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剧王红丽个人演唱会:琉球的陷落:一段悬而未决的外交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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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球的陷落:一段悬而未决的外交冲突作者:金满楼(本文刊于《中国报道》2010年第10期)
1879年10月,3名衣衫褴褛的海外客匍匐在总理衙门的门口痛哭不已,引起了众多路人的围观。他们是谁呢?原来是做了“亡国奴”的琉球耳目官毛精长等3人,他们在国王尚泰被日本人掳走后,历经千辛万苦前来母邦求援,以“尽逐日兵出境”,但在他们的痛苦哀号声中,他们的母邦却无能为力,事后只能发给他们300两银子作为川资,让其设法回去。求助无望之下,琉球国使者林世功在悲愤中自戕,希望以自己的死来唤醒母国的关注。
从地图上看,琉球群岛呈流线状散布于中国东海,主岛距浙江沿岸不过千余里。古代中国渔民出海打渔时,对这个海外大岛多有提及,其名字也因各朝而变化,如《隋书》中将之称为“流求”或“流虬”,《元史》称之为“瑠求”,明清则称之“琉球”。因地理形势的缘故,琉球在元朝末年形成北山、中山和南山3个独立王国。洪武五年时,明太祖派杨戴出使琉球,分别册封了这三国国王,琉球也由此成为明朝的藩国。数年后,中山国统一南北两岛,明朝正式册封其国王为“琉球王”,这种藩属关系,一直保持到清朝。 日本吞并琉球
明清时期,琉球与中国的藩属关系因日本的介入而在一段时期内出现过波折。明朝中后期,日本丰臣秀吉北侵朝鲜时,曾派诸侯岛津氏发兵三千征伐琉球,在俘虏了国王尚宁后,又令其向日本萨摩藩输送钱财粮食,以供军饷之需。50多年后,琉球王摆脱了萨摩藩的控制,随后又主动遣使到中国,请求大清皇帝册封。当时的顺治皇帝应允其要求,将琉球王册封为尚质王,规定两年进贡一次(古代中国宗藩关系下的“进贡”,一则是表示臣服,二则是换货贸易,在通常的情况下,进贡国的所得往往比贡物要丰厚得多)。
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琉球与日本的关系也颇为密切,除了明末萨摩藩曾攻伐过琉球外,后来的日本也常借道琉球与中国交通。明清时期,琉球也与日本发展贸易,萨摩藩一度将之视为属下,由于古代航运条件的限制,清廷未予过问,而日本也未做进一步要求。由此,琉球在中日之间的这种“两属关系”,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中日因为琉球问题发生冲突,是近代以后的事。1873年,琉球所属的宫古岛、八重山岛渔民因风暴而漂流至台湾南部,后有54人被生番(即台湾原住民)所杀。事后,日本向清廷提出抗议,称琉球属民被台湾人所害,而总理衙门却以“台湾生番之地,置于化外,政教未逮”加以敷衍,日本人由此抓住把柄并在次年出兵征伐台湾。
当时的中国官员缺乏最基本的国际法概念。事实上,琉球乃是中国的藩属国,琉球渔民被台湾原住民所杀,此乃本国内政,日本岂有干涉之理?即便琉球是“两属之国”,日本也无权独霸其管辖权。再者,即使中国官员称琉球渔民被杀系台湾生番,其所谓“化外”,也不过称其未经儒家教化,并非是搁置不理,这并不能成为日本代琉球出兵的理由。必须指明的是,征伐台湾的并非是日本政府,而是违抗政府命令的西乡从道,其行为只能算日本地方军阀所为。在中方的强大压力下,加上日军在台湾感染时疫,西乡从道不得不自行撤退,征台之举完全失败。
