铋结晶体:中医火神派临证心悟、漫话火神派、杂谈火神派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11:41:25

中医火神派临证心悟

    余自2006年接触学习中医火神派以来,无论医理还是临床自觉受益匪浅。古人云:得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吾对火神派的研究虽未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略有收获。今有一些临床偶得愿与同道分享,借此抛砖引玉,若能引起杏林百家争鸣,更光大我中医火神派之心法,则吾愿足矣!
一.浅谈火神派之理法方药案
(一).理
火神派开山鼻祖郑钦安老夫子,在其65岁时(1869年)刊行了《医理真传》,应该说此书的问世是中医火神派成立的标志!(距今也就是140年而已)该书提出人身立命以元阴元阳为本,且阳主阴随,以阳为主导!其理论基础上溯《易经》《内经》,中传《伤寒》心典,下采李东垣、张景岳、陈修园等诸医家之精华,其医理造诣渐臻上乘,在医林独成一家,后世尊其为火神派!经过不断的临床实践和总结郑钦安在其70岁和90岁时,分别刊行了《医法圆通》《伤寒恒论》。此两书羽翼完善了《医理真传》,至此火神派医理医术以趋完备!后世各火神派医家虽多有创见和发挥,但都难超其右,这也许是各路火神大家尊郑氏为开山鼻祖的原因之一吧!
郑氏立论:“人身一团血肉之躯,全赖一团真气运于其中而立命”,“人之所以奉生而不死者,惟赖有此先天一点真气而。真气在一日,人即活一日,真气立刻亡,人亦立刻亡,故曰人活一口气,气即阳也,火也。又曰人非此火不生!”“子不知人之所以立命者在活一口气乎,气者阳也,阳行一寸,阴即行一寸,阳停一刻,阴即停一刻,可知阳者阴之主也,阳气流通,阴气无滞,自然百病不作。阳气不足,稍有阻滞,百病丛生。”“气有余便是火,火旺者阴必亏。气不足便是寒,寒盛者阳必衰。”“万病总是在阴阳之中”辨证论治全在阴阳上打算,处方用药时时顾护阳气,扶助阳气,阳主阴从,天运乃成!四川卢崇汉教授更进一步发挥,提出了“ 人生立命在于以火立极,治病立法在于以火消阴”的纯阳理论!……
(二)法
郑钦安提出:人生立命以元阴元阳为本,且阳主阴随!辨证只分阴阳,阳虚病治当扶阳抑阴,阴虚病治当益阴以破阳!因实际临床工作中“阳虚之人十之八九,阴虚之人百不一二”,所以治法上多以“宁事温补,勿事寒凉”为原则,以扶阳,潜阳为主!当然真正的阴虚证,郑氏也主张滋阴不误!郑氏传人四川卢崇汉教授,在其理论基础之上更进一步指出“天下没有阴虚”(但有阴虚的临床表现),治之“病在阳者,用阳化阴,病在阴者,扶阳抑阴”,即:吾道一以贯之,曰扶阳气也!
郑钦安以阴阳立论,阳主阴随,辨证以阴阳为纲,治法更重扶阳,大家详阅其书,用心体会不难理解!但其传人四川卢氏提出的纯阳理论,扶阳之道恐怕很多同仁不易明白!特别是从中医院校走出来的“现代中医”们,其实这是大家对中医的认识层次不同而以!古人云:不知易,不足以言太医。医易同源。医道同源。所以大家要想对中医有一个更高层次的认识,必须多学习一下《周易》《内经》等书。在这我想简单的说一句:古人认为天地万物乃浑圆一体之太极,分之为两仪(阴阳),三才,四向,五行,六和,七星,八卦,九宫等,实为一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们中医院校的教学模式目前是站在“三生万物”的层次去学习中医,而郑钦安老夫子是在“一生二”的层次讲中医,四川卢氏更发挥充实钦安医学,站在“道生一”的层次去传播中医!使“大道至简”,善莫大焉!
对于中医层次的认识问题,不是短短几句话就能说清的,他牵扯到个人的文化修养(特别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修养),生活阅历,心里悟性等。下面我引用《扶阳讲记》里,卢崇汉教授的入室弟子刘力红说的一段话,也许对大家有所帮助。
