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陵有色设计院工资:拘捕四人帮内幕——张、王、姚先后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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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春桥第一个落网

早早在怀仁堂正厅等候并指挥现场警卫的是汪东兴。晚上七时多,当叶剑英步入怀仁堂正厅时,华同锋刚刚在怀仁堂正厅坐定。华国锋赶紧起身,请叶剑英在另一张椅子上坐定。华国锋和叶剑英请汪东兴就坐,汪东兴摇了摇手说:“我不是常委,我就不坐了。”汪东兴隐蔽在屏风后面,观察着动静。

挂帅是华国锋、叶剑英,做具体工作的是汪东兴。七时五十五分,第一个来到的是张春桥。他一进入怀仁堂正厅,顺顺当当,立即被捕……

就在这天下午,姚文元前去钓鱼台看望张春桥,作了长谈。1980年7月17日,姚文元在秦城监狱面对审判员的提问,谈了10月6日下午去钓鱼台看望张春桥时情况和谈话内容:我问张春桥,你在这一段时候(间)和国锋同志相处,你觉得怎么样?张说:“我觉得一般还是能合作的,就是不大交心。”他还说:“我对国锋同志讲了,我有主意尽量向你提出来,我的主意可能是错误的,但我绝不会出坏主意。”这是张春桥的自我表白。他还说,他曾多次劝华主席要和江青搞好关系。当时我也劝张春桥说:“对华主席还是要帮,这是大局。”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尽量帮吧。”现在我认识到:我当时找张春桥是错误的。当时张春桥还讲了一件事,他说:那个批邓的小册子,华主席压了很长时间没有批,是他催了几次才批下来,还说那几本东西他(华国锋)根本没有看。张春桥讲这番话是攻击华主席批邓不积极。这正说明了华主席对批邓采取了抵制的态度。另外,我们还谈到江青。

问:你们都谈了什么?答:张春桥问我最近和江青的关系怎么样了?我说:还好,比较缓和了,内参的问题做了新的处理。张春桥希望我主动去看看江青,和她搞好团结。问:内参是怎么回事?答:毛主席逝世后,新华社有篇内参,把江青怎么找手工艺工人做花圈(是给毛主席送的),怎么讲文冠果是“文官国”,说得比较具体。不知哪些话江青不满意,对我发了很大的脾气,又把新华社记者找到她家里,要他们重新写了才算完事。问:张春桥还说些什么?答:张春桥还谈到出版毛选五卷的事,他说:“已找李鑫谈过,我对出版毛选的具体意见给华国锋写了信。”随后,张春桥又攻击叶副主席。问:他说些什么?答:张春桥说:“最近叶剑英接见了一个美国人,有个外事记者,你见到了吗?”我问:“是9月27日他会见美国前国防部施莱辛格那一次吗?”张春桥点点头说:“他把杨威武也叫去了,讲的还是过去那一套。这些人,要改变观点也难呢。”我附和着说:“那个记录我看过了,强调的还是海军。”问:这是什么意思?答:叶帅过去(1973年)接见基辛格时谈过海军问题,表示愿意和美国合作,为此他受到了毛主席的批评。我的意思是说叶帅太强调海军的作用了。最后张春桥说:“我想总要开三中全会吧,但还没有考虑好,你有什么想法?”我说:“华国锋当主席,应当在三中全会上正式通过,现在政治局办事的人太少,工农都有了,能不能增加一些革命知识分子的干部。”但我并没有提出具体对象。现在看来,我的后一个意见是非常错误的,因为当时政治局首先应该增加老同志。张春桥对我提的这两条没有什么反映。我当初还想谈社论问题,但他总是谈别的事情。后来我把那封信(引者注:指纪登奎的儿子的一封信,见后文)中的一句话告诉了张春桥,我说:“我接到一封信,里边说毛主席逝世后,可能立即宣布某某某是叛徒。这种问题并不一定是真的,但应提高警惕。”我没有告诉他名宇(引者注:那封信中是说张春桥)。他听了后,也没有什么反映。这次我同张春桥的议论是“四人帮”的帮派活动,是违反组织原则的。当天晚上,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就一举粉碎了“四人帮”。

