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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视角：谁来扮演猪八戒

2011年7月19日 10:19

谁来扮演猪八戒

———基于教学伦理学的合作学习案例研究之一

新闻组  刘玉静（博士）

【案例来源】

山东省滨州市邹平县第三实验小学在推广使用合作学习方法时，选用了我国家喻户晓的孙悟空、猪八戒、唐僧以及沙僧等西游记人物为原形塑造的教材，在“小学合作互动英语”中以此为主人公，这本身就赋予了整个教材文化特性与人物的性格隐喻。比如,提及孙悟空就是聪明伶俐、讨人喜欢的;犯错误的总是又笨又蠢的猪八戒,也是挨批评、受奚落最多的一个家伙;师傅唐僧充当老师的角色……。但在教学实践中,一个问题经常困惑一线老师和研究者们：小组成员中,谁来演猪八戒?每到表演课时,小组成员在分配角色时,学生们都争着去演孙悟空或其他角色,唯有提到猪八戒时,大家都不愿意让自己去充当那个笨乎乎的,总是犯错误、挨批评的猪八戒。即使在老师的劝说之下,也是很不情愿的演一次,条件是下一次得让他演孙悟空或其他角色。更有甚者,在每个学期末的公开汇报表演中,许多家长也会提前和老师“做工作”:演什么都行,只要不演猪八戒!

上述这个案例中提到的情形就是发生在合作学习过程中很典型的伦理冲突,即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的关系问题。是否可以因为个人的利益与好恶而影响小组的汇报演出活动?或者，是否可以为了集体(小组)的利益而“牺牲”小组中具体个体的利益为代价，即某个学生必须去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演猪八戒呢?集体的利益与个体的价值究竟哪个更重要呢?在具体的合作学习教学情境中，教师怎样的选择与决定才是合理的、合乎道德的?或者说：衡量合作行为是否有效的原则是什么?合作学习有效实行的伦理标准或尺度是什么?英国教育哲学家彼得斯(Peters,R.S.)在1966年发表的《伦理学与教育》这部著作中提出了教育的两大标准：一是传授有价值的东西；二是以合乎道德的方式进行，只有达到这两个标准，教育才是合乎道德的教育，才是有价值的教育。

如何理解合作学习中“合道德的方式”?我们认为:对于合作学习而言“，以合乎道德的交往方式”就意味着教师与教师、学生与学生之间要以一种平等、真诚、人道的方式进行交往来提高合作学习的有效性。无论如何，交往一定是双向的，若交往的一方没有机会做出反应，交往中公正就不存在，这种交往就是非道德的。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个体之间平等、真诚、人道的互动与交往，就没有真正有效的、合乎道德的合作学习。由于传统教育思维与理念的影响，合作学习虽然在作为一种新的学习方式已经被大部分教师所熟知，甚至在许多课堂上到了言必称合作学习的情况，但是在本质上却仍然囿于这种控制式的参与形式中，师生之间、生生之间、师师之间在合作的名义下自行其事,既没有合作的条件也没有实质性合作的空间。例如:一节小学六年级英语课中，教师介绍了一些重要节日的英语表达和“What’s your favorite day?”后，让同学开展讨论。S1问，S2答；S3问S4答，然后再反过来，,一问一答，然后互动结束。这种类型的合作在中国当前的合作学习课堂上司空见惯，笔者认为，这样的学生活动充其量只是巩固练习，老师的讲话、课堂讲授和学生的被动学习支配着所谓的合作，这种形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合作学习;而在诸多观摩课中，一些千挑万选的“反应敏捷、踊跃上课回答问题”的学生,非常明白自己上课的“任务”,并且知道自己怎样做才能顺利完成学校及教师交给他们的“任务”,课堂上不管遇到什么分歧通通合作愉快，课下则会为了老师奖励的“小红花”争吵不休：“这个问题是我想出来告诉你的，你根本不会，所以小红花应该是我的……”在这种所谓的合作学习过程中，教师还是传统意义上的知识权威、真理的代言人，教师与学生之间没有合作与交往的可能，学生与学生之间的交往仍旧处于竞争学习与单独学习的状态之中，根本谈不上什么合作。因此，上述这些交往虽然在形式上是以合作的名义展开的，但由于其目的是不道德的，因而,只能被称之为策略性行为。在这种行为中“行动者唯一感兴趣的是成功,即他们的行为效果或后果,他们将通过外在的工具来力图达到他们的目标。在这种情形里，主体间的行为协调程度取决于与他们的自我中心性功利计算吻合的程度。合作的程度与稳定性为参与者的利益观所决定。”如果参与者的利益是以外在的后果为标准的，那么就会有两种不道德的现象发生：一是合作会随着外在效果的结束而结束，其稳定性与合作的程度就会相应地受到影响：二是参与者会通过外在的工具来达到他们的目标，从而异化合作的实质。“相反地，如果参与行为者的计划不是按照自我中心的成就计算，而是因相互理解而形成合作化的活动，那么，这种行为就是交往行为。在交往行为中，参与者不是首先以自我的成就为取向，是在一定的条件下追求他们个人的目的。”有效合作学习过程中的合作行为是一种交往行为。交往行为与策略性行为的区别是：在交往行为中,参与者不是首先以自我的成就为取向，而是在一定的条件下追求他们个人的目的，因相互理解而形成合作化，“他们能够在共同状况规定的基础上，相互协调他们的行为计划”。因此，相互理解是交往行为的本质。

