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教程:清明关注“死”更赞美“生” 精神安顿是主要功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09:15:31

清明关注“死”更赞美“生” 精神安顿是主要功能

2011年03月26日 11:45   来源:北京晨报 作者:周怀宗

核心提示:清明是一年之中万物最具生机的时节。也是人们外出、踏青、沐浴清新空气、享受自然情趣的时节。清明关注“死”,更加赞美“生”,清明的精神是将“生死并置”。清明时节更需要更多地关注人们的生活和生命——珍爱生活、珍爱生命。清明祭奠先祖、先烈,应当突出一个‘敬’字。对先祖要敬,对先烈要敬,对祖国要敬,对人民要敬。儒家学说,“修德之功,莫大于敬”。“敬”要敬天、敬地、敬祖、敬民、敬业、敬己。心存虔敬,行必谦恭;做人处事,谦虚谨慎。“满招损,谦受益”是普遍真理。

随着中国城市化的进程加快,现代化的快节奏、流动性强的生活方式也正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和适应。而与此相对应的是,春节、中秋、清明等许多传统节日的内涵也在逐渐变化,那么如何赋予传统节日新的内涵和活力,这将是保护中国文化遗产、维护和继承传统节日的重要课题。

传统节日与自然的和谐

 “清明节和中国许多传统节日一样,它的文化内涵是异常丰富的。它融合了中国的三个传统节日,即寒食、清明、上巳。这三个节日的来源和文化内涵并不雷同。比如‘上巳’,这个远古用洗浴来‘祓除不详’的‘修禊’的日子,后来渐渐地发展为了在水边休息娱乐的日子。这在春秋时代就是这样了。虽然它包容的活动很多,但是如果我们今天意识到在水边的环境才是它的核心所在,而不用‘戴柳’‘踏青’去误导民众,那么它就有可能摆脱旧时活动产生的生态负效应。

清明关注“死”更赞美“生”

即将到来的清明节不仅是祭祖的日子,同样也是二十四节气之一,北京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副主任、研究员李建平表示,发挥节日本身所具有的内涵,更能让人悟到生活的美好。他说:“首先,清明节是祭祀日,其文化内涵是祭祖不忘祖,缅怀先人业绩,感谢先人的恩惠,核心是传递人类之情感。同时,清明还是中国农历二十四节气之一,是一年之中万物最具生机的时节。也是人们外出、踏青、沐浴清新空气、享受自然情趣的时节。清明关注‘死’,更加赞美‘生’。了解这样一个道理,我们在清明时节就不要异化祭扫活动,一味烧纸钱,奢侈大办,而是要更多地关注人们的生活和生命。特别要关心青少年,要倡导他们珍爱生活、珍爱生命。”

精神安顿是节日主要功能

文化部民族民间文艺发展中心主任李松认为,节日是以安顿社会精神为主要功能的时间节点,是全社会的,不应该落下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清明节。李松还建议:“首先要明确节日是以精神安顿为主要目的的社会安排,不宜过分强调其中的经济因素。其次,通过不同层级政府部门对先烈、先贤祭奠的官方活动与民间传统活动的互动,强化国家意识、集体意识和价值观念、伦理道德的认同。其三,选择植树造林等公益事业与清明踏春的习俗结合。其四,遵循以人为本的服务理念,尽可能地为节日中广大民众的实际需求提供服务,如扫墓路上的交通、祭奠用品等。其五,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和传媒,为新时期节日文化提供与时俱进的活动空间和文化平台,如网上祭奠等。此外,还要特别关注和尊重少数民族的文化传统。”

对于传统应突出“敬”字

著名学者阎崇年表示,现代人对历史和传统往往少有敬畏和尊重,对于清明节这样一个特殊的节日来说,我们对先祖、先烈、先贤更应怀有敬仰之心。阎崇年说:“清明祭奠先祖、先烈,应当突出一个‘敬’字。对先祖要敬,对先烈要敬,对祖国要敬,对人民要敬。儒家学说,‘修德之功,莫大于敬’。‘敬’要敬天、敬地、敬祖、敬民、敬业、敬己。也就是,心存虔敬,行必谦恭;做人处事,谦虚谨慎。人们常说‘满招损,谦受益’,这是普遍真理。”

活着是一种修行 人生无常责任为大

2011年03月28日 13:33   来源:凤凰网文化综合作者:佚名

核心提示:三毛曾说:“人生的聚散本来在乎一念之间,死只是进入另一层次的生命,聚散无常也是自然的现象,实在不需太过悲伤。”人说生命是初生的无知、少年的天真、青年的成熟、中年的练达、老年的愤世疾俗;人说生命是母亲的慈爱、父亲的严厉、爱人的柔情、朋友的关切,是世上一切情感的组合体,我们每个人来到了这个世间,短短数十载的光阴,我们又回到了天堂。生命,是一项随时可以终止的契约。生命,更是一个荒谬的玩笑,总是在最精彩时刻戛然而止,然后留下无数破碎片段,苦苦地折磨每一个活着的人。

以往我每次回乡下老家,儿时的几个伙伴都要上门来与我聊上一阵子,我也去他们家走走。这次“十一黄金周”回老家,我震惊不已:他们中一个遇车祸身亡,另一个染急病去世,还有一个患上不治之症!我顿觉生命的无常,产生对生命的敬畏之感。

死亡,本是一个残酷的字眼,而不到一年,竟有三个同龄人与我天人相隔,让人情何以堪!