“老子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其实这也是个层面问题,你站在三的层面或者是万物的层面,与你站在二的层面,甚或一与道的层面来看问题,是完全不同的。站在三的层面万物的层面,事物是各式各样,五花八门各不相同,所以对治的方法也是千差万别,但若回一个层面,走到二上来,问题就变的简约了,变成了两个因素(阴阳)的对待关系。若再回到一个层面,走到一上来,那就更简约了。古人说:至道不繁。正是指此而言。但话又说回来,越是至简至约的东西越不容易把握,也越不容易使人生信。现在的中医能走到二的层面的层面的已经是很少了,而卢门的心法似乎更深了一层,已经到了一的层面了。师父始终强调的阳气,实际上已经不是二层面上的阳,而是能够化生二的真阳。入门以来,一方面是亲自感受到,另一方面也时常听师父谈到,师父的处方来来去去,都用到的也就是那么三五味药,很多处方基本雷同,差别也就在一二味上,但是所治的疾病谱,用现代的眼光来看却是非常广泛的。其实这正是在一层面上处理问题的风范,这与在三层面上处理问题是截然不同的,一二味的差别如何把握,这也正是处一的艰难之处!……
三 (方)
 学过中医的都知道,方剂,中药的学习,对于我们进入中医的大门十分重要,必不可少。本章内容我们将重点学习中医火神派的常用方剂。火神派鼻祖郑钦安老夫子,是一位十分重视经典的人,如其在《医理真传》自序中所说“《黄帝内经》《周易》太极,仲景立方立法之旨。余沉潜于斯二十余载,始知人身阴阳合一之道,仲景立方垂法之美!”。细品其医书三种,可知:火神派常用方剂均源自《伤寒论》,甚或均源自回阳救逆第一方四逆汤!!!下面我们列举十余首火神派常用方剂供大家学习,借此进一步体会火神派组方用药特色!
1.四逆汤
方剂组成:制附片30~120g(先煎)干姜45g炙甘草60g
用药意解:此方乃火神派第一祖方,药虽三味,但因证加减,变化无穷,大家不可等闲视之,更不能敬之畏之不可用之!正如钦安在《医法圆通卷四》所说“此方功用颇多,得其要者,一方可治数百种病,因病加减,其功用更为无穷。余每用此方,救好多人,人咸目余为姜附先生,不知余非专用姜,附者也,只因病当服此。难道余不会写几个参,地,归,芍,芩,连,栀,柏之方乎?只因世风日下,不究病(证)之阴阳,专究方药之平稳……,余非爱姜附,恶归地,功夫全在阴阳上打算耳!学者苟能洞达阴阳之理,自然头头是道,又奚疑姜附之不可用哉!”不难看出,钦安在临床上不仅仅只用四逆汤三味药,其已将仲景四逆汤扩展为“钦安四逆法 ”,所谓“得其要者,一方可治数百种病,因病加减,其功用更为无穷”。郑氏以上论述言简意赅,寓意深刻,非据有丰富临床经验而又经百般困惑者或得郑氏真传者或悟性极高者,难以心领神会!所以后世著述者,对郑氏此论多有微词,估计是未入钦安门墙!正如火神派弟子刘力红教授所说:“处方来来去去,用的也就是那么三五味药,很多处方基本雷同,差别也就在一二味上,但是所治的疾病谱,用现代眼光来看却是非常广泛的……一二味的差别如何把握,这也正是处一的艰难之处!
   后世著述者,对火神派第一方,多避而不谈或谈而不详,或详而不要,犹如隔靴挠痒,估计均未“得其要者”!在此引用郑钦安先生对四逆汤的注解全文,以示同道!《医理真传卷二》曰:“按四逆汤一方,乃回阳之主方也。世多畏惧,由其不知仲景立方之意也。夫此方既列于寒入少阴,病见爪甲青黑,腹痛下利,大汗淋漓,身重畏寒,脉微欲绝,四肢逆冷之侯,全是一团阴气为病,此际若不以四逆回阳,一线之阳光,即有欲绝之势。仲景于此,专主回阳以祛阴,是的确不易之法。细思此方,既能回阳则凡世之一切阳虚阴盛为病者,皆可服也,何必定要见以上病情,而始放胆用之,未免不知几也。夫知几者,一见是阳虚证而即以此方在分量轻重上斟酌,预为防之,万不致酿成纯阴无阳之侯也。酿成纯阴无阳之侯,吾恐立方之意固善,而追之不及,反为庸庸者所怪也。