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省高校招聘:白乙化烈士传略----平北根据地的创始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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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北根据地的创始人

——白乙化烈士传略

万  峰    

密云县境内,绛蓬山上,松柏苍翠,绿草如茵,这里是白乙化烈士当年牺牲的地方。一九八四年初,中共密云县委、县政府,为缅怀白乙化同志为平北、丰、滦、密建立的不朽功勋,特将白乙化烈士纪念碑,从北京博物馆迁移到绛蓬山上,并修建了陵园。每当节假日,四面八方的干部、群众、青少年,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来到这里,回忆白乙化烈士的光辉业绩。虽然白乙化同志牺牲已有四十多个春秋,然而,他那果敢、刚毅的大无畏精神,却永远活在白河两岸人民的心中。

白乙化,字野鹤,一九一二年生于辽宁省辽阳县石场峪村。他一生绰号很多,有“白才子”、“平东洋”、“小白龙”等,其中最有名气的是“小白龙”和“平东洋”。这两个英雄绰号,曾使敌寇闻之丧胆。

白乙化天资聪明,幼年在妈妈和老师的严格教导下,攻读许多经典。他十三岁就能够写一手好字,并且会吟诗、做画,乡里人都称他为“白才子”。

一九二一年,白乙化十岁的时候,日本侵略者窜到辽阳,寻找可供掠夺的矿产资源,硬要在白乙化家的坟茔地钻探,白乙化的妈妈执意反对。这时,惨无人道的日本侵略军狠狠一脚踢到了白乙化妈妈的腹部,身怀有孕的妈妈造成早产,因流血过多而不幸死去。时值大年三十,邻居们皆张灯结彩,辞旧迎新。而白乙化和年仅十六岁的姐姐却在为妈妈守灵。幼弟弱姐,凄凄惨惨,悲痛欲绝,亲朋故友无不为之泪下。

白乙化父亲白锡武远在黑龙江省富锦县谋生,久不归家。白乙化只有姐弟二人,相依为命,靠帮人做工维持温饱。第二年,姐姐因劳累过度,身染重病,无力医治而不幸早亡。年幼的白乙化满怀悲愤地把姐姐埋葬在妈妈的坟旁。从此以后,白乙化开始了独立生活。

白乙化学习刻苦,只用了三年时间就读完了小学五年的课程,十五岁那年经师友们资助,考入了辽阳县立中学。当时中国正处在大革命时代,他因受中国民主主义者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影响很深,他曾两次和同学们一起闹学潮,虽然受到留校记大过处分,但并没有改变他的意志。

一九二七年,中国大革命失败后,日本帝国主义利用中国国内的混乱局面,派兵占领了辽阳。为了民族的独立和生存,白乙化再次和学生们一起进行抗日救国宣传和抵制日货活动。那时,学校当局外怕日寇,内怕学生,他们找来资助白乙化的亲友,让其对白乙化进行劝阻。可是,白乙化义无反顾,他坚定地说:“我爱学习,更热爱中华。学习,就是为着中华民族的强盛,要不,学习还有啥用呢?不让我热爱中华,那是办不到的!”因为白乙化坚持爱国救亡的宣传,学校当局便开除了他的学籍。

一九二八年,日本帝国主义为阻挠中国国民革命军北伐,出兵山东省城,制造了骇人听闻的济南“五三”大惨案,使中国外交官蔡公时在内的五千多名中国市民无辜死在日本帝国主义的屠刀下。与此同时,日本武装侵略东北的阴谋也在加紧进行,白乙化看到日本帝国主义一系列的野蛮侵略活动,认识到只有武装斗争才能担负起抗日救国的重任。他立志从军,学习兵法,掌握武装,考入了东北讲武堂的学兵队(沈阳东北军教导队)。白乙化由于学业成绩优异,经过教官的推荐,升入东北讲武堂步兵本科。这时的白乙化,已经是东北军的一名初级军官了。

白乙化在东北讲武堂期间,经友人介绍认识了中国共产党的工作人员邹大鹏。他们在不断的接触中,成为很要好的朋友。这时的白乙化已经开始由一个民主主义的思想体系,逐渐向共产主义思想体系转变;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白乙化和东北讲武堂的教官们,在政治思想上发生了一系列的严重分歧和根本的对立。

白乙化是为了抗日救国而考入东北军讲武堂的。他说:“我学本事,是为打日本鬼子用的。”而当时的东北军中,有些人却经常和日本侵略者勾勾搭搭,甚至依附于日本帝国主义者,白乙化气愤地说:“他们(指各派系军阀)放着外国洋人不打,却在那里热衷于打自己人,使外敌乘虚而入,那些被打死的人,他们死得值个吗?”