张春桥和姚文元谈毕,吃过晚饭,前往怀仁堂。张春桥和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走下车,朝怀仁堂走去。他的警卫“大熊”,紧紧跟随在张春桥后面。在研究抓张方案的时候,人们的注意力并不在张春桥本身,却是在反复琢磨如何对付张春桥身边的这只“大熊”。“大熊”是跟随张春桥多年的贴身警卫。此人人高马大,腰圆臂粗,会儿套拳脚,三五个人难以对付。另外,此人双枪,左右开弓,枪法娴熟,十发九中。“大熊”对张春桥忠心耿耿。据云:在1967年春天,张春桥被数万造反派围在一幢小楼里,两天两夜出不来。他闻讯带领一班侦察兵连夜赶去,将张春桥往掖下一夹,从二层楼破窗而跃,只身杀出重围,救了张春桥一条性命。从此,他深得张春桥的信赖和宠爱,成为张春桥的警卫参谋,日夜不离左右。他对张春桥也是忠心耿耿,唯命是从。据说1970年中央在庐山开会时,有一天晚上林彪找张春桥谈话,久去而不归。他不知听谁说林彪有暗算张春桥之心,一时性急,挥拳击倒四个卫兵,硬是破门而入,冲进客厅,搞得宾主好不尴尬。张春桥嘴上虽严厉痛斥,心中却大加赞许。十大以后,张春桥升为政治局常委。汪东兴几次提出要给他调换两个年轻、英俊的警卫,张春桥都坚决不同意,一直将“大熊”留在身边。国庆节前夕,汪东兴经与华国锋、叶剑英多次密谋,决定采用武力手段除掉“四人帮”。为保证这一计划顺利实施,汪东兴主动批准“大熊”回老家探亲。不料,“大熊”才离开几天就被张春桥秘密调回来。显然,张春桥已经预感到某种危险,暗中加强了戒备。这只“大煎”的意外出现,不能不引起汪东兴的忧虑,如果出手不利,被他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果真,那天在抓捕张春桥的时候,差一点出了大事——危险就出在“大熊”身上!当张春桥的轿车一到,负责抓张的“第一行动小组”,马上开始行动。张春桥走进怀仁堂大门,“第一行动小组”负责人纪和富就迎了上去,恭敬地朝他行个礼:“首长好!”据纪和富回忆,当时张春桥上下打量着他,冷冷地问:“国锋同志和叶帅都到了吗?”纪和富说:“到了,正在会议室等您。请随我来。”这时候,“大熊”紧跟在张春桥后边,想跟着进去,被两名卫兵拦住了。1982年11月24日,叶剑英的警卫参谋这样讲述道:汽车响了,张春桥第一个走进怀仁堂大门,在他身后紧跟着警卫员“大熊”。张春桥好像察觉有点不太对劲,两眼盯着纪和富警觉地问:“怎么回事?”纪和富解释说:“首长的随行人员都在外面大厅里休息。”张春桥迟疑了一下,对“大熊”摆摆手:“你就在这里等我吧。”说完,就随纪和富朝里走去。这样,终于把“大熊”甩开了。张春桥失去了“大熊”的保护,抓他就易如反掌。当张春桥走进怀仁堂正厅的东侧时,进了小门,刚拐了两个弯,走廊的灯便突然灭了。在黑暗之中冲出几个人,将他紧紧扭住。张春桥惊恐地连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一只大手把他的嘴也捂住了。还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行动小组的纪和富等两人把他左右双手挽起,架到大厅里。我们把张春桥架到里面,华国锋和叶剑英同志坐在那里。张春桥眨巴眨巴眼睛,只见华国锋和叶剑英坐在沙发上,目光威严地逼视着他;汪主任握着手枪站在屏风后,乌黑的枪口正对着他。张春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脖子一梗,恶狠狠地问:“你们凭什么抓我?”华国锋起身,手里拿着一张事先写好的《决定》大声念道:“张春桥你听着:最近一个时期,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趁毛主席逝世之机,相互勾结,秘密串联,阴谋篡党夺权,犯下了一系列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罪行,中央决定对以上四人进行隔离审查。中共中央 1976年10月6日

