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乡新闻网问道手游八仙梦过不了:现实版郭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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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湖南到北京
“我那次去广州进服装，顺便到深圳找过一次郭美玲。我去她家打牌，她还输了我钱，到现在都没有还。她那个时候很小气。”罗朝辉（化名）对我说。他在微博中给我回私信，说之所以愿意和我聊郭美玲，是因为“不是她什么好朋友，因此没必要帮她说好话，只说自己知道的”。深圳之行大约在2007年，而半年之前，郭美玲还和罗朝辉一样，都在湖南省益阳市一家商场里有个卖衣服的铺面。这是他们相互认识的原因。在罗朝辉给我发来的图片里，郭美玲染着黄色的头发，戴了些廉价的配饰，对着镜头撅起嘴，摆出俏皮可爱的模样。背景中，是镜子、服装、试衣间的帘子和贴有明星海报的墙壁。那正是郭美玲在益阳开的服装店铺。推算起来，拍下这张照片时的郭美玲大概十五六岁，正是上初中的年龄。“不过她并没有读完初中，半年后就去深圳找她母亲去了。其实郭美玲卖衣服也是图好玩。她从来没有进过货，都是自己去外面买别人家的衣服，摆在自己店里卖。”
郭美玲的父母早年离异。罗朝辉也去过她益阳的家里玩。“家里就她自己，也不知道父母离婚之后她判给了谁。没人管的孩子，当然也就不好好上学了。”罗朝辉说。母亲郭登峰离婚后去了深圳。“郭登峰在罗湖区的东门有处摊位，卖日韩潮流服饰。郭美玲平常上学，偶尔会去店里看看。东门是条历史很久的商业步行街，挤满了商厦和店铺，有点乱。他们家也就住在东门附近一处租来的房子里，家里到处都堆放着从外面进的衣服。”
罗朝辉分析，郭家的财富第一次发生变化就是在2007到2008年之间。“仅仅在东门自己打拼不可能发财。她们卖的是那种外贸货。这种散货一件也就是几十块的利润。”罗朝辉的一位女性朋友，同时也是郭美玲在益阳时的密友曾对他说过，郭登峰在那两年里与一名澳大利亚男人交往。6月30日，微博上有人发了一张郭登峰与外国人的合影。最早接触到这张照片的一位知情人告诉我，照片的来源是郭登峰的个人邮箱。“我们关心的是郭家财富来源是否正当，而不是一个成年女人的个人隐私。”知情人说。这解释了为什么他最早看到照片，但选择没有将它公布。他也可以作证，微博上流传着的郭登峰曾在广州一家单身贵族俱乐部征外国男友的消息也属实，“它的来源是郭登峰与俱乐部之间的电子邮件往来”。郭美玲的密友认为，是这位澳大利亚人的出现改善了郭家母女的经济状况。“郭美玲的澳大利亚叔叔许诺要送她一辆车，郭美玲还问过我这位朋友，买什么车合适。”罗朝辉说。在郭家财富发生变化后，郭登峰做出的一个决定是送女儿去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的进修班学习。“这个进修班为期一年，一周5天，安排了形体、台词、声乐、表演4门主课和诸如影视欣赏与影视作品分析等课程。学费不便宜，一年要3万元，能来班里上学的人家境都不错。”郭美玲的一位2008级同学告诉我。除了有这样的经济条件能够支持女儿深造外，郭登峰也希望去到电影学院能继续发挥女儿喜爱表演的天赋。“郭美玲的胆子够大，上台肯定不会害羞的。”罗朝辉说。他举出的例子是，在益阳的时候，年龄还小的郭美玲就喜欢穿非常暴露的衣服，也不怕人看和议论。
2008年还未起程去北京前，郭美玲参加了好乐迪“男人KTV”卡拉OK比赛。在一段全国16强选手的半决赛视频中，郭美玲模仿港台腔嗲嗲地告诉主持人她今年只有17岁，并要带来一首“风格怪诞”的歌曲《塔罗牌》。不知道是否由于她在开场时的舞蹈中不小心缠绕上了话筒线，出现了一段短暂的尴尬场面，她在半决赛中没有晋级，只保持有之前深圳赛区第一名的成绩。郭美玲2008级的同学蒋伟杰记得，班里同学自我介绍的时候，都会谈一下自己过去的经历，“她说的就是自己唱歌好听，得过卡拉OK的冠军”。