白乙化是欢迎国民革命军北伐的,而当时的东北军是反对国民革命军北伐的;白乙化是信仰共产主义的,并十分崇敬中国共产主义的革命先驱李大钊同志,而当时的东北军头头,却以反对赤化为名,残酷杀害了李大钊同志。

就在这一系列思想的剧烈冲突中,一九二九年秋,白乙化愤然离开东北讲武堂,到北平继续求学。

到北平以后,他没有亲戚朋友的资助,只好靠拉“洋军”(人力车)谋生。于一九二九年秋,考入了北平中国大学预科,攻读政治经济学。

白乙化在大学学习期间,结识了许多进步师友,读了许多马克思列宁的著作,对苏联十月革命,对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立志要为共产主义事业和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奋斗终生。一九三 O 年,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了一位光荣的共产主义战士。 

白乙化考入中国大学的第二年,即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爆发。日本侵略军武装侵占了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使东北的锦绣江山,全部沦于敌手,三千万东北父老同胞,处于日寇的铁蹄之下,面对敌人疯狂的烧杀抢掠,白乙化胸中怒火燃烧,寝食不安。书,再也念不下去了。这时,中国共产党号召所有的党员,广泛地宣传群众,组织群众,拿起武器,建立抗日武装,狠狠地打击日本侵略者,收复东北失地!这使白乙化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希望,认识到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救中国。于是,他甘愿放弃求学深造的机会,毅然投笔从戎。在他向中国大学当局提出抗战杀敌的申请中写道:“大敌当前,还能有心求学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吾当先去杀敌,再来求学。如能战死在抗战杀敌的战场上,余愿得偿矣!”他还对同学们说:“在国难当头的时候,一切有血性的中国青年,杀敌就在今朝!”

白乙化这种为了拯救中华民族的存亡,无所畏惧的献身精神,感动了许多师生。中国大学当局同意白乙化的请求,并通知白乙化,在抗敌期间,保留学籍。一旦杀敌结束,再回校完成学业。

一九三二年,白乙化受党的委托,历尽千难万险、越过重重封锁线,返回了他的故乡——辽阳石场峪,开展抗日救亡工作。父亲为了拢住白乙化这颗好闹事的心,让他与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农村姑娘成了亲。但没有阻止白乙化的革命决心,两个月后,他告别了妻子,悄然出走,迅速组织起一支抗日队伍——东北青年抗日义勇救国军。他们首先捣毁了辽阳县日伪警察署,缴获了十支步枪。然后,靠着青纱帐的掩护,向着抗日前线——锦州西部进发。这支队伍发展迅速,当打下凌源县日伪警察局后,声势大震。就是在这时,“平东洋”成了这支队伍的司令——白乙化的绰号,也成了这支队伍的称号。只要提起“平东洋”,人们就欢欣鼓舞,敌伪则心惊胆战。从此,工农商学兵各界、一切爱国志士,挥戈而从,很短的时间内,队伍竟发展到三千多人。他们转战辽西、热河东部山区,屡战屡胜,使凶恶的日本侵略者闻风丧胆。

白乙化在历次战斗中,冲锋在前,退却在后,关心战士,胜过关心自己。对伤员爱护得无微不至,亲手给伤员换药、喂饭、洗脚,深受干部、战士的拥护。他率领这支部队,在将近一年的战斗生涯中,连战连捷,给予日本侵略者以沉重的打击。然而,令人愤慨的是:一九三三年春,当这支部队正处在最困难的时候,国民党的三十二军以援助为名,把这支年轻的部队骗到冷口,强行缴械遣散了。

白乙化满怀愤恨心情,又回到了他的母校北平中国大学,被插入政治系第十三班。白乙化的一切费用,仍和从前一样,靠勤工俭学、半工半读来维持。他长期住在劈柴胡同的洋车行,课余就去拉洋车;他另一个职业就是撰写些稿件,从这些微薄的收入中,来维持一般生活水平。白乙化经过一年的努力,于一九三五年夏季,出色地完成了大学全部课程,毕业后,因为成绩优秀,被留校负责做学生运动工作,不久被选为中国大学学生会主席。

