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和盟军:汉俳应该怎么写?(附:四格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06:39:28
 汉俳应该怎么写? 李燚/文

  编者按:本报7月23日《让我们读读汉俳吧》刊登以后,接到了一些读者的来信来电,探讨有关汉俳的问题。现本报从东北师大教育信息中心李燚先生的来函中选发部分内容,与关心汉俳写作的专家、学者共勉。

  第一,目前有些人以为不就是17字、分3行,只要是五、七、五句式,就是汉俳,这还不简单吗?其实不尽然。笔者认为,既然汉俳是诗歌,那就首先必须要遵从诗歌创作的规律,诗歌首先要求的就是要有诗味,通常所说的意味、韵味、意境、意象、形象感、联想、想象、比兴、美感,更首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表达出作者的真情实感,表达出作者一种完整的、有内涵、有意旨(旨趣)的思想,就是说你要明明白白地告诉读者你想说的是怎样的一件事、怎样的一种情景、怎样的一种情感等等。有些人写的汉俳完全不顾及这些,只是拼凑了五、七、五3行17个字,就自认是汉俳诗了。如一则《观气象》:“遥望广寒宫,电视机前观云踪,祷祝太阳红。”
第一句是作者在地面上望月亮,第二句是作者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里播出的云动的画面,第三句作者说祈祷、祝愿太阳红。        三句之间没有意象上的有机联系,我们很难从中领悟到作者最终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作者又为什么祈祷祝愿太阳红,整个感觉就是跑偏了(离题)。         仅仅把字句凑齐整了,就能算汉俳诗吗?         汉俳虽短,但也必须要说明事物,要有完整的艺术构思,并且要用词准确(这是写作任何文体的最基本的要求),否则谈不上是好的作品。         初写写不好,可以多读佳作,多琢磨,多与人交流切磋,虚心学习。最要不得的是妄自尊大,自以为是,好大喜功,虚浮气躁。  第二,也有些人认为一首(一句或一题)之汉俳可以无限制地“三行一节”地写下去,结果一首(一句/一题)汉俳写成几十节(20多节甚至更多),像自由体诗歌那样,根本不拘多少,只是一口气往下写,洋洋洒洒地完全铺排尽了才收手。这样的俳句已然失去了俳句本身短小精悍的形式与风格,完全没有任何意味、特点,没有任何可读性,空空洞洞,写成连打油诗都不如的顺口溜。事实上不论是诗歌,还是其他形式的文学体裁,对字数不加以限制都不是正确的创作指导思想。因为从来鉴赏文学作品的重要标准之一,不是字数多、篇幅长,而是要有灵魂,有深度,有意韵,有真情实感,有艺术感染力,给读者以足够宽广的想象空间。特别是诗歌,其本身就是文学精华之硕果,比如五、七律诗,比如宋词,更比如汉俳等等。抛弃了字数的限制,随心所欲地写,想到哪写到哪,想起什么写什么,那样写作者就很难(根本不想)在文字上仔细推敲琢磨,这样也就很难出现好的作品。一堆一堆地写的同时,就失去了汉俳本来所具有的文字精练、内涵浓缩、意韵深远的特点,也就难称为汉俳了。
        因为我们给汉俳初步下的定义是:它是一种最短小的韵律诗词形式,只有17个字。因此原则上我们写作时不应超过17个字。任何一种形式(体裁)的诗词都不是万能的,不能任意地将它的功能泛化,各种体裁的诗词各有其固定形式,也各有其功用,各有其独特点。比如“七律”,就是七八五十六个字;比如“蝶恋花”,就是七九七七、七九七七的句式。谁见过一题(一首)七律八行八行地、或一题词牌(比如“蝶恋花”)七九七七无限循环不已,直至说尽才住手的?汉俳有它的定式,有它的规律,它不能承担起诸如叙事长体诗、自由体诗或“任意诗”的任务。改了它的定式,改了它的规矩,它就不成为它。日本俳句大师鹰羽狩行概括为:俳句的魅力在于短小中表深邃。范曾评八大山人(朱耷)的画时曾说“用最为简练的(绘画)语言,表达最为丰富的内容”,用它来评价汉俳本身的特点,再恰当不过了。

