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饮微信营销方案:难忘的岁月:从国防部五院到七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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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秉璋,河南省安阳县人。1914年生。1931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5年转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五军团通信队队长,红一军团第一师司令部参谋、补充团团长、教导营副营长,红一军团司令部教育科代科长,第二师司令部参谋,陕甘支队第五大队参谋,红一军团司令部作战科科长。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一一五师司令部作战科科长、参谋处处长,三四三旅副旅长、代旅长,鲁西军区司令员,湖西军分区司令员,冀鲁豫军区第六、第十一军分区司令员,冀鲁豫军区豫东指挥部司令员。解放战争时期,任冀鲁豫军区副司令员、司令员,晋冀鲁豫军区第十一纵队司令员,第二野战军第十七军军长,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参谋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参谋长、第一副司令员兼参谋长,空军第一副司令员兼国防部第五研究院第一副院长、院长,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七机械工业部部长,国防科委副主任。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是第一、二、三届国防委员会委员,中国共产党第九届中央委员。
  
  周恩来对王秉璋说,还是你去搞吧!导弹是带翅膀的,飞机也是带翅膀的。你是空军的,你们总还算是带翅膀的嘛!相近嘛!
  
  1956年,中央军委批准钱学森的提议,决定建立国防部第五研究院(以下简称“五院”),进行各类导弹的研制工作。开始,钱学森任院长,谷景生、刘有光先后任政治委员,王诤、刘秉彦任副院长。
  1959年12月下旬,中央军委在广州召开军委扩大会议。会议期间,周恩来两次召开了研究“两弹”工作的小型会议:一次是研究搞原子弹的会议,刘亚楼、宋任穷、王秉璋等参加。一次是研究搞导弹的会议,钱学森等人参加,但是也通知了王秉璋。王秉璋想自己是在空军工作的,这与自己没关系,为什么要自己参加这两次会议,他不明白。回到北京后,刘亚楼对王秉璋讲:中央决定,要他(刘亚楼)和王秉璋去五院兼搞导弹。刘任院长,王任副院长,钱学森任技术副院长。那时,空军的工作很繁重,刘亚楼的主要精力仍放在空军,王秉璋的主要精力则放在五院。
  王秉璋对此不理解,就去找周恩来,周恩来在怀仁堂北门西边的小屋里接见了他。王秉璋向周恩来报告说,我没有技术,搞导弹,搞不了。周恩来停了一会儿说,你说你搞不了导弹,那么谁能搞?请你在我们这些老同志中找一找,在这些将领中找一找,看看谁能搞!王秉璋提不出来。周恩来说,还是你去搞吧!导弹是带翅膀的,飞机也是带翅膀的。你是空军的,你们总还算是带翅膀的嘛!相近嘛!
  1960年1月6日,王秉璋到五院工作。3月18日,中央下了命令,正式任命“刘亚楼兼国防部第五研究院院长,王秉璋兼国防部第五研究院副院长”。4月14日,刘亚楼同五院的一些领导同志说:“领导的分工,经过军委广州会议前后酝酿,已经定下来,聂总也于本月4日找我们党委的一些同志作了指示。我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空军,王秉璋同志的主要精力放在五院,我不在时由他拿总。”4月27日,五院向总政治部并国防科委呈报正式备案:“五院党委一致同意:刘亚楼同志为第一书记,王秉璋、刘有光、王诤三同志为书记,刘亚楼同志不在五院时,由王秉璋同志执行第一书记职责,掌管全盘工作。”
