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医科大学录取线:只求山河在 何惧抛头颅——张贵友烈士传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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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山河在  何惧抛头颅——张贵友烈士传略

安  生  张华忠

张贵友,男,是凌源县牛营子乡南杖子村人,1943年7月参加我军,1944年农历腊月在四合当大西山北大洼的战斗中壮烈牺牲,时年三十一岁。


(一) 

张贵友出生在一个贫苦农民家庭里,七岁丧父、九岁丧母,靠哥哥张贵发做长工维持半饥半饱的生活。贵友年满十岁时,为求生计就苦苦哀求哥哥为他找个放牛、放羊的地方,不愿在家吃闲饭。哥哥一边抚摸着弟弟的头,一边流着辛酸的眼泪说:“贵友啊,爹妈去世早,抛下你我一对苦瓜,我怎能忍心让你去给人家‘踢门坎’啊!”贵友听了哥哥语重心长的话,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家境的窘迫,生活的无着,在贵友的幼小心灵里播下一颗对旧社会刻骨仇恨的种子。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东北三省沦于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之下,日本鬼子到处烧杀掠抢,无恶不作,中华民族蒙受耻辱。张贵友的家乡虽然是偏僻的山沟,也逃脱不了被抓劳工、修国道、汉奸们横征暴敛的枷锁。尽管贵友的兄嫂勤俭度日,还是过着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苦难生活。

1932年3月,十七岁的张贵友,由于饥寒交迫、官府压榨,执意外出寻求谋生之路,他谢绝兄嫂的劝阻,毅然离开家乡,奔赴河北省临榆县石门寨柳江煤矿,当上了矿工。哪知天下乌鸦一般黑,唯利是图的资本家,对工人残酷无情,百般克扣,一天从早到晚只能吃上几个黑摸摸。特别是日寇侵入华北后,强迫工人无偿劳动,稍有不满,轻则毒打,重则坐牢,甚至杀头。张贵友目睹工人惨遭杀戮的情景,极为愤慨,忧国忧民之心油然而生,胸怀精忠报国之志,遍寻抵御日寇之门。1943年7月的一天,我热辽地区第七区队,在区副队长马骥指挥下,夜袭了柳江煤矿,张贵友乘机参加了抗日队伍。


(二) 

张贵友参加了齐英(即郝友)领导的建昌岭上武工队。岭上武工队分为三个组,第一组组长王起先,副组长李玉民。第二组组长谷明,副组长于海生。第三组组长苏德勇,副组长李云卿。张贵友被编到第三组当组员,活动在南至沟门子、刀尔登,北至凌源铁路沿线,东至山咀子,西至松岭子,开辟新区,除暴安良。

1943年秋季的一天晚上,张贵友和李云卿、苗树青、常荣久三位同志回到家乡——南杖子村。张贵发夫妇一见弟弟归来,喜出望外,赶忙张罗饭菜,接风洗尘。晚饭后,苗树青右手亮出手枪,左手比划出个“八”字:“大哥!实不相瞒,我们是干这个的。”说完和张贵发夫妻唠扯起共产党领导人民打鬼子除汉奸的事来。此时张贵友幼年时期的磕头弟兄南国栋进屋了,张贵友起立将苗树青三人以“老客”的身份介绍给南国栋。寒暄乏后,苗树青假意托南国栋买牛买大烟,南信以为真,回家后找人打听情况。不料这个消息传到牛营子日伪警察分驻所警察张礼、刘向志二人的耳朵里,这两个家伙听说有“老客”来了,觉着发财的机会到了。第二天午后,张贵友、苗树青在外帮助兄嫂打场,李云卿、常荣久在家休息,突然两个警察提着手枪闯了进来,逼迫李云卿,常荣久交出大烟和钱,如果不给就带到分驻所去。他们吵吵嚷嚷惊动了四邻二张贵友、苗树青这时已知情况不妙,急速赶来,两个敌人见他们手持匣枪,知道是武工队的,急忙拉开后门狼狈逃窜。

事后,张贵友怕有后患,牵连兄嫂,便动员兄嫂跟他们迁往安全地带。兄嫂执意不肯,张贵友无奈,和兄嫂全家暂时隐蔽在南山丛中观察动静。当日晚,牛营子警察分驻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敌人包围了张贵友的家,并搜查了全村各户,结果一无所得。这些家伙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堆起干柴放火。张贵发夫妇见家中起火,心急如焚,手足无措,我四名八路军更是怒不可遏,决意冲下山去同敌人较量。张贵发左拉右挡阻止不住,双膝跪下说:“全家遭难,我无怨言,你们要下山,打死敌人倒好,你们倘有不测,那可怎办!全村老少都要遭殃……”。张贵友听了哥哥一席话,强压心头怒火,含着眼泪扶起哥哥,背起六岁的侄儿,同三位同志转移到牛营子南平台的妹妹家,把孩子托妹妹照顾,便带领兄嫂连夜奔赴五十华里以外四合当姐姐家。深秋的夜晚,寒气袭人,姐姐找来两身棉衣让张贵发夫妇穿上,带上几个馍馍,送到四合当南山的密林丛中隐蔽起来。

