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宝良 苗疆蛊事:任靖玺: 南洋教育十年炼狱 5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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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不能适应孩子的个性发展要求。现在孩子信息量大,很聪明,自我意识强,对自尊十分敏感,他们需要一个能给他们自信自尊自主的学习环境。但我们的教学和考试方法不断毁灭着绝大多数孩子的个性与自信,因此孩子厌学恨学的现象十分普遍。对许多孩子来说,学校如同牢狱,老师如同牢头一样讨厌。我们南洋一直想将学校营造成孩子的乐园,但是在现在的考试竞争的制度控制下,逼孩子就范也演化成了普遍的风气。我们的孩子生而有的灵气和个性,却无往不被磨灭。

  第三,不能适应教师追求职业发展的需求。教师是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他们天天面对孩子,了解孩子的心理,对教育都有自己的一肚子想法。给他们更大的教育权力,他们教育创新的力量就会得到解放,中国的教育就会百花齐放,形成活泼生动的局面,教师的人格尊严和职业素质就会得以不断提高。但是,现在的教师只是教育行政部门的奴隶,他们没有教育的自主权,没有教材选择和课程安排的自由空间。我问过许多有想法的老师:“如果没有教育行政部门的管制,如果不是现在这种应试制度,你还会这样教吗?”他们百分之百的回答是:“肯定不会这样教!”多元化诉求的家庭、多元化个性的孩子,被迫进入一元化的教育行政机器,毕业后他们又要直接面对多元化的就业市场。以高考为统一指挥棒的教育制度,就成了多元化社会发展的障碍。统一的高考带来了学校间、教师间和孩子间围绕分数的残酷竞争的负面效应日趋显现。教师为了分数而竞争,为了分数竞争而折磨孩子,他们的人格愈来愈单调,自尊愈来愈被毁灭,他们的职业活力愈来愈枯竭。

  无论是从公平的角度还是从效率的角度,现行的高考制度都弊端重重。但是,为什么高考制度却逆潮流而动,愈来愈严格愈来愈不人性呢?为什么在越来越大的社会舆论压力下,教育部门控制的高考制度就一直没有根本改变呢?专家们说,这是由于大学有限,尤其是重点大学有限,所以总得有选拔甄选人才的考试嘛。我们不反对考试的选拔功能,但是,我们不得不置疑现行的高考考试的内容和方法,这些内容和方法是与教育行政部门控制的统一教学大纲、统一教材和教辅一体化的。在这里面,教育行政部门的权力和利益因素起了多大的作用!发达国家也有各种考试,进入著名学校一样要面对竞争,各大学一样要选拔人才,为什么就没有我们教育部门如此严密和残酷的控制系统呢?美国的大学是招考分离的,各学校有招生自主权。他们的大学一样要参考一些考试成绩,如SAT(Scholastic Aptitude Test学术能力测试)和ACT(American College Test美国大学考试),但是,与我国高考制度不同的是,一是这些考试的举办者根本不是政府的教育行政部门,而是民间考试机构。二是这些成绩不能成为学生进入学校的惟一标准,学校要根据自己的特色和标准,对入学申请者进行综合性测试。三是SAT(Scholastic Aptitude Test学术能力测试)这类测试一年举办7次,学生交钱就可以参加考试,也可以多次参加考试,直到考到自己的满意的分数为止。这样的招考制度,将更大的自主权放到了学校和学生手中,这是对人民的尊重,这是主权在民的社会价值的自然反映。在这样的招考制度下,教育行政部门根本不能高高在上控制一切,根本无法将自己的权力和利益之手延伸进入教育圣地。所以,仅从考试的选拔功能出发,不能证明我们这样的高考制度存在的合理性。我们的教育制度,反映出来的是权力在官不在民的专制精神而已。

  “现在考试,用对付敌人的办法,搞突然袭击,出一些怪题、偏题,整学生。这是一种八股文的办法,我不赞成,要完全改变。我主张题目公开,由学生研究、看书去做。例如,出二十个题,学生能答出十题,答得好,其中有的答得很好,有创见,可以打一百分;二十题都答对了,也对,但是平平淡淡,没有创见的,给五十分、六十分。考试可以交头接耳,无非是自己不懂,问了别人懂了。懂了就有收获,为什么要死记硬背呢?人家做了,我抄一遍也行。”这话是谁说的?这是毛泽东说的,是毛泽东在1964年春节座谈会上的谈话。毛泽东反对应试教育是对的,但是他又走上了将教育完全政治化的错误方向。也许他想不到的是,他留下的两项遗产,在今天转变成了应试教育的基石,成为目前教育官僚们垄断谋利的基础,这两项遗产一是政治权力对教育的高度控制权,二是公立学校占了学校的绝对主流。这两项遗产到今天,构成了教育行政部门专制垄断权力的基础,这是高考制度难以动摇的根本原因。

  考试制度不改,教学制度就改不了,教学制度改不了,不仅民办教育没有出路,公立学校的校长和教师们也一样又累又气、痛苦不堪。我们的考试制度是一种权力和利益制度,它高度向教育行政部门的官僚倾斜,所以考试制度的改变,背后就是权力与利益的重新大调整,就是社会应当监督和约束教育行政官僚的权力和特权膨胀,想到这一层,人们会说,改什么改,谁有力量来动他们吃在嘴上的肉呢?在教育官僚的专制压迫下,中国社会似乎失去了良知和胆量。很少有人来问一问,这一切合理吗?正义吗?教育行政官僚们吃在嘴上的肉是什么呢?是孩子的痛苦,是孩子身体体质的退化,是孩子近视眼的急剧增加,是孩子灵性和个性的被消磨,是孩子的自杀和被欺侮,是国家的自由和创新的活力。

  2004年8月12日,在“第二届中外大学校长论坛”上,北大校长许宏智说:“实行当前的高考制度,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目前来说,没有更好的高校招生生选拔的办法。”同济大学校长万钢说:“一个人的知识可以在考卷上考出来,但一个人的能力和素质是不能在考卷上反映出来的。------高考是一把尺,学生进入教育是他的权利,你必须要有一把尺来衡量他,这把尺应该是多维的,但我们现在只是一维的,一个总分就决定了终身,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但在我们国家现阶段的条件下,改起来太复杂了,也中有这个办法。清华大学校长顾秉林也说:“就目前我国的社会环境、人们的思维方式而言,我认为全国统一考试是好的。”真是遗憾,代表中国高考教育水平的北大、清华的校长们都认为高考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们为什么就不敢想一想招考分离呢?他们为什么就不敢为孩子着想,呼吁一下高考一年多考几次呢?他们为什么不敢想一想高校独立招生呢?他们为什么不敢想一想共同成立一个非教育部控制的高考出题机构,为形成中国的多元考试体系而贡献力量呢?他们为什么会认为专制垄断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呢?道理很简单,他们的任命与教育行政部门直接相关,他们也只是被控制的官僚而已,不是有教育家独立追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