怪者何?怪医生之误用姜附,而不知用姜附之不早也。仲景虽未一一指陈,凡属阳虚之人,亦当以此法投之,未为不可。所可奇者,姜附草三味,即能起死回生,实有令人难尽信者。余亦始怪之而终信之,信者何?信仲景之用姜附而有深义也。考古人云:“热不过附子”,可知附子是一团烈火也。凡人一身,全赖一团真火,真火欲绝,故病见纯阴。仲景深通造化之微,知附子之力能补先天欲绝之火种,用之以为君。又虑群阴阻塞,不能直入根蒂,故佐以干姜之辛温而散,以为前驱。荡尽阴邪迎阳归舍,火种复兴,而性命立复,故曰回阳。阳气既回,若无土覆之,光焰易熄,虽生不永,故继以甘草之甘,以缓其正气,缓者即伏之之意也。真火伏藏,命根永固,又得重生也。此方胡可忽视哉?近来世风日下,医者不求至理,病家专重人参。医生入门,一见此等纯阴无阳之侯,开口以人参回阳,病家却亦深信,全不思仲景为立法之祖,既能回阳,何为不重用之,既不用之,可知非回阳之品也。查人参,性甘微寒,主补五脏,五脏为阴,是补阴之品,非回阳之品也,明甚。千古混淆,实为可慨”!四川唐步祺先生服膺郑氏之学,在其所著的《郑钦安医书阐释》中曰:“四逆汤不专为少阴立法,而上、中、下三部之法俱备。(钦安)对于四逆汤能起死回生作用的重视,与善用之而活人无算,直可说是前无古人。”
    唐氏所论,言无虚词,但作者认为还有所不及。作者认为:郑氏对四逆汤的运用以达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地步!其将仲景四逆汤,拓展为钦安四逆法,对后世功不可没!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后世著述者曾怀疑郑氏能用四逆汤治数百种病,且谓其言语偏执,作者认为此皆是后学未能站在钦安的理论高度,去认识四逆汤,或者是根本未“得其要者”。有人说会早用广用重用附子,就掌握了火神派的要领,以作者看来这种认识有些肤浅,其最多算是掌握了火神派心法的三分之一。作者认为:你只有学会早用广用重用四逆汤,你才算入了钦安门墙,领悟了火神派心法的二分之一!(火神派心法博大精深,内涵丰富,在今后的章节中,我们会逐步探讨,暂不多言。)
     四逆汤(四逆法)在实际临床工作中该怎么运用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如果非要找一个准绳的话,作者建议大家以仲景对四逆汤的论述为基础,以钦安对四逆汤的论述为原则,以四川卢氏对四逆汤的论述为法度!详情大家可以参阅《伤寒论》《医理真传》《医法圆通》《扶阳讲记》等书。在此,笔者就个人在临床工作中,对四逆汤的运用体会跟大家交流一下,因笔者在临床上主要从事皮肤性病和内科杂病的诊疗工作,故所谈论的范围比较狭窄,错误也在所难免,若有贤达批评指正,则吾抛砖引玉愿实也!
     1、四逆汤中药物用量:方剂中的药物用量,素来都是不传之秘,这是中医界传统陋习。笔者就个人经验在此与大家交流一下,一家之言,仅供参考!方中制附片笔者常用30~90克,最小15克,最大120克;干姜常用15~30克,最小10克,最大50克;炙甘草常用15~30克,最小6克,最大50克。临床中根据病人实际情况,加减运用。
     2、四逆汤的功用与主治:其功用可简单概括为扶阳补正,回阳救逆!主治范围比较广泛,如郑氏所云“此方功用颇多,得其要者,一方可治数百种病,因病加减,其功用更为无穷”!笔者经验,此方适用于绝大多数内科杂病和皮肤科疾病,对于具体病种方药的运用,以后将在病案中,详细给大家展示!      
     3、四逆汤的临床加减使用:分为两方面,一个是药物剂量的加减,一个是药味的加减。第一,对于方中药物剂量的加减如前所讲,不再赘述。第二,关于药味的加减,笔者认为减最多一味,否则就谈不上四逆汤的变化了,加则三五味,甚至十余味,依证而定。笔者临床使用四逆汤从不减味,只是在其剂量上加减,而后随证加味,多获良效!……

