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约奥运会男排落选赛:塔列朗传——服务一切制度并背叛一切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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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列朗传——服务一切制度并背叛一切制度

2007-11-05 15:52:55|  分类: 政要及风云人物 阅读9 评论0   字号: 订阅

 

塔列朗传——服务一切制度并背叛一切制度

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反面人物,塔列朗在历史上总是声名狼藉,但他本人却总能趋利避害,取得荣华富贵,得以善终。这恐怕也是他作为一个著名人物的过人之处吧!西方历史上恐怕只有古希腊伯罗奔尼撒战争中的的亚西比德才比得上他的滑头。下面这篇传记,也许能让我们更加全面地了解这个名副其实的“不倒翁”。

在法国大革命造成的壮丽多采的政治舞台上,出现过许多为新兴资产阶级服务的贵族出身的天才角色,夏尔·莫里斯·塔列朗便是其中很出名的一个。他从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曾在连续六届法国政府中,担任了外交部长、外交大臣,甚至总理大臣的职务。他圆滑机警,老谋深算,权变多诈,云谲波诡。有人称道他是热忱的“爱国者”。可更多的人把他视为危险的“阴谋家”和“叛变者”。那么,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一 青少年时代

1754年2月2日,夏尔·莫里斯·塔列朗诞生在巴黎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里。他的祖先从十世纪卡佩王朝建立时起就已经是宫廷贵人了。按血统来说,他的父亲同国王路易十六还是表兄弟!

塔列朗尽管出身名门,然而他的童年却是不幸的。父母按照当时法国贵族的生活方式,整天忙于社交活动,只顾自己寻欢作乐。小夏尔出生不久便被寄养在巴黎郊区的奶妈家里。两岁时,他从高柜子上摔下来,把右脚摔伤了。过了好几个月,父母才知道这件事,可是残疾已经造成,他成了一个终生只能借助拐杖走路的跛子。从此,父母更加不喜欢他了。四岁时,他被寄养在外省的一个亲戚莎莱夫人家,父母也很少接他回家。又过了两年,仆人把他从莎莱夫人家直接送到了巴黎的一所寄宿学校——父母竟没想到应该先让孩子回家来见见面!小夏尔坐了十七昼夜的驿车来到陌生的新天地,孤苦伶丁,举目无亲,只能思念着唯一对他慈爱的莎莱夫人。此情此景,使他终生难忘。他刚满六岁,就在校住读,每周只探望父母一次,极少在家过夜。六年后,他又染上了天花,父母既不探望他,也不接他回家养病,只让仆人把他送到奶妈家,病愈后又送回了学校。夏尔在学校,整天沉默寡言,郁郁不欢。他因身体残废,自惭形秽,不愿交朋友,但又感到孤独,缺少爱抚和温暖。慢慢地,他萌发并滋长了对父母和亲属的怨恨。他决心用自己的智力来战胜自己的不幸,并且胜过周围的人。

应该说,这段童年和少年时代的生活,对塔列朗日后冷酷无情、孤傲自信性格的形成,产生了重要影响。

十五岁时,夏尔中学毕业,父母没跟他商量一下,就把他送进了圣·秀尔比斯神学院。夏尔的哥哥童年就已夭折,所以夏尔已经成为长子,可是父母却剥夺了他承袭爵位和财产的长子继承权,硬要让他当神甫。当时,一般贵族青年所追求的是充任荣耀显赫的军官或大有油水可捞的文官,而夏尔因右脚残废无法当军官,父母又不肯出钱给他买文官,于是,当神甫就成了他的唯一出路。人们给他披上神学院学生的长襟黑袍,他心中愤恨不已。他是多么希望去过世俗贵族的享乐生活啊。在神学院的五年里,他仍然很少说话,不爱交友,既孤单又苦恼,把空余时间都消磨在图书馆里。当时能够找到的革命书籍,包括卢梭、伏尔泰的著作,他都读过。他从这些书里,小心地选择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他向往个人的自由和欢乐,渴望摆脱贵族家庭和教会对他的束缚。

1774年,夏尔·莫里斯·塔列朗从神学院毕业了。冷酷的贵族家庭环境,虚伪的神学院教育,已经把他造就成为一个冷漠无情、极端利己、见风使舵的人。第二年他获得神甫称号,开始踏上人生的大道。这年6月路易十六即位,父母派他参加了加冕典礼。大典过后,路易十六赏赐塔列朗兰斯市圣雷米修道院院长职,年金一万八千锂。他经济自立了,终于摆脱了被迫依赖父母的痛苦。

1776年初,塔列朗又上巴黎大学神学院进修了两年。结业后,继续当他的院长。可是这位院长大人从来不是上帝的虔诚信徒,而是一个放荡不羁的无神论者、自由主义者。

1778年,长期流亡国外的老叛教者伏尔泰回到巴黎,受到许多人的崇拜。塔列朗竟也跑去拜访了他,甚至请求得到这位八十四岁老人的祝福。伏尔泰欣然应允,伸出手来向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神甫表示了祝福,此事一经传开,宗教界领袖十分恼怒,巴黎大主教特地把塔列朗叫去训斥了一顿。