生命是什么?人说生命是初生的无知、少年的天真、青年的成熟、中年的练达、老年的愤世疾俗;人说生命是母亲的慈爱、父亲的严厉、爱人的柔情、朋友的关切,是世上一切情感的组合体;人说生命是余晖衬夕阳、青松立峭壁、万里平沙落秋雁、三月阳春映白雪,是宝刀快马、金貂美酒、冷月孤歌的漂泊。

生命,又是一只无常的手,翻过来又覆过去,让人瞬间直达云霄,瞬间跌入深渊。伴随着一阵哭声,我们每个人来到了这个世间,短短数十载的光阴,我们又回到了天堂,这就是人生,两点一线式的生命历程。有多少人结伴而行?有多少人印证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生命,还是一项随时可以终止的契约,撕毁太过简单。可以和谁相约一生,携手走到尽头?终究,还是聚散无常。没有谁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没有谁能肯定自己还能抓紧些什么,没有谁能预言生命的明天是个什么模样,没有谁能知晓上天会突然带来什么带走什么。我们,只能小心翼翼。

生命,更是一个荒谬的玩笑,总是在最精彩时刻戛然而止,然后留下无数破碎片段,苦苦地折磨每一个活着的人。三毛说:“其实人生的聚散本来在乎一念之间,死只是进入另一层次的生命,如果这么想,聚散无常也是自然的现象,实在不需太过悲伤。”真的可以这么想么?真的可以这么做么?当你在亲身经历那种生离死别的时候,真的可以这么豁达淡然么?怎么可能!

自古以来,女子的生命似乎特别轻贱。女子的生命是貂婵轻舞的团扇,是昭君出塞的风沙,是杨玉环抛上树的白绸,是西子坠湖时的涟漪,是绿珠溅落的鲜血,是黛玉葬花的悲吟,是窦娥赴刑场的怒火,是白娘子被压塔下的凄苦——红颜薄命啊!

那么男儿呢?“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曹丞相横槊赋诗慨叹人生苦短。列御寇御风而行,超然洒脱;庄周不被世俗所累,归隐田园;李白淡薄名利,留下千古佳话……反观周兴、来俊臣之辈贪图钱财,使自己一生不得安宁;卫青曾与霍去病抵抗匈奴立下大功,却为了功名害死李广,自己也忧郁而终。生命应得到善待,但凡追名逐利而不折手段者,其生命也将暗淡无光。

一次聚众讲道时,佛祖问众弟子:“人生有多长?”有个弟子回答:“50年。”佛祖说:“不对。”弟子又说:“40年。”“30年。”“20年”……答案越来越小,最后有个弟子甚至回答:“一个小时。”佛祖依然笑着摇了摇头。有个弟子忽然茅塞顿开,说道:“人生难道只在一呼吸间?”佛祖听了,笑着点点头。

不错,人的生命就在一呼吸间,即使长命百岁,也无非是一呼一吸的多次重复。“人生七十古来稀,三分之一要睡去……”朱自清先生曾在《匆匆》中为我们算这一笔账时,告诫青年们要珍时、惜时。鲁迅先生也曾当头棒喝青年们:“时间就是生命。”虽然都欣赏“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的人生哲学,但生命乃是人们最初的珍爱。惟有生命的存在,才有可能言及其它。

卡缪认为:“如果有罪,不是因为你对生命感到绝望,而是因为你把希望寄托在来世,放弃今生无可取代的美好。”表面上他的主张正好与宗教家们唱反调,实际是他看到了生命的短暂和无常,呼吁世人要善待生命,要利用这难得的人生去寻找自心的清净,还心灵一片宁静的天地。因为有生就有死,死亡等归于零,“生往何来,死往何去”,人死了,就不存在了,但人活着,就存在着,并非一无所有。“众生皆有佛性”,只要还活着就有了悟的机缘,就有显现佛性的机率,就有弘扬真、善、美的可能。

契诃夫说过:“要是已经活过来的那段人生只是个草稿,另有一段誊写的人生该有多好啊!”台湾作家余光中也曾有“假如我有九条命就好了”的慨叹,他希望用第九条命从从容容的过日子,看花开花谢,人来人往,并不特别追求什么,也不被“截止日期”所追迫。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时常产生如此的念头?但这只是我们不切实际的想法,充其量也只是个不能实现的梦想而已。正如著名作家蒋丹所言:“人来世上是个偶然,而走向死亡是个必然。”

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其短暂又是何其宝贵啊!“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人物,有名的、无名的,都曾在我们所站立的地方生活过,而今却化为一抔黄土。于是又想起保尔·柯察金的那段名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应该怎样度过呢……”谁都知道生命的可贵,但是又有多少人真正懂得去善待生命呢?

