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伊机械手表价格:现代西方哲学流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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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西方哲学流派(三)2011-03-16 09:06

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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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
马丁•海德格尔
海德格尔于1927年在E.胡塞尔主编的《哲学与现象学研究年鉴》上刊布了其重要著作《存在与时间》,这部书成为存在主义源出于现象学派的象征性著作。海德格尔在该书的开头就引了柏拉图的这段话:“当你们用‘存在着’这个词的时候,显然你们早就很熟悉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们也曾相信懂得它,但是现在我们却茫然失措了。”他说柏拉图当时指出人人都熟悉的“存在”的意思其实并没有人真正懂得。这个问题直到两千年后的今天还没有解决,而他就是要来重新提出并解决这个“存在的意义的问题”。
  存在的意义
  海德格尔阐述“在的意义”如下:(1)“在”是任何一个在者在具有任何内宾时候都必然已经具有的性质。换言之,首先必须“在”,才有“在者”,绝不可能根本不“在”,就会有了“在者”。在海德格尔看来,“在”是比“在者”更根本的问题,而且认为从古至今没有人真正深入“在”的问题,所有的人都是从“在者”入手去提出问题。(2)要解决“在”的问题,必须追溯皮一种在者,这种在者在究竟成什么样还不明确时它的“在”已经明确了。海德格尔指出唯有“我”是这种在者,唯有“我”是在连成什么样都还不清楚的时候它的“在”已经恬镇压洽彰了。因此,海德格尔认为“我”就是“在”,“在”就是“我”。“我”的“在”就是“在世”;一切在者,也就是整个世界,都是“在世”的结果,也就是“我”的“在”的结果。这就是海德格尔提出问题的最关键之处,它成为20世纪以来一切存在主义者共同的根本出发点。
  雅斯贝尔斯也受到过胡塞尔的影响,于1913年发表了探讨各种心理学方法的《普通精神病理学》,1919年发表了宣扬存在主义的《世界观的心理学》,1932年发表生要著作《哲学》(3卷本),系统地阐述了他的存在主义基本思想。
雅斯贝尔斯的存在主义
卡尔•西奥多•雅斯贝尔斯
雅斯贝尔斯指出,存在主义所说的“存在”,不是指客观世界的存在,而是指主观精神的存在。存在主义从人的主观精神状态,从情绪、冲动、意志、生活体验、烦恼意识、畏惧感情、悲观情调等等去强调主观精神的第一性。雅斯贝尔斯还指出,这种“存在”是不能用概念把握的,而只能加以体验。他说:“我似乎是一种持久的东西,但关于我本身,我决不能说我是什么。”
  雅斯贝尔斯在其《哲学》中详尽地叙述了人们体验的三种存在方式:
  存在的方式
  客体存在。他指出,人们首先是在各种各样的时空客体中把握存在的,对时空客体的研究是各门科学的事情。他怀疑科学知识,否认科学不断深入认识世界的能力,认为科学只能不充分地把握“真正存在的东西”,而不能得到统一的、完整的世界图景,唯有“真正哲学地窥测世界”才能超越各门科学的界限。
  自我存在。他指出,哲学思维以“阐明实存”为课题,这个课题就是阐明自我,阐明我们的实存。他主张一种反求诸已、不假于外的主观理论,认为我们的存在从来都不是作为客体给予我们的,而只有通过一次飞跃,我们才能脱离感性事物的时空世界,进入“自我存在”这个实存的世界。在他看来,我诚然是我的本质,但我不认识这种本质,只有在盲目行动中,我的本质才移到我这里。由此出发,他把爱、共存、交往、畏惧、孤独、自我神化等,当作进入自我存在、意识到自我的本质的形式。
  自在存在。他指出,在自我存在的阶段,我既有自身也有环境,或者艰苦卓绝,坚持奋斗,或者精疲力尽,逆来顺受,既有快乐也有痛苦,既有恐惧也有希望,还不能自满自足。为了得到自满自足,他主张从自我存在飞向自在存在,从世界飞向上帝。他断言,只有人在认识时空客体的活动中遭到失败的时候,只有人在实存的自满自足欲望中曹室失败的时候,他才会力求达到超越的本质,而密码就是人们达到自在存在的哲学语言,就是上帝在世界中显现自身的形象。
萨特的存在主义
让-保罗•萨特
萨特的一生是为自由而抗争的一生,其哲学思想也正是这种人生态度的反应,他最根本的观点就是认为人是自由的,人注定是自由的,按他的说法,认识被判定为自由的,不是我们选择了自由,而是自由选择了我们,自由决定了我们的存在我们的本质。自由是我们所承担的一种沉重命运。
  自为与自在
  在《存在与虚无》中,萨特把世界分为自在的存在和自为的存在,自在的存在是人们感觉的内容,是意识之外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东西。自为的存在则不是一个物,而是使自在的存在得以显现的意识。从这一前提出发,萨特发展出了他重要的哲学概念——恶心。
  恶心