一九三五年,中国共产党北平临时工作委员会成立了,白乙化又找到了党的组织,恢复了组织生活。当中国共产党的《八一宣言》传到白乙化手中时,他无比激动读完《八一宣言》 后,积极从事对《宣言》的复制和传播工作,使中国共产党抗日救国的政治主张,迅速传播到广大爱国师生和市民的抗日救亡运动中去。

一九三五年是日本帝国主义企图灭亡中华民族的狼子野心暴露得更加充分的一年,也是日蒋勾结更加露骨的一年。白乙化以他锐敏的眼光时刻注视着形势的发展。他开始联合东北同学组织起了“东北问题研究会”等一系列抗日救亡组织,并为这些组织撰写了大量文章,积极宣传抗日救国道理。

国民党特务机关对新闻、出版、言论,进一步实行严格的检查和控制。不论何人,凡讲不符合‘党国’的言论,都被看成是犯罪分子。对出版部门,凡是未经过检查的出版物,轻则罚款,重则停刊关闭;对个人,不是被抓起来坐牢,就是被暗地杀害。在这腥风血雨,暗无天日的情况下,东北问题研究会秘密地出刊了一期穆楼壁报。壁报为挽救中华民族的危亡,充分发表政见。壁报刊出的文章,既不署作者的姓名,也没有出版编辑机构。文章标题醒目,论据严谨准确,语言鲜明生动,情绪慷慨激昂,十分惹人注目。白乙化和他的战友董毓华、三慕宇等,以穆楼壁报为榜样,也出刊了一期《抗×救□》壁报。这份壁报更是别具一格。在该壁报的卷头语中说:“人家(指国民党、蒋介石的特务机关)是不允许抗×(抗日)的,可允许‘抗×’吗?神圣的家族老爷们,是不让救□(救国)的,可让救□不?”“抗×救□”,标题形象,含意深刻,耐人寻味。这对冲破国民党的新闻封锁,起了重要作用,它在青年学生中引起强烈的反响,使抗日救亡的热浪,一浪高过一浪。一九三五年秋,黄河泛滥成灾,白乙化在“黄河水灾赈济会”中,为救济灾民积极参加义演和募捐活动。这一年华北是多灾多难之年,面对着外敌入侵,水灾泛滥,北平的学生们已无法坐下来学习了。“华北之大,已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了!”中国大学的抗日救亡运动,正在深入地发展着,白乙化在学生抗日救亡运动中,成为一个不可缺少的核心人物。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九日早晨,国民党突然出动大批军警,把中国大学的校门团团围住,只准进不准出。看来,中国大学的同学们,已经不能和北平市其他各校的同学们一起参加抗日大游行了。这时,白乙化率领同学们,在校门前边摆了一个迷魂阵后,却从中国大学后院翻墙而过,他们冲破了国民党军警的包围和封锁,在劈柴胡同集合队伍,游行队伍浩浩荡荡,肩靠着肩,胳膊挽着胳膊,迈着整齐的步伐,沿途唱着救亡歌曲,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朝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驻地走去。

北平“一二九”学生们的爱国示威游行,象晴天霹雳,震撼着敌人。国民党当局慌了神,为了缩小它的政治影响,赶紧派出了大批军警进行阻拦,使学生们的游行队伍不能正常行进。在国民党军警的层层封锁面前,白乙化指挥着同学们,冲破军警的强行拦阻,继续高呼口号,游行示威。军警挥舞着警棍、大刀、水龙头等武器,向手无寸铁的学生们凶猛地扑过来。白乙化带领着同学们猛扑过去,同军警们扭打在一起。这场大搏斗中,充分体现了白乙化的爱国热情和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同学们都称他是一员“虎将”。

在北平“一二九”和“一二 · 一六”的两次爱国学生抗日救亡游行示威中,仅中国大学,受伤的同学就有百人之多,白乙化等为了揭露国民党镇压爱国学生的罪行,以北平学生联合会的名义,于十二月二十二日,在中国大学的逸仙堂举办了血衣展览控诉大会。白乙化为展览会写了一条七个大字的横幅“血淋淋铁的事实!”