生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我们每天都在忙着学习、工作、考试、应酬……还有必不可少的吃喝拉撒睡玩。我们每天都生活在快节奏当中,于是不管事实如何,“忙”成了我们生活中最经常的慨叹与借口。我们没有时间去思考。也许只有当我们身体有恙时,我们才会意识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生命不仅可以用年月计算,有时事件也是最好的日历。”谁都知道生命是最宝贵的,但很少有人懂得善待生命。除了生与死能引起几声欢呼、几阵痛哭外,健康生活在世上的人很少会想起生命,认为拥有生命是一种幸福。

“你活在世上幸福吗?”我问。“幸福?我还赶不上百万富翁的一半儿呢!”有人如是答。于是在他们的眼里,生命就是手中的巨额支票、股市上跳跃的荧光屏、餐桌上的珍馐佳肴、豪华的别墅加豪华的轿车。

打开报纸,触目惊心的关于生命的消息:洪灾、绝症、饥饿、暴虐、谋杀、事故……满眼是苦苦挣扎的生命。放下报纸,又整个人投在紧张的生活中,把那些令人心悸的事抛在脑后:“想那些干嘛?我总要活嘛。”我们只顾埋头生活,忘记了生命的存在。我们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毫不在意多少生与死曾经或也许发生在身旁。

生命原是一个危险的旅程,当我们跨出生的一步,也同时迈向死亡。意外、疾病,随时都可能夺去我们的生命,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使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变得绚丽呢?善待生命,生命就将幻化为七色燃烧的彩虹。

或许,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遇到了太多的虚伪、脆弱、冷漠、麻木、颓废……使我们怀疑生命的真谛,会琢磨怎么样才能使生命绽放绚丽的光芒,怎么样才能寻找生活的多姿多彩,坚定“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信念,加深“月是故乡明,露从今夜白”的思念,执着地追逐自己那个美丽的梦。然而,在我们跋涉了一段人生之路后,驻足回首,会感到一种心灵的疲惫与迷茫,“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如何才能走出这无尽的迷宫?山重水复,柳暗花明,我顿悟到,一个睿智的人绝不会因为路途的风险与坎坷而懈怠,放弃那本来美好的梦。这样,七尺男儿才能披荆斩棘,以更大的热情与毅力继续生命的旅途,完成我们生命的使命。

我想,每一个活着的人,都要时常地问自己:属于自己的生命还有多少呢?当我们不得不承受离别的痛苦,不要流泪,要笑对生命的无常。因为在另一个世界里,你的亲人在默默地看着你,他们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坚强、好好活下去的你。

不要等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感悟出生命的美好。在拥有生命的每一天里,学会善待生命,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每一份情感。

死亡是人类的节日 落叶归根死于安乐

2011年03月28日 10:40   来源:凤凰网文化综合作者:陈嘉珉 任聪

核心提示:史铁生《我与地坛》中说:“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的事,是人类的一个节日。”席慕蓉《幕落的原因》中写:“在掌声最热烈的时候/舞者悠然而止/在似乎最不该结束的时候/我决定谢幕……上帝需要有足够的智慧/来决定/人生幕落的时间。”人们害怕死亡不是缘于害怕“死”的本能,而是因于喜欢“生”的习性。一是“怕生”。每个小孩都怕见生人,成人不仅依然怕见“生人”,而且怕见“生事”。二是“有话”。朋友相聚,有话要说,依依不舍。

在2010年最后一天黎明时分,史铁生离开了人世。他的《我与地坛》第一次指引我思考生存和死亡的意义。“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的事,是人类的一个节日。”

死亡是人的各种可能性中唯一必须由自己承担,而且必须实现的可能性。在日常生活状态中,我们避而不谈自己的死亡,是因为我们畏惧死亡。一旦我们明确了死亡的不可逃避,必须自己担当,死亡的可能性就直接剥离了人与他人、与社会的关联,使之成为自己最本己的事情。但这也同时催生出“人的存在的意义”问题,人的生存只有在生活世界中才能赢获荣光与尊严。

在一项调查中,73.9%认为追求生命质量是实现生命价值的重要目标,人应当维护生命尊严或者应该活得有质量,26.1%认为生存是最基本的人权,保障个人生存是无条件的。作为人的生命过程中的死亡阶段的一种良好状况和达到这种良好状况的方法,安乐死不是一种人工死因或一种致死手段,其目的在于避免死亡的痛苦和折磨,改变死亡前的自我感觉状态,维护死亡时的尊严。

关于生死,许多人在孩提时代都一定朦胧地想过,因为每个“幼稚”的人都渴望:我能永远活下去就好了。孩提时代的人生,刚刚尝到人生的甜头,不谙世事,无忧无虑,在心里对世界充满着好奇和求生的欲望。可是人长大了,以为死是人生理所当然的事情,除了怕死,就不再去思考“死”的问题;二十岁以后再去思考“死”的人,就多半不是生活中的常人。所以思考“死”问题的只有两种人:极幼稚和极成熟的人。