  由于王秉璋不懂导弹,刚到五院时,就到下面的研究室、工程组了解情况。这期间,他以了解情况、向同志们学习为主,同时按照原计划进行五院的全盘工作。
  那时,中苏关系恶化,苏联准备撤走其专家,原来答应售给中国的材料、元件、设备、仪器、样品等订货合同,都拖延了交货时间,不打算给了;美国等西方国家,仍然拒绝承认新中国,对我们实行敌视政策;国内正处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经济很困难。在这种大背景下,产生了中国的导弹航天事业是上马还是下马的问题。主张下马的人认为:造导弹,一、是否造得起?二、是否造得成?所谓“造不起”,就是说造导弹需要花很多钱,而我国经济基础薄弱,没有那么多钱。所谓“造不成”,就是说我国的科学技术水平低,恐怕造不出来,造不出或造出来不能用,岂不白花了钱。中央和军委的一些领导同志正处在考虑之中。
  1962年的一天,主持了研究导弹工作的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周恩来、贺龙、李富春、薄一波、孙志远、还有林彪、聂荣臻、刘亚楼、王尚荣等。会上,贺龙(时兼任国防工委主任)对五院的工作进行了严厉批评:一是五院搞垄断,一是五院搞乱了全国有些单位的工作。其他领导同志也在会外发表了一些意见:有的说,中国经济基础差,技术水平低,搞导弹有困难;有的说,搞导弹能建起一些搞尖端的研究机构、工厂,可以带动经济基础的发展……最后,主持会议的宣布,明天的会议由五院汇报研制导弹的工作情况。第二天,会议开始后,由王秉璋进行汇报。王秉璋在汇报中只讲事实,不作评述。有些不符合事实的意见也没有一件一件地说明解释。因为是首长的批评,避免针锋相对,只讲了五院在与全国各地的协作中哪些部件在哪个单位协作试制,哪些部件在哪些工厂制作。使用各单位各工厂的人力和设备只占这些单位人力、设备总数的1~1.5%。以上事实说明,五院既没有搞所谓垄断,也没有把全国有些单位搞乱。
  当晚,刘亚楼对王秉璋说:“你讲得很好,40分钟把不清楚的问题都讲清楚了,军委原来的一些顾虑没有了,过去没有完全定的问题都定下来了……”
  过了20多天,贺龙通知王秉璋,要他到钓鱼台迎宾馆去。王秉璋是和副院长刘秉彦一起去的,在座的还有国防工委的两位委员。贺龙说:“上次我不大了解情况,批评你了,现在我了解情况了,我同意你们的意见,取消工委原来的意见。”“我们工委五个委员,现在有三个在这里,你们(指两位工委委员)是否同意我的意见?(两位委员表示同意)如果同意,已经是多数,我看就不必再开讨论会了吧!”那两位委员都说:“同意。”贺龙说:“好,就这样定了。”谈完工作,贺龙说,请你们在我这里吃饭。这件事使王秉璋深受感动。
  1960年2月27日,中央军委扩大会议通过的《国防建设工作纲要》中提出:“国防工业建设的方针,在建立独立、完整的国防工业体系的目标下,应以原子弹、导弹为主,而以导弹为第一,同时注意发展电子技术,应以最大努力,集中一切人力、物力、财力来着手研究和解决这个问题。”按照这一精神,王秉璋立即在五院进行传达、学习。提出:上边有这么大的决心,我们必须有志气,必须“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完成仿制任务和“东风”型号的研制任务。4月下旬,王秉璋同一分院副院长林爽、五院器材部部长亓子宜与国家有关部委负责人,到东北8个市的84个工厂了解材料、订货、试制和仿制生产的情况,为期三个多月。回来之后,立即召开党委会进行研究讨论。
