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牌都是哪个城市:母校的回忆(散文)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21:03:13

母校的回忆(散文)

孙柏昌

也许,我是母校不肖的学生,从离开之后,我竟然近三十多年再也没有回去过。

也许,太多的荒凉岁月,已经我的心风化成了坚硬的石头,就是在梦中,也很少再现过母校的曾经。

关于母校的许多记忆,已经破碎得很难收拾了。

听觉的、视觉的、味觉的……仿佛都已木然,只剩下了些许碎片。

母校的大门的右侧的墙壁上(墙壁是那种用浅黄色的水泥甩上去的,有着细碎的凸起的花纹。也因为年代久远,旧了,颜色黯淡),上面画着一个化学课本上原子结构图,图的旁边写着:“进入原子能时代”。字,是属于什么体的?忘记了。那幅画,好象激发过我的许多幻想……

教学楼后墙爬着蓊郁的爬山虎,爬山虎里面的砖墙,长满绿色的苔藓。教学楼前,有几棵苍老的柏树。苔藓与柏树,还有那红色铁皮屋顶,别致的西洋式结构,共同构成了一部母校的历史。据说,这是外国人用庚子赔款建造的一所教会学校。教学楼西侧的那棵柏树上经常会挂着一块小黑板,公布临时通知和广告。我的名字曾经“荣”登过一次:“某某等三名同学因为吃螃蟹,中毒,引起严重腹泻。”

那重达一斤的红色的螃蟹,只要一角钱一只,吃的时候味道是那样鲜美……

我一直是外语兴趣小组的成员,有时这时候活动的时候,教我们俄语的宋书宏老师,偶尔会让我们小组的成员去他的办公室里听伊索寓言的唱片。他的办公室在教学楼三层,房间很小,类似一间阁楼。楼梯是木板的,很陡,走上去时,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们咯吱咯吱爬上去后,那种老式的唱机便在胶木唱片上滑动出来了来自遥远的俄罗斯的声音……

宋书宏老师是哈尔滨俄语专科学校毕业的,右派分子。那时,学校的老师大都是右派,或者是国民党的遗老遗少。我记得,一个夏天,我曾经在北京的建国门外偶然见到宋老师,他的家在北京。

教室门前是一排挺拔的白杨。“白杨树在风中哗哗响,我们的生活像它那样美丽坚强。”

操场的东头,是一簇簇蔷薇花丛。夏日,黄色的蔷薇花开的时候,会有一股很青翠的芳香,在校园里流淌……

我们的宿舍是一座类似元宝形状的二层楼——元宝楼。楼上没有洗手间。晚上需要排解的时候,只能跑到楼下。当年,我是住在36号宿舍的。有一天,班主任陈老师在班会上点了36号的名:

“早晨,我去查房,发现了36号宿舍门前有三泼大尿。开始时,我认为是水。我低下头一闻(他用手在鼻子前挥了三下。好象在化学实验上课闻烧瓶里化学反应的气味那样),不是水,是尿!三泼大尿!”

于是,36号与三泼大尿便成了中学时代的一个经典故事。

也难怪,在那寒冷的冬夜,谁愿意忍受着彻骨的痛楚,跑到遥远的楼下去呢?也许,当年的那些修女们的道德操守确实比我们好。也可能,教会就是为了考验修女们对上帝的忠诚,才用这种不太人道的办法来惩戒她们吧。

在读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寒假,我曾经在学校门前徘徊了一会儿,没有走进去……

唯一一次重回母校是1993年的夏天,那是母校百年校庆后。我带着两个女儿,在校园里走了一会儿。整修一新的校园,已经很难找寻到当年的记忆了……

那些小洋房龟缩在新式的高楼里,已经成了一种历史的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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