通过这次展览,进一步揭露了国民党的真面目,爱国青年开始认识到,抗日救国,国民党是靠不住的,必须脱离国民党,拿起武器,上山打游击去。

同学们在一起议论上山打游击的话,却被国民党特务窃听去了。一九三六年二月二十四日,国民党当局出动了一千多名军警,闯进中国大学,进行严密搜捕,当场捕走了五十名同学。当时,白乙化正在北平学联所召集的会议上发表演讲,义愤填膺地声讨卖国贼,强烈要求国民党政府出兵抗日,收复东北失地。可是,白乙化和十几名爱国学生代表,却被冲进来的国民党特务逮捕了。

监狱就是战场。白乙化带领着被捕的同学,同国民党顽固派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在他们的英勇斗争和社会舆论的压力下,国民党不得不把这些爱国学生全部释放。 

白乙化的一切革命活动,早就被国民党特务机关所注意。他的名字,被列入特务的黑名单上,随时都会被逮捕。中共北平党的地下组织察觉后,速通知他立即离开北平,到新的地区去开辟党的工作。

一九三六年夏季,白乙化以东北流亡学生的名义,来到了东北义勇军绥西垦区(绥远和硕公中垦区)。绥西垦区,是一个收留东北难民的特殊组织。在这里,白乙化先后任中国共产党绥西特委委员、垦区工委书记、垦区特委书记等职。

绥西垦区,有着三种政治势力,一是以垦区办事处主任任作田先生为代表的无党派人士,他们原来是东北义勇军的人;二是以垦区办事处副主任汪春亭为代表的国民党;三是以白乙化为代表的共产党人。

汪春亭利用副主任身份,在垦区每周举办一次国民党纪念活动。宣传国民党“先安内后必攘外”的反动主张。在一次集会上,汪春亭叫嚷:“国民党并非不抗日,不是正在陇海线构筑工事吗?”白乙化立即带头质问:“华北不要了吗?东北不要了吗?”汪春亭被问得张口结舌,十分尴尬。他在战败汪春亭的同时,积极宣传“东北人必须抗日救国,打回东北老家去”的政治主张。垦区的所有垦民,全都认识了这位原在东北义勇军人称“小白龙”的白乙化了。

从此,垦区的文化教育,政治理论学习,体育娱乐活动,更加活跃了。白乙化运用在北平和国民党斗争的经验,在绥西垦区,建立了一个党的外围组织——中华民族抗日先锋队。为了团结垦民中更多的人,白乙化以小学教师的身份,亲自教学生和垦民们唱歌。他教的第一支歌是《义勇军进行曲》;他写了一首《垦区歌》,歌词是:

 

乌拉山旁,黄河套里,

开辟起我们新的天地。

吃饭就得做工,

做工必须努力。

不受剥削,不分阶级,

镰刀锄头,

是我们战胜一切的武器。

我们今天流汗,明天流血,

结成一支铁的队伍,

打回东北老家去。

把日本强盗赶过鸭绿江,

把整个中国建设成为一个更新的天地。

 

一九三六年,在绥东抗战时,白乙化代表垦区,赴绥东抗战前线慰问抵抗日本侵略者的爱国军民,并做了战地实际考察,为抗日先锋队的军事训练,提供了更实际的材料。这一年,“西安事变”后,西安东北军学兵队被迫解散,一批东北流亡学生又流浪到北平,白乙化把这批大学生的大部分人接到了垦区里。

垦区的抗日先锋队,已经初步具备了一支武装部队的雏形,成为垦区的一个具有广泛群众性的革命组织,在这个组织的掩蔽下,党的工作十分活跃。抗日先锋队进行定期军事训练,白乙化是最受欢迎的老师,他经常向学员们讲“只有健全自己,才能影响别人”。这一指导思想,对巩固发展抗日先锋队组织起了很大作用。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后,抗日救国的烽火在全国普遍地燃烧起来了。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们,一切不愿意当亡国奴的人们,都团结起来,共同抵抗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这时,东北义勇军绥西垦区的三种政治力量,各自向垦民们提出了不同的政治主张。任作田主张:垦区后撤到五原县,然后经宁夏、甘肃去西安。这种主张,实际上是行不通的。汪春亭主张:把垦区的一切,全部交给国民党骑兵第七师。白乙化主张:垦区的人们应该南渡黄河,经东胜县去榆林,然后经陕北去西安,这里不仅路途近,而且也比较安全。三种政治力量,互不相让,白乙化和汪春亭的矛盾尤为激烈。

