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陵本级财政局:拘捕四人帮内幕——异常动向与悄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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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日王洪文急拍“标准照”。刮脸。吹风。对着镜子照了几次,直到满意了,王洪文才去换衣服。在
“这么急?”摄影师满脸惊讶。“只争朝夕!”王洪文用毛泽东的诗句答复摄影师。说毕,狡诈地笑了一下,补充说道:“先是各印一张八寸的送来,我挑选一下。选中的,要仔细修版,要大量地冲印!”“大量冲印?”摄影师又感到困惑。“你去冲洗吧!”王洪文挥挥手,不作任何解释,把摄影师打发走了。
这位奉命为王洪文急拍标准照的摄影师,便是杜修贤。20多年之后,杜修贤作了如下真切的回忆:“10月2日上午,王洪文叫我立即去钓鱼台那里一趟,也没详细交代是什么事情。反正我也习惯了几十年不分节假日的工作日程,别人安睡休息的时候或许正是我紧张工作的开始,别人工作的时候没准我缩在哪呼噜声正浓哩。我们的汽车离王洪文的住宅楼还有百米远的时候,就看见王洪文穿一身深藏青色的中山装,笔挺地站在楼房外面。见我们的汽车开来,他朝着我们的方向迎了几步,我心里微微地波动了一下,他难道是在等我?又是重要拍摄?因为这几天王洪文几次叫我为毛泽东遗体拍摄重要照片,我一听是他的电话就条件反射想起重要拍摄。王洪文和我握了一下手,就带我大步往楼里走。走进楼里,他才站住对我说:“老杜,今天请你来是为我照几张相。”
“噢……今天?”我一愣,“我没有做准备啊,没带灯光。”王洪文笑笑,不以为然,“没关系,就用自然光拍。”“自然光拍摄当然比较好,可是今天老天不太帮忙,光线不好啊。”我望望门外的天气,觉得没有把握。“问题不大,今天可以照。”王洪文态度很坚决,俨然是摄影行家。今天王洪文一反常态急切地要拍标准照,这能不叫我纳闷吗?再说主席才去世,就迫不及待要照标准像也不太合适呀!我不由得好奇地问:“怎么这个时候照,是不是有急用?”王洪文嘿嘿笑了一声,隐秘的眼神飞快地望我一眼,头扭向一边,用似乎开玩笑的轻松语调说:“开追悼会用啊!”“啊呀,追悼会用也太年轻了嘛。”我也用开玩笑的口气回敬了一句,但是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这话什么意思?多叫人胆寒!王洪文带我走到二楼,他没有正面回答拍照片有什么急用,只是问我楼上的光线是不是比楼下好一些。我连测光表都没有带,大体目测了一下,怎么办呢?事到如今不行也要行,就点点头。那天王洪文的标准照拍了好几种,先是穿中山装的,后又换上军装照了几张。这次拍摄,我觉得我差不多被折腾得散架了。因为我拍摄从来不用三脚架,又没有带闪光灯,每张照片我必须按动四分之一秒的快门,才能保证彩色胶卷的感光色度。四分之一秒,这几乎是快门档次里最慢的瞬间了,按快门时人的手是很难端得纹丝不动,稳如泰山。只要有一丝摆,照片就虚了。等将王洪文的半身照片拍完,我的手臂已木然僵硬快没知觉了。王洪文一反常态急着要拍标准照的内幕,是在粉碎“四人帮”以后才逐步披露出来,真相大白于天下的。“开追悼会用”道出了他篡党夺权而不惜破釜沉舟的决心。当摄影师杜修贤忙于冲印照片的时候,王洪文忙着给上海挂长途电话。他用“洋泾浜”的上海话说道:“小廖吗?侬勿要‘热昏’!”小廖,王洪文的贴身秘书——廖祖康,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文革”前,王洪文任上海国棉十七厂的基干民兵连长时,廖祖康便是王洪文手下的“兵”。那时的廖祖康,是上海国棉十七厂技校学生,基干民兵。廖祖康的养父廖士元,是上海国棉十七厂的木工。在“文革”中,当王洪文在上海国棉十七厂揭竿而起的时候,廖祖康在技校也发起成立了“革到底”造反组织。他们同“造反”,共“战斗”,建立“火线”之谊。廖祖康头脑灵活,颇有社会活动能力,被王洪文所看中。当王洪文成为“上海工人革命造反总司令部”的“司令”之际,需要“配备”秘书,他点名要了廖祖康。王洪文青云直上,廖祖康一直紧随左右。王洪文调往北京,成为“中共中央副主席”,廖祖康也就成了“副主席”的秘书。前些天廖祖康请假回上海,因为他要在上海结婚了,婚礼定于
★10月3日王洪文在平谷县“吹风”。10月3日,红旗牌轿车东行。王洪文在北京东郊的平谷县露面。在天安门城楼大厅上,王洪文没有捞到讲话的机会。此刻,他借平谷县的话筒说出心里的话。他学着毛泽东当年的口吻,提出个让四座皆惊的问题:“中央出了修正主义,你们怎么办?”鸦雀无声,无人敢于回答这样的“尖端”问题。王洪文捏紧了拳头,挥了挥,大声地喊出了两个字:“打倒!”
