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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与张国焘

作者:张家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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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中国现代史上的风云人物。无论你是爱也罢,恨也罢,接受也罢,排斥也罢,已然逝去的风雨征程之中,都曾走过他们的厚重身影,他们便是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陈独秀、中共一大的主持人张国焘。他们参与创造了党,成为中共早期主要领导人,后来,又因不服从党的纪律,被党所开除。所不同的是,一个是光明磊落,至死不变其节,保持住做人的操守和尊严;另一个则失去良知和自尊,卖身事敌,助纣为虐,成为历史所唾弃的变节者。
  
  相识北大
  
  20世纪初,陈独秀已是闻名遐迩的新派人物,安庆藏书楼一篇爱国演说,不胫而走,交口传诵;一纸《安徽俗话报》,更是洛阳纸贵,风行沪上。1915年9月,他又来到上海创办《青年杂志》(后改为《新青年》),将科学与民主引入国中,成为青年的导师和新派人物的领袖。他的《新青年》发刊词中的一些警句“青年如初春,如朝日,如百卉之萌动,如利刃之新发于硎,人生最可宝贵之时期也”已成为当时进步青年的座右铭。
  1916年11月底,陈独秀因事来北京。12月26日,蔡元培被任命为北京大学校长。他对北大进行考察后,得出这样的结论:北大改革应先从文科开始。可是,文科学长久乏其人,此事可让他费了一番思考。经朋友们的推荐,他决定聘请陈独秀担当此任。期间,陈独秀还住在北京,他三登其门,求贤若渴。陈独秀为之所动,于1917年1月,来北京大学,任文科学长。
  陈独秀来北京大学的最大的贡献,是把《新青年》带入北大,由此,他的周围集聚了李大钊、胡适、钱玄同、鲁迅、周作人、沈尹默等思想激进的知识分子,他们给青年学生送去科学与民主的精神,北大文科改革注入了全新的革命性的内容。陈独秀也因此成为北大青年的精神领袖和思想导师。
  张国焘,江西萍乡人,家境富裕,父亲思想也开通,鼓励后辈走出家门,自由发展。1916年,19岁的张国焘考入仰慕以久的北大,可是,北大给他的影响并非如想象中的那么好,老学生有“老爷派头、名士作风和守旧习气”,“教授与学生之间没有什么联系,除了上课之外,彼此不相闻问”,校园内“还显得很有点乱七八糟”。可是,自陈独秀的文科改革以来,北大开始出现了新气象,而《新青年》所兴起的新文化运动,更为北大青年学子所追随。张国焘乃思想活跃的进步青年,又素有“追求科学知识”和“热心于国事”的情怀,自然成为北大新文化运动的积极分子。这段难忘的经历,就是到了晚年,仍然记忆犹新:
  我在北大同学中是最先拥护新文化运动的一个。我这个一年级学生,最初是埋头于功课,成绩还算优良。我和当时的许多青年一样,以不甘落伍,力求上进的新时代青年自命,除了功课而外,还经常爱读《东方杂志》、《大中华》等刊物;希望从此探究出一些救国治学的新门径。一九一七年春我看到了《新青年》,一眼就觉得它的命名合乎我的口味,看了它的内容,觉得的确适合当时一般青年的需要;顿时喜出望外,热烈拥护,并常与反对者展开争论。
  当时的北大,可谓是“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一块绿洲,西方的各种思潮竞相展现,校园内各种社团尤为活跃,除《新青年》外,陈独秀又办《每周评论》,受其影响,北大学生傅斯年、罗家伦等人成立新潮社,创办《新潮》月刊。几乎与此同时,张国焘、邓中夏、黄日葵、高尚德、许德珩等人成立国民杂志社,创办《国民杂志》,接着又组织平民教育讲演团。国民杂志社和新潮社一样,很得陈独秀、李大钊等赏识,他们时常给这些热血青年以帮助和指导。在国民杂志社的一次例会上,陈独秀应邀发表演讲,例会后,他特意让邓中夏找来张国焘。看着站在面前的仰慕已久的导师,张国焘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陈独秀将手伸过来,他才紧紧地握住,嗫嚅道:“陈先生好,学生对您景仰良久,不想……今天……”
  “好,好,好!”陈独秀趋身向前,把手中的《新潮》和《国民杂志》扬了扬,说:“你们做了很好的工作,在《新青年》孤军奋战时,你们的杂志起了策应的作用,……”
  没等陈独秀的话说完,张国焘便接着说:“我们是先生的学生,是受先生的影响做了一些新文化的事情。文学革命才是先生对中国文化的伟大建树。先生的《文学革命论》是那么的催人奋进……”说着说着,他还背诵起其中的“余甘冒全国学究之敌,高张‘文学革命军’大旗,……”
  