可惜的是,清廷在之后的谈判中犯下一个重大错误,那就是在1874年的《中日北京专条》(又称《台湾事件专约》)上,写有台湾生番“将日本国属民等妄加杀害”;“日本国此次所办,原为‘保民义举’,中国不指以为不是”等语,从而造成了一种外交事实,即凸显了琉球与日本的特殊关系、日本有权保护琉球之后果。
清廷在这次事件中的妥协,主要原因是当时缺乏可供出洋作战的战舰,而这也成为中国近代海军之发轫。从那一年开始,李鸿章便开始从英国、德国购买或者建造军舰,以期捍卫辽阔海疆。然而,打造一支近代海军,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功,而此时的日本抓住时机,加快了吞并琉球的进程,这就是所谓的“琉球处分”。
1875年,日本权臣大久保利通以“替琉球讨伐生番”的名义,将琉球三司官池城安规等召至东京,要求他们停止向清廷朝贡并不再接受清廷的册封,撤销在福州的琉球馆,今后琉球的外交事务统由日本外务省负责等。琉球三司官以害怕冒犯中国的理由拒绝了大久保利通的提议,要求仍按传统习惯行事。
对于清政府的强烈抗议,日本充耳不闻。1879年3月,日本政府对琉球下达“废藩置县”令:“琉球藩旧服王化,实赖复育之德;今乃恃恩挟嫌,不恭使命……兹废该藩,移置尚泰东京府下,赐以第宅。且以尚健、尚弼置于华族之列,俱置籍东京府,着所司奉行。”由此,日本将琉球王尚泰抓到东京软禁,琉球群岛也被日本鹿儿岛县与新设置的冲绳县一分为二:北部数岛并入鹿儿岛县,余下诸岛则成立新的冲绳县。  何如璋对日交涉
在日本的威逼之下,琉球一边遣使说理,一边派人到中国乞援。1877年4月,琉球国王密遣紫巾官向德宏来华陈情,告以日本阻止琉球朝贡中国之事。经闽浙总督何璟、福建巡抚丁日昌上奏后,清廷颁下谕旨,称“琉球世守藩服,岁修职贡,日本何以无故梗阻?是否借端生事,抑或另有别情?著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即传知出使日本大臣何如璋等,俟到日本后,相机妥筹办理。”
1877年底,首任驻日公使何如璋到达东京,随即就日本阻止琉球朝贡之事展开了交涉。而琉球官吏也分别拜会了驻东京的英、美、荷兰等国公使,以争取这些国家的同情与支持。日本政府得知此事后,随即对琉球藩吏下驱逐令,禁止他们继续在东京停留。受此侮辱,琉球官吏“全都面露愤然之色”,并赴日本官员私邸发泄他们的不满。
对于中方的抗议,日本外务卿寺岛宗则却借口何如璋的照会“言辞激烈”而屡屡纠缠不休,不予正面回复。从文字上看来,何如璋的照会不过是一说理帖子,试节录如下:“查琉球国为中国洋面一小岛,地势狭小,物产浇薄,贪之无可贪,并之无可并。孤悬海中,从古至今,自成一国。自明朝洪武五年,臣服中国,封王进贡,列为藩属;惟国中政令许其自治,至今不改。我大清怜其弱小,优待有加;琉球事我,尤为恭顺。定例二年一贡,从无间断。所有一切典礼,载在《大清会典》、《礼部则例》及历届册封琉球使所著《中山传信录》等书,即球人所作《中山史略》、《球阳志》,并贵国人近刻《琉球志》,皆明载之。又琉球国于我咸丰年间,曾与美利坚合众国、法兰西、荷兰国立约,约中皆用我年号历朔文字,是琉球为服属我朝之国,欧美各国无不知之。”这段是梳理琉球的历史。
接着,何如璋又称:“今忽闻贵国禁止琉球进贡我国,我政府闻之,以为日本堂堂大国,谅不肯背邻交,欺弱国,为此不信不义无情无理之事。本大臣驻此数月,查问情事,窃念我两国自立《修好条规》以来,倍敦和谊,条规中第一条即言‘两国所属邦土,亦各以礼相待,不可互有侵越’,自应遵守不渝,此贵国之所知也。今若欺陵琉球,擅改旧章,将何以对我国?且何以对与琉球有约之国?琉球虽小,其服事我朝之心,上下如一,亦断断难以屈从。”
日本外务卿寺岛宗则抓住“日本堂堂大国,谅不肯背邻交,欺弱国,为此不信不义无情无理之事”数句斥责之语大做文章,非要何如璋做出解释,实则是在回避“琉球归属”的真问题。
