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售收银机:满足口腹之欲须量肠道之力

我们很难不怀疑在肠道小病小痛乃至重大健康问题的背后，人类在新奇食物的冒险中扮演了某种角色。幻灯片：旧石器时代饮食方案

如果你问一问周围的人，你就会发现很多人都有肠道问题。这些或大或小的肠道病症，其发病率似乎正呈上升态势，而且这似乎是人类独有的问题。毕竟，我们很难想象大草原上的狮子会跟肠道易激综合征（IBS）作斗争，又或者野鹿们要向Tums咀嚼片（译注：一种抗胃酸补钙片品牌）求助。这大概是因为，我们人类和其他动物不一样，总有一种涉猎新奇食物的脾性。如果我们肠道进化的步伐赶不上口腹之欲膨胀的速度，那么我们该如何选择自己的饮食方案呢？

有时候，我们自个儿也知道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吃完油炸食品后的饱胀感或是享受完一大盘意大利面后的昏睡感，这些都是身体对我们的提示。不过，当我们随着时间的线索检视人类饮食习惯的发展轨迹，我们就能知道更多。无须谈及基因工程对食物的改造，我们也能很容易看到人类的饮食习惯在过去数千年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此，我们很难不怀疑在肠道小病小痛乃至重大健康问题的背后，人类在新奇食物的冒险中扮演了某种角色。

这种看法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乳糖不耐症（lactose intolerance），尽管它常常被视作一种机能障碍，但从进化的角度讲，这是很多人身体的正常状态。包括大批人类在内的绝大多数哺乳动物在断奶进入幼儿期后，体内就不再生成分解乳糖所必需的乳糖酶了，这是身体出于节省能量的考虑。所以，如果一个人在两岁以上，他身体的正常状态理应是无法分解和代谢乳糖。然而，大约在一万年前——这在进化史上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人类的某些族群突然觉得在成年后饮用其他动物的奶水将会十分有趣。

正如医学博士、公共卫生硕士、耶鲁大学医药学院预防研究中心（Yale University Prevention Research Center）主任大卫·卡茨（David L.Katz）指出的：“几乎所有的中国人和美洲土著都有乳糖不耐症，因为这是所有成年哺乳动物与生俱来的正常状态——这些族群的生存从未出现过依赖乳制品维系的状况。但斯堪的纳维那人正好相反，所以他们族群中能够消化乳制品的人在生存上更具优势。”物竞天择之下，这部人存活了下来，而除他们以外，还有许多其他族群的人仍然无法消化乳制品。对于那些乳糖不耐症族群的后裔，食用乳制品是正常饮食之外的一种新奇尝试（尽管很美味），而一些人的肠道问题以及普遍的腻味感觉很有可能就跟这种尝试有关系。

对于形成时间较短的饮食习惯，食用谷物是一个更好的例子，其历史在12,000年左右，人类的肠道也并非天生适应消化这类食物。近些年来，人们对小麦——或者更准确地说，谷蛋白——这个天天打交道的麻烦制造者已经给予了非常多的关注。乳糜泻（coeliac disease）就是谷蛋白引起的一种严重疾病，一些人的身体在接触到这种物质后会激活免疫系统对自身肠道发起攻击，该病症在上个世纪呈现出显著的上升态势。谷蛋白过敏（Gluten sensitivity）是一种有别于乳糜泻的免疫介导性疾病，这些由食用小麦引起的过敏病症相当常见。上述病症的频发是否只是因为我们人类还未“适应”食用谷物？这当然是极有可能的。有些人认为，12,000年的时间还不足以让人类肠胃系统消化谷物的能力进化完全，尤其考虑到现代人对谷物的消耗量特别巨大，更别提还有诸多经过基因工程改造过的谷物品种。

卡茨对此表示赞同：“一般而言，我们在食用肠道‘尚未适应’的食物时，很可能会遇到麻烦。”“我们喜欢吃的”和“我们肠道可以消化的”，两者之间的错位很可能在一系列病症背后起到了作用，其中包括肠道易激综合征、炎症性肠病（IBD）以及更严重的结肠癌——该疾病已被广泛认定与饮食因素存在关联。这类病症——不管是胃肠道的还是非胃肠道的——的整体状况目前尚不清楚，但很有可能广泛存在。看起来我们的身体正试着告诉我们一些事，而我们真的非常后知后觉。

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是什么呢？数量越来越多的旧石器时代饮食方案拥趸表示，最显而易见的办法就是回归我们祖先的饮食习惯。直观地看，这种办法说得通，但实际上却很难操作。卡茨指出：“如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石器时代食物，所以我们只能让自己的饮食‘接近’天生的习惯。”正如他在自己文章中写到的，如今可不会有猛犸象四处走动。

即使是旧石器时代食谱的近似版本，也会将乳制品、谷物、豆制品、糖和植物油这些东西排除在外，里面肯定也不会有Krispy Kremes甜甜圈、油炸奶酪或香肠。不过，其中会有瘦牛肉（由青草喂养而不是谷物）、禽类野味、块根类蔬菜、水果以及其他少数食物。倡导者们说，这种饮食方案不仅能减少胃肠道的相关问题，而且还能缓解我们所遭受的许多种慢性现代病，比如肥胖症、心脏病和代谢综合征等。这些疾病近年来的发病率飙升，上述饮食方案或许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因为那些活过40岁的原始穴居人并没有太多人罹患2型糖尿病或是高血压。

模仿旧石器时代的饮食方案或许有其合理性，但选择中间路线可能更加明智。例如，卡茨就说，大多数人摄入的纤维量远远低于人体的真实需求，而全麦食品能够帮助我们弥补这一点。“一方面，我们并不是特别适应食用谷物，”卡茨说，“另一方面，我们已经进化到需要每日摄入50克至100克的纤维。如果能在不吃谷物的情况下实现这个目标，那得说你运气不错。对那些没有谷蛋白过敏之困的大多数人而言，选择全麦食品的好处显而易见。”

关于这种饮食方案的讨论无疑还有其他内容，但我们应该记住现代社会也有其特定现实，比如整日伏案工作就肯定和现代人糟糕的健康状态有着莫大的联系。卡茨指出，除了我们的饮食，“我们的世界还满是化学制品、药物、抗生素、污染物、人工光源、失眠症，以及缴纳所得税这种新时代的压力。”也就是说，较之想办法避免山姆大叔来征税，拿甘薯代替面包做食物可要容易多了。因此，我们或许应该竭尽所能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你是否也曾对自己的饮食方案进行过调整并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欢迎分享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