  “恶心”是萨特一部小说的名字,并且成为他的一个重要哲学概念。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叫做洛丁根的人经过几年的旅行生活之后,来到了布维尔市。他曾希望安静地进行研究,从而摆脱人生的烦恼,可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感情出现了一种变化,浑身感觉不舒服。只要看到周围的一切,就有这种难受的感觉,感到了外部世界的偶然性,荒谬性,感到了人生面对不可理解的东西时的无奈。但是,和加缪那种带着荒谬去生活不同,萨特认为这种恶心的体验,一方面表明洛丁根对自身和周遭的存在有了清醒的认识,另一方面又表明他对外部世界持一种否定的态度,所以,在萨特看来,体验到恶心就是走向自由的第一步。
  因此,萨特的这种自由就具有一种否定的特征。人只存在于世界是荒谬的,也就是说人生活于是并没有什么理由,以萨特所说,人是无缘无故被抛到世上。这种被抛具有一种本体论的意义。然而这种被抛一旦实现,人一旦存在于世,人就有绝对的自由。人的这种自由并不在于达
《存在与虚无》
到某种结果,获得某种东西,而是一种内在的自我决定,萨特曾在他著名的《苍蝇》中写道:“一旦自由在一个人的灵魂里爆发了,申明对这个人也无能为力了。”
  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虽然人命定是自由的,但人的自由还必须有所体现。在萨特看来,自由就体现在选择之中自由也就是一种选择的自由。人一旦被抛于世,他就开始了自由的选择,人就是在不断选择的过程中不断成为自己的。人是通过自己的自由选择而成为懦夫或是英雄,因此人的自由的全部意义就在于人所进行的选择活动中。不过,人一旦进行了选择,他也就具有了责任,就要承担所选择行动的后果,这种责任是如此之沉重,有些人就企图逃避,企图不选择,然而萨特说你不进行选择也是一种选择,无论如何你都不能逃避选择,逃避责任。
  他人就是地狱
  由于人都是自由的,任何人之间都具有一种相争的关系,人人呢都试图获得自己的自由,从而就把他人当作对象来对待。萨特著名的《禁闭》就表现了任何人之间的这种关系。剧中有三人死后同居于象征为地狱的密室中,其中加尔森是逃兵、埃斯泰勒是杀婴犯,离不开男人,追求加尔森的伊奈斯是同性恋者。这三个人之间相互的存在对别人都是一种痛苦,因此,有他人就是地狱之说
加缪的存在主义
阿尔贝•加缪
西西弗的传说
  西西弗是人间最足智多谋又机巧的人,他是科林斯的建城者和国王。当宙斯掳走河神伊索普斯(Aesopus)的女儿伊琴娜(Aegina),河神曾到科林斯找寻其女,知悉此事的西西弗以一条四季常流的河川做为交换条件告知。由于泄露了宙斯的秘密,宙斯便派出死神要将他押下地狱。没有想到西西弗斯却用计绑架了死神,导致人间长久以来都没有人死去,一直到死神被救出为止,西西弗也被打入冥界。
  在被打入冥界前,西西弗嘱咐妻子墨洛珀(Merope)不要埋葬他的尸体。到了冥界后,西西弗告诉冥后帕尔塞福涅(Persephone),一个没有被埋葬的人是没有资格待在冥界的,并请求给予三天告假还阳处理自己的后事。没有想到,西西弗一看到美丽的大地就赖着不走不想回冥府去了。直到其死后,西西弗被判逐出到地狱那边,在那里,他每天要把一块沉重的大石头推到非常陡的山上,然后朝边上迈一步出去,再眼看着这个大石头滚到山脚下面。西西弗要永远地、并且没有任何希望地重复着这个毫无意义的动作。
  他是没有任何选择的:他的惟一选择就是那块石头与那座陡山。
  荒谬的英雄
传说中的西西弗
西西弗是个荒谬的英雄。他之所以是荒谬的英雄,还因为他的激情和他所经受的磨难。他藐视神明,仇恨死亡,对生活充满激情,这必然使他受到难以用言语尽述的非人折磨:他以自己的整个身心致力于一种没有效果的事业。而这是为了对大地的无限热爱必须付出的代价。人们并没有谈到西西弗斯在地狱里的情况。创造这些神话是为了让人的想象使西西弗的形象栩栩如生。在西西弗身上,我们只能看到这样一幅图画:一个紧张的身体千百次地重复一个动作:搬动巨石,滚动它并把它推至山顶;我们看到的是一张痛苦扭曲的脸,看到的是紧贴在巨石上的面颊,那落满泥士、抖动的肩膀,沾满泥士的双脚,完全僵直的胳膊,以及那坚实的满是泥士的人的双手。经过被渺渺空间和永恒的时间限制着的努力之后,目的就达到了。西西弗斯于是看到巨石在几秒钟内又向着下面的世界滚下,而他则必须把这巨石重新推向山顶。他于是又向山下走去。
  带着荒谬去生活
  如果西西弗下山推石在某些天里是痛苦地进行着的,那么这个工作也可以在欢乐中进行。这并不是言过其实。想象一下:西西弗又回头走向他的巨石,痛苦又重新开始。当对大地的想象过于着重于回忆,当对幸福的憧憬过于急切,那痛苦就在人的心灵深处升起:这就是巨石的胜利,这就是巨石本身。巨大的悲痛是难以承担的重负。这就是我们的客西马尼之夜。但是,雄辩的真理一旦被认识就会衰竭。因此,俄狄浦斯不知不觉首先屈从命运,而一旦他明白了一切,他的悲剧就开始了。与此同时,两眼失明而又丧失希望的俄狄浦斯认识到,他与世界之间的唯一联系就是一个年轻姑娘鲜润的手。他于是毫无顾忌地发出这样震撼人心的声音:“尽管我历尽艰难困苦,但我年逾不惑,我的灵魂深邃伟大,因而我认为我是幸福的。”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基里洛夫都提出了荒谬胜利的法则。先贤的智慧与现代英雄主义汇合了。