李鸿章对于何如璋的强硬颇有点不以为然。之前,何如璋曾给李寄过一函,其中称:“如璋熟知中国此时决非用兵之时,即虑日人,亦我天恩宽大,必不因弹丸之地,张挞伐之威。口舌相从,恐无了局。然无论作何结局,较之今日之隐忍不言,犹为彼善于此。即终无了期,而日人有所顾忌,球人借以苟延,所获亦多。失此不言,日人既灭琉球,练之为兵,驱之为寇,转恐边患无已时,斯又度时审势,反复踌躇,而以为不得不言者也。”
李鸿章接信后,在复函中痛斥日本“阻贡不已,旋改年号;改年不已,复欲锁港。无理已极!”但他私下又认为,“琉球以黑子弹丸之地,孤悬海外,远于中国,而迩于日本”;“琉球朝贡,本无大利,若受其贡而不能保其国,固为诸国所轻;若专恃笔舌,与之理论,而近今日本举动,诚如来书所谓无赖之横,瘛狗之狂,恐未必就我范围。若以威力相角,争小国区区之贡,务虚名而勤远略,非惟不暇,亦且无谓”。
在交涉没有结果的情况下,何如璋致函总理衙门,提出“上中下”三策:一是遣兵船责问琉球,征其入贡,示日本以必争;二是据理言明,约琉球令其夹攻,示日本以必救;三是外交辩论,或援万国公法以相纠责,或约各国使臣与之评理。总理衙门在征求李鸿章意见时,李鸿章从功利的角度出发,认为暂时可用第三策应付。
清廷的妥协主要还是因为海军刚刚起步,外购军舰尚在询价当中,无力承担起对琉球的保护责任,对于日本的举动,当时也只能采取外交羁绊的方法。不过,日本在1877年至1878年的国内政局也极为混乱,先是西乡隆盛在萨摩藩发起叛乱最终失败战死(史称“西南战争”);后是被称为“东方俾斯麦”的大久保利通于次年被暗杀。可惜的是,清廷当时连一艘巡洋舰都没有,因而也就未能抓住这短暂的机遇。 琉球地位的历史争议
受辱之下,北洋海军的建设大大提速。1879年11月,“镇北”等四艘炮舰抵达天津;1880年12月,订造第一艘铁甲舰“定远”号;1881年11月,巡洋舰“超勇”、“扬威”号由中国官兵驾驶回到中国;1882年11月,第二艘铁甲舰“镇远”号下水;1883年12月,穹甲巡洋舰“济远”号下水;1885年11月,“定远”、“镇远”、“济远”三舰抵达天津;同年,北洋舰队又分别向英德两国各订造两艘巡洋舰,即“经远”、“来远”、“致远”、“靖远”四舰;1887年,四舰回到中国,北洋舰队基本成军,一度排名世界海军前八。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日本在朝鲜等问题上一再被中方挫败,这与北洋舰队的存在有着很大的关系。而作为琉球的宗主国,清廷始终不承认日本吞并琉球的事实,并向日本进行了多次抗议与交涉。由于琉球问题一直悬而未决,后来李鸿章邀请来华旅行的美国前总统格兰特设法调解。在压力之下,日方提出将琉球群岛三分,北部归属日本,南部即宫古、石桓、八重山群岛在内的先岛群岛(当时已为日本控制)归中国,中间的琉球主岛仍划为日本之冲绳。更为居心叵测的是,日本在这份《拟稿》中加上了一个附加条件,即日本也要像英美等国一样,取得“最惠国待遇”。
当时中俄在伊犁问题上也在展开谈判,李鸿章担心日本与俄国勾结,因而主张对日《拟稿》采取拖延战术,等待中俄谈判结果的明朗化。日方急于骗取中国的“最惠国待遇”,多次催问签约事宜,但最终因为中俄在伊犁问题上达成妥协,总理衙门拒绝在日方拟就的《拟稿》上签字,日本公使宍户玑悻悻离京而去,以示决裂。由此,琉球群岛的主权归属一案被搁置了下来。
