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哪部好看:我父亲马仁江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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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马仁江,1923年9月9日(农历)出生在甘肃省陇南专区西和县洛峪乡段家沟马家台。1940年4月被国民党抓去当兵,44年参加国民党青年军,47年到新疆库尔勒, 1949年9月25日国民党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将军通电起义,1951年8月我们25师受命全部调到北疆沙湾炮台,53年改编为农七师(现121团),53年调下野地,我的大女儿就出生在炮台地窝里,55年在下野地开荒,56 年支援地方建设调伊宁市工作,57年调伊宁市公安局工作.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直到离休,现在已85高龄在伊宁市.享受县团级。老伴丁秀华,1952年参军农七师七十五团三营,56年转业到伊宁市商业局工作,64年退职,到2005年10月去世,有儿女六个,二女儿在1970年5月放学回家路上被酒后驾驶拖拉机碾死,一个女儿四个儿子全部成家立业。

下面是我父亲口述,有大儿子马世有(曾用名)执笔,参加改创的有马新伊(小名)、马新宁(小名)、马新洪(小名)

一、 父亲的童年
      由于我家人多家庭贫穷,两个哥哥给(过去我们叫掌柜家或叫商户人家)解放时期叫地主家扛长工,我6岁因为小只好给掌柜家放牛羊,这家叫马志龙住在他们家,晚上要给他们家打柴烧炕,打扫牛羊圈,每天干到半夜天没亮就起床给地主家烧火准备早饭,吃尽了苦,冬天手脚被冻的裂口流黄水和血水,家贫穷没鞋穿,夏天自己编织草鞋,冬天用牛蹄掌自己做鞋,就是把牛蹄掏空,在把后面用麻绳缝起过冬,身上穿的是麻布,早晚吃包谷面搅团(玉米面搅稠)和蒸洋芋(土豆),出门地主婆给我个包谷面蒸饼揣到怀里,喝点河坝里的水,这就是中午饭,我们出门都要身背粪筐,手拿镰刀,每天放羊回来还要拾一筐牛粪和一捆柴火,不能空手回,给地主家烧炕用,晚上先给掌柜家把炕烧热,然后再给他们家的牛羊喂完草,半夜才考验睡觉,天不亮又起来给烧火做饭,等掌柜家全部吃完饭,我就赶着羊出门,我们吃不饱,在山上和一起放羊娃偷吃地主家田里的洋芋(土豆)吃,几个放羊娃组织玩耍我们叫打游,一个人把砍的柴火中拿出一根带叉的摔出去,其他3—4个娃,把手中的镰刀摔到柴叉上就谁赢,输的娃就去挖洋芋(土豆),我们一起用柴火烧熟了吃,输的还要把砍的柴给赢的,这是我们苦命娃的乐趣,有时回来还要遭到地主家孩子欺负,(12岁)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看到这个地主家娃叫马全权的一人在外面玩,被我好好揍了一次,结果回来又被地主婆把我揍了一顿,用皮鞭抽得我满身是伤,回到家我马用盐水给我洗,半个月才好,我14岁那年有一天放羊回来发现最大的一只芥羊(公羊)不见了,我放下背筐,赶紧到山上找,这只羊在回的路上跑到一边吃草,我在山上喊,发现一只狼追这只羊,我也往羊跟前边喊边跑,狼已经把羊咬住脖子,我找了块石头向狼砸去,狼被打跑,我凑住羊的屁股赶紧往家跑,回来地主发现了羊脖子被咬烂,狠狠毒打了我,我15岁那年,有一天我放羊回来背着一筐牛粪牵着掌柜家的马往回走,我在全面牵着马过一条水渠,这时候二掌柜的打了马一鞭,(二掌柜就是管我们干活的)马受惊了,马一下子从我身上跳了过去,我被马压倒渠沟里,两个膝盖跪在地下,把膝盖皮全部脱了下来,现在还有疤瘌,回到家里,我妈妈找了个土大夫给我治疗,我吃尽了各样的苦,特别是到了冬天手上和脚全部裂口子,流出的黄浓水,是现在人无法想象的也难以相象。

