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铝材 铝型材常规:哲学前沿:再说制度文明的本源地位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20:03:43
“政治文明”一说不严谨。政治文化中有制度化或者规范化、结构化层面,也有相对应的“软”层面。

据李锐老说,“精神文明”是先贤李昌首先提出来的,但后来被庸俗化为五讲四美之类形式主义做秀(不是说五讲四美不该搞,而是更重要、更根本的精神文明在于人的解放意义上的观念和制度性建设)。

现在几大文明只有提法,不见学理阐述,当然这也不一定是政治家们的事情。

这方面我看官方学术理论界不仅是迟钝问题,而是严重滞后甚至“反动”(所谓主旋律逆现代性潮流而动)。
社会学、政治学等乃至哲学是学术,当然要自由讨论,不是谁人抓住几个笔杆子或者拼凑什么帮派团伙、山头就能号令学界俯首帖耳的。

为何说制度文明更具有本源性,而不是通常人们说的物质文明——亦即物质生产方式更具本源性呢?

这就牵涉到许多老前辈延安时期学过的社会发展史(“从猿到人”、“劳动创造了人”等等)必须与时俱进。

我对一位前辈说,理论返本开新,精神返老还童,经济市场互动,政治民主宪政……顺口溜了一大堆。他是太行山抗日军政大学分校毕业生,听我讲共产主义信仰复兴前景大好,不禁眉飞色舞,兴致勃勃唱起“红日照遍了东方”……

我理解并由衷钦佩这些“两头真”老人,他们看到自己毕生为之献身的事业前途有望,当然精神振奋!

所以我建议党中央把社会发展史再研究、再学习、再教育、再普及提上议事日程,别继续空对空议论核心价值问题了。因为价值的本源就是根源于进化形成的“记忆”(生物基因)和文化变迁形成的记忆(道金斯说的“拟子”)。

这两种“记忆”通过个体自我建构和族群文化建构之间的互动,加上了作为文化和社会行动者的“主体想像”(理想、憧憬、希望、预期或期待、梦想等等),就“自举”为“记忆中的现在”——亦即成了社会“头脑”“动态核心”“此在”意识场景中互动的各种现实的观念力量。

这些观念力量良性互动形成“交叠共识”、“主体间性”等意义上的观念聚合,也就是总体世界观或者葛兰西说的“实用性意识形态”或者认知科学说的社会“认知地图”(好像社会文化意义上的旅游地图)。

不能把人类社会发展史与动物社会发展史乃至整个生命进化史割断思考,静态切割思维要不得。

流运动隐缠-显析“辩证关系”或复杂性整体视角和立场,是这种广义进化论科学-哲学的逻辑起点和归宿。

传统马克思主义哲学对社会生物世界、精神文化世界——尤其是其中的自我意识世界(“意识的宇宙”)关注很少可以理解,但绝不能因此抱残守缺,将错就错,继续“目中无文(化)”、“目中无(个)人”!

威尔逊的《社会生物学——新的综合》中译本去年在大陆出版发行,就是一件很有思想文化建设意义的事情。


制度是什么?制度就是人与人之间交往、互动的社会规范体系或者基本秩序,或者文化模板体系。

“模板”这个词比“模式”好。人际互动的实质是人与人大脑之间的物质符号互动。互动之所以可能,除了神经机制具有统一性一面之外,还因为其分化性一面通过文化符号嵌入神经运作过程可以有效整合。

比如人类饮食模式远比一般动物分化程度高,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是,总有整合性、汇聚性的层面嘛。现代烹饪文化都认同营养学科学知识就是整合性一面。营养学知识说到底,是通过物质符号形式嵌入思考过程的。

这中间最重要的中介环节就是制度环节,比如风俗习惯和规章法制之类的规定,约束着具体的烹饪行为。似乎没有人讲烹饪技术是根本,技术是从属于制度的。比如因为宗教禁忌不吃某种食物,那么有关烹饪技术就不可能发展和传播开来。

传统历史唯物论,把物质技术(使用什么工具)看成社会制度变迁的最终决定因素显然站不住脚,人因为使用工具,所以说“劳动创造了人”也站不住脚。

工具是器物文化,器物受规范文化制约,规范受观念文化制约,而观念中首先是伦理观念制约着其他观念。比如许多文化中乱伦禁忌观念就制约着审美观念。

据说血缘近亲异性之间一般先天遗传一种社会排斥倾向性,不会彼此产生性吸引,也就不会有相应的人体审美观念。儿子不会以母亲裸体为美,因为儿子心目中母亲不是性吸引对象;等等。

那么这种很基本的观念哪来的呢?“经济基础”“决定”的?那么如何解释从原始部落社会直到现代社会都有乱伦禁忌观念呢?显然跟所谓“经济基础”无关嘛!