  6月28日,王秉璋向聂荣臻(时兼任国防科委主任)和军委报告,提出了五院的任务和工作安排,主要是争取“十一”前后完成第一批“1059”型号(系仿制苏联的“P-2”近程地地导弹,后改称“东风一号”)的仿制并试射;1962年前自行设计出中近程地地导弹;建立健全科研生产、器材设备的全国协作网等。这个报告得到和军委的批准。
  为尽快落实报告中所确定的任务,7月10日,五院党委举行了第五次扩大会议。针对当时存在的问题和任务,王秉璋提出:“全面安排,抓紧重点。抓紧重点并非单打一,如研制工作,就应该设计一个,想一个,试制一个,不能集中全部力量只搞一个型号。”“‘东风一号’是从仿制到自行设计转变的关键”,“要破迷信,解放思想,大胆独创,要向适应转变方面多想、多摸,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指导工作,总结经验。从思想上、组织上、制度上、作风上都要适应转变”。为落实会议精神,要求“领导同志要深入第一线,分片包干,层层负责”。同时,“要加强政治思想工作,政治思想工作也要深入到科研工作的第一线,发动科技工作人员,找出规律,做出成绩来”。总之,要做到“高质、高量、高效率地完成各项任务”。
  


  8月12日,在五院的苏联专家全部撤离,苏联单方面撕毁了援助我国研制、发展导弹的合同。原先拟供应我国的实验设备(5个火箭试车台、5个冲压式发动机试验设备、4个大的试验台、8个风洞)的设计资料、专用设备和6种导弹的制造资料,除已到的部分外,未到的一些关键性的设备和资料,再给的可能性不大了。这对中国刚起步的导弹事业是个严重的打击。针对这一情况,王秉璋立即召开五院党委常委会议,讨论研究用中国自己的力量研制导弹的计划和措施,并拿出了初步意见。8月14日至16日,王秉璋和王诤去北戴河,向聂荣臻、贺龙、刘伯承和罗荣桓作了报告。聂荣臻对五院的任务和工作安排给予了指示。五院党委把聂荣臻的指示向军委办公室作了汇报;接着,又和三机部的领导交换了意见。8月29日,五院党委召开第六次扩大会议,传达了上级的指示,讨论了贯彻执行的措施;然后向林(彪)、贺(龙)、聂(荣臻)副主席,罗(瑞卿)总长,并军委写了报告。主要内容是:五院坚决贯彻中央和主席的指示,自力更生、发奋图强、埋头苦干,把中国自己的导弹和试验设备设计出来,用中国材料制造出中国式的导弹。“聂副主席指示:导弹的研究和设计,五院为主,工业部门协助;仿制和成批生产,工业部门为主,五院协调组织。五院和三机部有关工厂完成苏600公里地地导弹的仿制后,成批生产任务,移交工业部门接收。五院则集中力量,尽速搞成1200公里和2000公里的中程地地导弹和2000公里的中程地空导弹。五院研究部门的近期任务,应以保证自己设计的三种导弹为重点,并以适当力量研究发展固体燃料、导弹发动机并为自己设计的三种导弹进一步发展做准备。”
  
  贺龙说,今年如果国家给军队系统3600名大学生,那么要分给五院2500至2800人。说,五院不仅不要减人,还要投资
  
  1960年是五院大发展的一年,五院的在编人数由17000人增加到30000人,技术干部由3500人增加到10000人,工人由9000人增加到11000人,导弹研制开始了从仿制到自行设计的转变。在苏联专家撤走后,五院解决了一批带有关键性的技术问题;完成了“P-2”型600公里射程的地地导弹的仿制;开展了三种型号,即“东风一号”、“东风二号”(近中程地地导弹)和“红旗一号”(近程地空导弹)的设计;建成了一批试验设备;加强了内外协作。1960年11月5日,“1059”(仿制)型号首次发射,一举成功。