甲午战争后,日本从《马关条约》里割占中国台湾及彭湖列岛,“琉球问题”也就不再是主要问题。1901年,琉球最后一位国王尚泰在日本死亡。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的琉球国变成了日本的冲绳县,琉球的“复国运动”也日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1945年,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战败投降,根据《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日本只能保有其本土四岛及其他由盟军确认的小岛,其他武力吞并的领土必须放弃。由此,台澎归还中国,朝鲜获得解放,但琉球的地位却未能得到明确的处置。二战后,琉球和钓鱼岛均被美国所占领。1947年4月,根据联合国《关于前日本委托统治岛屿的协定》,这两处地方交由美国“托管”。
1972年,美国与日本私下达成《归还冲绳协定》,将琉球的“施政权”交还给日本,而与琉球同时被交的,还有中国固有的领土钓鱼岛。这显然是极其荒谬的。按《波茨坦公告》及联合国委托管辖原则,美国无权擅自处置琉球的主权归属,而日本从美国手中接收琉球群岛,也是缺乏国际法理依据的。美日两国间这种形同“私相授受”的做法,既损害了中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也难以得到二战期间同盟国家的共同认可。对此,中国大陆不予承认,台湾当局也从没有承认过日本对琉球和钓鱼岛的拥有权。附:关于钓鱼岛
    钓鱼岛又称钓鱼台列屿,其由5个无人小岛与3个岩礁组成,总面积6.5平方公里,最大岛称钓鱼台,面积4.5平方公里,散布在北纬25度40分到26度及东经123度到124度34分之间。列屿位于台湾东北方,南距基隆102海里,北距冲绳首府那霸为230海里,距最近的中、日领土(含无人岛)则各为90海里。该列屿位于黑潮流经之处,与台湾属同一季风走廊,来往台湾甚为方便,去往琉球甚为不便。明清两朝赴琉球之册封使,钓鱼岛为必经航线。钓鱼岛位于东海大陆礁层边缘,系台湾北部大屯山、观音山脉延伸入海底的凸出部分,往东与冲绳海槽(历史上所称的“黑水沟”)相隔。中国古代文献中,多次提到钓鱼岛为中国所有,如最早的《顺风相送》(1403年)、陈侃《使琉球录》(1534年)、郑舜功《日本一鉴》(1556年)等、郑若曾《万里海防图》(1561年)、黄淑璥《台湾使槎录》(1722) 、乾隆年《台湾府志》、蒋友仁《坤舆全图》(1767年)、官修之《皇朝中外一统舆图》(1863年)等。数百年来,中国渔民一向在钓鱼台水域捕鱼或避风,岂是日本所能抵赖得了的?  腐败就得受气! ——琉球南岛为何应属中国所有? 默认分类 2010-09-15 14:29:25 阅读3205 评论16   字号:大中小 订阅
 
                      引言:落后就要挨打,后面呐?    大清帝国的晚期腐败让人们说烂了,晚清的落后也让人们说烂了。对于后者,教科书总结出一个道理,叫做“落后就要挨打”。可是,教科书不愿告诉草民的是,打你之前先给你气儿受,治得你眼蓝。用文话儿说,那叫“腐败就得受气”。    不受气不行。因为打吧,痛恨腐败的老百姓和政府不一条心,一打保准导致国内出乱子。鸦片战争没打赢,赔钱就不说了,国内捻军闹起来了。国家耗空了国库,强压下去。还有,官员贪肥了,怕打仗。一打不但自己或儿孙有被派上战场去的可能性,而且,说不定庞大家产一夜之间就没了。战火,战火嘛,烧着谁算谁!    日本人号准了这个脉!    日本人拿给大清帝国闲气受当成了一件国际游戏!光绪五年(1879)三月,日本灭掉了琉球国,把它改为日本的一个省。日本的省设置叫“县”,琉球群岛也就成了日本的冲绳县了。
    闻知此事,大清国当然要交涉,但是到光绪七年(1881)二月,大清帝国终于以“缓议”之名放弃了琉球。令北京权力中心感到并未亏本的是,几天前,左宗棠终于从沙俄手中夺回了伊犁。正所谓“失之东隅,得之桑榆”吧!