  人们要发现荒谬,就不能不想到要写某种有关幸福的教材。“哎,什么!就凭这些如此狭窄的道路……?”但是,世界只有一个。幸福与荒谬是同一大地的两个产儿。若说幸福一定是从荒谬的发现中产生的,那可能是错误的。因为荒谬的感情还很可能产生于幸福。"我认为我是幸福的",俄狄浦斯说,而这种说法是神圣的。它回响在人的疯狂而又有限的世界之中。它告诫人们一切都还没有也从没有被穷尽过。它把一个上帝从世界中驱逐出去,这个上帝是怀着不满足的心理以及对无效痛苦的偏好而进入人间的。它还把命运改造成为一件应该在人们之中得到安排的人的事情。
  西西弗无声的全部快乐就在于此。他的命运是属于他的。他的岩石是他的事情。同样,当荒谬的人深思他的痛苦时,他就使一切偶像哑然失声。在这突然重又沉默的世界中,大地升起千万个美妙细小的声音。无意识的、秘密的召唤,一切面貌提出的要求,这些都是胜利必不可少的对立面和应付的代价。不存在无阴影的太阳,而且必须认识黑夜。荒谬的人说"是",但他的努力永不停息。如果有一种个人的命运,就不会有更高的命运,或至少可以说,只有一种被人看作是宿命的和应受到蔑视的命运。此外,荒谬的人知道,他是自己生活的主人。在这微妙的时刻,人回归到自己的生活之中,西西弗回身走向巨石,他静观这一系列没有关联而又变成他自己命运的行动,他的命运是他自己创造的,是在他的记忆的注视下聚合而又马上会被他的死亡固定的命运。因此,盲人从一开始就坚信一切人的东西都源于人道主义,就像盲人渴望看见而又知道黑夜是无穷尽的一样,西西弗永远行进。而巨石仍在滚动着。
  加缪与萨特
  加缪的存在主义不是萨特式的存在主义,但存在主义不是萨特的专利,况且萨特也曾经拒绝过存在主义这个标签。加缪反对存在主义这个标签主要也是为了和萨特划清界限,因为当时的舆论界基本上认为所谓存在主义就是萨特式的存在主义。加缪与萨特的思想有分歧,但也有不少共同点,尤其是荒诞的思想,和面对荒诞的态度,虽然加缪不强调自由选择。俩人的分歧主要是对待革命和历史,以及对苏联的态度。而分歧的根源在马克思主义,萨特战后受马克思主义影响,而加缪一贯反对马克思主义,尤其是历史主义。萨特是个哲学家,更多的被理念所缠绕,抽象得多,加缪的哲学思想更多来源于感性生活,直接体验,这一点在加缪的散文里体现的最为明显,他深深热爱的阿尔及利亚对他而言就是这种感性生活的代表,他一生都没有放弃地中海式的生活方式的理想,西西弗斯神话和存在与虚无是两本截然不同的书,这种不同不是表现在观点的分歧上,而是表现在思考问题的方式上,同样是荒谬,萨特通过一系列的论证说明你不可能不荒谬,而加缪却说,我就在这儿,这就是荒谬,萨特的荒谬意识来源于书斋,加缪可能则来源于山顶上的一阵风。
  在他的小说中,除了《鼠疫》外,行动几乎没有什么意义,特别是《局外人》中,更为明显。这本书在二战中出版,当时就有人发出这本书出得是不是时候的疑问,莫尔索和加缪亲自投入的抵抗运动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而强调了行动的《鼠疫》,我却认为写得不好,和《局外人》不在一个档次上,在深刻性上差一些,虽然它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加缪和萨特都反对虚无,宣扬反抗,然而加缪的反抗和萨特的反抗是不同的,加缪的反抗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即不在于你怎么做,而在于你怎么想,有点精神胜利法的味道,但这种办法使反抗成为一种绝对可能的东西。而萨特恰恰相反,不在于你怎么想,而在于你怎么做。加缪的英雄西西弗和萨特的英雄奥莱斯忒(Oreste)是两种不同的英雄。而正是在"反抗"问题上的分歧导致两人几十年的友谊破裂,1951年《反抗者》出版后,加缪和萨特的矛盾发展到顶点,以后他们至死未再见面。
存在主义与荒诞文学
  荒诞最有概括性的含义是:人与世界处于一种敌对状态,人的存在方式是荒诞的,人被一种无可名状的异己力量所左右,他无力改变自己的处境,人与人、人与世界无法沟通,人在一个毫无意义的世界上存在着。这种“荒诞”观集中体现了西方世界带普遍性的精神危机和悲观情绪。这种普遍存在的危机和悲观情绪是西方荒诞文学产生的土壤。在20世纪20年代,西方现代派文学中就出现了以踉一“翩”观的文学。卡夫卡是这种荒诞文学的代表。他的《审判》、《城堡》、《变形记》、《地洞》等可以说是荒诞小说的代表。30、40年代,存在主义哲学的兴起,萨特、加缪等存在主义哲学家以文学来宣传“世界是荒诞的”、“人的存在是荒诞的”这些存在主义哲学的基本主张,创作出了《恶心》、《局外人》等一批著名荒诞作品。荒诞派戏剧接受了存在主义哲学的基本主张和超现实主义等流派文学观念及表现手法,并加以融会,从而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把荒诞文学推向高峰。应该说荒诞派戏剧与萨特、加谬为首的存在主义文学思想内容的总体倾向上是基本一致的,不同的是荒诞派戏剧选择了独特的表现形式,这是他们能够作为一个独立的戏剧流派存在的主要原因。荒诞派戏剧是用荒诞的形式来表现荒诞的内容,如怪诞、模糊、病态、丑陋的的人物,若有若无的剧情,背离常理的舞台设置,颠三倒四、胡言乱语式的戏剧对白等。这种怪诞的手法贴切地表现了荒诞的主题,也使这个流派以其“反戏剧”、“反文学”、“先锋派”的面貌出现在世界文学之林,成为了一个风格独异,影响巨大的戏剧流派。参考文献:《荒诞派之荒诞性》、《起点》