华国锋念完,纪和富就给张春桥戴上手铐,把他从后门押走了。就这样,张春桥第一个落网。他被押往中南海的一个地下室。这是临时关押处,是汪东兴想出来的主意。汪东兴对中南海了如指掌。他知道,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随着中苏关系的紧张。在毛泽东所住丰泽园后门,秘密地建造了一个防空洞。这样,在面临特殊情况之际,可以把毛泽东安全地转移到这里。这是一个长期空置而又被人所知甚少的地下室。把“四人帮”临时关押在这里,可以说是绝好的去处。即便江青大喊大叫,外面也听不见。何况把“四人帮”关进去之后,插翅难逃。张春桥第一个被押进了地下室。就在顺利地解决张春桥之后,差一点出了大漏子!这漏子便出在张春桥的警卫“大熊”身上。1982年11月24日,叶剑英的警卫参谋这样讲述道:就在抓张春桥的同时,在前大厅还发生了意外的情况。张春桥的警卫员“大熊”被拦后,有人把他领到一侧耳房休息。他进去后,见屋里还有几个警卫团的同志,因为彼此都是老熟人,他也没介意,随便打个招呼,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一面喝茶一面闲聊。这个“大熊”别瞧他长得五大三粗,人还特别机警。他嘴巴哼哼哈哈应酬着,耳朵却紧听着外面的动静。可能是抓张春桥时有些响动,他“唿”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在座的一位警卫团副团长见时机已到,便朝众人使了个眼色。几个小伙子刚要扑过去缴“大熊”的枪,没想到这家伙眼疾手快,抢先拔枪在手,猛转身把枪口对准了众人:“不许动!谁要过来我就打死谁!”大伙一下全愣在那了,谁也不敢动。副团长就说:“大熊,你放下武器,中央已决定要逮捕张春桥。”“大熊”说:“我只听汪主任的,他让我交枪我才交。”副团长只好给汪东兴打电话,把情况简单报告了一下,然后把话筒递给“大熊”。只听汪东兴大声说:“现在张春桥已被抓起来了,我命令你,立刻把枪交出来,听候组织安排。”“大熊”立正回答:“是!我服从命令。”随后,“大熊”就把手枪放在了桌子上。倘若当时“大熊”开了枪,后果就不堪设想。这枪声马上会惊动正朝怀仁堂赶来的王洪文和姚文元,而且会惊动住在中南海的江青和毛远新。一旦他们有所戒备,那就会发生流血事件了……

顺利解决了张春桥,士气大振。

(二)王洪文被捕

在张春桥之后,第二个到来的是王洪文。1990年7月15日,笔者在北京曾采访了“王办”工作人员米士奇。米士奇,常被人说成是“王洪文秘书”。他再三向笔者声明,他当时只是“王办”的工作人员。米士奇,当年人称叫“米”,如今成了“老米”。据他回忆,王洪文在落人法网之前,在干什么?他在看电视!米土奇说:“10晚上,王洪文在北京钓鱼台住处。电视室在王洪文办公室旁边。本来,我一个人在看。王洪文从办公室里出来,看了一下手表说还早,就坐下来跟我一起看电视。“看了一会儿,快八点了,警卫员王爱清对王洪文说:‘王副主席,该走了!’“王洪文站了起来,我看着他走出去……”就这样,王洪文坐着轿车前往中南海怀仁堂,出席政治局常委会议。从米士奇的回忆可以看出,王洪文在来到怀仁堂之前,一点也没有想到,在那里等待他的是什么……比起张春桥来,王洪文年轻力壮,而且身边可能带枪,不那么好下手。所以,行动小组在对王洪文下手之前,作了充分的准备。据汪东兴回忆说,关于行动的情况是这样的:1976年10月6日下午八时,我们在怀仁堂正厅召开政治局常委会。当时,华国锋、叶剑英同志就坐在那里,事先我已写好一个对他们进行“隔离审查”的决定,由华国锋宣布。我负责组织执行。张春桥先到,宣布决定就顺利解决了。接着来的是王洪文,他有一点挣扎,当行动组的几个卫士在走廊里把他扭住时,他一边大声喊叫:“我是来开会的!你们要干什么?”一边拳打脚踢,拼命反抗。但很快就被行动小组的同志制服了,扭着双臂送到大厅里。华国锋同志把“决定”又念了一遍。还没等他念完,王洪文突然大吼一声,挣脱开警卫人员扭缚,像头发怒的狮子伸开双手,由五六米远的地方向叶帅猛扑过去,企图卡住叶帅的脖子。因为双方距离太近,我也不能开枪。就在他离叶帅只有一两米远时,我们的警卫猛冲上去把他扑倒,死死地摁住,给他戴上手铐。随后,几个人连揪带架把他抬出门,塞进汽车拉走了。