    一个老帝国已经气喘吁吁,而一个新帝国恰如乳虎出穴正伺机而动。一、琉球国贸易资本为日本所控制
    琉球国在日本列岛和中国台湾岛之间,其国辖地即为琉球群岛。自明朝起,就与它西面的中华帝国保持朝贡即藩属关系。如果仅从经济利益上算,中华帝国无论朱明还是清朝,都是在做“亏本的生意”,返回的礼物总比送来的贡品要多。但是朝贡体系是帝国地位的证明即中国之所以“居世界中心”的标志。然而再强大的帝国也有它的衰败时期,到明朝万历年间的后期,明朝的影响力大大下降,琉球的尚氏王朝被迫给日渐强大的日本进贡。日本先是他们的贸易伙伴,而后变成政治宗主之一。也就是说,琉球王国与中华帝国及日本的关系是“一仆二主”。难哪!正如《清史稿·属国一·琉球传》所记:“琉球国小而贫,逼近日本,惟恃中国为声援。又贡舟许鬻贩各货,免征关税,举国恃以为生,其赀(资)本多贷诸日本。国中行使皆日本宽永钱;所贩各货,运日本者十常八九。其数数贡中国,非惟恭顺,亦其国势然。”
    没有中国,它没处去进货;没有日本,它没处去销货。仅从国际贸易的角度讲,作为一个非生产性的中转国,它必然要在强国之间保持平衡。在强国力量对此发生变化时,它自然要依附强者。
    中华帝国以大清面目出现后,此前因明末之乱滞留在福建的琉球国使者有了新的投托希望。顺治三年(1646),使者经南京而北上北京,要求新帝国的皇帝给他们的琉球国一个合法身即册封其统治者为王。大清帝国考究旧礼,认为琉球国还存有朱明王朝的封书与大印没有缴回,不便册封。事情又拖了八年,大清帝国才正式册封琉球尚氏家族。诏书写得牛气冲天(今译):
    “帝王讲究大德、追求大治,协调上下关系。大清帝王的权威乃上天所赐,所以偏远海国努力开通海道,都来献上他们顺服的情意,愿为帝国的海外藩屏。大清帝国皇帝,我本人,继承中华法统,全面统治华夏大地,声教成功,所愿圣教传达所至无论远近,虽然是荒凉、酷热之地,也不愿抛弃不管。你们琉球国,在我帝国海外南部,原国王尚贤的儿子尚质明了天下大势,要奉我大清为宗主国,且派老国舅马宗毅贡献地方特产,声明奉行大清纪年,进表写得诚实,又缴回了明朝的旧诏书及大印。我,大清皇帝,十分赞赏你们的举动,所以派遣兵科副理官张学礼为正使、行人司行人王垓为副使,带着我天朝上国的诏书及新制给你们的新王印,前去册封,封尚质为琉球国中山王。你们国家的官僚及老百姓要协力辅佐,服从国王,以使王国永远流传下去。在此诏示,使国人全都听闻。
    赐给一枚王印、普通缎三十匹、妃缎二十匹。你们到我天朝上国来进贡的体例是两年一次,进贡组团人数不能超过一百五十名。允许正副使两人、随从人员十五人到北京来,其他人到福建后,等待命令。”
    这次牛气的册封虽因福建一带海域仍有战事未得实行,但是在十六年后,即康熙元年(1662)终于“仍旧依照世祖章皇帝(顺治帝)前旨奉行”,张学礼到琉球完成了重大使命,史称“成礼而还”。
    在正式的诏书之外,大清帝国的皇帝们更愿向琉球国王显示自己的汉化水平,时不时就给小国国王题个匾:康熙皇帝于康熙二十一年(1682),“赐御书‘中山世土’额”,意思是说尚氏王朝世世代代拥有琉球国土;雍正皇帝于雍正二年(1724),“御书‘辑瑞球阳’额赐王”,意思是说琉球归藩大清帝国乃是一种瑞祥;乾隆皇帝于乾隆三年(1738),“御书‘永祚瀛壖’额赐王”,意思是说祝愿琉球国国运永久不衰;乾隆二十九年(1764),又书“海邦济美”匾赐琉球国王尚穆,意思是说你们海中之国也有了美好的礼仪;嘉庆皇帝于嘉庆四年(1799),“赐御书‘海表恭藩’额”,意思是说琉球国一直以藩属的身份恭敬大清;咸丰皇帝于咸丰三年(1853),“赐琉球御书‘同文式化’额”,意思是说你们的文化与我们一样了,已经被我们同化。