人为什么会死啊?我的回答是:因为“人”注定要死,任何人对“死”都没有回天之力。那么“死”是谁“注定”的呢?读过我的人生理论的人一定会推测出我的回答:“死”是超人力量决定的。其实这个回答没有新意,在人类最早的智慧中就已经发现“死”的定数,如产生于古巴比伦的人类第一部史诗《吉尔伽美什》就说过:“当神造了人,就把死亡给了人类。”那为什么“神”这个超人力量要安排每个人都有“死”的命运呢?这是因为超人力量给人生安排的内容是折腾,而生活循环和生死循环是折腾展开的重要形式。人生可“玩”的宇宙内容是恒定的,而人生折腾必须折腾出新鲜花样,人才会对生活有兴趣并充满热爱之情。可是人生几十年,几十年就看完看透了,几十年就玩腻了,如果不死,那干什么啊?如果不死,拿200年来给人活的话,那么每个人都会活得极其不耐烦,都要努力地自寻死路。我家乡老百姓骂那些患有“折腾癖”的人时爱说一句:“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吗?”的确有不少人是活得很不耐烦了,活三十年、四十年,就已经活得很不耐烦了,怎么还能永远活下去啊?

超人力量的造物能力有一种局限,就是送给人的“玩物”始终是有限的。如果超人力量规定每个人都活一百岁以上,那么每个人都会因为“玩尽一切”而成为无聊之人和疯子,然后疯疯癫癫地玩到130岁、150岁或200岁以后,通通都会迫不及待地自寻死路。他们这时对“死”的渴望,就像年轻时对“生”的渴望一样心切。这时如果他们的子子孙孙苦苦哀求他们多活几年,他们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实际上所有的子子孙孙都不会希望他们100岁以上的老人继续活着,而是希望他们赶快死去,因为上上下下、老老小小的人都已经享福和伺候得很“腻”了、折腾得很“腻”了,必须要有“死人”的事情发生,才能使下一代的生活折腾换一种暂新(非“崭新”)的局面。所以超人力量就规定:你们玩吧,尽情地玩我赐予你们的“玩物”吧,并且玩够了就死吧。就像任何运动游戏都有时间和场次的规定,都有“完结”的时候,玩多了就没意思了;人生这场“大游戏”也是如此,必须有完结的时候,活多了就没意思了。就像人在深夜玩到一点、两点、三点钟就想睡觉一样,人玩到90岁、100岁和100岁以后就想死了;这时死和睡完全是一个概念,没有恐惧和痛苦,只不过死了就不再醒来。

超人力量规定人应该在什么时候死去、活的极限在哪里,一定是颇费周折的。席慕蓉《幕落的原因》中的极妙诗句写道:“在掌声最热烈的时候/舞者悠然而止/在似乎最不该结束的时候/我决定谢幕……我需要有足够的智慧/来决定/幕落的时间”——这最后一句照我的意思可以改为:“上帝需要有足够的智慧/来决定/人生幕落的时间。”因此超人力量决定:人应该在折腾的乐趣意犹未尽、但大戏已完的时候死去,而不要等到对“生”充满厌倦、活得不耐烦了才死。有的人正活在兴头上就突然要死,他很遗憾,其实根据超人力量的规定,他“落幕的时间”已到,再活下去就没意思了。

超人力量规定给人“玩”的东西,无论有生命和无生命,其运动形式都是循环的,生与死——无疑是人生内容循环折腾最重要的形式。人类生活中的前后、左右、上下、高矮、大小、圆缺、黑白、好坏、优劣、进退、取舍……等等,这许多数不清的循环语意,都是反映人生内容的循环形式。循环折腾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生概念,要读懂人生,必须看懂循环。在人类历史上,只有佛法大道是真正看懂人生循环的;在中国历史上,只有《易经》和《老子》是基本看懂人生循环的。看懂人生循环的人,他就不会畏惧死亡,死亡只是生命形式的转变。宇宙内容是有限和循环的,更不要说整个动物世界了。在动物界,最主要的生死循环是转变。人死了变牛变马,也可能再变为人;动物死了变人,也可能变为其它动物。动物界循环不已的个体数量是恒定的,人多了别的动物就少,人少了别的动物就多,这其间作为连接点的就是一个“死”字。

苏格拉底说死亡只有两种可能状态:一是死后无知觉,二是死后灵魂从一个世界移居另一个世界。如果死亡是前一种失去知觉的状态,那其实是一种安详得连梦都不会来打搅的深睡,苏格拉底说这样的深睡是一种收获——难以言说的安然无梦的愉快收获——永恒不过就是一夜。这样地“深睡”的“一夜”有什么可怕呢?如果死亡是死者迁往另一世界永居,那么死亡就应该是像旅游观光和搬迁新居一样令人高兴,这样地从“生”到“死”的旅行和迁居,也没有什么让人可怕的啊。死亡的两种状态都不存在可怕的理由,因此当苏格拉底被判处死刑时,他便毫无惧色地把毒酒喝下,并且平静地微笑着向朋友、法官告别:“分离的时刻到了,我们各自上路吧——我走向死亡,你们继续活下去;至于生死孰优孰劣,只有上帝知道。”