塔列朗还不顾自己的身份,花天酒地地过着世俗贵族的生活。因为那个院长职务是个只拿薪水不干事的美差,他有的是时间。他在巴黎买了一所舒适的小房子,在兰斯和首都轮流居住,狂饮滥赌,寻花问柳。薪金不够开销,他便到交易所去搞投机,大把大把地捞钱。他的贪婪、卑鄙也就从这时起开始出了名。

当然,塔列朗也并不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他交游广泛,口才敏捷。在宫廷且在僧侣界、在贵妇的沙龙里,他到处钻营,打通关节,取得了权贵们的信任和宠爱。1787年,他差一点得到红衣主教的职位,只是由于王后阻挠,才未如愿。不过,在革命前夜,1788年12月,路易十六还是应塔列朗父亲临终前的请求,签署了任命塔列朗为奥顿区山主教的文件。

这就是塔列朗走上社会的头十五年,他的黄金时代。他享尽了巴黎上层社会的荣华富贵。可是,革命的风暴来临了。

二 投机革命的主教

1789年的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正是在宫廷贵族挥霍无度,政府债台高筑,财政发生严重危机的情况下爆发的。

7月14日,巴黎人民武装起来,攻占了巴士底狱。这座象征绝对专制主义的堡垒的陷落,使人民欣喜若狂,可是对塔列朗来说却是如雷轰顶。贵族塔列朗对革命群众既仇恨又害怕。7月16日夜,他进宫谒见王弟查理·阿图瓦伯爵,请求迅速集结可靠的军队以对抗革命。但是国王已经无能为力,阿图瓦决定流亡国外。

这时,塔列朗在其一生中面临第一次重要的抉择。他凭着敏锐的政治嗅觉,模糊地意识到强大的革命力量必然会埋葬腐朽的封建王朝。眼看自己乘坐的大船就要下沉,他必须赶快离开它,投到新兴的,强大的资产阶级阵营一边,才有出路。

1789年夏秋之际,新旧国债高达四十五亿锂,革命政权制宪议会继承了旧政府的财政危机,焦灼不堪。人们都看到;当时可以解决危机的唯一捷径,就是由国家没收并卖掉价值三十多亿锂的法国天主教教会的土地。可是,这要破坏“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资产阶级原则,又会得罪还没有公开站在反革命一边的教会;而要把这个有着一千五百年历史的巨大组织变成敌人,制宪议会确实一时难下决心。

塔列朗主教看到他的机会来了。10月10日,作为奥顿区教士代表的塔列朗,出席制宪议会讨论教会土地问题。他建议把教会土地收归国有,还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有关法律草案,滔滔雄辩,强调指出:教会财产与世俗人的私有财产不同,它本来就是属于全体信徒,也就是属于国民的,所以国家有权收回。这次会议争论得很厉害,虽然其他主教激烈反对,制宪议会还是以多数票通过了“教会土地由国家处理”的决议案。

当天晚上,巴黎民众一片欢腾。他们被塔列朗主教的“自我牺牲精神”深深感动了,以为这位“人类灵魂的牧羊人”恪守基督的训诫,为了祖国,甘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善良的人们当然是不会知道这位主教大人的内心活动的。

从此,贵族和僧侣恨透了他,革命阵营却开始信任他。他逐渐成为革命的红人,为制宪议会起草重要报告和文件。当时,保王党到处散发污蔑革命的反动小册子、传单、诗歌和文章。为了抵消反革命宣传的影响,1790年2月,塔列朗被委托向民众发表演说。他在广场上面对成千上万的群众慷慨陈词,对各种反革命言论于以逐条驳斥,赢得了热烈的掌声和喝采。他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一周后,即被选为制宪议会主席。

塔列朗以主教身份还为革命做了不少事。比如:1790年7月14日,在攻占巴士底狱周年纪念日,爱国派在巴黎马尔斯广场举行盛大的全国结盟节大会。塔列朗身穿华丽的主教法衣,率领一批僧侣前去参加,并登上祭坛,主持弥撒,三十万信徒全神贯注地听他描绘”基督的友爱”同革命感情如何“融为一体”。