王洪文自问自答之后,借这个话题加以发挥:“别人搞修正主义,我要打倒他;我搞修正主义,你们也来造反。”“最好是不出修正主义,但这只是个人愿望,实际上是不可能的。”王洪文扳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建国以来,中国就出了高岗、饶漱石、彭德怀、刘少奇、林彪、邓小平,不出是不可能的。”说到这里,王洪文提高了声调,把话讲得明白不过,如同一层窗户纸一般,一捅就破,谁都可以听清楚他的话的真正含义:“今后还可能出什么唐小平、王小平之类,要警惕!”“不只是邓小平搞修正主义,出是可能的,不出是奇怪的。”“要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修正主义!”王洪文一边说着,一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堂堂的中共中央副主席,怎么忽地来到一个小县城说这番话呢?这里用得着当时流行的名词,叫做“吹风”。所谓“吹风”,就是给下边透点口风。因为是在基层“吹风”,话就可以讲得很随便、很明白。只要在一个基层单位说了一番话,很快就会通过种种“内参”渠道把漏出的口风“吹”遍全国。就在王洪文平谷“吹风”的前两天,江青在清华大学吹起一阵风:“我在主席逝世后的第一次中央会上,就控诉了邓小平,要开除他的党籍。没有开除,只是‘以观后效’,以后会有人为他翻案。”“我也要向你们年轻人宣誓,一定要锻炼好身体,和他们斗……”
王洪文、江青毕竟是“中央首长”,在“吹风”中只能透露一点风声而已。那个“交白卷的英雄”张铁生,毫无顾忌,在辽宁“吹风”时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王洪文、江青的心里话:“现在,我们的国家好像一个大家庭一样,父亲去世了,家里有老大、老二、老三,只能靠老大领着过日子。现在的问题是,老大是不是可靠?我说的充满着担心就在这里。”
华国锋现在是第一号人物了,国家的一把手,已经是很显赫了,但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他在计委会上的讲话,与洪文的讲话就不一样…华的讲话对右字号的人是个鼓舞。”“总之一句话,目前,我对国家的领导人,对国家的命运和前途很担心,尤其是对军队充满了担心。”骂邓小平,骂华国锋,骂军队,王洪文和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结成了“神圣同盟”。人民共和国在二十七岁生日之际,处于最危险的时候。
★10月4、5日上海异常动向。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不知道从哪里吹起一阵风:
坐镇东海舰队司令部的,是一位年逾花甲、目光炯炯的军人。他和士兵一样,穿着没有军衔的蓝色制服,而在二十一年前--1955年,他被授予上将军衔,他,原名苏七生,湖南平江人,1930年入党。如今,他名唤苏振华,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第一政委。他在天安门城楼上出席了那个国庆座谈会之后,知道上海情况异常,奉叶剑英元帅之命,急匆匆飞回了黄浦江畔。
10月4日,苏振华上将给叶剑英元帅打来电话,报告上海民兵的不正常的集结。“注意他们的动向!”叶剑英马上意识到,这表明上海的民兵在准备动手。两天前--
眼下,刀光剑影在上海闪动。
(二)北京西山老帅悄然行动
王洪文,已是叶剑英的老对手了。
确实,在北京西山,酝酿着扭转中国命运的大计。六年之后--1982年,《人民日报》高级记者纪希晨为此专门采访了叶剑英。纪希晨这样写道:这是一个难忘的日子,1982年11月24日上午九时多,我们走进西山脚下一座幽静宽大的庭院。院内果园茂密,青松挺拔;院外群山起伏,枫叶红漫,天高地阔,气象万千,雄伟的气势,使人感到心胸开阔。稍停,叶帅来了,尽管他坐的是轮椅,但气色很好,穿一套蓝色海军便服,被人推进会客室。叶帅坐在轮椅上,他那安然的神态,红润的脸容,稀疏如雪的银发,宽阔而突出的前额,白眉下炯炯发光的眼睛,显示出一个将帅刚强的性格,果断、机智的气质。我们拥上前去,向这位八十六岁的老帅问好,祝他健康长寿。叶帅仰靠在轮椅上,拉着我的手,用浓重的广东口音说:“人民日报的同志,日夜辛劳!”