死亡不存在可怕的理由。如果把这个道理讲给所有人听,所有人都听懂了,并且都认为事实的确如此,但所有人依然会害怕死亡。这是为什么呢?当然怕死是超人力量植入人体的本能,但超人力量规定的每一件世事都有其因果机制。根据超人力量的规定,人害怕死亡不是缘于害怕“死”的本能,而是因于喜欢“生”的习性。

这样的习性至少有两种。第一种是“怕生”。每个小孩都怕见生人,成人不仅依然怕见“生人”,而且怕见“生事”。人人都有安于现状的习性,人的现状是“活着”,因此每个人都有安于“活着”的习性。相比“活着”的习惯而言,死亡只有一次,不可能有习得的经验,每个人对“死亡”都是生疏的,在生死之间并不能像走路从第一步迈到第二步一样心无所碍、游刃有余。因此所谓“怕死”其实是“怕生”——害怕一件完全“陌生”的事情。

第二种习性是“有话”。朋友相聚,有话要说,就不愿离去,不得不散时也总是依依不舍。为什么人们会感慨“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是由于人们都依恋聚谈的美好时光。人生的内容是知识折腾,想要发泄、表达的话语数以万计,就像聚谈不忍分离一样,人们聚在世上折腾知识,总是害怕死去。如果一个人完全超越知识,面对万千世象和亲友众生无话可说,那么他就生死无谓,也无畏了。禅宗高僧能够像如履平地一般轻松自如地死去,就是因为他明心见性、超越死生而无话可说,许多僧徒想在禅师示灭之际请求一字一句偈语而不可得。世俗之人对后代总是有操不完的拳拳爱心、道不完的谆谆教诲,所以他们害怕死亡;他们害怕死亡,就是因为死亡是一件剥夺“发言权”的天大事情。

生如夏花绚烂死如秋叶静美 恐惧死亡因着对世界的眷恋

2011年03月28日 10:25   来源:凤凰网文化综合作者:刘晓林

核心提示:泰戈尔在诗中曾这样描绘生命:“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人们从对死亡的恐惧转变为对死亡冷静的思考。人与其他物体的区别在哪里?人这种物体是在通常我们自己认为的物体的“要素构成”上又加入了记忆、情感、心理及特殊物体(身体)等。人这种物体是更加复杂的复合体,其在“实”的基础上“承载”、包涵了更多的“虚”。虚并非空,因为一切虚中皆蕴涵了实,尽管这“实”有时并非以某种真实形体存在。怕死即等价于怕自身生命体的消失,也等价于怕消灭自我复合体所拥有的恒久性。

泰戈尔在诗中曾这样描绘生命:“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人们由原来对死亡的恐惧转变为对死亡冷静的思考。

宇宙间的生命体有生就有灭,非生命体也该同样。事实上呢?没有生命的物体有何生灭可谈呢?一句话,只要存在于宇宙间的物体就应归入生命体的范畴。而为什么出现了非生命体这一概念呢?这实在是人类为了表述的需要而做的不得已的“分类”结果。通常人们对是否属于生命体多从“细胞学”的角度来评判而非“分子学”。于是绝大多数的动植物、微生物被归入生命体,其他(比如星座、山石等)则被称之为非生命体。这样来讲,可能有人会感到比较玄奥。细想一下:腐水有生命吗?一个去世的人在没有被火化前即使他(它)已停止了思维、停止了心跳,他(它)身体上还存在局部的生命吗?我相信是有的。只有当生命体已经无“体”可言,已经全部“融入”宇宙时,我们可以说生命体消失了。生命体的消失所对应的是新生命体的诞生而并非是非生命体的诞生。

世间万物(生命体)的生灭是无法逾越的必然,为什么我们不能对自身的“灭”坦坦然接受?为什么我们对生命之终如此之怕呢?人怕死的根源是什么?人为什么怕死实在是一个不好讲述的问题,我们先从与人密切相关的物体谈起。