又比如:革命政权为了使教会服从资产阶级的利益,决定改组法国天主教会,使它脱离罗马教廷。1790年8月24日,议会颁布“教士法”,规定主教和教士都由选举产生,不再由国王任命;取消首岁教捐,等。这些措施触怒了罗马教皇。制宪议会要求僧侣宣誓执行《教士法》,而教皇不仅不批准这项法令,反而发出了“谴责令”。这时,大多数下级僧侣部宣誓了,可是主教中参加宣誓的只有塔列朗等七入。法国教会分裂了。为了重建统一的国家教会,制宪议会被迫采取强制手段。这年11月,它通过法令:禁止未宣誓的僧侣执行公共教务。可是那些僧侣们仍然拒绝宣誓、一时间,许多地区的施洗,婚丧,忏悔,布道等公共教务均无人主持,民众十分恐慌。政府只得决定:打破年限资历,提前让一批候补教士执行教职。但是绝大多数主教都不肯为他们授职。在这困难的时刻,又是塔列朗挺身而出,带头为这批不到年限的教士举行了授职礼。

罗马教皇恨透了这位“革命”主教,宣布把他革出教门。但是塔列朗对此充耳不闻,继续从事他的宗教活动。直到1791年秋,他觉得自己的主教角色已经扮演完毕,这才自动地扔掉他久已厌恶的黑法衣,换上了漂亮的世俗贵族服装。

这时,欧洲各国的反动君主正在筹划联合对付革命的法国。为了摆脱被动,孤立的国际地位,法国政府想利用外交手段使奥地利和普鲁士这两个世仇无法联合,并在法,奥两国一旦发生战争时能得到英国的谅解。1792年1月,塔列朗被派往伦敦,去执行使英国保持中立的任务。但是伦敦极不礼貌地对待这位瘸腿使节,他的外交才能未能得到充分施展。

7月初,塔列朗回到巴黎,没想到这时革命形势又有了新的急剧的发展。原来,由于路易十六陷中勾结奥地利,普鲁土,企图借助它们的武装干涉来恢复自己的专制权力,奥普联军正向法国推进。法国人民响应立法议会于7月11日发出的“祖国在危急中”的召唤,纷纷组织义勇军向巴黎集中,准备抗击侵略者。7月25日,奥普联军总司令不伦瑞克发表宣言,公然威胁法国“如对国王有丝毫侵犯,就把巴黎夷为平地!”革命群众义愤填膺,决心废黜通敌叛国的国王,来回答干涉者的狂妄挑衅。8月10日,巴黎人民发动武装起义,在同路易十六的瑞士卫队激战后,攻下了王宫。立法议会不得不按照人民的要求废黜了国王,并把他关进了监狱。

面对群情激昂的人民起义,塔列朗惊魂不定,预感到又到了需要挽救自己头颅的时刻,他一面起草了一份歌颂法国人民革命、谴责路易十六专制制度的备忘录,通知英国政府:法兰西共和国成立了。同时,他又以这份备忘录作掩护,从当时负责外交事务的丹东手里骗取了出国护照,于9月中旬逃往英国。也幸亏他跑得快,因为两个月后,杜伊勒里宫内路易十六的秘密壁橱被发现,在藏有国王通敌文件的铁柜子里,有两份文件可以证明在1791年塔列朗同国王也有过一些小勾结,而这在当时那种急风暴雨般的革命气氛下,就足以把他送上断头台的了。

三 热月党政府的外交部长

塔列朗在英国流亡了一年多,1794年1月,又被英国政府驱逐出境、那时,在欧洲各国到处都有对他切齿痛恨的法国流亡贵族,塔列朗被迫远涉重洋,跑到了美国。可是在那里,统治集团也不欢迎他。他远离政界,穷极无聊,只得做些土地投机买卖来打发光阴。而塔列朗是不甘寂寞的,他渴望重返祖国,再登政坛。他的运气实在不错,因为投过多久,机会就来了。1794年7月,法国发生热月政变,大资产阶级上台。塔列朗看准了这将是对自己最为合适的政治环境,便四处张罗奔走,托人求情,恳请法国新政府批准他回国,这一回,反动流亡贵族们对他的仇恨倒是帮了大忙。新政权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同意他的请求。1796年9月,塔列朗终于回到了巴黎。

热月党统治时期,白色恐怖助长了王党的叛乱,曾在1793年土伦之役中初露头角的年轻将领拿破仑·波拿巴,又于1795年成功地镇压了王党的葡月暴动,威名大震。这时,法国早已打退了欧洲各国封建君主的第一次进攻,并把战争打出了国界。1796年2月,波拿巴被任命为意大利方面军总司令,4月,他占领了意大利北部,接着又攻入奥地利,迫使奥国议和。塔列朗预见到战功赫赫的波拿巴将军不会永远甘心听任热月党律师们的指挥,便打定主意向这颗前程无量的新星靠拢。

但是,第一步得先进入督政府。虽然五个督政对他都没有好感,但他们缺少千练的外交人才。1797年夏,塔列朗的密友,著名女作家斯塔埃尔夫人冒着酷暑,一连八次拜访巴拉斯,为他说项。7月18日,塔列朗终于如愿以偿——督政府正式任命他为外交部长。