无名艺人的“北漂”生活
2008年9月，郭美玲来到进修班的时候，已经不是罗朝辉形容的“小气”女孩。蒋伟杰告诉我，班里一共五六十人，年龄最大的有40多岁，最小的差不多就算郭美玲。“一开始是大家一起活动，后来就逐渐分拨了。我、郭美玲、黄美琪、赵思诺等七八个人是一个圈子的。我们几个人家里条件算班里最不错的，要是消费能力相差得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蒋伟杰说，“上学那会儿，生活费的开销每个月怎么也要5000元到1万元吧。”
女孩们管郭美玲叫做“小美”，蒋伟杰则叫她“大美”。“‘大美’的皮肤好，白里透红，她和我说天天都要去做美容保养的。”蒋伟杰最后一次见到“大美”是在今年4月3日自己的生日派对上。“‘大美’刚来北京，年纪还小，这几年慢慢长开了，也越来越会穿衣打扮了。她放在微博上的照片肯定都是经过处理的，我们要在演艺圈里混的都得注意形象，男孩子都会把自己照片简单PS一下才敢往上放。她的脸其实是那种胖嘟嘟的感觉，一直都没变。”
进修班的课程一直持续到2009年5月。在上学期间，大家都很少在外面长时间接活拍戏。“等到排演毕业大戏的时候，几个主角例外，其他跑龙套的同学就纷纷开始在外面寻找各种发展的机会。”蒋伟杰说。郭美玲在此时决定参加土豆网和东方卫视联合举办的“土豆天使”选秀活动。这场选秀的冠军将出现在“加油！东方天使”全国五强赛的舞台上。当时作为评委的一位工作人员告诉我，海选阶段的做法是每位选手在棚里录好一段视频，然后挂在网上，让后方评审以及网友观看投票。这位评委对郭美玲的表演毫无记忆，还是这次事件中她重新观看网友转发的视频，才得以做出一些评价。“属于艺校普通女学生的本色表演。她从长相、装扮、才艺上都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土豆天使’需要选出一个有个性的天使，不是传统上那种长发披肩、长相甜美的女孩。她要有鲜明的个人形象和气质，叫人一下记住。”这位评委说。海选阶段，一切都显平庸的郭美玲就被淘汰了。刚刚走出学校去拍戏，无论蒋伟杰还是郭美玲都不熟悉这个行当的规则。“我和‘大美’都做过很傻的事情，看到哪个剧组贴出要招演员的通知，就跑过去试戏。其实人家的演员早就内定了，叫你又是递简历，又是一轮轮地试戏，就是要把排场整出来，起到前期宣传的作用。比较靠谱的上戏的方式是，多认识点朋友，人家知道一个戏要拍了，把你介绍过去。”2010年康师傅和土豆网合作制作了一个小成本的情景剧《女生宿舍那点事儿》。我听说郭美玲就是由另一位主角演员王欣如带来剧组，最后得以饰演叫咪咪的配角。剧组的一位工作人员回忆：“本来郭美玲来试的角色叫范范，也是个主角，剧里是一个很清纯的女孩。可是她的气质和表演不适合。咪咪这个角色是一个外宿舍的女孩，不太招人喜欢，每次跑进来都会制造麻烦。”情景剧一共拍摄了10天，在北京郊区的一个摄影棚，住宿和拍摄都在一个区域。虽然只在摄制现场待过两天，这位工作人员还是能说出对郭美玲的印象。“她不是那种有心计的演员。那些刚入行的孩子，为了能在拍摄过程中闪光，除了导演要求，还会做出更加分的东西。不拍戏的时候，他们也往往会在旁边观看，这样更能知道剧情上下的关系，有助于自己的表演。郭美玲的戏不多，没有她的时候，她就会直接回房间休息。而且就是这样一个戏份儿很少的配角，她还带了一个助理来帮忙。”据该剧工作人员介绍，这样一个规模的情景剧，能支付给一个配角演员的工资很少。“10天下来，总共也就2000元不到。”
财富与“炫富”
来北京的第二年，郭美玲拿到了驾照，决定去买车。蒋伟杰陪她一起去北京的4S店买了那辆红色的宝马MiniCooper。黄美琪对我说，买Mini的钱来源于郭美玲之前一次澳门赌场的经历。“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平时会去澳门赌钱，那次澳门之旅她赚了很多很多。”她认为现在搞清郭美玲钱财来源是否合法的一个途径，就是先去澳门赌场查一下记录。