  荒诞派戏剧最主要的代表作家是尤金•尤奈斯库(1912-)和贝克特(1906—1989)。尤金•尤奈斯库是荒诞派戏剧的创始人。他原籍罗马尼亚,母亲是法国人,幼年全家迁往法国,后来返回罗朗懈。1938年定居法国。他的《秃头歌女》(1949)是最早的荒诞派戏剧之一,1950年首次在巴黎的一家小剧院上演,备遭冷落,景况十分可怜,曾因只有三个观众而退票停演,但尤奈斯库并未因观众的冷落而该弦另张,不懈地做他的戏剧实验。从1956年起,《秃》剧引起注意,后连演70多场,成为法国历史上连续演出时间最长的戏剧之一,被译成多种文字。

法兰克福学派
  法兰克福学派是由德国的法兰克福大学社会研究所构成的学术团体,无论从代表人物的数量,还是从其成员理论建树的深度和广度来看,它都是20世纪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流派,是西方人本主义马克思主义的主要流派之一,也是现代西方哲学的重要流派之一。
  可以断言,不研究和理解法兰克福学派的社会批判理论,不可能十分全面与深刻地理解20世纪人类文化精神的演进。
  法兰克福学派代表人物众多,著述丰富,涉猎的领域十分广泛,而其主要代表人物的活动年代又几乎涵盖了整个20世纪。
  法兰克福学派的创始人霍克海默与卢卡契、布洛赫等人是同龄人,而它的第二代主要代表人物哈贝马斯等人至今依旧健在并十分活跃。
一、兴起
  1923年,正值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内部以卢卡契、科尔施等人为代表的一批非正统的马克思主义者开始重新反思无产阶级革命的经验教训,并重新认识马克思主义理论时,德国的法兰克福大学内部建立起一个以研究马克思主义为宗旨的社会研究所。研究所创办了《社会主义和工人运动史文库》杂志,它的第一任所长由属于奥地利马克思主义传统的历史学家格律伯格(CarlCrunberg1861-1940)担任。格律伯格在马克思主义内部不同派别的争论中持某种中立的态度,他对东方正统马克思主义和卢卡奇等西方非正统的马克思主义持同样的态度。在某种意义上,法兰克福社会研究所成了西方和东方马克思主义思潮的联结点,它所办的《社会主义和工人运动史文库》对东西方的马克思主义文献一视同仁,既发表新发现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文稿,发表伯恩施坦等人的文章,也发表卢卡奇和科尔施等人的文章。可以说,格律伯格担任所长时期,社会研究所的成员尚未形成我们今天所称谓的法兰克福学派。
  1930年,霍克海默接替患病的格律伯格担任社会研究所所长,从此开始以社会批判理论而著称的法兰克福学派的历史。可以法兰克福学派的历史可以划分为三个主要阶段。
二、第一阶段(早期)
  1930年至1949年的幻年间为法兰克福学派的创立时期和早期,从法兰克福学派成员的活动地域来讲,这一时期主要是该学派的美国时期。霍克海默与格律伯格最大的不同点是他不把社会研究所及《社会主义和工人运动史文库》仅仅当作不同的马克思主义思潮交汇或对话的场所,而是为社会研究所的成员确定了明确的研究方向,这就是建立社会批判理论或批判的社会理论。霍克海默在就任所长时所做的题为《社会哲学的现状和社会研究所的任务》的演说中,明确提出,社会研究所的任务是建立一种社会哲学,它不满足于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经济学和历史学的实证性分析,而是以“整个人类的全部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为对象而揭示和阐释“作为社会成员的人的命运”,对整个资本主义社会进行总体性的哲学批判和社会学批判。由此,霍克海默一方面引入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进行文化和意识形态批判;另一方面,他为这一研究引进和组织了许多著名的学者,如阿多尔诺、马尔库塞、弗洛姆、本雅明等人(第一代理论家),这些人或是成为法兰克福大学社会研究所的成员,或是成为研究所新创办的《社会研究杂志》的撰稿人,由此而构成了法兰克福学派的强大阵营。然而,事隔不久,法西斯上台,法兰克福学派成员大多是持激进马克思主义立场的犹太人,因而无法继续在德国活动。社会研究所被迫于1933年迁往美国,先后隶属于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和伯克利的加利福尼亚大学。在此期间,法兰克福学派成员逐步发展和建立起自己的社会批判理论,对发达资本主义社会进行全方位的文化批判。
  其间,霍克海默于1937年发表的《传统理论和批判理论》,明确把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概括为批判理论。这一时期,法兰克福学派发表了许多阐述批判理论的重要著作,如霍克海默的《独裁主义国家》、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的《启蒙的辩证法》、弗洛姆的《逃避自由》、马尔库塞的《理性与革命》等。
三、第二阶段(中期,黄金时期)