奥地利的物理学家马赫这样来定义物体:由颜色、声音、压力等在时间和空间方面(函数方面)联接而成的相对恒久性的复合体。我们给这些宇宙间的复合体起了一个特别的名称,这便是物体。人属于物体吗?平心而论,无疑也是。人这种物体与其他物体的区别在哪里?主要在于人这种物体是在通常我们自己认为的物体的“要素构成”上又加入了记忆、情感、心理及特殊物体(身体)等。也就是说,人这种物体是更加复杂的复合体,其在“实”的基础上“承载”、包涵了更多的“虚”。虚并非空,因为一切虚中皆蕴涵了实,尽管这“实”有时并非以某种真实形体存在。人是主要以“虚”(特指思维、智慧等。)来控制领导“实”(整个有形身体)的一种极其特殊的物体。怕死即等价于怕自身生命体的消失,即等价于怕消灭自我复合体所拥有的恒久性。自我的恒久性随时都有消灭的可能,而一般来说自我恒久性的消灭是按照一定的规律经过时间的消耗而逐步、局部进行的。它并非一促而就,局部的消灭在时刻进行。当局部消灭积累到一定程度,整体消灭(人的死亡)降临。思维、智慧高的人相对越看重貌虚内实的“精神”,对精神越看重的人越易体验到生命的丰富性与曲折性的乐趣,如此以来便极易对现实世界产生更大的留恋。思维、智慧低的人相对越看重貌实内虚的“物质”,对物质所取的缺乏使其很难体验到生命的丰富性与曲折性的乐趣,如此以来便极易对非现实世界产生更大的向往。前者因对宇宙主观求索而导致了对世界之不二法“从哪来到哪去”追问不休,后者因对宇宙懵懂无知而导致了对世界之不二法“从哪来到哪去”期冀奇迹。一个人死后是进入天堂还是下入了地狱?另一个“世界”有没有悲欢离合?天大的笑话,绞尽脑汁的追问什么!?不思不想的期冀什么?宇宙间的一切物体都是从无中来到无中去,既然你我都要成为了“无”、都要成为了不存在,哪来的实(形体)虚(精神)?没有了实虚,一切感受(包括怕)全部消失。生命之门越临近关闭时人的恐惧越大,对于一个曾经存在过思维、智慧等的特殊物体来说,在其思维、智慧等就要殆尽时,他已经处在了从“有”向“无”转变的临界点。在这个临界点上如果人还有些清醒,他会在自己的大脑中“释放”生命中曾经存在过、潜隐过的“虚体”形式:悲欣交集、万千滋味!“释放”的终结落在对自我恒久性的消失:存在过的自己就要不存在了!

人为什么怕死?你我明知生命体有始有终,自己仍抱有对生命尽可能延长直至不老的奢想;你我明知时间没有恒久,自己仍要妄待特例的出现;你我明知“无中生有”,自己仍做着“无中生无”(生命体结束希望生出“非生命体”的“生命”)的美梦。

人为什么怕死?只要你我对整个宇宙的认识不是彻底的了无挂碍,只要你我在清醒状态下意识到对整个宇宙还有未知,人怕死实在是正常。人为什么怕死?因为存在过。

人类在整体上保持怕死是一件好的事情,否则人类将急剧走向灭亡。在这一点上讲,人对死的害怕是推动人类发展的极大动力。另一方面,如果一个社会、国家几乎没有不怕死的人(或者认识极高、极低导致不怕死、或者信仰导致不怕死),这样对于人类自身的发展也是不太有利的。

中国人的生死观

2011年03月28日 15:11   来源:凤凰网文化综合作者:佚名

核心提示:中国的传统文化是儒家、道家、佛家思想的长期历史沉淀,从古以来人们对死亡的看法深受这些思想的影响。现代人更多的也把死亡当做一种自然的归宿,认为死和生是一种很自然的现象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则;死也是一种威慑的力量,生命的宝贵在于它的惟一性和不可逆性。

中国的传统文化是儒家、道家、佛家思想的长期历史沉淀,人们对死亡的看法也是受这些思想的影响,对死亡始终采取否定、蒙蔽的负面态度,甚至不可在言语中对死亡有所提及,它是不幸和恐惧的象征;而西方文化主要受基督教的影响,基督徒由耶稣之死来升发对“天堂”,永生的信念,它们认为死亡就是皈依天父(returningtotheheavenlyfatherinpeace)。他们这种对死亡的看法远比传统的中国人的看法积极得多。中国人对死亡的讳莫如深,使人们无法在日常生活中接受死亡,“善待”死亡,面对死亡较多表现出的是恐惧,而非面对现实地接受。

因此我们对有着不同宗教信仰的老人进行起死亡观的比较,看看宗教信仰对老年人的死亡观有着怎样的影响。在此,我们查阅了各种有关这方面的资料,并就涉及的有关概念和问题,综述如下:

一、死亡

对某个事物下定义,在逻辑学上,通常是指用该事物的性质加上种概念。而死亡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直接感受到。当人活着时,他不能体验死;当人死了之后,其又无法体验,更无法言说。既然死的状态人们无法感知,无法用精确的语言来描述,故而人人们对死的认识也就难以上升为建立在客观观察的基础上,且能在实验室里重复展现的科学认知的水平。这样,“死亡”的真正性质对人们而言将永远是个迷。“死”的确切性质无法把握,是人们对“死”不能给出科学的定义。

正因为死不可定义,难以上升为精确的科学,所以它成为了宗教和哲学共同探讨的永恒课题。实际上,宗教用情感与信仰解析死亡,用“死”的必至性证明人生的痛苦,从而促使人建构一种超越性的理念与向往,努力摆脱世俗的限囿,去获得某种永恒不朽与神性。

无论死亡是否被拟人化了(伟大的死神),还是被用阴性名词(死亡)或阳性名词(去世、逝世)来表达,死亡都是一种真实、具体、不同形式的数据资料,它流行在众多的领域中。死亡,其实不就是那种无论从标准还是从定义上任何科学手段都无法划定的大写的“无”,或几乎是“无”吗?如果说一定要给死亡下个定义,那么在众多的领域中,就有着许多关于死亡的描述。