咸丰皇帝说得不错,因为直到琉球被日本灭掉之时,他们整个王国都使用汉文汉字,如同美国的唐人街的样子。二、政府理性交往,民间大受其益琉球与大清的朝贡关系使两国人民得到了实惠。乾隆二年(1737)六月,琉球国的两艘载有粟米和棉花的商船,遭遇飓风,被吹到浙江象山,浙闽总督嵇曾筠送给船民衣服和粮食,资助他们返航琉球。乾隆皇帝对此大为高兴,谕令规定以此例为制度案例,称曰:“嗣后被风漂泊之船,令督抚等加意抚恤。动用存公银两,资给衣粮,修舟楫,查还货物,遣归本国。著为令。”琉球国同样以此种办法礼遇中国船民。乾隆六年(1741)五月,大清江南商民徐淮华等五十三人的船只被飓风吹到琉球国的叶壁山,琉球国王尚敬拨专款帮助大清难民,并派外交官员阮为标带船护送徐淮华一行回国。
    有些大清遭遇海难的船民甚至逗留在琉球长达一年或两年的时间。《清史稿?属国一?琉球传》另记:乾隆十五年(1750),有吴永盛等九十二人共四条船以及林士兴一百三十人共六条船,在琉球待了一年得到琉球国资助,返回福建;十六年(1751),福建闽县船户蒋长兴、江苏常熟商人瞿长顺等三十九人遭海难后,在琉球待了两年(称为“留养”),随贡使船返回祖国。
    从历史记载上看,大清帝国被琉球国救助的船民及商人,远远多于琉球被大清救助的人数。这应该是中国船民的航海技能落后于海洋国家船民的缘故。
    有清一代,琉球与大清交往有五十次,其中,来贡或派留学生共计四十一次,大清使者到达琉球进行“现场册封”有九次。两国来往最频繁的期间是康熙时代,琉球来使十八次,大清专使到琉球册封四次。    按大清王朝各代的长度论,当以道光时代两国关系较为疏远。30年间,琉球来使五次,大清册封一次。道光皇帝也不像此前的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四帝那样有兴致于与琉球的交往了,连个字匾都没给提。还不如此后的咸丰皇帝,还“练了一刷子”,给写了个“同文式化”的大匾。道光皇帝兴趣的寡淡,正说明大清的衰落,到道光二十一年(1841)琉球再派留学生时,大清已尝到西洋人坚船利炮的滋味。
    双方最后一次来往是光绪元年(1875)。这一年来朝贡的特使蔡呈祚行完使命后返国,走到山东境内死了。大清中央核心给了使团不少的葬费,把蔡特使就地埋在大清的国土上。
    这似乎是个不祥的预兆。三、李鸿章长信透出的深度无奈
    雄心勃勃的日本早就想借琉球问题跟大清“说事儿”了。同治十年(1871)十一月,琉球的一艘渔船遭遇飓风,漂到台湾海岸边。船上五十四人被台湾高山族人给杀了,其余的人被清政府解救并安全送归本国。第二年,同样事件又发生了一次,台湾高山族人劫杀了日本小田县(省)的难民四人,日本国内舆论大哗。此年,日本强迫琉球接受他们给予的册封,琉球表示愿意臣服。于是,同治十二年(1873),日本将两事合为一事,声称大清帝国杀害了日本人民。大清总理衙门干脆来个“拣着重点的说”,提也不提日本四个人被杀的事儿,只说琉球是大清属国,与日本无关,日本无权交涉。
    日本得此回报,大为恼火。经过一番准备,如成立“台湾事务局”并设“台湾事务都督”之官,要把台湾拿下。同治十三年(1874)二月,陆军中将西乡从道率三千人的队伍登陆台湾南端西侧的恒春,报复高山族人。日军虽然来势凶猛,终是不战地利,高山族人据险反击,不久耗掉了日本五百兵员。日本人一横心,就在恒春附近的龟山驻扎下来,运来农具、花木,打算在此“屯田”。
    大清政府也没了办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半年后(九月)就与日本签订了《台事专条》,以扶恤难民、收购“屯田”房屋的名义给了日本人五十万两银子。这一条约已表明大清帝国实质上放弃了自己对琉球的宗主身份。