  1949年至60年代末为法兰克福学派的中期,是法兰克福学派成员重新回到德国,在西德活动的时期,这是法兰克福学派的鼎盛时期或黄金时代。1949年,应西德政府的邀请,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等人回国,重建社会研究所,二人分别担任研究所的正、副所长。不久,霍克海默担任法兰克福大学校长,后又赴美讲学,实际上社会研究所的工作主要由阿多尔诺主持。这一时期,不仅霍克海默、阿多尔诺、马尔库塞、弗洛姆等人(无论是回到德国还是留在美国)继续建构与发展法兰克福学派的社会批判理论,而且一批年轻的理论家,如哈贝马斯、施密特、内格特等人开始崛起,成为法兰克福学派的第二代理论家。在这一时期,法兰克福学派进一步发展了自己的社会批判理论。他们进一步强调辩证的否定性和革命性,对发达工业社会进行了全方位的批判,深刻揭示了现代人的异化和现代社会的物化结构,特别是意识形态、技术理性、大众文化等异化的力量对人的束缚和统治,并制定了发达资本主义条件下的革命战略。法兰克福学派的激进的文化批判理论在60年代末席卷欧洲的学生和青年造反运动中获得了极高的声誉,产生了十分巨大的影响。霍克海默、阿多尔诺、马尔库塞、弗洛姆等主要代表人物已成为十分著名、十分有影响的社会思想家。代表法兰克福学派这一时期思想的主要著作有阿多尔诺的《否定的辩证法》、弗洛姆的《健全的社会》和《爱欲与文明》、哈贝马斯的《认识与兴趣》、施密特的《马克思的自然概念》等等。
四、第三阶段(衰落时期)
  从70年代起,法兰克福学派进入了自己的发展晚期,这是法兰克福学派主要代表人物相继去世,学派开始走向解体的时期。60年代末席卷全欧洲的学生运动使法兰克福学派的声誉达到了顶峰,但此后法兰克福学派很快开始了衰落和解体的进程。造成这一现状的原因是很多方面的。首先,法兰克福学派的第一代主要代表人物相继谢世,阿多尔诺于1969年去世,霍克海默于1973年去世,马尔库塞于1979年去世,弗洛姆于1980年去世。其次,法兰克福学派的第二代主要代表人物哈贝马斯和施密特之间存在很大的分歧,由此导致了法兰克福学派的解体。施密特被视作法兰克福学派的正统继承人,他认为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在70年代的发达工业社会条件下依旧有效,而哈贝马斯则强调法兰克福学派的传统批判理论同现代社会条件的不适应性,他开始致力于探讨晚期资本主义的合法性问题,主张以交往理性来取代工具理性的核心地位,从而以交往行动理论重建历史唯物主义。这些分歧反映在施密特的《论批判理论的思想》、《作为历史哲学的批判理论》和哈贝马斯的《晚期资本主义的合法性问题》、《重建历史唯物主义》、《交往与社会进化》等著作之中。理论上的分歧破坏了法兰克福学派成员间的合作。
  1969年,哈贝马斯担任社会研究所的所长,但很快,由于同施密特之间关系的恶化,哈贝马斯曾于1971年退出社会研究所。1972年施密特开始担任研究所的所长。1983年哈贝马斯返回到法兰克福大学任教。虽然社会研究所还依然存在,但哈贝马斯等人更多地是作为单独的思想家而活跃于国际学术界,法兰克福学派作为一个强有力的学派的历史基本上已经终结
新托马斯主义
  20世纪天主教的神学思潮。因以复兴中世纪基督教思想为宗旨,又称新经院主义神学。起源于1879年教皇利奥十三世发表“复兴托马斯黄金般的智慧”通谕,主要目标是构筑一种新的经院学术综合体系,并使之与现代科学步调一致。新托马斯主义者们认为,作为一种教义载体,托马斯主义的真理是永恒的,独立于时间的流变之外;另一方面,作为这种教义在人类历史过程中的表述,托马斯主义又需要适应不断变化的条件。因此新托马斯主义的任务就是将托马斯主义的遗产,如四因学说、关于上帝存在的各种证明、类比理论、关于哲学与神学关系的理论等等,用新的方法使之适用于新的时代。在现代基督教思潮的各种流派中,只有新托马斯主义得到了教廷当局的广泛支持,大量天主教大学成了托马斯主义的研究中心,有几十家杂志专门研究经院神学与哲学。最主要的代表有法国哲学家兼神学家马里坦和日尔松,英国哲学家兼神学家科普尔斯顿、法雷尔和马斯科尔等。
  新托马斯主义伦理学与宗教伦理学中的公开的非理性主义派别不同,它标榜自己是“理性主义”,宣称信仰与理性一致、宗教与科学一致,并在此基础上建立起道德理论体系。新托马斯主义者提出要用科学和理性对托马斯•阿奎那的神学加以改造,以适应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世俗需要,并千方百计地把神与人统一起来。他们为给道德寻找客观根据而把“自然法”作为伦理学的重要概念。在他们看来,道德价值、道德标准的真正根据就是“自然法”。自然法是人的真正本性的要求,也是上帝的理性表现。他们认为,人的自然法就是“道德的法则”,是属于“人的天性本身的道德律”。按照新托马斯主义的看法,最高的道德法则是神的“永恒”法则,即上帝至善至美的智慧。新托马斯主义者强调,上帝的理性永远规定着道德律的内容,所以认识道德律不仅要靠理性的论证,更需要信仰和“启示性知识”,因为缺乏宗教信仰就不能领悟上帝颁布的道德法规。
人格主义
  人格主义
  现代西方宗教哲学流派之一。形成于19世纪末,以美国为中心,主要创始人是美国哲学家B.P.鲍恩,代表有R.T.弗卢埃林、E.S.布赖特曼和W.E.霍金等人;20世纪30年代法国的代表是E.穆尼埃和J.拉克鲁瓦。西方其他国家也有代表,但影响不大。人格主义的不同代表人物各有其理论特色,共同之处是:认为人的自我、人格是首要的存在,整个世界都因与人相关而获得意义;人格是具有自我创造和自我控制力量的自由意志;人的认识是由人格内在地决定的,认识实在只能凭借直觉,不能凭借概念和推理;上帝是每一有限人格的理想和归宿;人格是一种道德实体,其内部存在着善与恶、美与丑等不同价值的冲突,这种冲突是一切社会冲突的根源,解决社会问题的关键在于信仰上帝,以调解人格的内部冲突。
结构主义