 

(未完待续)

                                                    作者:杏林一叶(江苏.徐州.程传刚)

 

              漫话火神派


    所谓火神派,是指始于清末的一个中医的重要流派。开山鼻祖为清末四川邛崃名医郑钦安,郑氏著有【医理真传】,【医法圆通】,【伤寒恒论】三书。前两种为其代表作,集中体现了郑氏推崇阳气,重视肾中之阳的学术观点。遗憾的是其没有医案留世,后人无法领略其具体用药风格了。

    郑氏最突出的学术贡献在于对阳虚证的独特诊断方法,【医理真传】中辨认一切阳虚法超出同侪远矣。  对于这一点,当代研究钦安学术思想的学者给予了一致的肯定,如伤寒名家任应秋,成都中医药大学教授郭子光,穷一生精力探索郑学的民间中医唐步祺,火神派的推广功臣张存娣等人都有详论。

    吾以为其并未脱离辨证论治,而是辨证论治的高级阶段,真正做到了舍似存真,是对仲景之学的极大发展。 

    近代较著名的擅用附子之名家,如云南吴佩衡,蜀中唐步祺,沪上祝味菊 {是否妥帖,有待商榷} 等人,均因以擅用附子名动医林而被归于火神派。

    近年来,随着【思考中医】作者刘力红的走红及其大力推荐,火神派的嫡派传人卢崇汉渐渐为人所熟知。卢崇汉祖父卢铸之直接师承郑钦安,一脉相承四代,故可称为嫡传。卢崇汉现为成都中医药大学教授,至今只有一部专著【扶阳讲记】问世。观其书,给人一种极度偏执的印象----偏于法,偏于量。

    郑氏之功在于阴盛阳虚证的阐发,而并不在于单执温法,单一使用大剂量附子上;而且郑学并非全学,如其否认阴虚的存在,认为阴虚的本质仍是阳的不足,就是明显的错误。卢氏未能一一剖明,反而将其不足之处当做特点极力弘扬,给人一种“天下无病不阳虚”,“姜桂附一出,万病皆愈”的感觉,误人不浅。  

    另一位名家李可,原本是近年来颇具影响的基层中医,其【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中并无偏颇之意,即用大量附子治心衰,又用清热解毒法治疗各种顽症,寒热攻补之法具有应有,吾用其法确有疗效,并非空谈或人者。遗憾的是,随着火神派的横行,李氏竟然令人不解的自归于其类,并相继发表了“天下没有真正的阴虚”,“临证几十年,没有见过一个真正个阴虚病人”等一系列偏颇之论,不亚于卢崇汉。由于其影响力巨大,及某些编辑专业知识的欠缺匮乏,而大肆报道,在青年学子中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其罪过于功。也许李可也耐不得寂寞,被火神派的火烧的浮躁了吧?卢李二人被人目为当代火神派之代表,不知此二人实乃火神派之贼,此二人不三缄其口,火神派之学之真义失之远矣。         .

    最后要指出的是,火神派之学从根本上讲,属于中医八法“温法”之范畴,并非独创,只是对温法的一种发展,由于多种原因,致使其精华与糟粕并存,后学懵懂实难入手,故吾昼则勤于临床,夜则潜心研究,挥汗泼墨,历三年之时光而成【温法纵横】,旨在集历代名家对温法及附子的应用,心得,发挥之精华于一体,摒弃唯心,偏执,狂悖之论,合为成法,以救万民之厄也。

                                                                                        杏李园主人 2008年10月13日

 

           杂谈火神派

 

     第一次接触火神派这个词是在大一下学期,那时候我受室友的影响,开始慢慢了解火神派,期间阅读了火神派传人之一的吴佩衡的著作《吴佩衡医案》。室友是个真正意义上的中医学子。他自己复印的医籍就有满满一箱子,其中不少是火神派的论著。他习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细细品读这些医书,并对此颇有见地。两年来,他一直在为身边的亲友和同学诊治疾病,取得较好的疗效。那时候,我对中医逐渐产生了兴趣,也喜欢去图书馆借阅一些医书来读。只是当时还没有学习中药和方剂,读起书来感觉很难,不懂为什么开这个方,用这些药,那时主要就是了解医家们的辩证思维。初读《吴佩衡医案》也是这种感觉,当时就觉得先生辩证总能从诸多纷繁复杂的表象中探求疾病真正的证候。我读医案有个习惯,一般只先看病人的症状、体征,自己先琢磨一下,想想可能是什么证候,但当我看了先生的辩证和治疗,总是羞愧不已,因为我总是忽略了最重要的症状,而被疾病的假象所迷惑。“如果以这种中医辩证水平行医,你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呢?”那时我总这样训诫自己。先生辩证独具慧眼,用药更是大胆,有一次救治一名13岁男孩的伤寒重症,初诊即用附子200克,后加至400克,而且昼夜连进两剂。我想,如果没有深厚的中医功底,先生是断然开不出这么大剂量的附子。