  为了稳定协作、加速导弹的研制和生产,王秉璋于1961年4月27日向贺龙作了工作汇报,贺龙作了五点指示:一、为了迅速发展火箭导弹技术,完全同意五院与三机部的22个工厂固定长期的协作关系——22个工厂恐怕不够,要多搞一些,今后凡与五院协作的工厂都要固定下来。不仅三机部的工厂要如此,就是一机、冶金、化工等部门与五院协作的工厂也要如此。你们即可到各地与有关工厂谈好。把任务固定下来,不必等回来上报批准后再办。二、你们提出,争取在“十一”前把“东风二号”运往靶场试射,这很好,要努力实现。这一点证明“1059”型号的道路走对了。“543”型号(原系苏联的地空导弹“C-75”,经我国改进,编号“543”,后改称“红旗一号”)也应如此。如果三机部需要五院支援技术力量,你们可以考虑。总之,“东风一号”要积极干,“红旗一号”不能放松,“543”型号的仿制和改造可做预先研究工作。三、五院第一个五年要搞5万人,第二个五年搞10万人,第三个五年要搞15万至20万人。(这时,贺龙问五院副院长刘秉彦,美国目前搞火箭导弹的有多少人?刘答,37万人。接着,贺龙又说,我们不搞40万、50万能行吗?今年如果国家给军队系统3600名大学生,那么要分给五院2500至2800人。)四、要好好照顾科技人员的生活,特别是老知识分子,不仅让他们本人住好、吃好,就连他们的家属、小孩也要照顾好。他们总共只有几十个人,即使我们不吃,也得让他们吃好。你们可找刘仁同志,请他搞定点供应。如不行,可来找我。如工作上做出成绩,也要挂他们的名,让他们出名。五、211厂浪费严重,你们要向北京市委报告,取得他们的协助与支持,共同将211厂这次整风搞好。
  4月28日,王秉璋、王诤、刘秉彦等11人又飞往杭州,向聂荣臻汇报工作。聂荣臻作了四点指示:“一、关于今年大学生分配问题,去年国家给了五院4000人,必须巩固提高,但今年也要照顾一下工业部门,因此只能给2000至2500人,不能再多。二、关于新型号,听说‘东风二号’预定‘十一’试射,很高兴,‘1059’的路子走对了,已看出效果来了。‘543’也要走这条路,‘红旗一号’不能放弃,要坚持下去,同时必须加速‘543’的仿制,并在此基础上进行改进。三、同意选定点长期协作。”
  遵照中央军委关于建设第二基地的战略决策和“靠山、隐蔽、分散”的原则,1961年5月23日至6月14日,由五院同三机部联合组成的勘察小组进行了第二基地的勘察工作,共勘察了×西、×南、×北及××地区。根据情况,勘察小组提出了两个布局方案。第一方案,把地空导弹的研究单位和七个主要部件厂,全部放在×北。这一方案的优点是:隐蔽、交通方便,且靠近××工业区。缺点是:七个厂放在一起密度大,天然洞穴利用不多。施工所用的人力、物力较难解决。第二方案,研究单位以及总装、发动机、自动驾驶仪等三个厂放在×北,无线电、地面雷达、指挥仪放在×西。发射装置、拖带设备放在×南。这一方案的优点是:目标分散,可利用天然洞穴多。缺点是:×西地区要修120公里的铁路专用线,地区偏南,战略上不利。二者比较,第一方案较为优越。
  对××地区的布局设想是:把固体总装厂和无线电厂设在×地,陀螺仪与自动驾驶仪等研究机构和工厂设在××地,固体火箭的研究机构设在×××地。从1964年9月开始,为贯彻“三线建设要抓紧”的指示和国防工办的部署,五院的一、二、三、四分院分别进行选址。这时,王秉璋提出了“型号为纲、地区成套、小而分、专业化”的选址原则,使大家有所依据。1965年,王秉璋又根据中央专委第十二次会议精神和国防工办3月27日通知,先后于4月、11月、12月同勘察小组到现场研究布局定点、建设规模、产品方案、原则标准和组织体制等问题,并先后向、李富春、薄一波、李井泉和西南局作了汇报。等人给予了有力的支持和具体指示。1966年3月邢台地震后,周恩来打电话对王秉璋说:“天水地区属地震多发区,一分院放在那里是否合适?你速到西安向汇报,由邓决定……”王秉璋按照要求,向等人作了汇报。以后决定将一分院放在××地。
  随着形势的发展,中央军委对五院的导弹研制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1962年7月11日至13日,王秉璋和王诤参加了中央书记处会议。出席这次会议的有周恩来、林彪、、彭真、贺龙、聂荣臻、李富春、罗瑞卿和计委、经委、冶金、化工、石油,一机部、三机部的负责同志。13日,王秉璋向中央书记处会议汇报了五院的情况。在汇报过程中,周恩来说,生产以常规为主,科研重点是突破尖端——导弹、原子弹。五院要和各方面密切协作,研制出以打破美帝等八国的新半月包围圈为目标的导弹。说,五院不仅不要减人,还要投资。林彪说,军队要向导弹化方向走,常规武器和尖端导弹的研制不能兼顾时,宁可多把重点指向尖端。洲际导弹暂时不管,五院在中程导弹和稍加改进的“543”方面要打歼灭战。