据文献纪录片《共和国元帅——叶剑英》一片中,行动小组成员面对摄像机回忆:到了七点半,粉碎‘四人帮’的战斗就开始了。王洪文来了,和我正好相遇。我扫了他一脚,把他压在地上。”王洪文的卫兵,被挡在怀仁堂正厅之外。王洪文的卫兵刚被领到警卫休息室,还没有等他坐下,就被下了枪……这样,王洪文第二个被押进了中南海地下室。王洪文被捕之后,钓鱼台并不知道怀仁堂里的剧变,“王办”还以为王洪文正在怀仁堂开会呢!据米士奇告诉笔者,到了夜十一时左右,他吃了夜宵,洗过澡,正准备回家。这时,他忽然见到警卫局副局长邬吉成来了。往常,邬吉成跟“王办”没有什么工作联系,他来干什么?邬吉成发出通知:“王洪文办公室全体人员,集中在钓鱼台十六楼,出席紧急会议!”等到“王办”人员到齐,邬吉成宣布中央办公厅命令,米士奇才知道王洪文已经被捕。命令说:“王办”工作人员要参加学习班进行学决不准对外联系。米士奇当即表态:“拥护中办命令,执行中办命令。就这样,米士奇度过了那个难忘的夜晚……第二天,米士奇就写了一份揭发“反党分子王洪文”的材料,交给中央办公厅。

(三)姚文元束手就擒

在王洪文被捕之后,又顺利地在怀仁堂拘捕了姚文元。姚文元不是政治局常委,所以汪东兴在起草会议通知时文献需要改动,请姚文元同志列席会议。”姚文元也收到了10月6日晚八时在怀仁堂一楼列席会议的通知,他也就去开会了。然而,这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赴会!姚文元是怎样度过他“政治生命的最后一天”—1976年10月6日的呢?在1980年7月17日姚文元的《审讯笔录》中有这样一段记录:问:主席去世后,你和江膏有什么接触?姚:除了几次在会议上的接触外,我同她没有单独接触过。哦,就是主席的灵(遗体)从中南海到大会堂的那天晚上,江青打电话通知我去,在主席的遗体前照了张像。问:去照像的都有哪些人?姚:有江青、张春桥、王洪文。问:有汪东兴吗?姚:我记得没有汪东兴。问:你是怎么知道要去照像?姚:先是江青打电话叫我找新华社的杜修贤,他是摄影记者,我想找他就是要照像。江青让我找到杜修贤后一起到中南海去。到那里后,几个人就一块照了像。后来,江青又和毛远新单独照了几张。问:江青找你去照像说明了什么问题?姚:如果是为了加强团结,应当找全体政治局委员一起照,或是政治局常委一起照。江青叫我、毛远新、陈锡联去参加,这几个既不是全体常委,也不是全体政治局委员,这是不正常的。问:10月6日下午,你同张春桥谈完话还有哪些活动?姚:我从张春桥那里出来已经很晚了,就直接回到家里。我的情绪很不好,总有一种恍惚不安的感觉。吃晚饭时,我对小女儿说:“如果爸爸死了,你们不要难过。当时孩子吓坏了,不懂我这话的意思,我便安慰她说:“活着的人都是要死的,爸爸也不例外。”孩子说:“你思想反动了。”我当时也没有多做解释。今天回忆起来,我的这些话,我的这种不安的想法,虽然是受了那封信的影响,但如果我自己思想上坚决相信党,相信人民,同“四人帮”彻底决裂,就不会说这种话的,由于我没有彻底决裂,所以我觉得自己的前途很危险,生命也不行了。尽管想把毛主席逝世后的工作做好,因为有这种心情,就不能不出错误。那天晚上,我就是带着这种心情离开家的。就这样,10月6日晚上,姚文元离家时,连帽子都忘了戴。当妻子金英拿着帽子赶出去的时候,姚文元已经上车走了。当姚文元到达怀仁堂的时候,张春桥和王洪文已经落网。