第二天早八时许,牛营子分驻所两个警察带领三个青年窜到平台子张贵友的妹夫许茂春家,不容分说进门就绑,逼问张贵发和八路军的下落,许茂春说“不知道。”敌人一听劈头盖脸就打;打了一气见打不出结果,就把张贵发年仅六岁的儿子和许茂春带回警察分驻所。经过二十多天的严刑逼供没有捞到一句真情实话。后经牌甲长联名保出。牛营子警察分驻所又给南杖子村十家连座施加压力,限十天之内把张贵发找回,不然把十家连座的大人、孩子一并抓走关押。张贵发夫妇得知后,心中十分不安,宁愿自投罗网,也不忍亲朋邻里遭受牵连。在同年 10 月的一天,张贵发的妻子毅然到分驻所投案。敌人对她软硬兼施,但心机枉费,毫无结果。张贵发深知妻子此去凶多吉少,生死难保,遂冒生命危险,也来到分驻所。张贵发虽然倍受拆磨,但一口咬定弟弟回家是做买卖的,不是八路军。敌人无计可施,竟把张贵发送到山咀子日伪警察署,后转送到建昌警务科关押。 1945 年春,家里人卖了五亩好地,才把张贵发赎出来。张出狱不久,牛营子分驻所又节外生枝,声称八路军的一支手枪隐藏在他家,定个匿枪不交的罪名,又把他抓进建昌监狱。同年 8 月,日本投降后,张贵发才死里逃生,回到家中,但已四肢瘫痪终生残废。


(三) 

双庙分驻所在凌源沟门子境内,群山环绕,地势险要,是个易守艰攻的敌堡。院内四角构筑炮楼,戒备森严。伪所长陈冠卿敲诈勒索、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老百姓恨透了他。

1944年5月的一天傍晚,天阴得黑沉沉的,电闪雷鸣,暴风雨即将来临。我岭上武工队长齐英率领张贵友、李云卿、苗树青、于海生、谷明、苏德勇、宋金生、常荣久等八名队员从大杖子出发奔袭双庙分驻所,包围了分驻所长陈冠卿的住宅。张贵友、于海生腰别短枪,手提大刀跳进陈冠卿的院内。陈的卧室亮着灯光,却听不到说话声。张贵友摸到窗下窃听,只听一个女人私下叨咕:“天杀的。到哪去了,还不回来?”张贵友一听,知道扑空了。原来陈冠卿怕人暗杀,经常不敢在家里住宿。张贵友、于海生转身闯进内室,用明晃晃的大刀压在陈冠卿老婆的脖子上厉声说:“不许动,动就要你的命!陈的老婆吓得直筛糠,跪地求饶。张贵友问:“你丈夫哪去了?撒谎宰了你!”她说:“在所里。”张贵友命陈的老婆带路,并把了解的情况向齐英队长汇报。齐英当机立断,作了战斗部署,围剿分驻所:由两名队员守住大门,不使敌人逃遁;两名队员炸毁西北角炮楼;其余队员由齐英率领越墙擒敌,以炸药轰鸣为信号,一齐动手。炸药一响,未死的敌人都龟缩在另一个炮楼里不敢出击。张贵友、苏德勇让陈的老婆向炮楼里喊话,叫他们交枪投降。这时齐英见强攻无益,遂命令队员搜查财物,用分驻所的一头骡子驮着东西撤出分驻所,踏着雨后的泥泞之路,连夜赶到宣武沟。这次夜袭双庙分驻所使敌人的威风大减,给群众出了气。老奸巨猾的陈冠卿吓得肝胆俱裂,几天后溜走了。剩下的一些警察、特务也不敢再大肆猖獗了。



(四)  

张贵友在齐英率领的武工队期间,从岭上到铁路沿线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作战顽强,智勇双全,在建立关系网的工作上也起到了重要作用。他所在的第三分队在分队长苏德勇的带领下活动于建昌西北部的老达杖子、王宝营子和青龙北部的梨园以及凌源南部的山嘴子、河坎子、牛营子、刀尔登等地,同敌人打了两年多的仗,消灭了大量敌人,在多次和敌人遭遇战中,他都是机智勇敢,转危为安,取得胜利。

1944 年腊月的一天早晨,苏德勇队长带领张贵友、苗树青、李云卿、常荣久、徐景风、樊廷华等六名同志,从庄户沟越过北梁到牛营子南部二道沟,午饭后,苏德勇带队奔赴二道沟南磨脐山顶,监视敌情。牛营子警察分驻所接到武工队活动情报后,给山嘴子警察署打了个电话,署长倪锦荣调动驻茶棚的伪军和牛营子、四官营子、三家子、沟门子等各分驻所警察全部出动,按指定的时间、路线围击,天黑前齐集哈气裂子山附近。当日下午三时左右,我武工队苏德勇等人在磨脐遥望牛营子警察分驻所二十几个警务人员,朝二道沟方面活动。苏德勇命令队员们立即动身从磨脐山直奔老虎沟,再抵下沟套。

当临下河套庄不远时,由茶棚来的伪军先遣骑兵已到达哈叭气庄西,敌我相距只隔一华里。苏德勇见敌众我寡,宜避不宜战,急忙穿过河套,登上裂子山东侧进入大西山的北大洼。我七名游击队员分别隐蔽在齐腰深的柴草中。伪军骑兵见我队员进洼未出,在坏分子朱殿清的带领下避远就近,先行占据了大西山北大洼的西、南、东三个制高点。牛营子警察分驻所二十几个敌人也从大西山北围拢过来,将游击队员围在北大洼里。敌人用六挺机枪从三面扫射北大洼。我游击队员面临强敌,只能隐蔽不能出击。天黑后敌人开始搜山,敌人吼叫着、鸣枪壮胆、围拢过来……苏德勇不幸中弹牺牲;张贵友身中数弹负重。当敌人摸到张贵友身边时,张贵友忍住剧痛,向敌开枪射击。终因伤势过重英勇牺牲。

张贵友、苏德勇二同志以“只求山河在,何惧抛头颅”的为国捐躯的革命精神,至今仍铭刻在凌源人民的心中。


  (赵  犁  编辑) 欢迎访问辽宁双拥优抚工作图书馆http://lnsyyfgz.360doc.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