汪春亭和国民党骑兵第七师勾结起来,趁白乙化不在垦区(去中共北方局请示工作)的时候,他们要对任作田动武。在这紧急情况下,垦民们在中国共产党绥西垦区特委临时负责人王志成同志的领导下,发动了垦区大暴动,把垦区武装完全掌握在抗日先锋队的手里。汪春亭等几个人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

抗日先锋队诞生在国民党军队的层层包围中,随时都有被国民党晋绥军吃掉的危险。白乙化通过党在马占山部队中的代表邹大鹏的关系,和挺进军马占山建立了联系,抗日先锋队被正式命名为:国民革命军挺进军抗日先锋队。一九三七年十一月,白乙化说服了马占山,由抗日先锋队开路,作为挺进军的先头部队,渡过汹涌澎湃的黄河,踏过了无边无际的库布齐沙漠,在荒无人烟的蒙古草原上,克服了种种困难,闯过无数艰险,胜利到达了接近陕北的绥远省的东胜县。此时,国民党设在挺进军的政训处极力地和抗日先锋队作对。为了抗日先锋队的命运,白乙化率领抗日先锋队离开了马占山的挺进军,途经神木,东渡黄河,到达晋西北河曲县的楼子营镇。

抗日先锋队同党的组织恢复了联系。在地方党的协助下,抗日先锋队经过整训和补充,发展成了一支很象样的武装部队。

一九三八年春,日寇数万人,大举向晋西北进犯,国民党军队纷纷溃败,退到黄河以西,而抗日先锋队在白乙化的指挥下,迈着雄健的步伐唱着“枪口对外,齐步前进”的歌曲,朝着敌人来犯的方向——偏关,还击敌人。对此,抗日先锋队中有的人想不通:堂堂的国民党正规军都顶不住日寇的进攻,而这些年轻学生们组织起来的队伍,能战胜敌人?主张退到黄河以西去。白乙化说服大家:“同志们,还是那句话,今天嚷抗日,明天嚷抗日,现在日本鬼子就在眼前,哪能看着日本鬼子不打就走呢!”话语不多,却极大地鼓舞了部队的斗志,稳住了阵脚。特别是抗日先锋队初战煤窑获胜之后,军心大振,又配合八路军一二 O 师,转战晋西北,接连取得胜利。

一九三八年六月,抗日先锋队再次穿越平绥铁路,在雁北广灵县境内的东河南镇,和三五九旅胜利会师。三五九旅是抗日先锋队的良师益友。白乙化以极大的魄力和决心,把抗日先锋队的干部全部抽调出来,送到三五九旅随营留校进行实战训练。这样,抗日先锋队的这些大学生,得以全面、系统地掌握了团、营、连的战术要领。从此,抗日先锋队在白乙化率领下,成了一支全新的武装部队,在粉碎日寇对雁北地区进攻的战斗中,配合三五九旅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一九三九年四月,抗日先锋队奉命挺进到平西抗日根据地,和一九三八年在冀东人民抗日大暴动中诞生的冀东人民抗日联军合并为华北抗日联军。原北平中国大学的学生、北平学联主席,“一二九”运动的领导人之一王仲华(董毓华)任抗日联军司令,白乙化任副司令。时过不久,王仲华因病逝世,白乙化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含泪挥笔写下了“斗争谁敢谈生死,可惜英雄少白头”的诗篇。