由于国防科学研究工作和新武器生产是一个极为复杂的事业,使用单位、生产单位、研究设计单位都没有成熟的经验,所以大家在工作中产生了一些不同的意见:一种意见认为,研究机构与生产脱节,要把研究设计机构合并到生产部门中去,从生产中发展新产品,产生新武器。一种意见认为,研究设计单位应该分散管理,分成设计、生产、使用三个单位,在三个单位中搞研究设计,这样就会促进导弹的研制和发展。
  1962年11月6日,在国防工办会议上,王秉璋谈了关于健全科研机构的意见:建立完整的国防工业体系,是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既定方针,必须坚决地认真地贯彻执行。实现这一方针,要做许多工作,其中不可缺少的一项就是研究设计机构的建设。建立起比较健全的研究设计机构和生产机构,才有可能自己搞出新武器,才能逐步解决设计、试制、试验和成批生产中的各项科学技术问题。
  关于要不要把研究设计与生产部门合并的问题,在11月23日的国防工办会议上,大家又作了研究讨论。王秉璋进一步表明了五院的态度:
  第一,研究设计和生产是导弹工业一个整体的两个方面,必须紧密结合,这是肯定的。研究设计机构合并到工业部门之内,在密切研究设计与生产的联系方面可能带来一些方便,与经委、计委、军兵种以及上下左右的联系协作等方面,减少了户头,减少了层次,有许多方便。但是还应看到各研究设计机构间的联系和协作这一方面。而且这一方面的协作较之前者更广泛得多,复杂得多……
  第二,当前生产部门和研究设计单位,都有大量急需解决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或者还没有解决好……在这种情况下,把两个具有不同特征的单位合并成一个单位,工作内容成倍增加,可能产生照顾不周的情况,放松了研究设计或放松了成批生产的领导和工作。都会对国防工业带来相当大的损失……”
  王秉璋不主张合并,认为最低限度看两三年再说,暂不合并。
  聂荣臻说,“东风二号”三发实验都比较顺利,不容易!看来1962年那次试射摔下来,有好处……“如果我们有了2500公里的,那就像个样子了”
  随着形势的发展,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对导弹的研制生产有了越来越高的要求。1962年3月21日,五院自行设计研制的“东风二号”发射升空不久就掉了下来。面对这次失败,五院领导没有简单地追查责任、草率处理,而是带领全院干部职工认真查找原因。这以后,全院的工作更加深入扎实了。大家头脑冷静,不急于求成,扎扎实实地解决每一个暴露出来的问题,抓住技术关键,认真研究解决。
  1963年9月9日,聂荣臻对五院的工作作了指示,明确规定了五院1970年以前的型号研制任务、发展研究工作的方针和科技队伍的建设。9月14日,五院召开了院党委常委会议,传达了聂荣臻指示。9月20日,又召集各分院和院直各部门负责同志作了传达讨论,提出了中国导弹研制发展的十二年规划。
  为便于安排近期和远期的导弹研制工作,12月21日,王秉璋、刘有光和钱学森联合署名,向罗瑞卿(时任兼国防工办主任)并国防科委提出了地地、地空、海防导弹发展的技术途径报告。
  国防部、国防科委于1964年5月16日作出批示:“同意三类导弹技术发展途径的意见。五院地地、地空、海防三类导弹技术发展途径的意见,经军委首长批示,原则上同意,可作为安排近期和远期规划的依据。望遵照执行并在实践中注意逐步充实和修正。”
  6月29日,王秉璋和钱学森去靶场再次组织“东风二号”发射实验,连射三发,发发成功。