这个任命,是塔列朗一生中极为重要的转折,从此,他真正开始了外交官的生涯。

塔列朗走马上任,首先就是给自己大把捞钱。那个时期,法国威震全球,许多国家都想同它拉关系,当然,第一关就得通过它的外交部长。于是,塔列朗毫不客气地叫他们先拿“甜头”来,无论对哪国人:德意志各小邦、普鲁土、西班牙、葡萄牙、波斯,土耳其,甚至美国,他都伸手,一张口就是几十万、一百万。单在任外长的最初两年里,他接受的贿赂就超过了一千二百万金法郎。塔列朗大胆勒索,无所顾忌,因为那时法国的官场贪污成风,督政们本身就诛求无已,腐败不堪。

作为外交部长,塔列朗对法国外交部进行了许多有利于资产阶级的改革。他规定驻外领事要为法国商业服务。革命初期,法国商人选出代表做领事;但在雅各宾专政时期,领事变成了政治代表。塔列朗重新恢复了领事局,规定领事的主要任务是保护法国商人的利益和搜集商务情报。雾月政变后,领事又干脆改名为”商务交涉代表”。他还恢复了附设于领事局的青年翻译学校,为驻东方各国的大使馆。领事馆培养了一批人材。

当然,塔列朗给自己规定的最主要的近期目标还是接近波拿巴将军。他知道:在不久的未来,波拿巴将是法兰西的唯一主宰。于是,这位外交部长写绐远在意大利的将军的信件,口气日益谄媚。

四 拿破仑的得力臂膀

夏尔·莫里斯·塔列朗和拿破仑·波拿巴这两个人虽然都是贵族出身,但一个是显赫的古老贵族的后裔,另一个只是边远岛屿上的破落贵族的子弟,他们各自的教养,阅历,性格,习惯和爱好都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他们之间业从未有过真正的友谊,但他们彼此需要建立密切的关系。

1797年夏秋之际,督政府发生危机。保王党控制了两院多数,阴谋发动叛乱。塔列朗写信同波拿巴商议,从意大利派来奥热罗将军支持督政巴拉斯。1797年9月4日(共和5年果月18日),他们发动了塔列朗第一次参加的政变,这天夜里,两个右翼督政,一个被捕,另一个逃走了。5日晨,巴黎实行军管,两院被清洗,保王党议员全被抓住。政局稳定了。应该说,塔列朗的建议和果敢行动,对果月事件起了很大的作用。

但是督政府照旧奢侈腐化,没有效率。货币贬值,赤字上升,民怨沸腾。波拿巴却因战场上的胜利,深得人心。

1797年12月7日,波拿巴回到巴黎,受到隆重的欢迎。塔列朗尤其突出地向将军献上肉麻的阿谀之词,仿佛是在迎接一位伟大的君主凯旋。

波拿巴回国不久,就向督政府提议进攻埃及,以打击英国在印度的统治,削弱它的经济力量。塔列朗又竭力支持这项计划。但波拿巴出发后,1798年底,奥、英、俄、那不勒斯、土耳其等国又组成第二次反法同盟军,一直打到法国边境来了。俄军统帅苏沃洛夫攻入意大利,1799年,波拿巴在北意的战果丧失殆尽。人民更加不满,督政府地位动摇。

这时,塔列朗也受到了攻击。7月20日,他辞职离去。其实这正是他同波拿巴预订的计划:找机会摆脱这个不得人心的政府,以便得手时夺权。

1799年10月16日,感到夺权时机成熟的波拿巴从埃及赶回巴黎。他得到大资产阶级的支持,于11月9日(雾月10日)发动政变,推翻了督政府。在这次政变中,塔列朗又扮演了重要角色。政变的许多细节,都是波拿巴在塔列朗的府邸同他一起策划的。塔列朗还受波拿巴的派遣,带了一笔巨款去“说服”巴拉斯自动退职。可是他刚一张嘴,颇识时务的巴拉斯便表示同意下台,塔列朗也就乐得把这笔钱留在自己的口袋里了。十二天后,他重新出任外交部长。

对于法国的外交政策,塔列朗有着自己的设想。他主张:法国应当同奥地利结盟。因为在奥斯曼帝国解体的过程中,奥国必然在多瑙河下游同急欲南进的俄国发生矛盾。如果法国顺势把奥国的矛头引向东方,使奥俄发生冲突,又设法让奥英断绝友谊,就可以从中渔利,破坏反法同盟。从击破反法同盟、保障法国强大的角度来看,塔列朗的政策是正确的,但是怀着征服全世界野心的波拿巴,不愿把自己局限在法国的疆界以内。从1800年至1812年,他的政策是要在不断扩张领土的战争中,迫使奥国和各小国屈服,同时与俄国结盟,以便在海上同英国对抗。雾月政变后成立的由三个执政组成的执政府,实际上只是第一执政波拿巴一人说了算,他对塔列朗的外交设想根本不予理睬,只命令外交部长忠实地贯彻自己的意图。