一九三九年初夏,白乙化在平西根据地的马栏村(东斋堂南七里),和全军官兵一起,对部队进行了严格的整顿与军事训练,加强部队的政治思想工作,使抗日联军的面貌焕然一新。不久,部队改编为八路军挺进军第十团,白乙化任团长。十团在白乙化的领导和指挥下初战雁翅,再战沿河城,三天之内,连战皆捷。在奇袭日本侵略者猪窝的战斗中,白乙化带着一个警卫员悄悄绕到敌人的侧面,亲自打死敌人三个旗语兵。敌人的指挥失了灵,趁敌人混乱之际,他迅速返回前沿阵地,率领大队人马冲进了敌群,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敌人死伤大半,敌指挥官大岛被当场击毙,迫使猪野等三个日本侵略者自杀在山神庙内。紧接着在粉碎敌人围攻青白口阻击战中,他们又在东胡林上空击落敌机一架。然后,部队南出房山,北击幽州,东攻妙峰山顶,给敌人以沉重打击。一九四 O 年春节,又奇袭了平西重镇门头沟,夺回被敌人从根据地抢走的大批粮食。此时,十团已经成为一支巩固和扩大平西抗日根据地的主要部队之一。为平西根据地的巩固和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一九四 O 年,挺进军军政委员会制定了“巩固平西,开创平北,坚持冀东”三位一体的战略任务。五月,白乙化奉命率领十团开赴平北,创建丰(宁)滦(平)密(云)新的抗日根据地。这时抗日战争已进入第四个年头,也就是战争相持阶段,日本侵略军,在正面前线已经停止大规模进攻,开始抽调大批兵力,回过头来,巩固它占有的大小城市交通要道和广大地区。丰、滦、密,地处北平近郊,潮河、白河两岸。其中,长城要道的白马关、古北口,历来都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也是伪满洲国的西南大门。十团没有来此之前,其他兄弟部队曾多次来这里,都未能站住脚跟。在这样的地区开创一块新的抗日根据地,如同虎口里拔牙一样艰难,不付出较大的代价,是难以完成的。白乙化清楚地知道,开创丰、滦、密抗日根据地是革命战争的需要,哪怕有天大的危险,也要坚持下来,牢固地守住这块阵地。如果条件允许,十团还将用全力继续朝东北方向挺进。

白乙化初到丰、滦,密地区,在隐蔽发展的方针指导下,对丰、滦、密地区的敌情、地形、社会状况等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经过一番认真的研究后,最后确定以云蒙山区为中心,南下怀柔、东取密云,北打古北口和白马关。向西和平西(通过昌平、南口),龙延怀等根据地联成一片,使部队进能攻、退能守。

白乙化领导十团,把极大的注意力集中在发动群众上,他从机关和连队中,抽调出数十名干部,组成四个工作队,分头去发动群众,建立和巩固县、区政权,组织地方政权的游击队。并把群众中的抗日救国积极分子集中起来,举办干部轮训班,白乙化亲自为学员们授课,每期学员毕业时,白乙化都为他们题词:“勇敢工作,艰苦学习,领导广大群众,为民族解放事业奋斗到底!”

随着一批批干部走上新的战斗岗位,丰、滦、密整个地区沸腾起来了,不论山区和平原,广大群众纷纷组织起来,在丰、滦、密联合县政府的领导下,建立起了八个行政区,一九四 O 年的秋冬季节,丰、滦、密地区的抗日救国群众运动已经形成了高潮。与此同时,白马关、白河等游击队也发展得很快,一部分成为十团主力部队(如二营)。各区都有了自己强有力的武装力量。丰、滦、密抗日根据地形成了。

自一九四 O 年夏季以来,十团在白乙化指挥下,不断地向敌人出击,狠狠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日本侵略者,为了和十团争夺丰、滦、密这块战略要地,在一九四 O 年秋末冬初,集中了上万的军队,用了七十八天的时间,对丰、滦、密地区实行野蛮的惨无人道的大扫荡。在这次反扫荡中,白乙化指挥着十团,极其巧妙地一次又一次躲过敌人的分进合击,就在敌人宣布大扫荡赢得赫赫战果的时候,白乙化命令十团一营营长王元,在冯家峪的南弯子,一举歼灭日寇哲田中队的大部,消息传到伪满洲国京城——新京(长春)后,敌人惊恐万状,连声呼叫:“八路的大大地厉害!”这次毁灭性的打击,对丰、滦、密抗日根据地的巩固和发展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狡猾的敌人已经深深地感觉到,在丰、滦、密地区,依靠日本关东军,赶走十团是不可能的,消灭十团更是办不到的。于是,敌人用重兵把丰、滦、密地区团团围住,然后把这个地区分割成八块,实行残酷毒辣的“三光”政策。敌人以为这样就能把十团从丰、滦、密地区消灭掉。他们经过一番精心策划,从东北的通化、敦化、锦西等地调来三个伪满警察总队。白乙化带领十团立即展开政治攻势。当三个警察总队到来时,“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联合起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打回东北老家去!”的标语、口号、传单到处皆是。在十团的强大政治攻势下,伪军的海健(蒙古族)和庞通两个人先后率部起义,给敌人以沉重打击。然而,敌人并不甘心失败,被歼灭一批就又调另一批,可是敌人这群野蛮的“瞎驴”,还是碰得头破血流。