  陈独秀当时的家就安在北池子箭杆胡洞9号,不久,这里又成为《新青年》编辑部。张国焘常来这里,向编辑《新青年》的新派教授们讨教,更重要的是,可以得便面晤他所崇拜的陈独秀先生。每次来,陈独秀都热情接待,他喜欢和朝气活泼的青年交朋友,而讨厌与老于世故的庸者打交道。他告诉张国焘,中国国运之昌盛唯在青年,而青年的出路又在民间,他赞扬国民杂志社所有工作,并且鼓励他们到民间去,以兴起一个颇有声势的国民运动。
  张国焘受其启发,与邓中夏、罗章龙等组织平民教育会,标榜平民教育,改造社会。参加这个组织的有60多个同学,他们多是国民杂志社的成员,其口号是“到民间去”。平民教育会的工作刚刚起步,便得到学校当局的首肯和赞助,改组为北大平民教育演讲团,设有北大平民讲演所、平民夜校等。很快,平民教育的活动波及北京的多数高校,并且也建立起相应的组织。每个星期天,张国焘都要和平民教育演讲团一道,走街串户,在各个讲演会场,和民众面对面地交流、演讲,主题是“国民救国”、“平民疾苦”、“大众文化”等。这种贴近民众、贴近现实的谈话方式,很得大众欢迎,颇具吸引力。他们还分组去贫民窟访贫问苦,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平民教育演讲团在北京很有影响,北京各报刊关于贫民的信息,大多是他们提供的。
  张国焘是当时北大学生中的活跃分子,如他自己所言,“是国民杂志社的一个要角,很起劲的为它服务”。他与校园内的各种社团都有着频繁的接触,尤与无政府主义者黄凌霜、区声白等过从甚密,黄、区二人向他推荐过克鲁泡特金、巴枯宁的著作,由此他也曾迷恋过无政府主义。不过,他很快便舍弃无政府主义,相信社会主义的理论,而造成这一变化的则是李大钊。当时,李大钊是北大图书馆主任。
  在北大宽松、自由的思想空间,有陈独秀的思想启蒙、李大钊的理论宣传,像张国焘这样一个机灵活泼、不甘落后的知识青年,又得历史的风云际会,他的凫入时代大潮,且一展身手,应是合乎规律的事情。
  
  五四弄潮
  
  1919年元旦,张国焘踩着积雪,来到箭杆胡同9号,推开书屋的门,陈独秀正一人来回地踱着方步,“先生,新年好。”他躬身问候。“国焘,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想找个人聊聊。你说说看,中国的问题到底在哪里?”陈独秀一副认真、郑重其事的态度,反倒使张国焘拘谨起来,不知所答了。“不要急,想想再说,”陈独秀照旧踱着方步,突然把自己的前额一拍,“中国之所以积贫积弱,根子在于三害。”
  “三害,”张国焘反问道,“是哪三害啊?”
  “军人害,官僚害,政客害。”陈独秀以憎恶的口气说,“你看那些兵痞子横行乡里,无恶不作,走私贩私,破坏法律。至于官僚,他们只看重头上的乌纱帽,一朝为官便千方百计地刮地皮,坑百姓,逢迎权贵,他们的害处不在军人之下。”
  “那么,政客的害处是什么呢?”张国焘急切地问道。
  “政客就更可恶了,他们摇唇鼓舌,昧着良心,见风使舵,左右逢源,他们把政治当做做官的手段,全不管国家和人民。我说他们是最不知廉耻的家伙,不信,你用5千倍的显微镜来照照他们,恐怕都找不出一个好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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