那么跟什么有关?我说是跟内在于人类思维和行为神经过程的价值约束机制有关!不仅有关,而且伦理观念就是为这种机制决定的,就是其文化表现型!

价值约束机制研究已经是一个神经科学前沿问题,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看到官方有的文章背马克思语录定义价值概念,不禁哑然失笑!价值科学、价值哲学是最近几十年才发展起来的嘛!这不跟一定要用马克思的话论证计算机理论一样荒唐可笑吗?死教条到这种程度不思进化,生而为人,情何以堪!

其实,伦理观念和规范是社会文化一切制度化现象本源这个新唯物史观“原理”,就是孙中山先生说的无道德即无社会,无道德即无国家的道理。蒋介石先生至少主观上还是忠实于这个道理的,尤其晚年把“伦理”价值与五四新文化运动提出的民主和科学价值并列为中华文明复兴的核心价值,意义深远。

毛泽东这方面是死教条主义者,还是照搬“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教条,认为道德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物质生产力是社会进化的本源。

其实毛在理论上完全是一个“六经注我”的理论机会主义者或者权力实用主义者。1969年中共九大以后他不是大批林彪、陈伯达的“唯生产力论”吗?他不是什么“彻底的唯物主义者”,而是彻底的是权力决定论者,亦即以绝对权力价值为核心价值的极权主义者。

哈贝马斯《重建历史唯物主义》一书要看看。哲学书不是武侠小说,好比你想成一个软件工程师,以为可以像看武侠小说一样看有关业务书是不现实的。哈贝马斯的书,我一开始接触也是如看天书,后来读了多遍,对照别的书读,就读进去了。 2009年2月19日星期四12:27:51与一位友人电话交谈录音整理稿

哲 学 前 沿 : “彻底的唯物主义者”还是“彻底的空想主义者”?

——我看与西藏问题政治辩论有关的理论前沿探索(2)

 

“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这句晚年毛泽东本人喜欢说的话,说到底无非意味着一种哲学态度和信仰态度的表白,比如表示自己认识世界彻底“客观”或者“科学”。

如果彻底思考这种说法,就不难发现,人类的认识就其“本性”而言,思维和存在不可能彻底同一。无论从个体还是种系生命蕴含的认识能力角度看,意识、思维和认识的主观性是绝对的、不可化约或还原为文化客观性或者历史物质性的。

所以,严格地讲,晚年毛标榜的所谓“彻底的唯物主义”从科学立场角度看起来,无非是一种肤浅的、独断论或者唯我论的空想唯物主义(哲学史脉络源自机械唯物主义)。

为什么这么说呢?道理并不复杂,这篇短文就可以讲清楚。

作为一个成熟的社会行动者意义上的个体灵魂或大脑的运作过程中,必定已经存在着一个与自己所经验和体验中的世界程度不同地复杂性匹配的“恒常性记忆-预期和预测模型”(或者长时程元认知)。

这其中当然包括作为“记忆中的现在”意识场景中“世界”轮廓的“地平线”预设。但是请不要忘记,这一切都只能根据个体经历或可能经历的人生“境遇”中主观性意识经验的积淀(记忆),观念性地建构起来。“这的确意味着我们每个人都形成了对自己社会环境的系统曲解,因为那种世界图画主要是根据个人的局部、偶然的经验建构起来的。”(p264)

其实,推而广之,不难理解整个人类物种对于发生和置身其中的自然环境即宇宙,难免也有同样的曲解。这也就是说,人类已经达到和可能达到的对外在和内在自然的全部认识,必然要受其感知和认识器官(主要是大脑)的物质有限性的局限。比如人不可能像蝙蝠那样感应自然环境信息。

当然,这里谈到的“物质有限性”不能理解为人的认识器官机械“反映”周围世界意义上的有限性。

我觉得“反映”这个词汇很容易误导人们对人类认识活动性质的理解方向,还是用“显析”这个词好。

“显析”意指对世界之“序”的彰显、显微和澄清等。

据戴维.玻姆的隐缠序整体性宇宙观,大脑运作置身于其中的世界之序可以分为显析和隐缠两大范畴。宇宙就其本源性或者本体性状态而言,是隐缠序流运动无限整体。但就人类所感知所认识的宇宙状态而言,却必然是已经被人类感知和认知器官的信息加工过程生成和转换的种种物质符号化的显析之序。

