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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城管与小贩之间矛盾冲突的思考发布时间:2010-02-03来源:市市政市容管理局

近年来,城管与小贩之间的矛盾冲突时有发生,而且不断升级,似乎结成死疙瘩。今天城管砸了小贩的西瓜摊,明天小贩掀翻城管的执法车;这里小贩刺死了城管队长,那里城管队员重拳出击打死了占道小摊贩;有的冲突还伤及无辜群众,引发群体事件,严重影响党和政府形象。媒体对城管多有批评开导,有的人甚至提出撤销城管机构,开放马路市场,好从根子上解决这一矛盾冲突,连一些海外媒体也以维护人权为由,趁机介入进行搅和,希望再弄个什么事件好看热闹。幸好法官还比较睿智,没有把双方统统拉出去枪毙,而作人民内部矛盾处置不当进行审理。既然是人民内部矛盾,就没有解不开的死疙瘩。

通过对69例城管与小贩之间的冲突进行分析可以看出,除过城管执法不够文明规范的因素外,实质则是两个相互关联的矛盾在城管执法中的反映:一是市民公共通行权与小贩个人占用权之间的矛盾;二是市民的日常购物需求与城市公共设施不足之间的矛盾。大凡城管与小贩发生冲突,无不与城市道路、公共场所等城市公共设施的占用有关,大都发生在人流密集,比较繁华的路段。这些路段具有很强的公益性,在这里,每天有成千上万的人需要顺利通过,患重病者顺利通过,时间就是生命;有商机者顺利通过,时间就是金钱;供水、供电、通信等方面人员顺利通过,时间就是服务更多的市民,人们的行路权在这里是第一位的,失去了行路权,许多人的正当利益将无法保障。世界上的事物往往就是这样,一切矛盾容易向交点处汇集。正因人流密集,这里每一米道路,每一处空间都蕴含着很大的商业利益,引起各类小贩和利益团体在此激烈争夺,把大多数人的行路权变做自己的经营权。如果仅有几个、几十个小贩也罢,可小贩们以追逐个人利益最大化为目的,越占越大,一成十,十成百以至成群成片占用,有的甚至由游商变成坐商,再由商坐引出铺盖卷、锅灶上路,最终发展成栽杆搭棚,继而引发许多商场经营户也出店经营,乱堆物品,乱倒垃圾,造成交通不畅,下水道堵塞,绿化树木以至供气、供电、供水、通信设施被损坏。更为严重地是容易造成交通事故,最近几个城市接连发生的汽车闯入马路市场一次,造成多人死亡,数十人受伤的事件让人触目惊心。为了保证大多数人的通行权和小贩的正当利益,必须由城管或其他部门进行执法管理,离开了规范管理,城市各项功能将会瘫痪,包括小贩在内的广大市民就无法享受城市化带来的成果。由此看来,小贩与城管的矛盾冲突,实质上是小贩个人利益与各类人群的公共利益间的矛盾。对小贩进行规范化管理,不仅仅是市长的面子问题,而是广大市民的正当利益需要。为什么有的市民指责城管是猫不逮老鼠,因为他们的利益没有得到保障。

那么,在保障了大多数人的通行权后,小贩们的生存权要不要保障,小贩的肚子问题要不要考虑?答案是肯定的,必须设法解决。小贩们之所以要占道经营,除了自身利益外,还因为市民也有需求,上下班或者出行途中,顺道买点日常用品即省时间又省钱,何乐而不为。市民需要有一个方便的购物场所,而我们的城市化在快速发展过程中,功能不够完善,缺乏必要的市场、便民销售服务点。农民生产的大量时令水果蔬菜,进城销售场地不足,市民急需的地方没有给小贩提供正规的经营场所,有的住宅区居民缺乏开放包容的城市意识,以安全、卫生为由,不允许在小区内设置便民市场,有的甚至将原有的小区便民市场改作它用,将自身日常需要的便民市场推向马路,导致小贩在市民既需要又不需要之间两头作难。这说明城管与小贩的矛盾冲突还是一个群众日常购物需要与城市设施不足间的矛盾。

上述两组矛盾,直观看是对立的,但细分析又有统一的一面,统一于城市功能应满足各类市民的需要,在一时难以满足时,需要城管用行政手段进行调节。市民要行路,需要取缔占道小贩,市民要购物,希望保留小贩;小贩要生存,需要经营场地,城管为了满足多数人的行路需求,需要限制小贩占道经营,谁也不能简单地说生存权大于行路权,因为行路权也是一种生存的需要。各种需求交织在一起,并非一个简单的取缔或放开就能解决的,需要运用服务和限制的综合手段,满足各方基本需求,限制各方非份需求,方可解开这个死疙瘩。

面对小贩占道经营的问题,要彻底摒弃“头疼医头、脚痛医脚”的思维,从城市可持续发展和城市善治的层面根治此一顽症,把管理和服务置于以人为本的基础上,在城市管理、规划、建设、服务各环节出台有针对性的政策措施,实行一揽子解决办法:

一、政府应完善商业网点。城市城市,简言之,就是用城围起来的市场,没有市场的城市,肯定是一座死城。按照国家《城市居住区规划设计规范》要求,居住区500米内应有一处商业网点供居民日常采购,这实际是让市民步行10来分钟就可以采购到日常生活用品,形成10分钟生活圈。而事实上许多城市远未达到这一标准,应从四个方面入手完善商业网点:一是建设一批标准化、永久性大中型农副产品综合市场,达到满足市民生活的各类需要。二是在城区主次干道两侧门店内,建设一批瓜果蔬菜小超市,主要用于小贩和进城农民销售产品使用,像连锁店一样,统一门头标识,统一内部设施,统一纳入工商、卫生监管,满足市民采购日常生活用品的需要。为了减轻小贩和进城农民房租负担,可由城市政府对房租进行补贴,吸引小贩和进城农民让开道路,进入门店经营。三是在城市的一些次干道、支路、街巷适当位置,在不影响交通、不影响周边居民生活、不污染环境、不损坏城市设施的情况下,设置一批规范的便民点,由城管监督管理,不收取道路占用费和摊位费,方便小贩经营,方便市民顺路采购。四是在居住小区适当位置设置院内便民点,纳入小区物业管理,就近为小区居民服务,吸引占道摊贩入院经营,减少城市道路压力。有了完善的商业网点,让小贩和进城农民大大方方地经营销售,让市民方方便便地就近采购,这才是真真正正地关注民生。

二、小贩要改进经营方式。这些年,城管与小贩屡屡冲突,除过城管自身存在问题外,小贩不能说一点责任没有。正如前边所说的,小贩在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时,往往不顾公共利益,不讲究环境卫生,有小贩的地方往往伴随着脏乱现象,影响他人正常生活。有的进城农民在销售产品时,不带卫生保洁用品,车辆随停随卖,随地乱扔垃圾,有的虽将垃圾装袋上车,出城时又扔在路边等等,这些行为容易造成脏乱现象,不利于公众健康,也不利于小贩自身长期经营。最近《参考消息》报道华商在莫斯科遇到抗议,有的华商甚至被抢被害。莫斯科几个居民说:“我们不反对中国人,就是反对在不适当的地方经商,我们被吵闹的一个月睡不着觉,我们看到1小时内有20人在楼下撒尿”。我们的小贩应从中吸取教训,从长计议做好自己的生意。要学会文明经营,遵守城市的管理规定,自我约束,到指定地点,按照有关规范进行经营。小贩不应认为自己是弱势群体,市民容易同情理解,而有意违反城市管理规定。只要小贩改进经营方式,能到指定位置经营,经营场地周围干净整洁,城管如若再来刁难,那他头上的大盖帽就会变成自己的金箍咒。

三、城管要文明规范执法。这些年,城管在执法中容易惹事,进入法律诉讼程序容易败诉,主要原因在于执法不规范,要么粗暴执法,要么不作为,正是这两种偏面执法行为,才使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城市的建设是阶段性的,但城市管理则是城市永恒的主题,离开了城市管理,城市秩序非乱不可,“堵”或一定的强制永远不可少,所以,城管不可无,不能不作为。相反,如果城管乱作为,粗暴执法,也会扰乱城市秩序,与不作为造成同等结果,都是不可取的。既要有作为,又不能乱作为,关键在于提高自身素质,实行文明规范执法。当前,特别要强调服务在先、教育在先、预防在先,注意人性化,不用恶语伤人,不吃、拿、卡、要,处处体现文明执法。一旦进入强制执行阶段,一定要重证据、重程序,处处体现规范执法,只要规范了,“堵”的有力,执法严格,不当无用城管,群众一定支持,即使进入司法程序,也一定会胜诉。文明规范执法是最有力的执法,也是最有利的执法,是城管走出两难境地,化解与小贩冲突的有效方法。

四、市民要增强城市意识。在城市,市民的需求是多层次、多方面的,而城市的专项设施提供给市民的服务往往是单一性的,它承载不动无休止的各类需求。如道路主要是供市民行路的,但有的市民不这样认为,认为怎样便于自己就怎样提要求。如一位老太太送孙子上学时,面对人行道上水泄不通的小贩摊点,只得绕行汽车道,险些让车轧坏孙子的腿,老太太大骂城管不作为,要求城管取掉小贩摊点。小贩被取缔了,过了一阵子,她给孙子做饭买菜要走很远一段路,急死人,她又生气了,指责城管太不人性化,给市民生活造成了不便。实际上,城市给人们带来了许多方便,同时,也带来了一些不便,这就是城市生活的特点。要想让不便最小化,我们的市民要有城市意识,仅仅从个人需要出发考虑问题,就会和这位老太太一样,事事都会不满意,最终导致城市道路重回“马路市场、马路饭馆、马路工厂、马路仓库、马路影剧院”等“五马”闹市的局面,脏、乱、差比比皆是,人居环境不堪入目,市民自己的健康得不到保障,最终受害的还是市民自己。城市的市容是城市的脸面,也是市长的脸面,何尝不是市民自己的脸面。在树立城市意识上,最少应做到五点:一是不在未经批准的地点摆摊设点。二是允许小贩在所居住的小区适当位置经营。三是劝导乱设摊点的小贩撤离道路,重庆市一些退休老人组成“念叨队”,劝退占道小贩,还路于民的作法就是成功的范例。四是多走几步路,到指定的市场、便民点购物,促使小贩进入市场经营。五是监督城管文明规范执法。城市是市民共同的家园,这个家园不是某个市民所独有的,每个市民有义务呵护,又有责任自觉。

城市首要的功能是居住功能,优良的人居环境,是涵养市民幸福的洼地。当城市的基础设施进一步完善,市民的城市意识进一步提高,城管的执法行为进一步规范,小贩的经营方式进一步改进,捆绑在城管与小贩之间的死疙瘩就不难解开,和谐优美的人居环境,就会变成城市发展的强大动力,就会让人们普遍享受到城市发展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