开头几年,塔列朗的确是个忠实的执行者。他奉波拿巴之命,写信绐俄国沙皇保罗一世,通知他:法国将把1799年法俄战争中的所有俄俘(六千人)穿戴整齐、武装完备地连同军旗一并送还,而且不要求交换法俘。信中有意奉承地指出:在意大利,战胜法军的不是英国人,也不是奥国人,而是俄国人。

波拿巴献的小殷勤和他的辉煌战绩,使保罗一世产生了以俄法联军去侵略印度的野心。俄、法两国一时相当接近。双方派代表谈判议和,并开始商谈建立军事同盟。这些活动使欧洲列强特别是英国极为不安。英国驻俄大使惠特沃斯组织了一个暗杀集团,1801年3月,保罗一世被刺杀。俄法联盟就此中断。

亚历山大一世即沙皇位后,改变了父亲的对外政策。他表面上同法国保持友好关系,同时又与英国暗中勾搭。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抵消奥、普两国对法国的敌视,塔列朗仍然竭力维护法俄友好关系,同俄国使节始终来往密切。

塔列朗忠实地执行波拿巴的外交政策,对巩固波拿巴的军事胜利,从而稳定国内大资产阶级的统治,巩固资产阶级革命的主要成果方面,起了积极的作用。但是他曲意奉迎波拿巴,尽心竭力地为波拿巴的肆意侵略扩张制造堂皇的“根据”,也称得上是劣迹昭彰。比如:1802年秋,瑞士政府请求法国帮助它镇压人民起义,波拿巴派内伊元帅率军三万进入瑞士,不仅镇压了起义,而且乘机占领了这个国家。塔列朗为这一使国际舆论大哗的侵略行径辩解,起草并散发文件,振振有词地强调:占领瑞士完全是为了“平定和防止瑞士内部的骚乱与分裂”。

塔列朗对波拿巴唯命是从,从不提出任何与波拿巴相左的煮见,从不反对波拿巴任何错误的决定,因为他知道,不这样行事,就会对自己不利。

1804年3月初,在破获一起由流亡英国的路易十六的兄弟们策划的谋刺第一执政的案件时,波韦巴得到不确的情报:住在中立区巴登大公国的当甘公爵是这一阴谋的指挥者。当甘是波旁王族成员,曾是法国革命时期保王党军队的统领,失败后一直侨居在巴登。塔列朗认为凡是波旁成员都应当斩尽杀绝,以防后患。他力主逮捕,枪决当甘,并有意激怒波拿巴:“显然,波旁家族以为,您的血没有他们的血那样高贵。”这句不冷不热的话触到了波拿巴的痛处,差点把他气得发了狂,3月14日,一队法国宪兵闯入巴登,把当甘押送到巴黎东南的万森城堡。塔列朗还为他们侵犯别国领土的非法行为,给巴登政府送去了谎话连篇的公文。3月20日,当甘被交军事法庭审判,虽未发现他与这次暗杀阴谋有任何牵连的罪证,还是在3月21日夜被处死了。为这件事,拿破仑一直遭受各国宫廷和贵族的咒骂,本来,在严酷复杂的政治斗争中,错杀无辜也是难免的;但塔列朗的无耻却在于:当波夸王朝复辟后,他竟然在友人中大肆宣扬自己曾冒险秘密通知当甘逃走、而当甘未听劝告致遭横祸等等。谎言编得活灵活现,以致当甘的父亲都信以为真了。他于1818年专程登门拜访塔列朗表示感谢,而塔列朗也居然厚着脸皮接受了老头的拥抱和感恩。

1804年12月2日,拿破仑加冕称帝。其实,第一执政早已象个皇帝一样地专制独裁了,加冕不过是个形式。可是塔列朗在通知驻外使节的文件里,还是运用他的生花妙笔,堆砌华美词藻,竭力描绘加冕的“重大意义”、人民对皇帝的狂热感情,并且一本正经地强调:“从此,皇帝的权力将是神圣的”。

拿破仑的军事专制统治,部分地巩固了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成果。但他的独断专横也产生了许多极欠明智的、甚至是自取灭亡的政策。塔列朗看见了,但是什么也不说。1806年10月底,法国在耶拿战役大败普鲁士后占领了柏林。11月21日,拿破仑在柏林颁布著名的大陆封锁令。这是为了摧毁英国的经济优势、确立法国在欧洲的霸权而制定的。它禁止法国及所有欧洲大陆国家与英帝国进行贸易。塔列朗被召到柏林去,受命起草这方面的文件。他知道,这个政策对敌人固然不利,但必将引起全欧洲的不满和反抗,所以对法国更是可怕的灾难。然而,他继续沉默着,遵命照办。