  7月16日,王秉璋、刘有光、钱学森、刘秉彦等,去北戴河向聂荣臻汇报工作。一见面,聂荣臻就亲切地说,“东风二号”这次实验较原计划推迟了几天,你们这样做好,不是慢而是快。“东风二号”三发实验都比较顺利,不容易!看来1962年那次试射摔下来,有好处……王秉璋等人说:“摔下来,跌了跤,逼着我们找出问题,解决问题。”聂荣臻继续说:“认识冷静了、深刻了,许多问题考虑了,这实际上是快。二机部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当汇报到“东风三号”(中程地地导弹)的初步设想时,聂荣臻说:“如果我们有了2500公里的,那就像个样子了。‘东风三号’和将来的‘东风四号’(中远程地地导弹)试验时,如果发射点搞在×××,当然好,但一套测试设备如何办,是否另建一套?”钱学森回答,不需要搞很多的测试设备。
  对于“红旗一号”的实验情况,聂荣臻指示说:“实验程序很重要,一定要搞遥测弹。”这次汇报还谈到了“红旗二号”(中程地空导弹)的问题以及其他型号导弹的仿制和改进问题。王秉璋说:“我们认为搞型号改进,应以五院为主,工厂应和五院一起搞,不然各厂按各厂的意见各改各的,不容易‘斗拢’(统一起来的意思)。”聂荣臻说:“应该这样做,应该有个‘总脑袋’嘛,不要把改进看得太容易了。这次未搞遥测弹,走了弯路,是个教训。‘东风二号’上次掉下来,一点也不冤枉,不能看得太简单,摔下来就使我们认识深刻了,所以试车台等很快就搞起来了。‘红旗二号’应在1968年搞出来,引导系统的工作应要×院协作。”汇报中还谈到了试加工能力薄弱、三线建设布局等问题,聂荣臻都给予了指示。最后,聂荣臻说:“‘东风三号’要多打遥测弹,以便将参数和性能都摸透,便于‘东风三号’的设计,少走弯路……‘东风三号’1970年搞出来,到那时氢弹可能搞出来……总之,要很快地出成果。”“关于‘红旗二号’,同意你们的第一方案,并积极地搞高方案的预先研究……”
  1964年4月23日和7月8日、9日,王秉璋先后去二分院听取“红旗二号”研制方案的汇报,并同大家就指导思想问题进行了商讨,反复强调实事求是的精神。
  经过广大科技人员和工人一年多的努力,“红旗二号”遥测弹、战斗弹,中低空模型弹,相继试射成功。
  1964年10月,我们组织了一次“展览”,刘少奇、朱德、董必武、贺龙、、徐向前、叶剑英等都来参观。看到中国有了自己的导弹,他们都很高兴,说“有了核弹头,再搞出这个弹就解决问题了”。
  
  王秉璋将苏联的“十个块”模式转变为按型号系统穿成的“三个串”
  
  1960年,王秉璋到五院工作时,五院已建立了10个研究室、2个分院,1万多人,但技术人员只占初步设计人数的1/4;各种大型实验设备,如试车台、震动塔,还没有开工建设;研究成果和所有研制出来的零配件、组合件,都无法进行测试和实验。科技工作的组织基本上是按苏联的模式,分设总设计师室、空气动力研究室、结构强度研究室、发动机研究室、推进剂研究室、控制系统研究室、控制元件研究室、无线电研究室、计算技术研究室、技术物理研究室等十个研究室。而导弹研制是一种系统庞大、科技门类复杂的事业,需要把多种知识科学地结合起来,成为一种综合系统。那时,五院虽已进行了初步的仿制工作,也提出不少方案,但却没有达成一个统一的设计方案。这种“十个块”模式,不太适合中国的国情。
  1960年,五院开始调整科技工作体制。苏联专家撤走后,中央军委要求:“缩短战线,保证重点。”期望尽早尽快地研制出中国自己的导弹。但是五院原来的有些东西,显得不适应这个要求。首先,在组织体制方面,一个型号的导弹,是按学科系统门类(如弹体结构、发动机、环境、实验、材料、工艺、控制系统、控制元件与设备、陀螺仪、自动驾驶仪、计算机、雷达等)分散在十个研究室,而一个研究室同时要负责七八个型号的研制,从而造成研究室领导精力分散,顾此失彼。其次,研究室分属两三个行政单位,各自组成领导体系。而研制过程实际上是一个探索过程,未知数很多,研究过程中修改变化是经常的,一个部分修改了,其他部分也都要相应地进行修改变动。这就需要负责研制各个部分的人员要经常及时地相互联系。但必要的联系却要逐级上报行政领导,待同意批准后,再由行政领导逐级下达,这样就需要通过数道关口,费时费力,降低了工作效率。加之不适当的“保密”,各研究室之间的保密、各系统之间的保密,不能互相联系,见物不见人,造成人为障碍,延长了研制时间,对尽早尽快地拿出导弹是不利的。对于这些问题,五院领导研究之后,向聂荣臻作了汇报,聂荣臻同意进行设计工作领导体制的调整。
  