汪东兴回忆在抓了张春桥和王洪文之后,是怎么样抓姚文元的:姚文元住在家里,他那地方是由卫戊区管的。因此,我事先请吴忠同志在我办公室等着,如果他不来怀仁堂,就让吴忠带人去他家里解决。结果,姚文元也来了。我怕再发生意外,经请示华国锋和叶帅同意,没有让他进正厅,只让人把他领到东廊的大休息室,由警团一位副团长向他宣读了中央决定。他听完后好像很镇静,没有争辩,也没有反抗,只说了声“走吧”,就随行动小组的几名卫士出了门。姚文元解决后,我就打电话给吴忠,让他回家去了。据行动小组腾和松回忆:“晚上八时多,姚文元来了。我们一下子就抓住了他。姚文元连声喊::小朱!小朱!’小朱是姚文元的秘书。”就这样,姚文元也被顺利解决了。姚文元这位“舆论总管”刚刚被捕,叶剑英便选派了他最信得过的将军——耿飚,去夺取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人民日报》的领导权。1984年6月,耿飚在接受中央文献研究室的采访时,回忆了1976年10月6日那个不平常的夜晚的不平常的经历:我正在家等着,华国锋果真来电话了,要我马上到怀仁堂去。我知道开始行动了,放下电话就往怀仁堂赶。大概是九点左右到的。一看叶帅也在那里。我问:“解决了吗?”叶帅点点头:“已经解决了。”我高兴地说:“太好了!”华国锋走过来说:“斗争刚开始,还不能太乐观。”于是,他就让我去占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叶帅伸手指着我,严肃地叮嘱道:“快去!一定要赶快控制直播室!”我望了望四周,问:“人呢?我带谁去呀?”华国锋说:“我这里没人,等一会儿卫戊区的邱卫高同志和你一块去。怎么接管,你俩想办法。”说完,他又俯在桌上写了张条子,递给我说:“你把这个交给邓岗,就说这是中央的决定。”我接过纸条看了看,上面写的大意是:邓岗同志:为了加强广播电台的领导,现派耿飚同志前来负责电台工作,你们要服从他的领导。最后是华国锋的签名。仅仅就这么几句话,向我交待完任务,华国锋和叶帅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北京卫戊区副司令邱卫高来了。我把中央决定接管电台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随后我问:“你带武器没有?”他说:“没有。”我说:“不带枪不行,你马上找两支手枪,咱俩一人一支。”他答应一声出去了。工夫不大,就拎着两支手枪回来。我俩把枪挎在身上。邱卫高有些担心地问:“就咱们俩人行吗?”我问:“你下面有部队没有?”他说:“卫戊区在电台大楼有一个营。”我又问:“这个营属于那个团?”他说:“三团。”我说:“你马上把这个团的团长找来,让他跟我们一块行动。”于是,邱卫高又立刻打电话把一个姓王的团长找来了。我一看时间不早了,就带着他们两人乘一辆吉普车,直奔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车上,我把考虑好的行动方案说了一下,他俩都同意。近十点钟,我们赶到了电台大楼。那个王团长先把警营的营、连、排干部全部召集起来,下令听从我指挥。我就说中央最近得到情报,有一伙特务要破坏电台大楼,我们要提高警惕,加强保卫。从现在起,没有我签发的通行证,谁也不许出入电台大楼。大伙一听,情绪都很高。我挑选了二十名战士,十名由邱卫高带着控制直播室;我带着另外十名战士直奔党委值班室,那晚正好是邓岗在值班。这个人我认识,在延安的时候曾一起在抗大学习过。“文化大革命”中,他也被打成走资派,我们又一块到“五七”干校劳动改造。七四年四届人大召开以后,由周总理提名他才出任广播事业局局长。虽然他工作兢兢业业,谨慎小心,唯恐出一丝差错。但姚文元对他仍很排斥,公开声称要“撤换”他。我走进办公室,邓岗站起来吃惊地望着我。我就把华国锋写的那张纸条交给他。他仔细看了看,仍然愣愣地看着我,似乎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说:“派我来这里主持工作是华总理和中央的决定,你要不相信想打电话向姚文元请示也可以。但不许出去,电话就在这里打。”他扭头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两名卫兵,勉强笑笑说:“我不打电话,没有什么要请示的,我服从中央的决定。”我说:“那好,那你就把电台的党委成员、各部室主任全部找来,先开个紧急会议。”邓岗照我说的办了。等把这些人都召集到会议室以后,我又在会议室门口放了两名卫兵,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我对他们别的没有讲什么,只宣布说,我和各位一起在此办公。至少在三天三夜之内,你们谁也不许离开这间屋子。吃饭、喝水,部队的同志会给送来。你们都明白了?这些人都忙不迭地连声说:“明白了!明白了!”就这样过了三天。一看情况还不行,我说:还要加两天。一共关了五天。到第六天,我就允许一部分党委委员回家了。临走之前,我对他们说:“这几天这里发生的事,你们出去以后一个字也不准说,谁要是到外面泄露了被查出来,什么后果我不说你们也该懂得。”这些党委委员都点头表示:“我们懂!我们懂!”

从10月6日晚上开始,我和电台的同志一起共同搞了十多天。在这十几天内,我鞋袜不脱,瞌睡了就在地板上打个盹。与此同时,另一个行动小组在中南海拘捕了江青以及毛远新。就这样,不费一弹,未流一滴血,四颗“火星”被一举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