塔列朗为拿破仑忠实地服务了八年。拿破仑十分赏识他的才能,称赞他是大臣中“最聪明能干的人”,对他的赏赐也极为优厚,在这八年里,塔列朗飞黄腾达,先后担任了外交部长,外交大臣(1799—1807)、宫廷侍从长(1804—1802);还被封为意大利领地本尼凡托亲王(1806年封),帝国副大选侯(1807年封)。这些头街给他每年的合法进款就有六十五万金法郎。豪华的宫廷生活、奢侈的舞会宴会、巨大华丽的宫殿、出门五百仆从的前呼后拥,都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近五十岁的塔列朗,仍然同时有着好几个情妇。其中,寡居的葛兰夫人竟长期住在他家里,引起了各国驻法大使夫人的反感。她们拒绝出席法国外交部长主办的舞会。消息传到拿破仑耳中,他就下令外长同葛兰夫人结婚,就这样,1802年,塔列朗十分勉强地开始了家庭生活。

在拿破仑统治期间,塔列朗的贪污受贿也达到了顶峰。皇帝对外无限制的掠夺和随心所欲地重画欧洲地图,把一些小王国、小公国的土地任意划过来并过去,使塔列朗有机会把黄金堆满家库。老的、新的、大的、小的君主们踏破门槛来向他进贡,恳求他在拿破仑面前美言几句,好把别人的土地赏给自己一小块。他高傲地倚着漂亮的拐杖,冷漠地瞧着这些家伙匍伏在自己的脚边,这时候,几十万法郎都不大顶用了,一开口就是上百万,上千万。美国代表为了美法商务条约不致拖延批准,一次就送给他二百万法郎。 1801年《吕内维尔条约》签订后,波拿巴和奥皇弗兰西斯为了酬谢他,已经各送了他几十万法郎,可是他还假装要素取赔款,又向奥国讹诈了一千五百万法郎。德意志小王公施太因弗尔特想要获得一小块土地,托丹麦大使送给塔列朗夫人五万金镑,求塔列朗说情,这位夫人让大使转告:非一百万不收。小王公只得照给。于是,塔列朗上报拿破仑时,以无可辩驳的理由说明需要把这一小块土地划归施太因弗尔特。拿破仑不知内情,提笔就签字同意了。

行伍出身的拿破仑认为用战争手段公开掠夺是理直气壮的,而偷偷摸摸地敲诈勒索则是可耻的。他对塔列朗的巨富来源很怀疑,但并未深究,塔列朗的性格和品质使他十分憎恶,但他需要利用这个人的才干。

不过,这两个人的分道扬镳却是不可避免的了。表面上看起来,塔列朗对拿破仑的服从是十分恭顺、甚至是盲目的;实际上,那全是假象:他从未停止过思索。对拿破仑的外交政策和军事行动,塔列朗都有自己的看法。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于对拿破仑失去了信心,在拿破仑帝国最辉煌鼎盛的时候,他却对它的牢不可破产生了怀疑。固然,在1807年6月的弗里德兰战役中,法军大败俄军,迫使亚历山大在涅曼问上同拿破仑结盟;普鲁士被粉碎,《提尔西特条约》把它割得只剩不大一块了。这些都是伟大的胜利。但是皇帝并不肯就此罢手,他在扩张的道路上已经不能止步。他沉醉于称霸世界的幻想之中,一心要用武力建造前无古人的世界帝国;而俄、英等大国显然不肯自甘灭亡,一定会动员全欧洲的力量同他作殊死搏斗。塔列朗预见到:拿破仑不断”播下新战争的种子,而这些新战争在席卷欧洲和法国之后,终将导致他本人的毁灭。”眼看这艘大军舰有朝一日将要沉没,塔列朗又开始考虑要逃走了,其实,这时候已经不止他一个人,许多元帅、大臣都在提心吊胆,谁不知道历史上类似的世界帝国都是短命的呢。不过塔列朗不光是思索,他开始行动了。

1807年8月10日,《提尔西特条约》刚刚签订不久,人们正沉溺在庆祝肚利的欢乐中,塔列朗突然辞去外交大臣的职务。他的如意弃盘是:既要远离危险地来观察事态的发展,又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他达到了目的。拿破仑厌恶他利用职权敲诈勒索,批准了他的辞职,但同时又封他为副大选侯,他的任务只是在重大节口里穿着红袍,作为侍从长站在皇帝的身边。从此,塔列朗与拿破仑的命运分开了。

五 私通敌国的受贿老手

1807年,拿破仑决定占领葡萄牙和西班牙。他先派兵经过西班牙的领土攻占了葡萄牙;接着,又在几个月里把十万大军集中到西班牙,然后便利用西班牙国王查理四世与王储斐迪南争夺王位的纠纷,说是要为他们裁判是非,于1808年4月把西班牙王室成员都骗到法国关了起来,5月10日,他把自己的哥哥约瑟夫扶上西班牙国王的宝座。但是西班牙人民不象统治者那样窝囊,他们已开了游击战争来反抗法国的占领,民族解放运动的烈火越烧越旺。