在合作学习过程中，主体间的理解既包括教师与学生个体之间的相互理解，也包括学生个体与合作小组之间的理解。正如上述提及的“谁来扮演猪八戒”这一案例中教师所面临的两难选择,通过“理解”，也可以将教学中的这一道德两难选择转换为可以利用的丰富的教学资源：根据上述研究背景，在具体的教材改动过程我们尤其注意到了猪八戒角色的作用与性质。其中，在一个相关的课时安排中涉及到了猪八戒上数学课的教学情境：猪八戒学习认识数字“6”和“9”。原先的教材对这一部分处理是猪八戒不认识“6”，而将“6”读成了“9”。在这次修订过程中，我们将教学情境设计成猪八戒因粗心、疏忽误把“6”读成了“9”。这样的改动，就是改变了猪八戒这一角色的性质：猪八戒从智商低下者变成了智商正常但容易犯粗心之类小过错的学生。每一个学生都不愿意让别人称自己是“笨蛋”,但却可以接受自己是因为疏忽而犯小过错的“粗心者”。经过这个修改,猪八戒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而教师也可以抓住这个机会适时地对日常学习过程中容易粗心的学生进行相关教育。事实上,新教材的使用反馈信息也表明：教师不仅很好地处理了上述问题，而且鼓励学生在此基础上进行创造性地发挥。比如:有的合作学习小组把猪八戒表演成了一个知错改错的猪八戒,有的则把它表演成一个故意与孙悟空逗乐的猪八戒,有的小组则把猪八戒理解为以身犯错、引之为戒的样子……这个案例反映出教师在“理解”的基础上解决了上述冲突，从而使得合作在相互理解的基础上以道德的方式进行。此时，应当把“理解”或“相互理解”作为一个伦理学的范畴来看待。从伦理学的已有范畴来看，如果把“良心”看成是一个个体道德的最高范畴，那理解在良心的形成和良心的支持性上，就有着其它范畴不可替代的作用。理解即是道德认知条件，也是道德因素。理解本身作为一种道德因素，正如哈贝马斯所意识到的，有相互理解才有相互的责任感和义务感。这种相互理解不仅是个体与个体之间的理解，也包括个体对群体的理解。例如：小组成员只有理解了共同的目标任务对于合作小组的意义才能具备合作学习必须的“个体责任”，否则就是强制行为而不能论及基本的道德；理解的概念又体现了交互主体的相互承认这一伦理内涵。理解是交互主体间的理解，主体间的平等性是保障主体间相互承认的前提，在合作学习过程中，教师与教师之间、学生与学生之间、教师与学生之间只有平等的关系中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合作。而只有这种合作才是道德的、有价值的。因此，“向学生传授有价值的东西”除了通过合作促进学生的学习以外，更重要的就是教师要培养学生的合作型人格，这种人格表现为一种兼容并包、宽容大度的态度,能正确、客观地认识自己(优、缺点)并能授受别人的意见，尊重他人的选择与成果并能为他人着想等等；以“合乎道德的方式”进行就是指以平等、真诚、人道的方式促进个体间的合作，培养学生学会合作，学会合作需要的不仅仅是技能，更是态度，合作本质上是一种文化。因为，没有合作学习的意愿与品质，就不可能有真正意义的合作学习。这是在伦理学的视阈内以道德的名义赋予合作学习的使命！

（原文发表于[教育发展研究]2008年12期，选用时略做修改 ，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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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以“合乎道德的方式”进行就是指以平等、真诚、人道的方式促进个体间的合作，培养学生学会合作，学会合作需要的不仅仅是技能，更是态度，合作本质上是一种文化。

培养学生的合作型人格，即培养一种兼容并包、宽容大度的态度,能正确、客观地认识自己(优、缺点)并能授受别人的意见，尊重他人的选择与成果并能为他人着想等。

有相互理解才有相互的责任感和义务感。合作本质上是一种文化。没有合作学习的意愿与品质，就不可能有真正意义的合作学习。

我们的教育要培养的人，首先因该是有良好道德素质的人才。

没有合作学习的意愿与品质，就不可能有真正意义的合作学习。

在合作学习过程中，怎样才真正实现教师与教师之间、学生与学生之间、教师与学生之间只有平等的关系中?以“合乎道德的方式”才是有价值的。

行动者唯一感兴趣的是成功,即他们的行为效果或后果.

学会合作需要的不仅仅是技能，更是态度，合作本质上是一种文化。

如果解决好了这一伦理冲突，那么这一教学活动就容易开展了。看来伦理还是可以为教学服务的。

这个合作学习借鉴了家喻户晓的西游记角色，有趣！

欣赏猪八戒，西游记师徒四人中只有它最逍遥，最超脱。也最幽默，惹人喜爱。

谁演猪八戒,反映出当前社会的现实问题。

相互理解，去追求自己的人生。

没有合作学习的意愿与品质，就不可能有真正意义的合作学习.确实是啊!

让学生学会合作需要的不仅仅是技能，更是态度，合作本质上是一种文化。“猪八戒”已逐渐成为新时代万千女性的偶像，你说这种角色的改变对学生能不是一种启发吗？

不以功利为目标，只为专业能成长。

真诚，又不拒绝平庸，有梦想，又有追求，猪八戒的生活也很精彩，不是吗？

我们应该反思我们的人才观，孙悟空是人才，猪八戒难道不是吗？现实社会是缺孙悟空，还是缺猪八戒呢？

据说，在网上调查，从师徒四人中选老公，猪八戒排第一！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角色的被定位是个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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