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门市唐安古寺:2015年农业就业比重可能降到30.5%

　　国研中心韩俊

　　2011年2月19日,由农民日报社主办、永业集团独家支持的第三届“如何让农民富裕起来”研讨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召开。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韩俊在研讨会上指出,到2015年,我们农业就业比重有可能降到30.5%,由37%降到30.5%,需要转移4500万农民,每年起码是八九百万,“十一五”头四年每年转移农民1180万。所以说我认为在农业就业比重还高达37%的条件下,中国不可能出现全面的劳动力转移。以下为部分文字实录：

　　韩俊:大家下午好,首先感谢农民日报邀请我第一次参加如何让农民富裕起来这个论坛,刚才尹部长、黄主任都提了非常好的意见,其实我的观点跟他们都是完全一样的,下面我想就几个问题谈一些看法。

　　第一点,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努力创造条件,让农民收入增长速度能够赶超城镇居民。去年,我们经济运行当中一个突出的亮点就是十三年以来,农民收入增速首次超过了城镇居民,而且超的比例、超的幅度还是比较大的,城镇居民的可支配收入增长了7.8%,农民的人均纯收入增长了10.9%,这确实是一个突出的亮点。我们再回顾一下过去三十年,农民收入增速超过城镇居民的第一个时期是1978—1982年,第二个时期是1994—1997年,只有这两个时期,这两个时期农民收入的增速为什么能够赶超城镇居民呢？最最重要的就是农产品价格的大幅度上涨。比如说1994年粮食价格提高了50%,1996年粮食价格又提高了接近48%。去年的赶超,跟前面两次赶超相比有了一些本质性的区别,去年首先农民收入增速比较快,农产品价格普遍上涨,第二个是政府惠农强农政策力度明显加大,这是两个重要原因,但是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工资性收入的增长保持了非常快的速度,一些局部地区农民工的工资可能上涨幅度更大。所以说主要是靠市场的力量,靠农民转移就业的推动实现了农民收入增速的赶超。比如新世纪以来,农民收入的增长基本格局没有改变,农民收入增长主要就是靠农民转移就业,主要靠农民工资性收入增长支撑的。比如说2005—2009年工资性收入增长对农民收入增长的贡献率46.7%,去年贡献率更高。所以说我们现在要创造条件,实现农民收入的赶超,我们千万不要去年赶超了,明年一下又下来了。我完全同意刚才三位领导和专家讲,第一,农产品价格应该保持在合理的水平上。我们说农资价格、物资成本在不断提高,但是忽视了另外一个因素,就是说现在我们整个农产品的成本里面,劳动力成本的比重非常高。所以,农民活劳动的投入得不到补偿他就不愿意务农,所以农产品价格合理补偿性的上涨是必然的。第二个,惠农强农政策强要加大。但是,农民增收从根本上来讲还是要靠促进农民转移就业,还是要靠保持农民工工资的合理上涨。首先我认为农民的转移就业进程还远远没有完成,去年农业劳动力占全社会劳动力比重是37%,到2015年,我们农业就业比重有可能降到30.5%,由37%降到30.5%,需要转移4500万农民,每年起码是八九百万,“十一五”头四年每年转移农民1180万。所以说我认为在农业就业比重还高达37%的条件下,中国不可能出现全面的劳动力转移。很多同志问了,现在二三产业都缺工,沿海内地都缺工,这是什么原因呢？刚才几位专家和领导讲了,我认为第一原因就是结构性,这种结构性表现两个方面,第一个,年轻的劳动力,三十岁以下的年轻劳动力越来越紧缺。我们做了一个测算,三十岁以下的农村年轻劳动力,80%以上都已经离开了土地,离开了农村,现在缺的是年轻人。第二个,有技能的劳动力已经是全面短缺了,现在农村过剩的是四十岁以上,特别是一些中年妇女,而且是以劳动时间剩余的方式存在的,这些人他们文化程度低,他到沿海打工很困难,家里有老人、孩子照顾。第二个原因,就是招工难的这些行业和部门主要就是工资收入低,劳动条件差,就业门槛很高,报酬还不高,农民不愿意干。工资低,农民不愿意干,技术要求太高,农民干不了,这是当前招工难最重要的两个原因。

　　第二个观点,我认为农民工工资上涨也是一个趋势性的上涨,也是一个必然的趋势。农民工工资是有供求关系决定的,现在中国已经真正进入了一个农民工的工资持续快速增长的新阶段。去年农民工工资人均月工资是1690块钱,这个高不高呢？我觉得要做一些具体分析,首先农民在外出打工平均只有10个月。第二个,就是农民工的超时劳动是非常普遍的,我们可以看到大量调查,就是农民在制造行业里面、在一些服务行业里面一天就干八小时的话,他可能只能拿到一千块钱,他的40%的工资主要是靠加班得来的。从这个角度来讲,我认为也不能说1690块钱好象就比较高了。第三个分析,就是说2009年根据国家统计局提供的数据,雇主单位为农民工上养老保险的只占7.6%,上工伤保险的7.8%,上失业保险的13.9%,上生育保险的2.3%,如果什么保险都不给农民工上,雇一个农民工可以节省七八千块钱,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很多农民工拿的还是裸工资。从这个角度讲农民工工资上涨还有比较大的空间。我们要扩大内需,我认为面临很大的制约就是2.4亿农民工的购买力还很弱。

　　第三个观点,光提高工资还不行,我觉得提高工资要与提高农民的就业技能并行。如果单纯说提高工资,工资高了他还是干不了,从政策操作来讲,对中年人的就业,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的产业要向中西部地区转移,要向农村的一些适合发展工业的一些小城镇转移,为这些中年人利用他的剩余时间,实现就地就近的就业创造条件。我去瑞金看到很多这样的小企业,就业清一色的全是中年妇女。第二点,对这些中年人,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提供免费的培训。第三就是我们国家现在要发展有利于促进就业的职业教育。“十二五”期间完全有条件有能力在全国范围之内加快实现真正免费的中等职业教育,而且要提高中等职业教育对农民孩子的吸引力,要改善这些职业学校的办学条件,农民工的就业技能提高了,我们才可以有中国制造转向中国创造。如果我们的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还不到九年,我觉得我们的制造业要转型是非常困难的,而且我们的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也是非常困难的,我就讲这几个观点,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