  当然日俳中也有连俳(或称连句)形式,这种同题连句也可以有很多句(首),但通常那是不同作者在有意进行的连句创作,而不是一个作者所作的连句长句。这种多人同题连句的情况,后来在日本也越来越少见到了,而且这种形式的日俳也不是日俳的主流形式。汉俳的连句形式规范者如纪鹏的《二十四番花信风》,一花一句(首),每花各一题,形成组俳(或称连俳、组句)。其中如《梅花》:“疏影最怜人/东风送来一枝春/香雪炼冰魂”。笔者认为一首好的汉俳诗的字数最好止于17个字一节(一首,一句),无论叙事或抒情,对一件事一种物而感怀,以一首(一节、一句)而写出即可,作者应想办法在有限的容器中装进无限的内涵,在炼字锤句上狠下工夫,让读者咀嚼并品味到其中深蕴的意境,获得美妙的文学享受;而不是写出一大堆一览无余、味同嚼蜡、毫无情趣的字句堆砌、文字垃圾。

  诗歌最令人享受的是其独特的形象感、无限的想象力和丰富的联想意趣等带来的美感。就说最上不得大雅之堂的打油诗,只要是叫了“诗”字,也是具备了这些特点的。如古人张打油咏下雪小景:“天地一笼统,井上一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形象感极强,虽不着一“雪”字,但雪后的天地风貌尽现读者眼前,读时联想立现,读后轻松一笑。此诗幽默风趣,用字平白浅显,内涵丰富,形象饱满,具有诗的艺术魅力,也因此具有了生命力。文学就是塑造形象的,不具形象的文字不叫文学。所以,诗歌的生命力不是长或短,也不是形式,而是独特的意境审美感染力。其实日本的俳句也好,我们的汉俳也好,大概要的就是这种从小中见大、小中见深、小中见远、小中见多的其乐无穷的乐趣。比如手表和挂钟,通常手表更小更精致,也更难制作,于是较挂钟也更贵。汉俳和俳句也一样,短小不等于简单,不等于可以粗制滥造,短小而求精致其实很需功夫。不推敲字句,不遵守诗歌规律,只求多,不求质,每题一定要凑上个一二三,再凑上一百二百题(首)的就出本书,那纯是滥竽充数图浮名,根本就不是诗歌艺术道路的正途。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日俳(俳句)与汉俳都是短小的韵律诗歌形式,二者之间有一定的联系,但不是一个概念,切不可将二者混为一谈(将二者说成是汉俳,或说成是俳句,都是不对的):前者是用日语写作,有季语、语义词汇等要求,只有17音,在日本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后者用汉语写作,每首17个字,并不特别要求韵律、季语等,在当代中国出现才只有30年时间。汉俳虽然是一种极小的诗歌形式,但有其特殊的样式,也有它一定的创作之规,真正写好也并不容易。我们应该在不违反艺术创作规律的条件下,精心研琢,追求精品意识,不懈努力,尽工推敲,在束缚中寻求伸展,在微型的体式中容纳海量的艺术神韵,创作出更多的有时代感、有中国特色的汉俳佳作。  附:汉俳四格律 平起一(夜一) 平平平仄仄     蛾眉新月样 仄仄平平平仄仄     网上聊天人气旺 仄仄仄平平     按键响乒乓  平起二(夜二) 平平仄仄平     儿童作业忙 仄仄平平仄仄平     为了明天做栋梁 仄仄平平仄     睡在书山上  仄起一(夜三) 仄仄平平仄     月黑心灯亮 平平仄仄平平仄     情人醉卧温柔帐 平平仄仄平     林深鸟梦香  仄起二(夜四) 仄仄仄平平     父母生厅堂 平平仄仄仄平平     心随电视话沧桑 平平平仄仄     人生如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