这种显析之序必然有限,因为无论个体还是物种意义上的生命存在,相对于宇宙演化过程而言总是有限或者至少是有(边)界的。

乔姆斯基指出:“看看哲学史就会发现,每当一些具体问题在一定理解水平上提出来的时候,人类想像就会发生创造性的飞跃,就会产生出对宇宙的某个小领域提供明白的图画的丰富的解释性理论。这些理论常常在后来被发现是错误的,但这也是人类必遵循的道路,而这一点之成为可能,也是因为我们整个人类都具有这种形成科学的能力,它既限制着我们,但同时也为我们提供了创造出远远超出任何既得根据之外的解释理论的可能性。认识这一点是重要的。”

“在科学史,在科学史的每一个阶段,甚至包括规范科学,在对根据的选择问题上,都存在着高度的理想化甚至歪曲化的现象。”

但是,绝不能自我神化人类形成科学的能力!宇宙演化并非以人类为中心的过程,人类物种仅仅是宇宙演化过程某一特定时空场域出现的生物现象之一。

“我们所能做的,是发现某种关于我们形成科学的能力的局限性。例如我们也许会发现某些类型的问题是超出了我们构造解释性理论的能力之外的。我们甚至可以得到我们的智力能及的那些明白的理论同那些由于人类智慧有限而无法创造出明白理论之间的界限。”

比如我们对个体生命终结之后灵魂或者大脑产生的精神结构解体过程乃至解体之后究竟可能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这样的所谓彼岸性质的问题,我看就是“超出了我们构造解释性理论的能力之外的”问题。科学可能无限接近这个领域,但是绝不可能进入——更不要说穷尽它了!

而人类高级意识就其本性而言有限无界,其概念化和符号化的结构完整性逻辑使然(可以看成所谓心理平衡需要使然),内在地趋向超越既成结构化状态而趋于终极(永恒)。

形成科学的能力既然不能满足人类高级意识的这种自我超越结构性需求,那么人类别的精神能力,比如艺术(审美意识)和宗教意识之维的概念化和符号化能力,就会“应运而生”,取而代之适应和完成这种自我超越性。

我看这就是元宗教意识及其概念和符号产物必然与人类物种文明演化过程共始终的理论根据。

认为科学终将会取代或者统驭一切高级意识概念化、符号化形式的理念,本身就是违背人类理性有限性本质的非理性“妄念”(佛学的说法)。

由此而歧视、排斥、压制乃至毁灭绵延几千年或者新兴的宗教文明形态的文化和政治理念当然是一种反人类性的“妄念”!

任何文明的原始艺术都有类似的巫术观念,后来进化到原始宗教。比如作为西藏民族远古信仰的原始苯教距今已有五千年历史,据昌都地区考古发现的距今已经4700多年的卡若文化遗址推断,藏民族至少也已经有五千多年的文明史。

其中除了松赞干布以来的千余年藏传佛教诸派(宁玛派产生于公元11世纪中叶,噶蓝派建俄巴隆寺于公元1056年,萨迦派建寺于1093年,香巴噶举……等等教派兴起并流传,自然而然对建构西藏民族文化心理(民族性)产生了深层影响)。

有藏族学者认为,既有苯教文化又有佛教文化的藏族新文化各教派形成历时三百多年,十四世纪末叶形成的别格鲁派是最后一个教派,佛学大师宗喀巴自成体系,再至达赖、班禅两大活佛系统建立,这种新型藏族文化才基本定型为现在这种状态。

藏族文化是否可能终结于未来被这样那样的外来强势文化同化呢?我看就其内在演化逻辑来说是不可能的,就其外在文化环境而言也不可能!

因为任何强制文化同质化的文化和政治强权主义或者文化和政治帝国主义,都是逆人类文明进化潮流而动的!

那么,大陆乃至两岸三地,甚至中华文明圈内的马克思主义者对演进中的西藏民族文化及其宗教信仰,在政治上应当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呢?

──旧的或者“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的看法,最多认为:即使宗教信徒加入了“革命队伍”,政治上也仅仅是同盟军,由于其信仰和思想的政治“异己性”,以及他们与作为国际力量的教会的文化联系,他们是不可靠的同盟军。

同他们的联合充其量只能局限在策略层次的政治实践上,而决不能引申为战略或者信仰和世界观层次的结盟。因为“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哲学立场或者世界观终极视角的矛盾和对立不可调和,比如无神论与有神论信仰不可调和。

  ──新的、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的看法与旧的不同,这种看法认为:文化上和政治上认同马克思主义核心价值立场及其纲领的宗教信仰者,同样属于民主左翼先蜂队的行列。

人们应该重新认识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宗教理论,在看到传统建制宗教异化为社会统治力量的可能性的同时,也要看到变革中的传统宗教同时还有演化和建构成“代表先进文化发展方向”、亦即有利于人类自我解放的文化和政治力量的可能性。