蒋伟杰告诉我，他们平时去澳门赌钱一点也不新鲜。“我一般都是自己去，一年会去两三次。‘大美’去得比我要多。带的赌本不用太多，1万块钱，1000块一把，说不定一晚上100万就到手了。上回我一个姐们儿，3000多块钱还能赢60多万块呢！这就要看手气，虽然是特别小的概率。不过我们都比较节制，输钱的底线设在2万元左右，一旦输光，马上走人。”除了已经足够殷实的家底和间或赌博赢的钱来做支持，郭美玲平时的花销至少还有两个来源，一个是炒股，另一个则是在演艺行当里的收入。“‘大美’炒股也做得不错，我记得有次她建议我买一支股票，我没有听。结果这支股票大涨，她还笑话我来着。”蒋伟杰说，“毕业之后到今天，坚持在走演艺道路的只有10个不到。‘大美’又算这里面混得不错的，因为每月都有东西拍，这方面的收入每月有1万～2万元。”
这1万～2万元的收入主要来自平面广告的拍摄。小制作的电影或者电视剧，都无法为郭美玲这样的艺人提供太多的参与空间与收入。蒋伟杰自己开过一家影视文化公司。曾经有一段时间，这家公司为郭美玲提供不全约的经纪服务，给她介绍平面广告的拍摄机会。“所谓不全约的关系，是指凡是通过公司代理经纪人得到的业务，经纪人都要从中抽成，个人渠道接到的活儿就不用支付钱给经纪人。婚纱广告，模特能有3000元一天的报酬；普通平面广告则更少，只是1000元左右一天。”蒋伟杰说。可以看得出，郭美玲的艺人生活中，排满了广告拍摄的日程。去年夏天，郭美玲曾得到一个不错的角色，饰演24集电视连续剧《天生爱美》中一个叫邱月的女孩。该剧制片人兆虹霖对我说：“这是一部群戏，里面有若干青年男女，邱月也算一个主角。郭美玲在拍摄过程中，她因为之前签过合约要外出拍摄广告，出现了迟到、早退或者请假的现象，影响了剧组的拍摄进程。我们就临时对剧本做了调整，本来邱月应该是和其他主角一样，在公司里继续奋斗、成长，我们就改为让她出去读书进修，最终获得了硕士学位。最后一场的大结局中没有她，她还感到特别遗憾。”蒋伟杰说，如果拍摄广告，模特必然会和公司老板打交道，而拍摄电影、电视剧就必然会接触为该戏投资的出品人，这些都是结交有钱人的机会。2009年，郭美玲18岁生日的时候，在北京昌平区租借了一处别墅，来举办派对。她收到的最贵重的一份礼物是一块卡地亚蓝气球腕表，这块表也频频出现在郭美玲的照片中。“这样的大礼肯定不是我们同龄人能送得起的，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来自一个养藏獒的男人，也就是和她之前为百世獒园做形象代言有关。因为工作原因，有一些老板来做追求者，也很正常。”
翻看郭美玲和她那些艺人朋友的微博，就会发现，她们都上传过一些自己所拥有的奢侈品的照片。爱马仕的铂金包很受这些女孩们的钟爱。黄美琪的微博上有一张她和一款粉红色铂金包的合影，标题是《无聊中……》下面就有同样的圈中人会心地留言：“包是重点。”她们还对一款白色的铂金包展开过讨论，其中一人说：“昨晚做梦要买个白色的。还在说郭美玲的黄的也不错，还有蓝的。今天就看到（白色的）了。”蒋伟杰告诉我，圈子里女孩子就是喜欢相互攀比买这些牌子。“仿佛觉得装备了这些牌子，自己就属于某个圈层，别人就不会瞧不起了。女孩子们经常谈论的话题也是是否买下了某品牌的最新款。其实很多人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可能自己只有那么多钱，就全部用在了奢侈品的购买上。”蒋伟杰在生日的第二天，拍下了朋友们送他的礼物上传到微博，意思是谢谢朋友们的祝福。那是一堆写着Gucci、GeorgeArmani、Hermes和Burberry的包装袋。“那天我喝大了，我都不知道谁对应送的什么礼物。不过那些东西基本都是香水，价格也就在2000块以下吧。”即使蒋伟杰真的对这种讲求奢侈品的风气不以为然，微博上的信息表明，身处这样风气浮躁的演艺圈，也依旧免不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