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市智联招聘:风雨,阳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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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阳台,我

类别:感悟生活  作者:王希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1-6-5 20:13:13 编者按:风雨,蕴含生命,饱满热情,是来自上天的礼物。阳台,是一处人与世界过渡的分割,静坐其上,在眼前的一方花园、一面墙壁上,寻找一个如藤蔓、爬山虎或者蔷薇的意象。我,坐在阳台的中央,立在一片风雨飘摇的中心,倾听一颗雨珠与另一颗雨珠的对话。在这篇文章里,作者描写了三种不同的意境,并相互关联,构思独特,文字流畅,十分耐读。问候作者,拜读您的文字,祝您创作愉快。佳作,推荐赏阅。  阳台,是一处人与世界过渡的分割,而我是分割线上莫名的一点,静坐其上,思绪如成帘的雨珠,若隐若现,不可把握,直到帘幕接地,珠玉碎裂,便是一声“噼里啪啦”的萦怀心间。
  ——题记
  风雨
  不知是因为刚刚庆祝完“六一”而留下的孩子气,还是缘于对南方干旱许久的怜悯,端午放假的几天,老天爷竟然像流连在清明之中,早已忘返一样任意妄为地放肆自己的老泪纵横,呓语纷飞,饱含着不可言喻的真情切意,却又化妆成飘零冷落的风雨凄凉,寂静而又喧杂地流淌过在他注视中已然走过亿年的胚胎。
  关于风雨,我从来的认为都是蕴含生命,饱满热情,是来自上天的礼物。
  此刻,我想象中的的远方,胚胎上的某处,恰似甘霖的雨露肯定正浇灌开一张张被炙热烫伤发红的土黄色脸庞,而温柔的风则轻轻地捏起这些庄稼人干裂许久的嘴角,然后,风雨相随,抚摸遍大地上被热浪灼伤过后裂开的千百道伤口,被它们湿润过后的每一方泥土在这一刻又是多么地令人想要亲吻。然后,就在将要亲吻的时候,一声声从稀泥底下传来的“呱呱”声,似乎装满了一腔对无礼的怨气,警告无名氏们不要阻挡它们钻出地下的通道。但鼓起腮帮的怨气又是如此的可爱,想要亲吻的人们礼貌地欠身一退,漫步在风雨之中,在雨幕前挂着一脸憨厚的笑,静候一位位穿着青色礼服即将登上小道,田埂,沟渠,池塘……的大眼睛绅士,与风雨和鸣。
  小道的两旁,田埂的中央,沟渠的衍生,池塘的邻居,一片片原本垂头丧气的麦秆、水田亦被风雨里精灵唤醒,倒伏在各自身上干瘪的穗子上终于被唤醒了往昔的颜色,干枯的颜色上重新活泛了一星半点的生机,挂满晶莹雨珠的身子也一蹦而起,如信徒一般竭力地摇曳,挥洒重获新生的生命,回应蛙声陪衬下风雨的交响,向周遭传唱着深蕴生命之力的风雨组合。
  交响的传唱经久不息,不知不觉已至窗前,我亦为远方的演出满心欢喜,拍手叫好。但转瞬之间,却不见余音萦怀,摆脱想象的幻境之后,雨水的欢歌竟然无法穿越灰色丛林的荆棘,在间隙间管中窥豹的我,能听见的只是它们的冰冷与凄凉。
  风雨凄凄,飘摇在一座座钢铁巨木的上空,寻找一个不可能存在的舞台。
  它们轻轻地敲响艳丽脱俗的落地玻璃,希望能有一块暂作歇息的土地,但迎接一颗颗带着满脸欢快,乘风而来的雨珠们的却是挥手拒绝后支离破碎的漫流;它们拜访那些令人仰视臣服森林巨木,想要能在钢筋水泥的庇佑下演唱自己的声音,可留下的仅有一道道被冷漠无言刺伤之后,顺着高墙缓缓滴落的斑驳,和一声声关于找不到雨的风的哀号;至于坐在森林地下毫不自知的我们,会冒出的,大抵也就是对喧闹的嗤之以鼻,或者是不以为然的麻木不仁。
  风雨的组合,在我生活的地方,找不到舞台,找不到空间,亦难找到观众,只能分崩离析。化作无数的个体,纷扬在浩大的城市里,直到跌倒落下,然后等待自我的蒸发回归。
  就像现在跌落在我阳台上的浅浅一洼。
  阳台
  阳台,是一处人与世界过渡的分割,我静坐其上,在眼前的一方花园、一面墙壁上,寻找一个如藤蔓、爬山虎或者蔷薇的意象,任由思绪缠着它,在阳台不算宽大的空间里不断爬墙,不知是从哪里开始,也不知应在何处终结。
