抄得有理，就喜欢看抄了的文章，只要属上郭敬明的名字就喜欢。这完全丧失了社会道德，这样的读者纵容了下流的作者。即便将来郭敬明得了诺贝尔奖，我也要说这种做法是下流的。
人物名片
韩石山，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文学》主编。长期从事小说、散文、文学批评等门类的写作及现代文学研究。出版有《徐志摩传》、《李健吾传》、《韩石山文学评论集》、《韩石山学术演讲录》等20多部。
记者 龚小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