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蜂防治:能源价格改革回顾与展望

2011-1-7     【打印】
中国经济时报2011年1月6日讯
导读
历史的低能源价格和能源供需现状比较明确地表明任何能源价格改革必然导致价格上行。改革和提价是必须的，是为了提高能源效率，为了保障今后能有较低的能源价格。但我们看到的是，每次提价都演变为“博弈”和公众的质疑，这既影响了政府的公信力，也影响了社会和谐。我国“十二五”规划建议已经明确提出要深化资源性产品价格和要素市场改革。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把稳定价格总水平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这一定调不免会给能源价格改革带来不确定性。
2011年，成品油修改方案可能适当缩短调价周期，使调价机制更为灵活；居民阶梯电价政策出台可能性比较大；鉴于目前火电厂大面积亏损，2011年调高电价概率很大；切实推进“透明”的和“有限制”的煤电联动是解决煤电矛盾、保障电力供应最有效手段；可以考虑像对石油一样，由中央政府对煤炭征收“特别收益金”。
2010年，在深化资源性产品价格改革背景下，我国的能源价格改革在各个方面都有所推进，能源价格在“市场化改革”的道路上实现了小步前进。
在成品油方面，2010年以来，我国共调整了4次成品油价格，其中3次上调，1次下调。受投机、抑制通胀等因素影响，每次调整与国际原油价格变化相比存在明显的滞后性，调整幅度常常不到位。除了与国际油价接轨的初衷大打折扣，也日益成为公众讨论的话题。
在天然气方面，2010年5月发改委上调了天然气出厂基准价格，取消价格“双轨制”，理顺车用天然气与成品油之间比价关系。此次提价是自2007年11月以来我国首次调整天然气价格，调价幅度达到了24.9%，但与原本为国内气价两倍的国际气价相比仍有差距，可以说，我国天然气价格改革刚刚走出第一步，未来随着国际天然气占国内天然气供应量的比重增加，国内天然气价格还将进一步提高。在中央调价政策的带动下，我国迎来了天然气“涨价潮”，但随之年末稳定物价政策的出台，多地出台的天然气涨价项目相继被叫停。天然气价改也被迫让道于稳定物价。
在电价方面，推行居民阶梯式电价是我国居民电价改革的一个突破。2010年10月9日发改委出台了《关于居民生活用电实行阶梯电价的指导意见(征求意见稿)》，拟推行居民“阶梯式累进电价”。这是自2004年对工业电价做出调整以及2008年上调电价以来，第一次对居民电价进行调整，《意见稿》设计了两套方案，三档定价。
在电煤价格方面，2009年12月，发改委发文取消煤炭订货会，提出从2010年开始煤炭和电力企业自主衔接资源、协商定价。但在2010年6月，为了保持通胀稳定，国家对电煤实行了“限价令”，12月10日，发改委发文明确要求，2011年重点合同电煤价格要维持2010年水平不变，不得以任何形式加价。电煤价格改革再次回到了政府限价的起点。
2010年的回顾可以看出，我国能源价格的改革伴随着价格的上涨。改革不是为了涨价，但是，历史的低能源价格和能源供需现状，却比较明确地表明任何能源价格改革必然导致价格上行。改革和提价是必须的，是为了提高能源效率，为了保障今后能有较低的能源价格。但我们看到的是，每次提价都演变为“博弈”和公众的质疑，这既影响了政府的公信力，也影响了社会和谐。
在物价上涨的压力下，能源价格往往成为政府宏观政策的一环。这是能源价格管制的开始，具体做法不是不让能源价格上涨，而是调价常常会不到位和滞后。政府试图管制不可控的能源价格，往往使其陷入了能源价格的宏观困境。
对提价的质疑和抱怨，都反映出了公众对涨价的敏感性、以及对国企的不信任。我国“十二五”规划建议已经明确提出我国要深化资源性产品价格和要素市场改革。然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把稳定价格总水平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这一定调不免会对能源价格改革带来不确定性。能源价格改革不得不在“改与不改”、“调与不调”的两难中“艰难”前行了。对于2011年的能源价格改革，我们目前可以预计的能源价格改革有：
期望2011年上半年国家可以把完善方案推出。成品油修改方案可能适当缩短调价周期和使调价机制更为灵活，让市场更为灵敏地反映国际油价和国内油价的变动趋势。对于政府来说，这样既可以减少投机和避免公众的不满和质疑，也有利于向市场定价过渡；对于企业来说，可以使国内油价跟国际油价更加贴近，得到更真实的价格信息；而对于消费者来说，使得价格机制更为真实，而调价频率的增加会让大家对于调价更加习惯，不再过于关注和期待。
2011年阶梯电价政策出台可能性比较大。当然，正式执行还有一段时间，可能经历四个阶段。第一是对发改委阶梯电价政策的讨论，让公众对政策进行充分理解、充分讨论；第二是讨论两种方案中选择哪一套方案；第三将是讨论每个省的具体方案；第四将以听证的方式，推动阶梯电价的制定与执行。希望最终可以让老百姓明白和接受阶梯电价的实质，以及它将如何改善公平与效率。
当然，阶梯电价方案可能不完美，可以通过更合理的设计，在居民电价必须反映成本的前提下，使阶梯电价成为一项比较好的居民价格机制，不但有利于电力的市场化进程，改善公平和效率，还将促进资源节约和环境保护。
鉴于目前火电厂大面积亏损，2011年调高电价应该是一个大概率事件。如果电价调整不可避免，是否通过煤电联动？在电力市场化改革未到位的情况下，切实推进“透明的”和“有限制”的煤电联动是解决煤电矛盾、保障电力供应最有效手段。但煤电联动的一个难题是：电价波动后，煤价跟着动，经济和消费者如何承受？电煤价格管制显然不是好办法，对解决问题的作用不大，还会造成市场扭曲。
如果政府不直接干预煤价，那就必须从降低煤炭运输成本，或者增加煤炭产能，造成煤炭供应相对宽松。在特殊的情况下，即当煤价出现2008年上半年那样的疯涨，鉴于目前煤炭行业整体收入较好，而电力行业大面积亏损，可以考虑像对石油一样，由中央政府对煤炭征收“特别收益金”，让煤炭有“做多”而不是“做高”的动力。
当然，万一由于通货膨胀问题，政府认为严格进行煤电联动有风险，也可以实行“有限制”的煤电联动机制，即上网电价按规定联动，政府通过补贴电网来把握可接受的终端电价调整限度，补贴的方式可以比照以往的石油行业补贴。基本的问题是，让电力短期亏损可以，长期亏损会迫使电力行业出现不利于效率的问题，最终增加电力供应成本，最终老百姓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