  这场端午的雨,却让我发现了一个比起那些无头无尾的藤条更能呼应我断断续续,走走停停的内心的意象,断帘一般的雨,阵痛一样的风。
  我坐在阳台的中央,阳台继续承载着风雨组合解体之后散落在眼前的一些旋律,滴滴答答的声音激荡起一段段的涟漪,我沉睡在旋律中,享受阳台的馈赠。
  阳台,对于从小就不太愿意出门的我早已成了连接我与世界必不可少的部分。
  小时候,依偎在它高过自己脑袋的臂弯上,我总是仰起一双满是问号的眼睛,想要知道外边发出“滴滴嘟嘟”声音的东西是什么,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不过是源于汽车喇叭的噪声;小时候,攀附在它稍稍矮过头顶的手臂上,我老是踮起脚尖,露出一双黑乎乎的大眼睛,想要见识传进耳朵的欢声笑语源自哪里,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一群和我一样年龄的少年正拿着塑料水枪在追逐打闹;小时候,我的双手轻松地搭在它的肩上,无奈地戴上眼镜的眼睛只是随意地打量过楼来往的行人,原来是和父母一样,每天奔波在辛劳与温暖中的大人。
  阳台,并不随时光的流逝拉长自己的影子,也不因为尘埃的堆积而垫高自己的身材,它用不曾变化的自己陪衬着一个少年的变化。
  现在,我已高过它快半个身子,但我却依旧需要靠在它的身上,依靠每天伊始它从远方青山碧黛间承载而来的一抹火红的颜色中激励自己的梦想;我依然需要仰望它的上檐,仰望源于高处苍穹黑云中满腔柔情的冷风冰雨,抚慰心中尚未结痂的伤痛。除去阳光、风雨的不确定,它还必然装载着一个永不褪色的白昼,一个永不光明的黑夜。
  白昼,我时常坐在窄窄的阳台上,像坐井观天的青蛙刚刚爬上井口一样观望被阳台纳进视线的世界,呼吸味道上与室内截然相反的空气,清澈、活泼,怀抱热度上比灯光远胜万重的阳光,温暖、慈祥。用背倚住还算结实的椅子,思绪和目光就像有了靠住山麓一角一样,可以毫不畏惧地延伸在闭目时的脑海,睁眼时的世界。
  黑夜,在夜色渐深的时候,我亦会靠在这方被月光问候的阳台,用耳朵细细地去发现在黑暗的草丛中,不知名的小虫们正在欢快地歌谣;靠鼻子轻轻地去收集在夜幕掩盖下,花舞传粉时不经意地氤氲在空气中的芬芳,还有那从隔壁或者对面透着光的窗户里一不小心满溢而出的茶饭余香。
  阳台,敞开了我眼前全世界的美好。
  
  我
  我,坐在阳台的中央,立在一片风雨飘摇的中心,倾听一颗雨珠与另一颗雨珠的对话。
  一颗问:你说我们的归宿在哪里?另一颗回答道:仰头看的天。一颗又问:都渐行渐远了,我们真的能回去吗?另一颗又答道:雨停之后我们就能回去。
  还没等到我回头看看是哪两滴家伙进行了这么有哲理的对话,两颗雨滴却已经消失在阳台上某处的积水之中。
  身处在这座灰色森林里的我,每天只能凭借思绪搭成的一方窄窄的阳台自私地去掠取在这森林少有的阳光,清风,雨露,去捕捉偶尔在空际浮现的电闪,雷鸣,鸟语,去截取只演绎在电影屏幕上的美好,祝愿,希望。
  因为,钢筋的枝桠实在太繁密。
  因为。人情的蛛网确实太繁多。
  更因为,我的空间却又太狭小。
  但我如那刚才的“另一颗”一样坚信,无论归宿是否渐行渐远,雨停之后的天空一定万里无云万丈红,湛蓝高远碧灵空。
  无论我所处的这个时代如何,我还是会如同小时候,站在我的阳台上高仰着头颅,冲向外边的世界大声吼叫,我的天空只要蔚蓝的颜色,无论灰色几多,我只留心中一片蔚蓝。也许有老者会满怀怜悯地看着我说,娃娃,你要知道自己能抓多大的鱼,下多深的水;也许还有那些拒绝风雨的人笑着讥讽我“雏鹰初飞恨天低,幼马乍跑嫌路窄”的无知与自负;也许还有我自己会常常地扪心自问,懊悔不已。
  但我却已被阳台上的雨露迷惑,宁愿被不知天高地厚的宣判狠狠地把自己推进命运的牢笼,我亦不愿意沦陷成为体制内的轮回。
  想到此,我仰起头,又是一颗与另一颗的对话,另一颗说:等到阳光回归的时候,我们就能回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