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雁塔圣教序视频:浪漫主义运动:个体自由与世纪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21:41:09
我宁愿永远孤独,

         也不愿用我的自由思想

         去换一个国王的宝座。

         ——拜伦:《哈洛德游记》

        

         自己成为自己的地狱。

         ——拜伦:《曼弗雷德》

       卢梭的晚年是在凄苦中度过的。如果他多活11年,情况就会完全不同,1789年的巴黎市民会把他抬在肩膀上去参加攻打巴士底狱的伟大战斗,他们会用堆积如山的鲜花为他构筑坟墓。如果他能活得再久一些,能够有幸跨入19世纪,他就会欣喜地发现,自己关于情感自由的追求已经发展成为一场汹涌澎湃的浪漫主义运动。

       从18世纪下半叶开始、到19世纪上半叶达到高潮的浪漫主义文学运动,是西方文学史上炽热的一页。它的源头自可追溯到古希腊、罗马那些富于天才想象的神话艺术,也可以从运动本身找出浓重的中世纪色彩。但就根本上说,它是其时影响整个欧洲的法国大革命的回声。这场大革命吹响了个性解放的号角。《人权宣言》对于个人权利的尊重和弘扬,康德、费希特、黑格尔等高扬精神力量的哲学,鼔荡起感情上的热流,有如火山爆发后的岩浆四溢。各种各样的梦想:金钱、权力梦、爱情梦……纠缠着狂热的头脑,人们热望一个早晨下来便从千古变为富翁、从平民登上皇位、占有人间最美的女子、成为被鲜花与欢呼所环绕的名人、……然而大革命开始后的严峻现实,又像一座巍然屹立的冰山,无情地压碎各种梦想,让它们化为无形的泡沫和可怜的眼泪。狂热的梦想与严峻的现实、幸福的追求与绝望的痛苦、自由的快乐与孤独的感伤、……形形色色、五彩缤纷的情感,形成一股自我崇拜、自我怜爱、自我表现的浪潮。人类还从来没有意识到自我的情感世界原来是如此扑朔迷离,如此复杂羁绊。它有如夏夜的星空,广阔、深邃而迷人。

       如果你随手翻阅一下18世纪末到19世纪上半叶那些被称之为浪漫主义的作品,譬如卢梭的小说,青年歌德、席勒的作品,以及夏多布里昂、诺伐利斯和霍夫曼、青年雨果、乔治·桑和缪塞、拜伦和雪莱、济慈以及普希金、莱蒙托夫、裴多菲……你就会觉得这些作家一个个犹如发着高烧的孩子,他们的眼睛亢奋、明亮、带着明显的病态。“为什么我睡着、醒着都想到疯狂?”霍夫曼用这句精练的话语道出了他们共同的心愿。也许正是由于燃烧得过于强烈,最有影响的诗人大多不能持久——拜伦活了34岁,雪莱30岁,诺伐利斯29岁,普希金和莱蒙托夫都活了37岁,裴多菲26岁,济慈只有25岁。比较长寿的歌德和雨果也在中年以后转向了冷静的文学流派。大体上可以这样说:浪漫主义是属于青年的。

       莱布尼兹说过,即使几何学原理违反了人们的意愿,人们也是要把它推翻的。西方文学史上还从来没有一个时期像浪漫派那样崇拜人的主观性,他们蔑视现实、蔑视理性、蔑视法律、蔑视秩序、蔑视道德,惟一尊奉的是个人的情感自由。“人的精神就是一个自足追逐的整体”,每个诗人和作家都把自己视为具有特殊价值的生灵;文学语言也不应成为摹写自然的工具,而应“具有属于自身的规律和目的”(F·施莱格尔)。总之,“我们已不再生活一个被普遍接受的观念形态所控制的时代”(诺伐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