  经过讨论,大多数同志同意改,改的办法就是:在不变动五院的组织体系的前提下,将不直接管设计研制工作的总设计师改为“型号委员会”。“型号委员会”分设在各分院,由各分院技术副院长任主任委员和总设计师,吸收各设计部主管该型号的技术骨干参加。
  “型号委员会”主要对五院党委负责,当分院首长担任委员会主任时,同时受该分院党委领导。
  “型号委员会”的任务是:提出型号总体设计方案,待批准后,进行初步设计,制定设计工作计划并组织实施,负责解决设计工作中的各种问题,对试制实验工作的进度计划、技术保障、措施计划进行监督和指导。
  “型号委员会”的工作职责,五院党委常委会建议由钱学森、刘佩荣、林爽、钱文极、耿青等五人组成起草小组,草拟后交常委会讨论,作出决定,颁发试行……
  “型号委员会”是一个过渡性的组织形式,试行了一段时期后发现还存在一些问题:如技术责任还不够明确,技术上抓总协调单位也不够明确等。到1962年上半年,在对单一型号负全责的思想指导下,建立了设计师制度,经五院党委常委会讨论决定,建立了地地、地空型号总设计室,随即任命总设计师。为加强技术工作的组织与协调,决定改以两个总设计师负责多个型号的做法,实行单一型号设计师制度。每个型号均设总设计师、副总设计师、主管设计师、主任设计师、设计师,分别负责每个型号的总体、分系统、部件、零件的设计,形成一条技术指挥线。
  1964年,对设计体制又进行了一次大的调整。建立了以型号工程类型为主的“型号研究设计院”。即:地地导弹研究设计院、地空导弹研究设计院、海防导弹研究设计院。按照型号要求,把总体设计、动力装置、控制系统、元件材料等机构串在了一起,穿成了“三个串”。这样一来,领导关系协调统一,指挥调度机动灵活,技术渠道畅通,从根本上解决了过去那种办一件事要通过四五个关口的局面,在一个研究院内将党委、行政、技术、经济结成了一个有机整体,从而调动了各方面的积极性,使各类型号的研制工作蓬勃地开展起来。地地、地空、海防导弹的各类型号都按照“预先研究、型号研制、批量生产”的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研制成果不断涌现。1964年6月,“东风二号”发射成功,“东风二号甲”、“东风三号”、“东风四号”进入研制,“东风五号”开始进行预先研究,“红旗”系列进入研制和方案论证,“海鹰一号”、“海鹰二号”的研制也都紧张地开展起来。
  贺龙说:“我主张以五院为基础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七机械工业部,把科研和生产扭在一起,就是想把中国的导弹事业加快。”
  1964年11月23日,中央通知,以五院为基础成立第七机械工业部,王秉璋被任命为部长。在中央指示下,各大单位积极支持,加强了七机部。三机部调给4个工厂(111厂、119厂、139厂、165厂),四机部调给3个工厂(719厂、786厂、289厂),五机部调给5个工厂(307厂、547厂、349厂、519厂、558厂)共12个工厂,又新建了4个工厂。人员增加到9.6万多人。人力、物力都大大加强了。
  1965年2月初,周恩来主持中央专委第十次会议,确定地地导弹的研制工作分为两个阶段:1964年至1968年为第一阶段,研制出两种射程的中程核导弹;1969年至1972年为第二阶段,研制出远程导弹并争取在1975年以前研制出和试制成洲际导弹。《八年四弹规划》在1965年3月中央专委第十一次会议上获得原则批准。之后,在中央专委的第十二、十三、十四次会议上,王秉璋汇报了各类导弹的研制情况、任务安排和导弹工业发展规划。3月26日,王秉璋又向中央军委汇报导弹工业七年规划,提出了:导弹研制采取“小步、快走”的办法,主要目标是在七八年内搞成八到九种导弹和二到三种探空火箭,同时还要进行大量的预先研究工作。这些都得到了认可。
