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大逃亡2:辛亥百年(三):革命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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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八月十五杀鞑子”、革命党“中秋起事”的消息传开后,武昌的人们数着日子,紧紧张张地过了四天。10月4日至10月7日一连四天也都没事,这个危险的中秋节算是平安过来了。瑞澂也像跨过鬼门关一样,认为危险期已过,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10月9日下午,宝善里十四号楼上的政治筹备处仍然很忙碌。丁立中、李作栋在加盖钞票印章,王伯雨在清理文件。孙武正在窗前拆卸炸弹,检查炸药。邓玉麟在旁边说了一会话便出去抽烟了。这时刘公的弟弟刘同上楼来了,刚走到孙武跟前,擦着火柴就点烟。孙武连喊“当心……”,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声巨响,一阵白光闪过后,硝烟弥漫。孙武面部和右手都受了伤,丁立中和李作栋扶着孙武从后门到法租界同仁医院就医。王伯雨的右眼也被灼伤,忍痛清理好文件,想把其他的文件名册也带走,但是柜子已锁上,只好从后门走了。

    俄国巡捕闻声赶到,在发现是炸药爆炸后,就立即展开全面搜查,将革命党人的旗帜、神章、名册、文告及中华银行的钞票全被搜查出来了,还抓了刘同、李淑卿及孙武的妹夫刘燮卿。俄国驻汉总领事敖康夫见宝善里十四号破获的是革命党造反的大案子,便让齐耀珊(平时给俄国人好处颇多)将搜出来的物件交给了瑞澂。瑞澂急令紧闭城门,调集巡防营、守卫队、教练队巡查街巷,并派荆襄水师巡防队提督审讯犯人。刘同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禁不住狡猾的水师提督的恫吓,供出了汉口、武昌的革命机关地址。瑞澂当夜就展开搜捕。

    再说蒋翊武接到李擎甫的通知后,立即赶到宜昌,交代新军四十一标一营的革命党人代表唐牺支准备相应武昌起义,接着就赶回武汉。10月9日(阴历8月18日)上午,蒋翊武到达武昌小朝街起义指挥部后,便主持了各标营代表的会议,刘复基传达了黄兴的意见,然后亲自说服代表们将起义日期延至阴历九月底,与十一省同时起义。但是代表们有的还是要求及早行动,以免暴露事机,前功尽弃。可蒋翊武有些犹豫,只好叫代表们先行准备,听候命令行事。下午,蒋翊武看了起义计划,同刘复基、王宪章、彭楚潘三人商量后,同意以湖南八标的炮声作为行动讯号。天将黑时,邓玉麟、谢石钦、梅宝玑、刑伯谦四人突然来到,将宝普里机关暴露的情况细说一遍。时势迫在眉睫,蒋翊武沉着下达了半夜行动的命令。

    这时的总督衙门也十分紧张,正在全城搜捕。交通员杨洪胜运送炸弹到工程第八营,随即被捕。清军的宪兵和警察按照刘同的口供,迅速包围了起义指挥部。刘复基拿了两个炸弹朝迎面而来的警察扔去,但是没响(孙武失事后,有人为避免再出事,将炸弹的闩钉给抽了),一会儿便被逮捕。楼上人一看炸弹失灵,纷纷从屋上逃跑,但是彭楚潘、牟铭勋、龚覆初也都被逮捕。蒋翊武躲过搜捕,逃到王守愚家里,随即离开了武汉。

    而此时,邓玉麟和徐万年、孟华臣、王鹤年等人憋足了劲等着城内的枪声;城内的革命党人又在等着城外的炮声。(邓玉麟一直没弄清楚以炮声为准的起义讯号,而且他运送炮弹没法通过文昌门,只得丢到在路旁的沟里)结果,这一夜得起义又没能发动起来。

    瑞澂破获革命党人的两个首脑机关,颇为得意,又急于要显示总督的威风,便令军事参议官铁忠、武昌知府双寿、总署文案陈树屏当晚来都署会审。

    10月10日清晨三点,三人来到大堂会审,先审的是彭楚潘,第二个是刘复基,最后是杨洪胜。三人问不出什么,也不想再问,便将三人斩了。三烈士慷慨就义的消息霎时传遍全城,愤怒在革命党人的心头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