在被压迫者的文化和政治的自我解放这个问题上,马克思主义与民主的宗教信仰者——尤其是其中忠实于社会平等伦理价值——“每个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这样的社会主义文化和政治核心价值立场的人,无论在实践上还是在政治哲学信仰和理论上都是一致的。

这个问题先提出来,有机会再深入探讨和论证。

 2009年2月19日星期四12:27:51

  关于意识研究的一点感想


意识问题是一个与平民百姓息息相关而又是古今中外的思想家、科学家孜孜以求的难题。中国古代先贤对这一问题早有所论述,例如著名的庄子“濠梁观鱼”、“梦蝶”的故事,用极其生动的事例刻画出主观感觉的私密性、主观性以及不可表达性,比法国蒙田(M.E.de Montaigne)的玩猫说要早一二千年。但是中世纪以后,中国自然科学落后了。物理学、神经科学、计算机科学在20世纪的西方得到长足发展,自然科学也开始触及“精神世界”范围内的论题。原先研究物理世界的科学家中涌现出一批先知先觉者,他们勇敢地投入战斗,著书立说,抛弃种种条条框框,“无情地”把精神世界中的问题拖上“解剖台”,加以剖析,想弄出个究竟来。中国不乏某一方面的专家,但有如此魄力,有如此创新精神者寥寥。

克里克也好,埃德尔曼也好,成名作都非意识问题,他们改行后,一定恶补一阵脑科学、心理学和神经科学的知识,才能“与时俱进”地赶上形势,树起大旗,统领学界向意识问题冲击。克里克得诺贝尔奖(1962年)后到写出《惊人的假说》,过了32年时间;同样埃德尔曼获奖(1972年)后到写出第一部关于脑功能的著作,过了15年时间;写出《意识的宇宙》过了28年时间,大大超过“十年磨一剑”。克里克在《惊人的假说》中号召通过自然科学途径研究意识问题,他选择视觉系统作为突破口研究感觉觉知问题,并认为短时记忆和注意是意识的两大要素。书中概要介绍了神经系统的解剖和生理、视觉心理和生理等研究成果,不仅外行可作为入门书来读,内行看起来也颇有收益。同样,埃德尔曼在写作中必定阅读了大量脑科学和神经科学资料,提出现在看来比较合理的假设和理论观点。两人关于意识研究的文章之所以发表在高档刊物上,不仅是他们的名气,主要是其理论观点总结归纳了众多的实验资料,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在内。另外,对于意识这样一个既大又“虚”的课题,能取得这般成就,也依赖于好的科研环境。急功近利的环境是容不下这类研究的。

在该书的最后一章,埃德尔曼谈到他对意识问题的一些哲学思考,他写道:“一旦我们同意这些假设已为大量的证据所证实,就可以得出许多结论。首先,我们一定会拒绝笛卡儿的二元论假设和各种形式的唯心主义。我们不会接受那种把唯物主义的形而上学和二元论、唯理论或唯心主义的认识论结合在一起的立场。”这些言论必定使得中国的哲学界,特别是研究认识论的哲学家大为赞赏。埃德尔曼是一位科学家,自发地应用唯物论不足为怪。然而,尽管其辨证唯物主义的意识理论应当属于马列主义范围,却是当前中国哲学界无法插足的问题,毕竟当今中国的哲学家脱离自然科学前沿领域太远了。

最后为译者顾凡及讲几句好话。大凡把原创性科技著作译成中文,必定会遇到一大堆难译的概念和术语,此书也不例外,何况埃德尔曼其人在英语世界里也是个造词能手。所以,虽然意识问题人人可以插上几句嘴,但埃德尔曼提出他的论点时确实有许多新的概念和名词,如reentry,repertoire,qualia,…全书不下二三十个。而且这些名词涉及面很广,如qualia关系到哲学,reentry是他自己造的,map关系到解剖生理学,不一而足。幸好顾凡及自复旦数学系毕业后即从事生物物理学研究,工作超过四十年,他对书的内容可以说是理解的。听说有些难译之处还同原作者进行书信讨论。他的中英文水平也相当高,所以全书读起来通顺流畅。有的科技译本使中国读者读起来比看外文还困难,根本原因在于译者非专业人士,在那儿硬译。市上这类译作比比皆是。

《意识的宇宙》是一本关于意识问题的好书,相信它对于中国的意识研究将会起推动作用。 来源:http://www.lotus-eater.cc/ReadNews.asp?NewsID=6384&BigClassName=%D0%FE%D6%AE%D3%D6%D0%FE&SmallClassName=%D2%AA%D1%D4%B2%BB%B7%B3&SpecialID=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