人类最早认识死是从生理学的角度。远古时代,人们以为一位一个人不会动作了,就是死了;后来人们发现没气(呼吸)了才是死;人类进化了,意识到心脏停止跳动才是死;而现代医学则以脑死亡作为人死的标志。受基督教影响的医学定义强调灵魂、肉体的二重性和人、兽差别,因此,在博恩大夫看来,人的死亡在于灵魂和肉体的分离,动物的死亡则意味着基本生物机能的终止。而《苏联百科全书》则是符合马克思主义精神的:“死亡与器官的生命活动的停止同时发生,因此,也与作为独立的生命体系的个人毁灭同时发生;从更普遍意义上来讲,死亡是有生命的物质的最终停止,同时还伴有蛋白质的分解。只有在对有机体的生命本质进行唯物主义的解释的基础上,死亡才能够被理解。”中国古代儒学创始人孔子在如何对待死亡时,告诫弟子:“未知生,焉知死”。古希腊大哲伊壁鸠鲁也有一段名扬四海的关于死亡问题的论述:“当我们存在时,死亡不存在;死亡存在时,我们就不存在了。”德国大哲海德格尔也曾说,人之“生”与“死”并非人生的两个端点,而是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的。死亡是人类永恒的宿命,因此,人的生存意义就在于把自己的生命向死亡抛掷出去再反弹回来而得到规定的。所以,人绝不可以只埋首于“活”,在世俗的生活中混沌不明地“活”,而要时常安静地“思”,尤其要正视“死”,时刻想到“死”。这就是人“生”中重视死亡问题考索的意义和价值。

二、死亡观

死亡观是人类对自身死亡的本质、价值和意义的根本观点和根本看法,是世界观、人生观的有机构成部分。从总体上来讲,一般人的死亡观可分为两种。一方面,死亡是人类最大的敌人。这一点具体表现在死亡使我们没有真正的自由,使我们失去一切。由于死亡使痛苦、陌生和孤单的,又是确定但无法预测,它会令人感到恐惧和愤恨不平。同时,死亡还会使人丧失信仰,成为生命的阻力;而在另一方面,死亡却是人类的朋友。因为死亡是公平的,每个人都必须要经历死亡,并且只有在死亡之后才有真正的自由。死亡还是宗教界最大的帮手。在死亡面前,人们才会幡然醒悟说出真话。由于中西方文化和传统的宗教信仰迥然不同,反映在死亡观上也颇为明显。

㈠中国人的死亡观

原始死亡观

在人类发展的早期阶段,由于社会生产力和人类思维能力极其低下,人类尚不能对死亡作哲学的思考,甚至不能用人的眼光和自然的眼光看待死亡,这就使人类的原始死亡观普遍采取非自然的宗教神话形式,也就是说死亡问题始终是同原始宗教神话紧紧地纠缠在一起。而作为同原始宗教神话紧密地纠缠在一起的原始死亡观的最根本特征——是对死亡的反抗和否定。

⑴原始死亡观的一项基本内容是否定死亡的普遍必然性和不可避免性;

⑵原始死亡观的另一重要内容是对死亡终极性的否定;

⑶原始死亡观的又一重要内容是对超个体灵魂不死的信仰。

现今中国人心中的“死亡”概念的含义和意向

⑴把死亡当做一种自然的归宿。认为死和生是一种很自然的现象,有生就有死,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则;

⑵死是一种令人恐惧的事件;

⑶死亡是一种理想的追求。这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把死亡当做追求理想的手段,还有一种就是有意无意地美化死亡;

⑷死是一种威慑的力量。生命的宝贵在于它的惟一性和不可逆性,人生就一次,死亡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与现世存在的彻底断裂;

⑸死亡是一种痛苦的解脱。死亡只是人生的一个阶段和环节,甚至是不很重要的阶段。

儒家:未知生,焉知死?

2011年03月28日 15:27   来源:凤凰网文化综合作者:白子超

核心提示: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梁漱溟《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中说:“生”是儒家的核心观念,“孔家没有别的,就是要顺著自然道理,顶活泼顶流畅的生活。”“孔子只管当下生活的事情,死后之事他不管的。”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论语·先进》)这又是一章耐人寻味的文字。

子路当时在鲁国季氏手下做事,所以称季路。事,动词,服事、侍奉。焉,反诘副词,怎么、哪。敢,表敬副词,有自言冒昧之意,可不译。《周礼》云:“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众生所指虽广,但主体是人,所以鬼主要是人鬼。人鬼列于天神、地(即神)之后,与天、地、人“三才”相对应。而所谓“事鬼”,在多数情况下是指祈祷和祭祀死去的祖先、长辈、亲人。

子路两问,前后相关;孔子两答,紧密联系。如何对待鬼神和生死,人类思考、辩论了几千年,至今没有结束,也永远不会结束。

孔子怎样对待鬼神?他自己说“敬鬼神而远之”,他的弟子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此处又是一例。子路之问是统言鬼神,孔子之答却只说鬼不提神,颇为微妙,值得琢磨。窃以为,神与鬼并不是完全等同的概念,孔子避而不谈神,只能说明对神更慎重一些。

