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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与限制

——谈谈工业设计教学中的一点体会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 邱松

摘 要 工业设计教育的难点是对学生创造能力的培养与开发。创造力包括两个方面，即深度和广度，而这又是学生综合素质的核心部分。在教学过程中采用“联想”与“限制”相结合的方法，可以有效地解决这一难题。“联想”是为了让学生的思维放得开，即能举一反三、由点及面；“限制”则是为了让学生想象力收得住，即学会有针对性地去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两者相辅相成，不能有所偏废。

关键词 创造力、联想、限制、综合素质

随着人们对工业设计的关注程度不断加深，自然也会对工业设计教育的重要性越来越有所认识。诚然，工业设计教育是工业设计事业的重要保障。如果没有高水平的工业设计教育，就无法培养出高水准的工业设计人才，那么要迅速提高工业设计水平不就成了句空话了吗？由此可鉴，要想发展工业设计事业，就必须首先以教育为本。俗话说得好“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可见教育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只有踏踏实实，持之以恒才会真正有所建树。

工业设计是一门综合性较强的学科，其涉及的知识面非常之广，因而这就不可避免地给工业设计教育带来了极大难度。但是，作为从事工业设计教育的工作者，头脑应十分清醒，这就是：我们培养的是具有综合素质的专门人才，而不是具有多方面知识的“万精油”。知识不等于能力，技术不等于技能，工业设计教育应重视对学生综合能力的培养。而在综合能力中最重要、最难的就是对学生创造能力的培养。为此我想依据自己多年的教学经验，来谈谈这方面的一点体会，以供同仁参考。

如何挖掘学生的潜能，开发其创造能力，是工业设计教育的一个难点。通过多年的教学实践，我发现采用“联想”与“限制”相结合的方法，则效果十分显著。所谓“联想”是指根据预先设定的对象或条件充分发挥其想象力和创造力，不断扩展其外延，使学生学会由点及面，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能力。所谓“限制”是指预先给出一些限定条件，让学生在有限的范围内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力。“限制”有利于学生挖掘潜能，加深对课题的研究深度。

创造力的培养是一个由易到难、由单一到综合的循序渐进过程。而“联想”与“限制”正好符合这一规律。“联想”也可称之为非限制性创造。由于其限制的条件很少，给学生的想象空间很大，因而学生比较容易“切入”。“联想”有利于学生的思路展开，因而被基础课广泛采用。例如：我们在进行“综合造型”课程的教学过程中，由于学生刚开始对材料、工艺比较陌生，对造型也多为惑性的认识，这时假如果我们给学生很多限制条件，学生就会觉得无从下手，比较茫然，自然也就失去了兴趣。为此，我们不妨先淡化材料和工艺，从学生比较熟悉知的自然形态着手，通过观察和分析自然形态的结构、形态和生长规律，从中归纳和总结出其形态生成的规律性，然后将其成果通过“联想”的方式进行模拟和再创造。由于有一定的研究对象，再加上受约束的条件也很少，因而学生很容易适应，学习的兴趣也大大提高。“联想”是为了让学生的思路能够放得开，其针对性在于创造的“广”度，而“限制”是为了让学生的思路能够收得住，其针对性在于创造的“深”度。为此我们在“综合造型”课程的第二阶段增加了相应的限制条件。如“形态的过渡”课题，除了要求方柱、圆柱和三棱柱彼此要相互过渡外，三组形态还应有统一感。此外，形态还必须与使用的材料相协调。这样学生在创造形态过程中，就必须受到材料的“限制”。而这种创造与前一阶段相比显然在“深”度上进了一步。接着在“用相同的单元体组成稳定的正多面体”课题训练中，又增加了结构和工艺的“限制”这样一来创造的“深”度又得到了进一步的挖掘。

“联想”与“限制”是对学生创造力的两种不同方面的培养，而这两方面又是相辅相成的，都不可有所偏废。作为开发学生创造的手段，“联想”与“限制”也未截然分开，而是常常穿插在一起相互作用。例如：以椅子为对象的设计课题，在出方案期间，我们可以尽可能少地给学生一些限定条件，且要求学生打破现有椅子的框框，只要满足能承载人体重量这一条件，可以不拘形式、不择手段地大胆创造，这样一来学生的设计方案往往能超凡脱俗、标新立异，从而让人感到耳目一新。那么进一步，我们可以以此为基础不断增加如：选用材料、加工工艺、使用对象、使用环境、成本控制……等等条件来进行“限制”，从而让设计不断深入完善。通过经常性的反复训练，学生不仅逐渐学会了创造的方法，挖掘出了自己的潜力，而且也逐渐学会了把自己的实践经验转变成能力和素质。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受我国教育体制的影响，从小学到中学几乎都是“填鸭”式教育，学生的创造力受到了很大的制约。为此，我们在开发学生的创造力过程中，切不可急于求成，一下子把设计课题定得过大或过难，要注意学生的适应度，尽可能地提高学生的兴趣，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调动其潜能。

例如：“鸡蛋的包装”课题，除了要求把鸡蛋包装得美观、合理，还要考虑最大限度的节省材料。而最具挑战性的是：要将包装好的鸡蛋从五层楼的高度扔下来，而鸡蛋不能破损。这种挑战一下就调动起了学生的积极性，创造的热情空前高涨。再如：为了将材料的性能发挥到极限，我们设置了“用最少的A4复印纸承托一块红砖”的课题。该课题“限制”的因素并不多，而给学生“联想”的余地却非常之大。究竟用多少张A4复印纸才算最少呢？为此学生会不断地提出设想，又不断地去否定自己，这样对开发学生的创造力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当然，培养学生创造力的方法有很多，“联想”与“限制”只是其中方法之一。但不管那种方法，其目的应该是相同的，那就是：要引导学生敢于创造、善于创造。在教学过程中，我们应该启发学生打破现有的条条框框，不破不立。对待问题和挑战要有“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斗志。教学过程是一个教授与学习的互动过程，两者决不能相脱离。因此，作为教师不仅要注意课堂的讲授过程，而且还要注意学生的接受过程，要能充分调动学生的潜能和积极性。学生就好比一块未雕凿的玉，只有雕凿得当，将来定会绽放出璀璨的光彩。

当今社会，随着生产率的不断提高，科学技术得到迅猛发展，未来的设计师将会面临更大的挑战，而战胜挑战的决定因素就是设计师自身的创造力。因此，作为高等设计院校，其教学的重点应毫不迟疑地放在培养学生的创造力上。要使我们培养的学生在创造性方面真正做到既能放得开，又能收得住，既有广度，又有深度。“联想”与“限制”教学方式虽说不能解决学生创造力方面的所有问题，但它不失为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我以为无论什么方法、方式，只要对教学有利，能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那就应该给予肯定和支持。

我国是一个工业设计水平相对落后的发展国家，加入WTO后，洋货必将更快充斥我们的市场。为此如果不能迅速提高我国的工业设计教育水平，培养出具有创造性的工业设计人才，我们的产品就会失去竞争力，最终被洋货压得抬不起头。因此面对这一严峻的现实，作为每位从事工业设计的教育的工作者，应肩负更多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为尽快尽好地培养出具有创造性和综合素质的一流工业设计人才，而尽自己全力。“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我们能坚定信念，拧成一股劲，就定能把我国的工业设计教育搞得红红火火，也定能使我们培养的工业设计人材在世界立于不败之地。

（本文发表于《2001清华国际工业设计论坛暨全国工业设计教学研讨会论文集》，2003年6月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