    日本人得此法理优势,在光绪五年(1879)三月灭了琉球国,把国王及世子(相当于太子)逮捕,送到日本本土去。大清帝国总理衙门还想找个面子,质问日本人为何灭掉大清藩属,日本人拒绝承认琉球是中国的藩属。清中央指派驻在天津的直隶总督李鸿章全权交涉,但李鸿章看到没什么希望,就给中央写了一封长信,以“暂议缓允”的形式放弃琉球。光绪六年(1880),李鸿章给中央长信说(今译):“琉球原有三十六个岛屿,北部九岛、中部十一岛、南部十六岛,而周长不过三百里。北部中有八个岛早已实质上让日本吞并,仅有一小岛了。去年,日本灭了琉球,中国多次交涉,美国前总统格兰德也从中调解,这样,就有了日本与中国分割琉球的说法。但是,当时中国并不知道南岛如此贫瘠。今年,日本人竹添进一到天津与我会谈,表达日本政府意见:拟以北岛、中岛归日本,南岛归中国。又要修改《台事专条》。
    现在,我国在西北边疆与俄国冲突正在热点时期,肯定是无法两头全顾。并且,日本人要求很多,答应分割琉球,我国威信就大受损害;拒绝他们,就等于明确树敌,所以,采取缓议的办法较为适当。
    为了弄清琉球物产,我函询了琉球在北京的官员尚德宏,才知道中岛物产较多,南岛贫瘠,以致无以自立。日本方面又很强硬,不肯释放琉球的国王及世子。
    不久前,我又接到驻日本大使何如璋的来信,他说,曾询问被日本关押的琉球国王,国王说:‘如果在宫古、八重山小岛另立他的三个儿子,不仅尚家王室不接受,就是全国人民也决不服从。南岛一向归顺中岛的尚氏王室,而政令则由土著人自行其是。今天要以南岛为新琉球国,琉球人反而不敢接受,作为国王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我认为,中国历史上与琉球交往,并不是贪图他们的土地及从他们那里获取经济利益,只是为了保全他们国家统治体系而已。今天要拿到琉球的南岛,再重封琉球国王,而琉球王室不接受,我们就不得不派员去管理。如此,就背上以重义始、以谋利终的恶名,况且我们兵饷也紧张,再分出一部分去守不毛之地,实在大不合情理了!但是,我们要惧怕穷苦,弃之不守,就中了日本人的奸计。并且,西洋人来了,经营开荒,等于扼住了我国进太平洋的咽喉,大大不利。
   就是不与日本讨论修改《台事专条》,而仅分给我国南岛,我们都要陷入进退两难之地,也留下了后悔的因由。现在,讨论修改前约,谋求日本能释放琉球国王,使他能从中岛与南岛成立一国,对于中国算是利害相抵,也可以勉强答应日本改约条件。如果做不到恢复琉球王室的地步,那么只有中国受害而日本得利,并牵连到中国国内利益,应当不再谈判。
    我认为,鉴于目前情况,对于日本提议的讨论琉球问题,中国采取拖延不议的态度办好。”结语:治你,还得打你,打得你没了脾气!
    作为洋务派的领军人物、大清顶尖级权臣,李鸿章实在是无可奈何。要保住琉球,除非大清有财力、有技术支持一支远洋舰队不可,但是,大清七拼八凑的海军连近海防卫任务都承担不起,还谈什么“保卫琉球”?!更重要的是,要让这支舰队生存下去,政府不能腐败,应当有老百姓的支持。但是,腐败的大清帝国实在无能为力!    日本人攻台湾得银两、灭琉球得群岛,一路走来,终会与大清帝国在东亚一决雌雄。
    灭掉琉球的六年后,1885年,时值大清光绪十年,日本制订了一个为期十年扩军计划。在这个计划出台后两年(1887),他们又制定出了一个国家战略目标,称为“征讨清国策”。这项战略表明:要与大清帝国开展一场国运赌博,以期把辽东半岛、山东半岛与舟山群岛、台湾和澎湖列岛纳入日本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