二、抓壮丁

1940年国民党到处抓壮丁,当时抓我大哥二哥去当兵,我两个哥哥听说后害怕跑了,国民党乡公所人带国民党收兵的就把我爸爸抓到乡公所扣押两个星期,现在说是扣押人质,我当时只有16岁,1.5米高,因为从小放羊背粪,再加上吃不饱,压的不长个,给地主放牛羊,两个月没回家,我回家我妈说乡公所带国民党到家抓你两个哥哥去当兵,你哥知道跑了,他们就把你爸抓去扣押了,什么时间你哥抓到了才放你爸,已抓去两个月了,我给我妈说我先去换我爸,我哥回来再去换我,在乡公所又住了半个多月,看到我两个哥哥没来,我爸爸给我带来一个玉米饼来看我,说你两个哥哥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找不到咋办,我二哥39年被国民党抓去当兵,从陕西偷跑回来的,所以怕当兵,这个时候国民党抓到的人也有60多,我只好说我顶替,当时国民党抓兵的看我太小,还不愿意,我实在也不想回去,想起来我吃得苦,的确心酸流泪,我很坚决地说,我可以跟你们去,我两个哥哥也没找到,抓兵的还问我,你这尕娃能跑到动吗?半路上你跑了咋办,我说不会跑,我可以跟上,就这样我和他们徒步到城县又住了两个月,抓了好几千人,因为好几个县的壮丁都要到这里集中,1940年4月随国民党陆军第一军徒步走到宝鸡,国民党部队怕抓到的壮丁逃跑,就用绳子把每个人都胳膊捆绑起来一个连一个,在徒步路上由于没吃的饿死、病死的好多人,有的无法忍受逃跑,抓回来把我们集中起来,围成一圈,当着我们面就地枪毙,有十几人被枪毙,不管是病死饿死和枪毙的就放在路边上有当地老百姓去埋,一路上枪毙的饿死的病死的近40多人,我因为小他们也没绑我,跟着走到宝鸡,从宝鸡上火车到西安,在西安城隍庙训练休整,7月份把我们全部分到各部队,我们部队就住在西安城隍庙,我个子矮岁数也小,有个连长看我小,就让我给他当勤务兵,我背的是盒子炮,跟在连长后面,这个连长叫鲁银海,是国民党黄埔军校第七期,对我可好了,41年部队开到河南洛阳挖战壕,准备与日本决战,43年部队又开往黄河边,堵截北上的日军,日本的飞机一过来就是狂轰乱炸,我们都转进战壕里,有些碉堡和战壕被日本飞机炸毁,死了不少人,飞机走了我们赶紧进入战壕,日本兵就是不过来,我们坚守到44年,国民党从我们第一军抽调一个师,突然调往四川,从广元、嘉陵江,我们徒步一路走,吃了很多苦,上千人的部队,喝不上水,吃的干米饭,看见路上下过的雨水,我们也挖着喝,什么雨水马尿,排长和连长跟在后面拿鞭子打,不让喝,害怕得病,死在路上。有的兵把饭盒丢了,拿老乡家挖粪的勺子吃饭,顾不上臭。徒步20多天到达了重庆朝天门,担任城防,我们师被改变到国民党青年军(青年军是蒋经国直属部队),全部换成美式装备,美国服装大高皮靴,我们连长说,尕娃你跟了我四年了,我准备让你下到班里当班长锻炼锻炼,就这样我当了上司班长,45年部队换防到白市驿飞机场,看守美国轰炸机,46年部队抽调我们一个营到泸州守军用库房,46年中旬部队又换防到江津守军用库房, 47年4月我们青年军突然抽凋一个师,连夜步行走了七八天,到达甘肃天水,又休整训练了一个月,那时谁也不知道部队开往什么地方,部队突然接到命令到达兰州,后坐美国的大道奇车,到新疆哈密,(后来才知道是陶峙岳将军专门问蒋介石特要的,陶峙岳是46年4月到的新疆,因为当时新疆都是盛世才的人很不稳定,为了稳住新疆,他47年专门去问蒋介石要的我们部队,自己的部队也好监视和控制对方,蒋介石答应了他的要求,我们按理是蒋经国的嫡系部队)在哈密又休整了六天,我们这个师被划分到新疆南北疆,我们这个团被调到库尔勒,我们营部也驻扎在铁门关,我们连到尉犁县驻扎,48年又把我们连调防到轮台驻扎,49年我们连再次换防回到铁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