一九四 O 年九、十月间,白乙化根据敌我双方的实力,做了这样的预言:进军丰滦密,打进伪满洲,创建新的抗日游击根据地,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能够做得到的。这种进军的前景,如果领导得好,指挥有方,官兵一致,军民齐心,就准能打出一个新的局面来。事实证明他的这一预断是正确的。一九四一年初,白乙化在马营召开连以上干部会议,研究部署新的一年的任务。会议一致同意白团长的意见,认为十团应继续向北挺进,把以云蒙山为基地的丰滦密抗日根据地,再朝北向云雾山区发展。把战争推向敌占区去,争取把那里建成抗日游击根据地。会议刚要结束,一股敌人,从琉璃庙子出发,向十团防地——马营偷袭。敌人弄巧成拙,当他们刚走到张家坟地时,就被我十团二营监视起来。二营在敌人的屁股后面,紧紧地跟着敌人到达鹿皮关后,才发现他们已经陷入十团的包围圈。

战斗从上午十点左右打响,到下午三时左右,大部分敌人已被歼灭。剩下的几个残敌,龟缩鹿皮关的烽火台里负隅顽抗,妄图在天黑以后逃走。

下午四时,白乙化站在绛蓬山上,手持指挥旗,命令营长:“王元,冲锋,”话语刚落,敌人一颗罪恶子弹飞来,击中了白乙化同志的头部,他为党、为革命、为人民壮烈地牺牲了!中华民族失去了一位优秀的子孙,中国共产党失去了一位优秀的党员,十团失去了一位英勇善战的指挥员,全团处在一片悲痛之中。

一九四一年二月二十日,十团全体指战员,丰滦密联合县政府及广大群众和爱国僧侣三千多人,在北后城村,召开追悼白乙化同志大会。全体军民泣不成声。会上由彭烈同志宣读了八路军挺进军政治部为追悼白乙化同志向全军发出的《告全军同志书》:

 

我们挺进军有名的、英勇善战的白乙化同志,不幸在二月四日平北马营战斗中光荣的、壮烈的牺牲了。这不但是八路军挺进军的损失,而且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华民族的一个损失!因为损失了一个有着丰富军事经验的优秀指挥员,损失了一个有着长期斗争历史的坚强干部,损失了一个曾为民族独立不屈不挠、艰苦奋斗的民族英雄,损失了一个曾为阶级解放而再接再厉、英勇牺牲的无产阶级的先锋战士,我们是十二分悲痛的!

追悼白乙化同志,我们应该学习他的说干就干,要干就干到底,别人怕干的,自己先干,别人不干的自己去干,不畏惧,不迟缓,为人模范的工作作风。学习他冲锋再前,退却在后,自己和战士同样吃苦,在危险的地方,在最紧急的关头,沉着坚定,勇敢战斗的精神。

追悼白乙化同志,我们应该踏着他的血迹,继承他的遗志,加倍努力工作,积极战斗,彻底完成进军“三位一体”的任务。克服内战投降危机,坚持团结,抗战到最后胜利。

 

追悼大会以后,十团为了纪念白乙化同志,战友们共同撰写了怀念白乙化的文章和诗稿,由政治处彭烈同志主编,编印了《纪念白乙化同志专刊》。

十团全体指战员在绛蓬山上,为纪念白乙化同志建造了一个纪念碑。当地的几位老人,深怕此碑被敌人破坏,就用宣纸把碑文拓下来,然后把石碑移到另一个地方埋藏起来。一九四四年,密云县西部山区,为了纪念白乙化同志,改名为乙化县,由县委和十团又共同为白乙化竖了一块纪念碑。五十年代,白乙化同志的遗体迁往石家庄华北烈士陵园,此纪念碑由邓拓同志主持运回北京,陈列在首都博物馆内。今天,我们缅怀白乙化烈士,无限景仰烈士的崇高品质和昂扬奋进的斗争精神。白乙化烈士虽死犹生,他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

 

白乙化同志牺牲后,八路军挺进军第十团政治处,编印了《纪念白乙化同志专刊》。这是其中的一篇悼念诗。作者刘天游同志,当时是挺进军十团二营教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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