  法国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在文化人类学中开创的一个学派,这个学派把各种文化视为系统,并认为可以按照其成分之间的结构关系加以分析。根据他的理论,文化系统中的普遍模式,是人类思想中恒定结构的产物。在列维-斯特劳斯所提出的体系中,人类的思想被看作是各种自然物质的一个贮存库,从中选择成对的成分,就可以形成各种结构。对立的两种成分,可以分开,各成单一成分,这些单一成分又可构成新的对立成分。列维-斯特劳斯在分析亲属关系名称和亲属关系系统时,曾提出其基本结构或基本单位有4种类型︰兄妹关系,夫妻关系,父子关系,舅甥关系,其他所有亲属系统都建立在此基础之上。列维-斯特劳斯强调指出,对亲属关系结构的分析,必须把重点放在人类的意识上,而不是放在客观的血统联系上或者亲族关系上。列维-斯特劳斯认为,社会生活的一切形态,都体现为普遍法则的作用,而此种普遍法则是可以控制思维活动的。
  似乎是离很远的东西。即使是一些专业的文学工作者,如果不太接触西方理论,也很可能会不以为然地说:“结构主义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事实上,结构主义作为一种思维方式,早已渗透进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它是思想方法上的一场广义的革命。结构主义诞生之后,它像一把利剑一样改变着人们看问题和思考问题的方式,并无孔不入地渗透到社会生活和政治生活的各个角落:作为文化思潮,它涉及社会科学的各个部门,如语言学、人类学、心理学等;作为文艺思潮,结构主义几乎影响到文学艺术的所有领域,从理论到创作,从小说、戏剧、诗歌到电影。这一思潮还产生了相当广泛的国际影响,从60年代中期开始,它以法国为中心,迅速扩展到英、美、西德、意大利、丹麦,并对苏联、东德、波兰、捷克等社会主义阵营的国家产生了影响。它是战后继英美新批评派和法国现象学派而成为当代西方文学理论界的第三大思潮。有人认为,从60年代以后,“结构主义的人”取代了“存在主义的人”。
  那么,是谁制造了结构主义这么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呢?
谁制造了结构主义?
  没有一种思潮可以在一夜间形成并名震天下,结构主义也不例外。尽管结构主义思潮的黄金时代是20世纪60年代,但它并不是在60年代才形成,也不是诞生于法国,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20世纪初的岁月。当时西方有一部份学者对现代文化分工太细,只求局部、不讲整体的“原子论”倾向感到不满,他们渴望恢复自文艺复兴以来中断了的注重综合研究的人文科学传统,因此提出了“体系论”和“结构论”的思想,强调从大的系统方面(如文化的各个分支或文学的各种体裁)来研究它们的结构和规律性。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奥地利哲学家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在《逻辑哲学论》(1922)中所表达的见解:世界是由许多“状态”构成的总体,每一个“状态”是一条众多事物组成的锁链,它们处于确定的关系之中,这种关系就是这个“状态”的结构,也就是我们的研究对象。这是一种最初的结构主义思想,它首先被运用到了语言学的研究上。
  出生于瑞士的斐迪南•德•索绪尔是将结构主义思想运用到语言学研究的第一人,他在长期的语言学研究中逐渐形成了一系列与19世纪在语言学研究中占统治地位的比较语言学的观点相对立的新观点。比较语言学把一些语言事实当作孤立静止的单位对待,只注意了它们的历史比较,而忽视了语言要素之间相互制约、相互依赖的关系;忽视了语言是一个系统的整体。索绪尔则把具体的语言行为(“言语”)和人们在学习语言中所掌握的深层体系(“语言”)区别开来,把语言看作是一个符号系统。产生意义的不是符号本身,而是符号的组合关系。语言学是研究符号组合规律的学问。索绪尔使用的词虽然是“系统”而不是“结构”,但意思是一样的。他把语言的特点看作是意义和声音之间的关系网络,纯粹的相互关系的结构,并把这种关系作为语言学研究的对象,这是结构主义语言学的主要理论原则。索绪尔的理论在他死后由他的学生整理出来以《普通语言学》的书名出版,对结构主义思潮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索绪尔也因此被人们敬称为“结构主义之父”。
  1945年法国人克劳德•列维•斯特劳斯发表了《语言学的结构分析与人类学》,第一次将结构主义语言学方面的研究成果运用到人类学上。他把社会文化现象视为一种深层结构体系来表现,把个别的习俗、故事看作是“语言”的元素。他对于原始人的逻辑、图腾制度和神话所做的研究就是为了建立一种“具体逻辑”。他不靠社会功能来说明个别习俗或故事,而是把它们看作一种“语言”的元素,看作一种概念体系,因为人们正是通过这个体系来组织世界。他随后的一系列研究成果引起了其他学科对结构主义的高度重视,于是,到了60年代,许多重要学科都与结构主义发生了关系。一个如火如荼的结构主义时代到来了。