由于西班牙王室一向屈从拿破仑,所以他对西班牙的侵略更加不得人心,塔列朗注视着西班牙事态的发展。预见到拿破仑的灭顶之灾,但他不露真情,反而在友人中恭维皇帝的辉煌胜利。拿破仑对他的“忠心”毫不怀疑,特地把斐迪南和其他西班牙王子全都关进了他的私邸瓦朗塞堡,直到1813年年底。

离了职的塔列朗,仍旧是拿破仑不可缺少的外交助手。西班牙游击战牵制了法国十几万精锐部队。为了防止正在加紧重新武装的奥国再次兴兵,以免被迫在两条战线上同时作战,拿破仑有意炫耀并设法巩固法俄同盟。1808年9月,他到埃尔富特去同沙皇亚历山大会面时,把塔列朗也带去了。

就在埃尔富特,塔列朗开始第一次叛卖拿破仑。当时,亚历山大由于在奥斯特里茨也和弗里德兰的两次惨败以及接受了可耻的《提尔西特和约》,精神异常不振——他是怀着惶恐不安的心情来到埃尔富特的,可是没想到却在这里受到了意外的鼓舞。

9月27日,两个皇帝第一次见面。也就从那天晚上开始,塔列朗海晚都同亚历山大秘密会晤。几天以后,他对亚历山大说:“陛下!您为什么到这儿来?您应该拯救欧洲,而您也能够拯救欧洲,只要您抵制拿破仑!法国人民是文明的,而法国的君主不文明;俄国君主是文明的,而俄国人民不文明。所以,俄国君主应当与法国人民结成同盟。”他力劝亚历山大采取强硬立场,丝毫不要向拿破仑让步。埃尔富特会谈期间,每天早上,拿破仑指示塔列朗如何同亚历山大谈判,以巩固法俄同盟;而几乎每天晚上,塔列朗都教给亚历山大如何在谈判中与拿破仑顶牛。就这样,出于同法国争霸的野心,亚历山大最终没有向拿破仑保证在法奥大战时一定站在法国一边。

另外,这时拿破仑已经决定同妻子约瑟芬离婚。他让塔列朗向亚历山大试探,可否娶亚历山大的妹妹为法国皇后。塔列朗则劝亚历山大尽量推托敷衍,不要答应。于是,亚历山大借口此事要由母后作主,含糊其辞地不置可否,终于使这门亲事未能成功。

塔列朗回国以后,俄国驻法使节就开始向本国政府不断报告这个叛变者送来的许多有用的情报,报告中为塔列朗起了各种代号:“我的朋友”、“安哪·伊凡诺夫娜”、“美人儿丽安德尔”、“法律顾问”等等.塔列朗甚至出卖军事情报,并向俄国提供自己策略性的建议;同时,他还设法同奥国驻法大使梅特涅暗中接近。

拿破仑也明白亚历山大与他的结盟是虚假的,而且奥国可能不久又要开战。1808年秋,他亲自赶到西班牙,想要尽快平定这“穷流氓的骚动”,好腾出手来对付大国,靠英国重新装备起来的西班牙军队被拿破仑的铁骑粉碎了,12月4日,皇帝进入马德里。可是西班牙人民起义的烈火更是凶猛,每一间茅屋都成了一座抗敌的堡垒。法国军队越来越深地陷入了这个难以自拔的泥潭,这时,长期对拿破仑阳奉阴违的塔列朗,感到需要同独裁者公开保持一定的距离了。他开始在熟人中间宣传拿破仑的西班牙政策失败了。

远在西班牙的拿破仑风闻此事,又听到塔列朗与警务大臣富歇相勾结,准备推出缪拉元帅来代替他的传说,加上他需要准备对奥战争,便于1809年1月中旬星夜奔驰巴黎。拿破仑刚一回到首都,就立即把大臣们召进王宫,紧握着拳头扑向塔列朗,厉声怒骂:“你!小偷!坏蛋!丧尽廉耻的人!”“你欺骗所有的人,出卖所有的人!对于你,没有神圣的东西,你连生身父亲都会出卖。我对你恩重如山,而你却想尽法子来反对我。已经十个月了,你散布谣言,好象我在西班牙的事情进行得不好。”“你听着!我要象砸碎玻璃一样把你砸碎……你——丝袜里的臭泥!臭泥!”

塔列朗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平静地、彬彬有礼地聆听着皇帝对他的疯狂叫骂时,在场的人个个大惊失色,索索发抖,而唯一毫不激动,安详如故的人就是挨骂的塔列朗。等拿破仑的雷霆发作过后,塔列朗才环顾一下四周吓呆了的同事们,冷冷地说了一句:“这么个伟大人物,可惜没点儿教养。”他并不是不害怕,但是他能镇静自持。尤其是他听出来了,拿破仑虽然怀疑他叛变,但并没有抓到真凭实据。对于这场奇耻大辱,他的回答是:立即开始新的叛卖!

