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乐园蹦极多少钱:城市化的挑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0:35:26
城市发展规划,首先要考虑低收入人群”
“城市是继承的,而非推倒重建”
“旧城改造中所有人都应该成为受益者,这是基本原则”
城市发展最大的挑战是什么?在来自东方、西方的市长们几乎给出了一致的答案——经济发展,增加就业。
在应对气候变化,对全球城市都提出了可持续发展要求的前提下,这一市长们日程上处于最重要等级的议题,与可持续或者低碳路径是相吻合,还是相悖?不同的市长给出了不同形式的回答。我们也由此邀请到了加拿大多伦多市长大卫·米勒,湖南长沙市长张剑飞,以及南非约翰内斯堡市长阿莫斯·马桑,一起来探讨东西方城市应对可持续城市发展的议题。
南方周末:城市化是世界的潮流,在此过程中,您遇到的最大挑战是什么?
大卫·米勒:和世界其他城市一样,多伦多面临的最大挑战来自经济衰退之下如何增加就业机会。我希望能够把城市发展与环境政策相结合,在创造一个可持续、宜居城市的同时,增加就业,刺激经济增长。

大卫·米勒
阿莫斯·马桑:对于约翰内斯堡,房屋和工作机会是我面临的最大挑战。与中国很多城市面临的挑战一样,城市化也是未来挑战。2020年将有一半的世界人口居住在城市,如何安置这些人口,包括如何处理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城市改造,这都是发展中国家面临的相同挑战。
张剑飞:最大的挑战是如何科学发展。这些年长沙无论从城市规模和经济总量上都有很大变化,但因此也造成土地资源消耗过快,环境代价过大,怎样在发展过程中兼顾各方利益,需要通盘考虑,但这又涉及到体制和机制问题。比如,如果注重考核财政收入的话,一旦地方财政收入不够,那么就可能加大土地出让,从而把财政收入补上去。我认为这是最大挑战。
南方周末:刚才各位市长提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即经济增长与可持续发展,如何处理二者的关系?
大卫·米勒:事实上,寻求可持续发展的过程也是多伦多这样一个旧的工业城市寻找新的、内在发展动力的过程。如同洛杉矶,多伦多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经历了飞速增长,城市边缘不断扩大。如今,我们试图增加城市内部空间的密度,通过建立公共交通系统等措施减低人们出行的碳足迹。
阿莫斯·马桑:约翰内斯堡有很多贫困人口,我们在将可持续发展纳入到城市发展规划中去时,首要考虑的就是低收入人群。几年前我们创建的“cosmo城市”可持续居住计划,就是将安置低收入人群和可持续社区发展计划同时进行,使人们觉得可持续发展与经济发展或者就业并不矛盾,而是有机促进作用。

阿莫斯·马桑
张剑飞:科学发展其实就是可持续发展。现在全国绝大多数开发区、新区人气差,为什么?其实是规划出了问题。
南方周末:为了回避单纯强调发展,很多城市都制定了可持续发展规划。如何才能让这些规划落到实处?
大卫·米勒:举个例子,我们研究发现,如果对多伦多现有建筑进行隔热处理,就可以利用极低成本,实现至少5%的碳减排,同时增加就业机会。于是,我们开展了“更新楼宇”计划。
阿莫斯·马桑:正如我刚才所提到的,让居民接受可持续发展的观点需要通过政府长期不懈的努力。约翰内斯堡面临的另一个问题来自资金,例如在清洁能源领域,投资巨大,但回收期很慢。政府补贴在很多国家可以使用,但在我这里,我还有很多的穷人需要补贴,对新能源项目的补贴十分有限,因此也限制了新能源的发展。
张剑飞:长沙正在逐步深入,但也有困难,其一,全民的观念问题。要把可持续发展思路转化成每一个人的行动,需要艰苦努力。现在长沙所有酒店宾馆取消免费提供牙膏牙刷等七小件,改成有偿使用,同时所有酒店宾馆门卡、电卡合一,以减少人不在房间时浪费用电。其二,还有技术困境。长沙现有13座污水处理厂,以前以为规模越大越好,却忘记污水管线远,成本高,中水使用不高。后来发现,其实污水处理规划布局“厂小点多”更科学。第三,需要把可持续发展提高到战略位置。

张剑飞
南方周末:城市化的另一问题就是旧城改造。您如何处理旧城改造中政府与公众的冲突?
大卫·米勒:多伦多的传统就是居民随时随地都可以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意愿,这可以说是多伦多市的政治遗产。在转型期的发展中,我们碰到了很多这样的争论,包括社区与摩天商业大楼,包括历史建筑的翻新和保护等。多伦多是一座商人之城,历史上不断推倒旧建筑,竖立新建筑,但最近几十年,人们对于旧建筑的保护意识增强了。我所能做的就是要确保新建筑是在地铁或者公路交通沿线,而不是建设在社区里面,这样的管理规范目前看起来还比较有效。
张剑飞:由于规划的局限性,城市建设中旧城改造是不可避免的。但旧城改造中所有的人都应该成为受益者,这是基本原则。长沙的做法是,由政府成立的棚户改造公司来操作,由公司去银行贷款筹资进行拆迁补偿,推进旧城改造。为保证群众利益,对有特殊困难的居民,政府在拆迁安置中还给予其他方面的救助。
南方周末:中国城市的市长面临的难题是,在政府换届中,既有的城市发展规划在不同的市长手中得不到延续和继承,在您看来,如何降低由于政府更替而给城市的中长期发展带来的负面影响?
大卫·米勒:我担任市长已经7年了,你说的问题确实存在。但对于多伦多来说,政府通过法律以及管理规划来确定城市发展的基本框架,每一任市长在执行的时候,只是在细节上有所不同,这也确保了一个长期发展的规划能够可持续下去。这对于城市的商业、居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阿莫斯·马桑:我已经当了10年的市长,在我的两任任期内,约翰内斯堡具备一个清晰的长期(30年)、中期(5年)以及短期发展规划。这保证了在每一届继任的市长上任之时,从来都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张剑飞: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们应该树立一个观念,任何一任市长的成绩都是在前任的基础上干出来;不要以批评眼光看待前任。我们不搞后任否认前任的事情,应保持城市发展规划的连续性。
(感谢思汇政策研究所为本文提供帮助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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