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射4 霰弹枪代码:城南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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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记忆 北京频道 ( 2010-07-18 16:23:59) 稿件来源:北京晚报

    我住的那个南城的大杂院,诞生在何年何月早已无从考证,但它消失的日子,我清楚地记得——2007年的7月,这个大杂院从古都消失了,我这个在这院儿生活了近四十年的人,就像没了根一样。每当走过这个残墙断壁的院落时,内心都是空落落的。

    记得拆迁的通告贴在墙上时,我在旁边的小饭馆喝高了。借着酒劲儿,我从老院母亲的屋里拿着改锥和凳子奔了门口,拧下了那个红底白字的门牌儿。又上房揭了一片灰旧的瓦当,回到家将旧瓦冲净收藏。看到它们,我就会想起那个南城的大杂院落,和许多留在记忆里的往事。

    这个南城的大杂院不是典型的四合院,但却有四合院的影子,据说是旧时的会馆。在前院正房靠西的那间房的后山墙上有一块石碑,好像是记载了这个院落的诞生。

    大杂院确实也符合会馆的特征,它是由六七个大小不同的院落组成。一进门是前院,有两棵参天蔽日的古槐。在北房的两侧,分别有两条不宽的胡同通往其他的院落,这两条胡同又在后院相贯通,中间围着两个小四合院,小时候我们就在这院中的胡同里玩捉迷藏。

    正门开在院落的东南角,原来一定是敞亮大门,还配有一个窄小的门房,记忆里小门房里住过一个姓周的老人,不知为何现在还记得他的模样儿。他负责大院大门的关启,晚上用大锁给锁上,早上给打开。再后来,那间小门房被旁边那家打通当成一个里屋了。

    不知什么时候改在东边的墙上开了一个院门,于是原来的门洞被改成了一间南房,那里住过我从小到大的一个女同学。

    新的大门开在了老名叫观音寺街的街口,旁边是一家国营菜站,一间砖房正和大门挨着。往北是一个大棚,四五米高,最早是用碗口粗的竹竿搭就的,上面用成捆麦秸编的席子铺满,再用铁丝扎上。等到冬天闲着不用的时候。我们这帮孩子就偷偷爬上去,踩着竹竿跑。那可是要有胆量的,有时一脚踩空,就会陷进席子里。要赶紧抓住竹竿,不然就掉下去了。

    有个姓王的老头儿,是那里蹬三轮儿送菜的,山西人,一个人在站里吃饭。傍晚他总是和一块面,将湿手巾垫在头上,把和好的面放在头顶上,就用刀削起来,一条条飞入锅里,头一回看都把我给惊呆了。

    那时往城里运菜的都是马车,有时同赶车的把式混熟了,他们会把我们带到永定门豁口,我们就去道口看火车。有一次过了一趟六十节的货车,可把我们在一旁数数的高兴坏了。没有火车,就去护城河边去捞蛤蟆骨朵儿,就是现在说的蝌蚪。

    出豁口还有一家废品处理店,我们都管那儿叫二郎庙,有时去淘换一些孩子们喜欢的东西。

    把角儿是一家小酒铺儿,隔壁是一家房管所。

    那时小酒铺是挺吸引我们的。童年的口袋里永远是空无一文的,只是看着人们买东西——烟是可以按支买的,一分钱一块儿的水果糖,二分钱一个的江米球,都成了记忆里不能抹去的记忆。

    小酒铺里有五六张方桌,印象里是米黄色的。酒盛在黑色的坛子里,用竹子做的小秤子来舀儿。我给父亲打过散酒,也我曾看见过父亲在桌前喝酒,他不回家去喝是不愿意和母亲因为喝酒拌嘴吧。

    我认识的庞大爷就在这里工作。他会做一手极好的下酒菜,有一回他在小铺的门口酱兔头儿,引得街坊四邻都来排队买,我吃过一回,太香了。四十多年过去了,那感觉仍是那般留在记忆里不肯退去。出差去成都有一次遇到卖兔头儿的,可再也找不到那香喷喷的儿时感觉了。

    房管所也是去过的,还记得那个大殿是开会用的。里面有一台不大的黑白电视机,放在一个铁架子上,还放在一个柜子里锁上。那时不是天天有电视节目,赶到有节目的时候偷偷溜进去才能看上,儿时能看上电视就可高兴了。

    当年,老街上还有不少供应老百姓生活所需的小铺儿,买的卖的常来常往的都成了熟人。

    街南有理发馆、肉铺、药铺、副食店、修车铺。在椅子圈胡同口,是一家铁匠铺儿,一天到晚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我记得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围着蓝布围裙在那儿给换盆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