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27日，老鸭戴东京湾日本受降的“USS BB63”水兵帽,着美军“M65”风衣、共军“07”数码裤，扎伊拉克共和国卫队板带，蹬意大利 “La Sportiva”军靴,跨下33岁的“凤凰14”(28、大套、转铃、胀闸)……怀揣老北京的平常心，到天安门周边游猎。马鞍桥上挂着当今最快的“快枪” Canon EOS1D “Mark IV”,斜睨车流。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人生如白驹过隙，老马快枪，迎头射中谁，谁就是黑马。小玩闹摄
1987年，名剧《小镇春秋》在京连排，导演是燕京大学讲师、“名记”埃德加·斯诺的最后一任夫人洛易斯·惠勒·斯诺，给她当助理的是文化部副部长、“人艺”院长英若诚。《小城春秋》是美国作家桑顿名作，曾获1936年普利策奖，那时的英若诚，还在清华大学上学。唐师曾摄小玩闹扫描
“名记”埃德加·斯诺的最后一任夫人洛易斯·惠勒·斯诺，在北京执导美国普列策奖名剧《小镇春秋》。左起：韩童生、雷恪生、斯诺夫人。 唐师曾摄小玩闹扫描
青年姜文演话剧的时候。 唐师曾摄小玩闹扫描
姜文、刘威合演话剧。 唐师曾摄小玩闹扫描
姜文，在人艺首都剧场空无一人的舞台上，倒拔玉腿，环形的剧场，顿时哑然。被拔的是《辘轳女人和狗》里演悍妇的刘莉莉。只有姜爷这样的“钢铁大腕”，才拧得过刘莉莉这样的“翡翠玉腿”。 唐师曾摄小玩闹扫描
人艺首都剧场，姜文海底捞月，大手探方青卓的“小蛮腰”。 唐师曾摄小玩闹扫描
陈建斌、姜文在人艺首都剧场演出话剧《克诺克大夫》。唐师曾摄小玩闹扫描
方青卓、李丁、姜文、XXX、XXX、XXX在人艺首都剧场。 唐师曾摄小玩闹扫描
姜文、李雪健，在人艺首都剧场，话剧《克诺克大夫》演出后。 唐师曾摄小玩闹扫描
当年的林兆华，今天的“大导儿”。 唐师曾摄小玩闹扫描
XXX、姜文、童道明、解玺璋研讨话剧。 唐师曾摄小玩闹扫描
我第一次吃“汆儿面”（熶儿面？）是在我四十好几之后，是网友“胡同”领我去的。“胡同”真名范蛮溪，听名字就有文化，她小时候拉小提琴，长大了在人艺上班。那次看话剧去早了，小范说，咱们吃汆儿面去吧？就在人艺“间壁儿”（念：界比儿），报房胡同东口儿。于是之每次散戏，都要来这里吃一大碗。
坐下来一吃，才发现此前我早就吃过“汆儿面”，只不过不知道这叫“汆儿面”。“汆儿面”关键在一个“汆儿”上，就是卤。只不过“汆儿”极其简单，简单到清汤寡水。最常见的是“酱油汆儿”，就是切好的葱花儿，猛扔进热油里，再加少许酱油。我这里的描述可能字不达意，不仅字不达意，而且可能连“字”都写错了。我拿不准应该是“汆儿”，还是“熶儿”。为求证，特意让我北大学姐给我做了碗“汆儿面”，学姐说“汆儿面”关键在“汆儿”，就是葱花儿。
我学姐是南京人，她做的这碗“汆儿面”，有蔬菜、猪肝……已经不再清汤寡水，不能算“汆儿面”了，应该是“滷面”了。
我前妻的领导，BTV周林是我江苏老乡，出去吃饭，动辄喜欢点碗“葱油面”，其实“葱油”就是滚油加生葱，类似我妈做的“笋油面”，笋是一层层剥开了的冬笋，那就奢侈了。
过去“汆儿面”肯定比炸酱面便宜，类似上海的阳春面，一毛钱一大碗。四川叫小面，有酱油、带辣椒，属于劳动人民的基本美食。老北京只有逢年过节才敢吃炸酱面，于是之的前辈石挥，演《我这一辈子》里的臭脚巡，猛然升了“三等警”，吩咐妞子妈：“今儿我带妞子逛厂甸儿，回头切半棵白菜，晚上家喽吃炸酱面。”
谭宗尧当人艺领导的时候，常请老鸭吃饭。那时的刘璋春还没当宣传处长，比现在的孙丹还年轻。每次“聚聚”，都是老谭亲自骑自行车到“东风市场”北头儿，把“东来顺”的上好羊肉买回来，摆在在人艺三层靠南边儿朝阳的大房间。冬日里阳光灿烂，大铜锅子，热气腾腾，山南海北的乱涮。仿佛回到鲁迅、老舍、张中行的北大岁月，各种思想围着火炉上蒸汽腾腾的大铁壶，师生融融。