    总结先生的学术理论和治疗经验,可以归纳为一句话,忠实传承了火神派的学术理论并多有阐发。学术上尤其对张仲景《伤寒杂病论》有较深入的研究和造诣,形成了别具一格的吴氏学术流派。尤其对附子一药,较有研究,在临床应用方面,具有独到之处,据他多年临证体验,只要谙熟附子的药性,配伍及用量适宜,炮炙煎煮得法,且不违背辨证论治的精神,则其应用范围甚广。依照其理论和方法治疗,不仅能促使人体因各种原因导致的“阳虚”、“阴寒”病证得以恢复,而且用于危急重症,常能化险为夷。更可贵者,对于因附子煎煮不透而发生乌头碱毒性反应者,他用煎透的附子水或四逆汤加肉桂予与解救,收到显著的效果,这是他匠心独运的一种突破和创新。在内科杂病方面,他善于运用六经与脏腑密切联系的辨证论治法则,以明辨阴阳为纲,谨守病机,严格辨证,因人制宜,独创一格而又不离法度,故常能应手而奏效。

    先生辩证之仔细,用药之大胆可从下面的诊治过程略窥一二。杨××,男,三十一岁,云南省姚安县人。1923年3月,已病廿日。始因微感风寒,身热头痛,连进某医方药十余剂,每剂皆以苦寒凉下并重加犀角、羚羊角、黄连等,愈进愈剧,犹不自反,殆至危在旦夕,始延余诊视。斯时病者目赤,唇肿而焦,赤足露身,烦躁不眠,神昏澹语,身热似火,渴喜滚烫水饮,小便短赤,大便已数日不解,食物不进,脉浮虚欲散。我们收集四症信息时,很可能只着眼于神昏澹语,身热似火,小便短赤,大便已数日不解这些热象表现。如若不问病因,妄进大寒之品,则恐病人一命呜呼,医者酿成大错。事实上,只要我们辩证仔细应该还是能够发现一些细节,如果真是里热证,则病人一定时渴喜冷饮,脉象定然沉实有力,事实却是渴喜热饮,脉浮虚欲散。那么到底是热是寒呢?如果详细询问病人,了解到感风寒而误进寒凉之品,则可初步判断这是一个寒凉太过,阴极似火之证。先生初诊急拟白通汤加上肉桂一剂治之。附片60克、干姜26克、上肉桂10克(研末,泡水兑入) 、葱白4茎,以上肉桂水与服之,疗效显著,病情较减,即现出恶寒肢冷之象。午后再诊,身热约退一二,已不作烦躁谵语之状,且得熟寐片刻。寻常医家面对如此危机重症恐怕那何不了。即使同意接诊,如果遵循常法,我想也难以取得较好疗效。

    历史上诸多名医虽然同样能够起沉寒痼疾,可又有用药偏执的习惯。河间学派以火热立论,用药多偏寒凉;清代温病学派用药好辛凉,有囿于自家之说的嫌疑。吴佩衡先生虽然善用姜附桂等辛热之品,可前提是有此阴寒之证。先生对于热症同样有自己的治疗经验,而且用药也绝不含糊。一次诊治瘟疫病误治变证,转阳极似阴证时用石膏50克、生地40克、知母、贝母各30克。真正大家当如先生一样眼界开阔、辩证施治、绝不囿于一家之说,固步自封。现在有些网上的言论说,火神派用药只拘泥于姜附等大辛大热之品,不知变通。这是不尊重事实的,先生的诊治和用药就是明证。

    由于还刚刚步入岐黄之门,理论知识还很欠缺,又没有临床经验,在阅读医案的时候,我时常感到疑惑。借此机会,我想说在学习《中医各家》的时候,我们应抱着这样一种心态:我们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弄懂每个医家的学术思想,我们要做到的是了解医家们的学术理论和治疗经验,为自己以后上临床拓展思路。对于自己感兴趣的医家,可以带着思辨的眼光读读他们的论著,做深入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