  结构主义为什么能在60年代的法国流行起来并如日中天呢?其原因大概如特里•伊格尔顿所说:“结构主义最好被看作既是我概述的社会和语言危机的表现,也是对那种危机的反应。它从历史逃到语言--这是一种讽刺行为,因为正如巴尔特所看到的,没有什么行动在历史上能更有意义。”战后的法国和其他曾经将版图延伸到国土之外其他土地上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家一样,因为第三世界国家的独立,法国的学者们已不能自由地出入曾经是他们殖民地的第三世界国家进行实地考察,重实地调查、轻理论分析的研究方法已不再适合他们,结构主义的出现,正好迎合了他们的需要。这大概也是结构主义的大师们看上去都是“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学教授”的原因。另外,战后法国经济飞速恢复与发展,以“他人是我的地狱”为宗旨的存在主义哲学同现实格格不入,人们对“个人”、“存在”、“自我意识”等等这些存在主义的概念失去了早先的热情和兴趣,结构主义在这种背景下作为存在主义的否定的思潮而兴起。结构主义认为:“我”、主体,既不是自己的中心,也不是世界的中心,这样一个中心,根本不存在。
  于是,在存在主义的退潮声中,以后起之秀身份出现的结构主义思潮紧锣密鼓地登台亮相了。
结构主义方法论
  结构主义不是一种单纯的传统意义上的哲学学说,而是一些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家在各自的专业领域里共同应用的一种研究方法,其目的就是试图使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也能像自然科学一样达到精确化、科学化的水平。
  结构主义的方法有两个基本特征。
  首先是对整体性的强调。结构主义认为,整体对于部分来说是具有逻辑上优先的重要性。因为任何事物都是一个复杂的统一整体,其中任何一个组成部分的性质都不可能孤立地被理解,而只能把它放在一个整体的关系网络中,即把它与其它部分联系起来才能被理解。正如霍克斯所说:“在任何情境里、种因素的本质就其本身而言是没有意义的,它的意义事实上由它和既定情境中的其他因素之间的关系所决定。”再如索绪尔认为,“语言既是一个系统,它的各项要素都有连带关系,而且其中每项要素的价值都只能是因为有其他各项要素同时存在的结果。”因此,对语言学的研究就应当从整体性、系统性的观点出发,而不应当离开特定的符号系统去研究孤立的词。列维•斯特劳斯也认为,社会生活是由经济、技术、政治、法律、伦理、宗教等各方面因素构成的一个有意义的复杂整体,其中某一方面除非与其它联系起来考虑,否则便不能得到理解。所以,结构主义坚持只有通过存在于部分之间的关系才能适当地解释整体和部分。结构主义方法的本质和首要原则在于,它力图研究联结和结合诸要素的关系的复杂网络,而不是研究一个整体的诸要素。
  结构主义方法的另一个基本特征是对共时性的强调。强调共时性的研究方法,是索绪尔对语言学研究的一个有意义的贡献。索绪尔指出:“共时‘现象’和历时‘现象’毫无共同之处:一个是同时要素间的关系,一个是一个要素在时间上代替另一个要素,是一种事件。”索绪尔认为,既然语言是一个符号系统,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的关系是相互联系、同时并存的,因此作为符号系统的语言是共时性的。至于一种语言的历史,也可以看作是在一个相互作用的系统内部诸成分的序列。于是索绪尔提出一种与共时性的语言系统相适应的共时性研究方法,即对系统内同时存在的各成分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它们同整个系统的关系进行研究的方法。在索绪尔的语言学中,共时性和整体观和系统性是相一致的,因此共时性的研究方法是整体观和系统观的必然延伸。
走近两位结构主义大师
  (1)结构主义之父---索绪尔
  出生于瑞士的语言学家费迪南•德•索绪尔(1857-1913)一生最重要的阶段是他在1906年到1911年他去世前的几年间他在日内瓦大学讲授普通语言学的课程,建立起与传统语言学理论完全不同的语言学体系。在此之前他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这一事业作铺垫:他年轻时曾经在日内瓦大学和来比锡大学读书,并从事历史比较语言学的研究工作,于1878年完成了《论印欧系语音元音的原始系统》的著名论文,引起轰动。此后,他又在柏林大学和来比锡大学继续深造,1881年到巴黎的高等研究学院教授梵语,并兼任巴黎语言学学会秘书,建立起法兰西语言学派。他还来不及将他的讲稿编写成书就与世长辞。后来,他的学生们根据他的一部份手稿、材料和同学们的笔记,编辑整理成了《普通语言学教程》,于1916年出版,从此,他的语言学理论便以极大的冲击力和影响力被扩散到全世界,并渗透到各行各业的研究中。其影响正如美国学者戴维•罗比所说:“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是使语言学改变发展方向的最重要因素,它的强大影响使现代语言学在文学研究中的作用超越了纯粹文学语言问题而产生出有关整个文学甚至整个社会文化生活的性质和组织的新理论。”
  由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引伸出来的一些普遍性的结构原则,在日后成为结构主义思潮的一些重要方法论的基础,也就是说这些普遍性的语言学原则包含有结构主义的基本思想,这就是索绪尔对结构主义的最主要贡献。具体表现如下:
  其一,索绪尔对语言和言语的划分引发出结构主义重分析结构的方法。索绪尔认为语言是第一性的,而言语是第二性的。语言是社会性的,是一种抽象记忆的产物,语言优于言语,言语的意义源于语言;语言不是如词典式的集合,而是一个整体,一个系统,一种规则的躯干,它是各种因素间关系的系统。而言语是个别性的,是创造的产物,是种受经验控制的线性形式,是一个特定制造的事件。正是因为索绪尔对语言和言语的划分,才产生了结构主义的一个无处不在的法则:“结构主义者的最终目标是永恒的结构:个人的行为、感觉和姿态都纳入其中,并由此得到它们最终的本质。”它也表明了结构主义的一个基本思想:语言--即系统--是一种自主的、内在化的、自我满足的体系,它不与外界的实体的事物发生关系。
  其二,索绪尔对能指和所指的区分引发了结构主义对“意义”的追求。与实证主义方法论的要求相比,结构主义者更感兴趣的是事实背后的意义,而不是事实本身。这是因索绪尔视语言自身是个符号系统引发而来的。索绪尔认为,声音和书写形式仅是传递意义的符号,任何符号如没有意义,它就不是语言。他的对于符号及其构成关系的强调,导致后人建立了“符号学”。在符号学家看来,现实中任何东西如穿戴、人的行动等,都可视为符号,因而都可建立一个有关穿戴、人的行动等的符号系统。索绪尔视语言为一种符号系统也是结构主义的一个基本思想:意义的构成只取决语言的各种关系(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所谓语言,就是一个个相互依赖的要素(亦即能指/所指)所组成的符号系统。
  其三,从索绪尔对共时分析的追求引发出在特定时空中的定性研究法。共时分析是结构主义者最喜欢用的分析方法之一。结构主义的另一个基本思想也包含其中,即语言符号的识别,只能借助于它与其他语言符号的关系和差异。
  事实上,后来的结构主义者正是把索绪尔的各种语言学原则泛化为一切事物的共同性特征,并且将能指与所指、语言和言语、共时性和历时性、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等一系列既互相联系又互相区别的对立概念上升为一种固定的二项对立的关系,从而形成一种普遍的结构分析原则,并借用语言学的规则、术语去讨论一切社会-文化现象。而索绪尔关于语言的符号性质、语言符号系统的内部规律更被用来对文学现象进行分析,用语言学原理对文学的功能系统作出解释,并以此为基础建立起结构主义诗学和叙事学。
  (2)结构人类学的缔造者--克劳德•列维•斯特劳斯
  列维•斯特劳斯1908年生于法国,是当代著名的哲学家、社会学家、神话学家和人类学家,也是法国结构主义的领袖人物。他早年就读于巴黎大学,1935年到巴西圣保罗大学教授社会学,并用了4时间对巴西的原始部落进行民俗学、人种学的调查考察。二战开始,他曾回法国服兵役,巴黎陷落后,他旅居美国,结识了俄国形式主义和捷克结构主义的领袖人物、结构主义语言学家罗曼•雅各布森,在他的影响下,列维•斯特劳斯把结构主义语言学方法运用于人类学和神话学研究,用语言学的模式来解释亲属关系和神话结构,从而对结构主义运动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他的大量著作;《亲属关系的基本结构》(1949)、《热带的忧郁》(1955)、《结构人类学》(1955)、《野性的思维》(1962)和《神话学》(四卷本)(1964-1971)奠定了把结构主义方法引入社会-文化研究的重要基石。
  列维•斯特劳斯认为,社会是由文化关系构成的,而文化关系则表现为各种文化活动,即人类从事的物质生产与精神思维活动。这一切活动都贯穿着一个基本的因素--信码(符号),不同的思想型式或心态是这些信码的不同的排列和组合。他通过亲属关系、原始人的思维型式和神话系统所作的人类研究,试图找到对全人类(不同民族、不同时代)的心智普遍有效的思维结构及构成原则。他认为处于人类心智活动的深层的那个普遍结构是无意识地发生作用的。其结构主义方法主要有如下原则:
  (一)对整体性的要求;
  (二)整体优于部分;
  (三)内在性原则,即结构具有封闭性,对结构的解释与历史的东西无关;
  (四)用共时态反对历时态,即强调共时态的优越性;
  (五)结构通过差异而达到可理解性;
  (六)结构分析的基本规则:
  1.结构分析应是现实的;
  2.结构分析应是简化的;
  3.结构分析应是解释性的;
  等等。
  列维•斯特劳斯把结构主义方法应用于神话学研究领域,所取得的成果也是举世瞩目的。他对神话的考证、确定某一神话的原始真实版本和内容没有兴趣,他所进行的工作是想从神话研究中找到对所有人类心灵普遍有效的逻辑或思维原则,用他的话说,就是全人类的心灵都具有的原始逻辑或“野性思维”。从现代社会的文化中是难以找到这种普遍的野性思维的原则的,因为科学技术的发达和普遍的教育驯化,使现代人的心灵充满了各种特殊的逻辑或思维方式,那种原始的逻辑或野性思维已被掩盖或被埋起来了。神话是不受时间影响的“冷”社会的文化,从中将能寻求普遍的原始逻辑或野性思维。
  列维•斯特劳斯在神话学研究中所提供的语言学方法,实际开了法国结构主义叙事学的先河,他的神话分析也就成为一切叙事作品结构分析的一个摹本,他所提出的著名论点--每一个具体神话的各自单独的叙述,即神话言语,都是从神话的语言的基本结构中脱胎而出并从属于这个基本结构的--也就成为结构主义叙事学的一个基本原则,并为结构主义研究方法的建立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