谭宗尧的宝贝女儿谭波一直待字闺中，后来爱上王府饭店的门童“段爷”。段爷是山西人，有晋商遗风，先在教育部劈柴胡同创建“忆苦思甜大杂院”，后在西单路口东南角开“大年三十饺子城”。谭波嫁给段爷后，又开了“五福茶艺馆”，招牌都是于是之写的，现在已经是北京遍地开花的连锁店了。
这几家店开业时，我都带朱宛宜去过。朱宛宜是我爷爷“把子大哥”朱庆澜的曾孙女，因跨过台湾海峡，与周里京、濮存昕合演一部挺傻的《大漠紫禁令》得罪台湾，为谋生住到冯骥才家，曾到百货大楼卖纽扣，濮存昕还陪她练过摊儿。
北京是个奴性十足的城市，得过且过，好死不如赖活着，既不会做罗马人劫掠萨宾娜女人那样的“绝户事”，也不效法希腊，为海伦娜打一场“特洛伊战争”。他们往往像老鸭一样肉烂嘴不烂，动辄贸然宣战、再割地、赔款，昭君出塞……这都是我们的强项。我刚进新华社的时候，我老板手把手教我写图片说明，一条美联社图说只有陈述没有评论，给我极大震撼：“1949年1月，林彪的东北人民解放军占领北平。1937年7月，日本天皇的皇军占领过这座城市。1644年满清的骑兵也曾占领它……”
都梁的《狼烟北平》一扫北京人的窝囊，里面有一个老北京的女儿，被塑造成圣女贞德，挺千金娇躯抗日，好像是个“军统”，微笑着被钉在皇军的十字架上。她“中统”的男友不忍看爱人受罪，痛不欲生，一枪将美女怒放的笑顏打碎。看到这儿，我泪流满面，觉得这位美女就是基督。基督文化不属于老北京，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冷艳美女和她的同学，都是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的弟子。现在世道混乱，斯诺、萧乾都被说成北大毕业，师母文洁若严正警告我，斯诺、萧乾都是正宗“燕京”。鹊巢鸠占，北大不仅侵占了燕京的校产，还“盗用”燕京的人力资源……萧乾贵为中央文史馆长，可一直反对说“北京市”，坚持写“北京城”。
1949年9月26日，新华社“迁进”国会街的北大四院，北大“迁往”燕京大学，燕京大学被当作美帝财产被“人民政府”没收。北大汤用彤的儿媳、汤一介的媳妇、北大教授乐黛云回忆说，49年中宣部占了北大校产，北大又占了燕京校产。北大四院，被中宣部分给了新华社，乐黛云的同学因为捍卫北大校产，被打成反革命，余下的也成了右派。
新华社霸占的仅仅是北大四院，《红旗》杂志占领的沙滩才是北大本部，那里是我爷爷毕业的京师大学堂。1913年以后，京师大学堂改名北大，敞开大门欢迎社会旁听。在王府井学徒的于是之，得以步行到沙滩北大听蹭。那时候的于是之在东安市场学徒，肯定吃不起“汆儿面”。据他回忆，他到北大听课时，总怀揣一个冻馒头，先放到教室里的大铁炉子上吱吱地烤，直到麦香四溢，绕梁不绝，才揣进怀里暖着心，一小口、一小口的掰着吃。那时候北京不时兴“笑贫不笑娼”，“农民工”于是之在北大啃冻馒头、到西语系念法语……没人笑话。和他同期在北大啃冻馒头的，还有哲学系的孙道临。只有现而今的燕园北大，才先登记身份证，再验明正身放人。
人艺的戏码就像时下的天朝，没有《情人》，遍地《鸟人》。 小玩闹摄
老鸭带北大吕植教授去人艺看话剧，必先吃“于是之的汆儿面”。 小玩闹张嘉健摄 MarK III
骑车穿过于是之往返的报房胡同。现而今，破自行车比“北大山水”的“熊猫教授”更凤毛麟角！老鸭前胸两台Mark III，后座上的吕教授帮老他握着独脚架。迎面逆行的丰田“陆地巡洋舰”威风八面，V8 4700，把整条胡同霸住、堵死。老北京的自行车能把北京带回从前吗？ 小玩闹摄 7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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