记者问:“叶帅在粉碎‘四人帮’的斗争里,为党为人民立下了大功,中国人民永远不会忘记。”叶帅笑了,谦虚地说:“我没有做什么。”记者问:“叶帅曾讲过,粉碎‘四人帮’如同下一盘棋,请叶帅谈谈您是怎样走这一盘棋的?”叶帅听了秘书小张的“翻译”,脸微微向上仰望,雪白的长眉下,他那两只深深的眼睛,在珐琅质眼镜下闪动着熠熠的光亮。这双善于观察风云的眼睛,看去显得特别机敏、刚强、蕴藏着深沉博大的思想,烈火似的力量。他闭目想了想,神情激动地回忆道:“那个时候李先念同志来咧,讲现在的形势是你死我活。那时候确实是你死我活。敌人也是一样,只有我们死,他们才能活。(叶帅感情激动,声带泣音)所以王洪文直接从城里搬到西山,住在我的隔壁。王洪文住二十七号楼,我住十五号楼。我感到我们危险时刻到了。王洪文把我当作跟踪对象,他来是专门对付我的。……“那时候,我经常朗诵《放鹤亭记》:‘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久留。’后来,我就搬到玉泉山。过了一天,王洪文又质问汪东兴:‘汪东兴!你为什么让叶剑英搬到玉泉山?’汪东兴说:‘那是他自己的房子,主席给他的。’有一次,我病了,要清静环境,主席在机场对我说:你搬到玉泉山。“我搬到玉泉山九号楼,王洪文很警惕,对我很注意。我到玉泉山后,得到我们自己的情报,说上海的红纸已经卖光了。他们在迎接伟大的节日。“这是说瞎话。有些找他(王洪文)的人,也向我汇报。当时我没有讲什么话,只讲了一句:哎呀!我不知道他们来得这么快呀!我想:要快打慢!一下决心就干,就把他们抓起来。抓王洪文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对他们的活动我早有察觉,但没料到他们要在十号搞政变。
“‘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久留。’当时我念这一句诗,我的机要秘书张燕还没有什么体会。她后来说:‘我这会儿才知道你为什么老念这一句。’因为王洪文来了,我不可久留呵!”张燕在一旁帮助解说,引起一阵笑声……
李先念的轿车,出现在北京西山。叶剑英回忆说:“先念同志说,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我完全同意先念的看法。我也说,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叶剑英当时告诉李先念:“王洪文从城里搬到西山来了,住在我隔壁的楼里。危险时期到了。我知道,他是专门来对付我的。”
聂荣臻的轿车,也出入于北京西山。据聂荣臻在
“诸葛—生惟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毛泽东曾用这样的诗句,称赞过叶剑英。叶剑英在西山不断地踱着方步,陷入缜密的思维运筹之中。摆在他面前的难题,不仅仅是如何对付“四人帮”,还有一道同样牵涉全局的一步棋:怎样对待华国锋?撇开他,还是联合他?经过几次侧面试探,主动接近,华国锋的态度逐渐明朗。叶剑英决计与华同锋共同行动,因为华国锋毕竟是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
9月下旬,杨成武的轿车出现在西山。杨成武此行的使命,聂荣臻这么叙述过:“我通过杨成武同志,将我对‘四人帮’问题的担心和必须先下手的意见转告给剑英。……”
王洪文的眼睛,不时“扫描”着叶剑英院子。抽着烟,王洪文也踱起方步来。他在猜度着:叶剑英下一步棋是什么?就在这时,王洪文得到一份“迟到”的情报:叶剑英在几天前已经搬离西山了!王洪文气急败坏,他的“盯人战术”彻底告吹!
“狡兔三窟哟,我要立即搬家。你告诉聂总,也要注意安全。”那天,叶剑英悄然附在杨成武耳朵边,说了这句话。不久,叶剑英就从北京西山消失了!叶剑英坐在驶离西山的轿车里,又情不自禁地哼出了宋朝大文豪苏东坡的《放鹤亭记》那末尾的一句:“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