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杨克知乎:當「小泥鰍」遭遇「北極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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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小泥鰍」遭遇「北極熊」2011年9月16日 04:51:26 大公報

日本首相野田佳彥上任時自比「泥鰍」,一喻出身草根,二喻圓滑老道。但上台沒幾天就遇到來自北方鄰居俄羅斯的叫板。面對頤指氣使的「北極熊」,「泥鰍」軟也不是,硬也不是,直被國人痛批「無策、無能」。

俄羅斯最近對日本打出的系列「組合拳」堪稱大手筆,令人嘆為觀止。九月八日,兩架戰略轟炸機繞日本全境飛行一圈,後面雖有十架戰機尾隨,竟毫無懼色,瀟灑地空中加油後返回基地。九日、十日兩天,二十四艘俄羅斯軍艦穿越俄日交界的宗谷海峽,如入無人之境。十日,俄空軍兩架反潛機先後十次逼近日本領空,日本軍機十次緊急升空監控。十一日,普京親信、俄國家安全會議秘書帕特魯舍夫親登兩國爭議的南千島群島視察。十三日,俄宣佈,年內將與朝鮮舉行聯合軍演。

俄羅斯的一連串強硬動作明顯不是即興之作,而是經過精心策劃與安排。日本朝野震驚,社會大譁。初時,還有新任外務大臣玄葉光一郎致電俄外長拉伕羅夫,強烈要求俄停止「刺激活動」。後來,強烈抗議變成「非常遺憾」,最後一切都回歸平靜,連點反對的聲音都聽不到了。沒辦法,既然無力阻止,只好聽之任之。

俄當然知道,這些舉動雖「不違反國際法」,但至少是對日本不友好的「挑釁行為」。只要飛機不進入日本領空,沒有「把柄」在人手中,「俄軍行動在國際法上不存在任何問題」。而對日方抗議,俄方理直氣壯地倒打一耙,稱日本的回應「令人困惑」,俄「懷疑日本國內一些勢力試圖以此為藉口刺激反俄情緒」。面對如此邏輯,日本人真是哭笑不得,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退一步講,即使日本拿到「把柄」又能奈我何。俄日兩國本來就未曾簽署過和平協定,理論上仍然處於戰爭狀態,擦槍走火的意外總難避免。反正在衝突中,俄羅斯肯定不會吃虧,諒日本也不敢輕舉妄動。

俄羅斯政治、軍事、外交多管齊下,威懾新上台野田內閣,既有「敲山」之意,又蘊「震虎」之謀。「敲山」是直接告誡野田內閣,俄羅斯雖然領土廣大,但沒有一寸是多餘的,「合作」之事可以商量,但若使硬,俄羅斯奉陪到底。俄欣賞野田在首場施政演説中把「與俄積極解決北方領土問題」列為己任的勇氣,但如何解決,主動權在俄。「震虎」劍指美國,「重返亞洲」必須考慮俄羅斯的感受,俄是東北亞地區一支特殊重要、不可或缺力量。

實際上,強硬與高壓是俄羅斯對日本一貫立場。一百年前日俄戰爭中失敗的屈辱,俄羅斯人永遠不會忘記。當前美日強化同盟關係帶來的威脅,俄也絕不會坐以待斃,等閒視之。在涉及領土主權問題上,俄羅斯從來都是果斷出擊,毫不手軟,從來不講什麼大局和姿態。多少年來,俄對涉嫌侵犯主權的船隻,不管軍艦,還是漁船,一律炮火相向。手法雖然「粗鄙」,但卻保了一方安寧,北方四島海域很少有日船敢靠近,也鮮有衝突和爭執。

「北極熊」是見過世面的,玩過「驢」,舞過「象」,如今對付個「小泥鰍」,自然是易如反掌。看來,野田新內閣剛上台就遇到了足以讓他翻船的「大麻煩」,其施政報告中「承諾」恐怕要泡湯。\施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