第二天晚上,在例行的宫廷招待会上,塔列朗身穿大红丝绒镶金边的礼服;挂着所有的勋章,庄严文雅地站在大厅里履行他的宫廷侍从长的职责,没有人理睬他,他好象也不在乎。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已经同梅特涅见了面,正式提出自己要为奥国服务,并当场索取了几百万法郎。

1809年春,法、奥两国重启战端。7月6日,奥军在奥地利西部的瓦格拉姆村遭到惨败;10月14日,两国签订了《维也纳条约》,奥国再次割地赔款。1810年3月11日,拿破仑同奥皇弗兰西斯的女儿玛丽·路易丝举行了婚礼,塔列朗明白,这次联姻只不过是暂时的握手言和,而决不是真正的结盟。此时的拿破仑,握有无上的权力,直接间接地几乎控制了整个欧洲。而塔列朗却看到了皇帝正在从令人眩目的顶峰走向灭亡的深渊。他继续他的叛卖活动。

从埃尔富特起,他的贪赃受贿已经变成骇人听闻的出卖祖国了。他把法国的情报出卖绐敌国政府,换取巨额金钱。法、奥开战后,塔列朗把拿破仑如何部署军团的秘密都出卖绐奥国;他甚至把拿破仑的文件也偷出来过。他提供给俄国的情报,都是由俄国使团顾问涅谢尔罗捷转送彼得堡的,后者每次都要当场付钱。

1810年12月,塔列朗密告俄国:拿破仑准备让波兰重新独立,要从普鲁士割下西里西亚、从奥国割下加里西亚并入波兰。他建议俄国快跟土耳其议和、把摩尔多瓦和瓦拉几亚让给奥地利,以得到土耳其、奥地利两国的友谊,从而联合他们对法作战。同时,他还估计到拿破仑正在作进攻俄国的准备。1811年3月,塔列朗预言法俄战争将在1812年4月1日开始。因此他竭力劝告俄国同英国进行秘密谈判,表面上执行大陆封锁政策,暗中则加以破坏。

当时,法,俄两国都在准备战争。所以塔列朗的情报对俄国极其有用,而对法国当然为害很大。

前外交大臣的预言果真应验了。1812年5月9日(仅比他的预计迟了一个月零八天),拿破仑发动了进攻俄国的战争。四十二万大军分几路经由德意志各国和波兰开往俄国边境,出徒前,拿破仑曾想把塔列朗带走,好监视他。可是临行时竞忘记了。这是拿破仑后来悔之莫及的一桩事。

1812年年终,法军从莫斯科溃退,塔列朗对近友说:“到了该把他推翻的时候了。”本来,如果拿破仑老老实实地待在国内,是不大可能被推翻的:士兵和农民拥护他,部分资产阶级支持他,又有富歇严密的警察网。可是,昏了头的拿破仑却挑起战瑞,把自己的主力部队开到远方去白白消耗掉,这就绐他的政敌有了可乘之机。

12月5日晚,拿破仑从俄国离开了自己只剩下三万人的军队,坐上雪橇,只身跑回法国,征召新军。可是,连仆从国军队在内的六十万侵俄大军的覆没,已经成为他的帝国崩溃的开端。

1813年初冬,英,俄,奥,普、瑞典等国组成第六次反法同盟,几乎动员了全欧洲的人力和物力,与法国决战。塔列朗在一次宴会上宣布:拿破仑就要垮台了!在座的人都默不作声,他们对这一预言已经深信不疑。就在这年的10月16日至18日,在来比锡郊外的平原上,拿破仑终于被盟军击败,11月9日,他率领残部回到巴黎,而敌人的大炮已在法国边境轰鸣了。

这时,拿破仑对塔列朗仍然是又怀疑又需要。11月10日,拿破仑在廷臣中看见塔列朗,勃然大怒,破口大骂,甚至扬言要枪毙他。塔列朗心惊胆战地等着吃子弹。可是,1814年1月16日,拿破仑忽然又要他去参加与同盟国进行的谈判。塔列朗拒绝了,又惹得拿破仑火冒三丈。

拿破仑与同盟国的谈判没有结果。1814年1月24日夜,他告别爱子、三岁的罗马王,到军队里去迎战同盟军。塔列朗盼望皇帝快些失败,好保全自己的生命,便更加卖力地为敌军服务。1814年3月17日,他派出密使、波旁王室的代表维特洛尔伯爵,到同盟军军营,送给亚历山大一封信。在这封未署名的、故意写得文理不通的便笺里,他建议同盟军不要理会还在远方打仗的拿破仑:而是立即直接进攻巴黎。

3月25日黎明,盟军打到巴黎城下。29日,路易丝皇后带着儿子出走内地,许多大臣都跟了去,塔列朗却找到借口留在了巴黎。

1814年3月31日上午11时,以俄皇亚历山大一世为首的同盟军十万人开进巴黎。塔列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但他并没有时间轻松一下而是立即开始了紧张的谋划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