  6月,王秉璋参加了国防工办的党委扩大会议,汇报了导弹的研制情况,周恩来、贺龙、聂荣臻等中央首长给了很多指示。周恩来对王秉璋说:“还要准备好,一声令下,就可以搬走,而且后边要准备好地方,要有一位副部长专门管这事,你还是要抓当前的型号研制。要贯彻‘三从’(从实、从难、从严)的思想。”贺龙说:“我主张以五院为基础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七机械工业部,把科研和生产扭在一起,就是想把中国的导弹事业加快。你当部长,也是我们提议的,我主张七机部的干部要配强些。”“一定要搞好协作”,“要充分发动群众,搞好‘三结合’”。聂荣臻说,“质量问题须特别注意”,“‘东风三号’是重点,‘东风四号’是做准备,‘东风五号’(远程洲际导弹)是探索,‘红旗’型号也是如此,不能一起上”。11月,“东风二号甲”首次飞行实验获得成功。
  1965年共生产、试制出各类型导弹48发,其中“东风二号”20发、“红旗一号”17发、“东风三号”1发、“红旗三号”4发、T7A气象火箭6发。进行了19次导弹飞行实验、7次全弹试车、203次发动机试车,这些实验,都达到了预定的实验目的。另外,179项预先研究任务均已完成。到1966年初,远程导弹的攻关项目及所需材料和实验、测试设备均已过关,可以说形成了各种型号齐头并进、万马奔腾的局面。
  1966年5月,王秉璋和钱学森会同国防科委负责人罗舜初,中国科学院负责人张劲夫、裴丽生等,研究确定我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及运载火箭的命名。人造地球卫星命名为“东方红一号”,运载火箭命名为“长征一号”,并报中央批准。这个“长征一号”就是以“东风四号”为基础的三级火箭。1970年4月,我国用“长征一号”将自行设计制造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送上了太空。
  1966年至1967年间,七机部虽然受“文化大革命”运动冲击很大,但因为在前几年打好了基础,仍然连续有多种型号的导弹发射成功。其中有“海鹰一号”(“海鹰”系列为舰舰导弹)发射成功,“海鹰二号”飞行实验成功,“红旗三号”(专门用于打高空敌机的一种导弹)发射成功,“红旗二号”定型,“东风二号”定型,“东风三号”研制定型,还有导弹核武器飞行实验成功。此外,一些预先研制的项目,如固体导弹、固体助推器、反导弹武器、侦察卫星等也都取得了可喜的进展。
  1968年10月,遵照周恩来指示,中央把王秉璋调到国防科委工作,正式任命是在1968年12月,任命王秉璋为国防科委第一副主任和党委书记。1969年冬至1970年春,根据七机部第一研究院提出的组织“东风五号”大会战的要求,王秉璋多方联系,组织了在国防科委、七机部和北京市委统一领导下有178个单位参加的“七○五”会战。北京市的11个局、5个区、6个院校和中央12个部委下属的在京有关单位,经过一年多的奋战,终于完成了“东风五号”第一发实验弹的试制以及总装测工作。1971年9月10日,在第二十实验基地进行了首次低弹道飞行实验,获得初步成功。这是个远射程的洲际导弹,它的研制成功,也为“长征”系列运载火箭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一连串的地地、地空、海防以及近、中、远程导弹的成功发射,以及卫星的上天,原子弹、氢弹的成功爆炸,大振了国威、军威,大长了中国人民的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