“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可具体理解为两义:其一,人为重,鬼次之,学问需循序渐进,不可躐等而求;其二,人事尚未处理好,不必考虑鬼事。合理的推论是,人生数十年需一直处理生前事,所以也就永远无需考虑鬼事。说孔子轻视“事鬼”,甚至有否定“事鬼”的倾向,是有据之论。分析“未知生,焉知死”,亦如是。梁漱溟先生在《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一书中说:“生”是儒家的核心观念,“孔家没有别的,就是要顺著自然道理,顶活泼顶流畅的生活。”先生还说:“他只管当下生活的事情,死后之事他不管的。”(《梁漱溟先生讲孔孟》)

十分明显,在孔子的话语中只有“一个世界”,即生的世界。这与差不多同时产生的古印度佛教、五百年后产生的西方基督教很不一样,它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主张,不仅讲现世——此岸世界,而且讲来世——彼岸世界。西方极乐世界也罢,天堂地狱也罢,都是无人见过的虚无飘渺的世界。

孔子并非一点都不涉及死。“朝闻道,夕死可矣”(《论语·里仁》),“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论语·卫灵公》)即为例证。只不过孔子是以死为界,返观人生,以死的自觉凸现生的自觉,根本在于生时要“闻道”,不要“害仁”而要“成仁”。司马迁之“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文天祥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等,都与孔子思想一脉相承。这是一种健康的、积极的、辉煌的生死观,至今闪耀并将继续闪耀光芒。

不过,历史事实说明,两千多年前就有的利己和纵欲的生死观、道教保生成仙的生死观、佛教六趣轮回的生死观,以及西方的几种生死观,都产生了并且还在产生着影响。这充分表现出文化的多元性。笔者推崇孔子的生死观,同时又对其他智者表示极大的尊敬和尽可能的理解,他们的论说多数都有其合理成分乃至深刻之处。

 

道家:生死一体,齐同生死

2011年03月28日 15:26   来源:凤凰网文化综合作者:冯学成

核心提示:庄子妻死,其反而奏乐高歌。常人看来这违背了人情世理,但其实不然,庄子认为,人死,生命元气消失,人又回归到大自然的怀抱中,人要顺乎自然,乐天安命,以超越生死的态度,达观冷静地对待死亡问题。

本文节选自:冯学成著 《禅说庄子(三)》 南方日报出版社 2008年8月出版

古之真人的生死观

下面庄子继续谈"古之真人",进入了真人的第三个层次了。前面关于"真人"的说法,每一层都在推进,这部分就又进了一层。前面的第一层是统起来对真人的做了个描述;第二层则从生命的体相上、表现上,对真人做了个说明;现在的第三层呢,就又深了一步了。

"古之真人,不知说生"。我们人都是好生恶死的。为啥子好生恶死呢?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嘛!面对死亡,大家总的来说都会怀着一种恐惧。为什么会怀着恐惧呢?今天晚上睡着了,不晓得明天还有没有机缘醒过来。打个比方,我们到哪儿去旅游,总还是有个目的地,这个目的地自己是知道的,所以不会有恐惧。但是,如果我们一口气上不来,大家都不晓得下一步会到哪儿去,当然就会有恐惧了。如果死了,晓得到哪儿去,就像西藏的活佛一样,转了一圈"乘愿再来",自己心头有数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关键我们是普通的人,没有这种本事嘛!包括一些在修道的人,你要问他上辈子是怎么回事,他除了胡说一通,乱说一通,哪个晓得自己上辈子在干什么!有些人说得更离谱,连自己下辈子、下下辈子到哪儿去,自己都晓得!这就真正是活见鬼了!

我们经常遇到那些练功夫的,说他自己上辈子是什么什么转世。我有个朋友,也是我的师兄,他就说自己是孙中山转世!结果呢,弄得大家都对他很不以为然。本光法师骂他是神经病,结果,后来他确实得了神经病,最后在精神病院里面住了十几年,死都死在里面的!

所以,听到有些人在妄谈自己的前生后世的时候,在津津乐道地说别人的前生后世的时候,最好给他吃点医治精神病的药,要不然,你就是请活菩萨来给他治,都没有用!这就是他自己的业嘛!这业那么容易转啊!自己的业比须弥山还重,须弥山都还有可能转得动,愚公移山嘛,但自己的业就很难转变得动!要转得动啊,就只有自己修行,只能如实、如法地修行,你才可能转得动!现在的人,有几个能如法修行的?连什么是法都不晓得,那怎么还谈得上如法修行呢?所以,一说到生死问题,就确实是个要命的问题。

古之真人,在《庄子》里面,在道家里面,真人的境界是被立得极高的!佛教一天到晚都在说生死事大、轮回是苦,但是在《庄子》里边,他就把这个放得下!"不知说生,不知恶死",他把一切都归之于自然了。生,是老天爷生你,是天之所为,死也是老天爷让你死,是天之所为,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既然无可奈何,那我就只能安之若命。你如果不安之若命,你还要在里面添加点喜怒哀乐,你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太傻了嘛!我们现在遇到病,放不下,还不是要去找医生。大家都是好生恶死的,就算我遇到,还不是没有办法。我家老爷子生病的时候,明明晓得要走了,还是没有办法,还是要尽力医,要尽孝道嘛!明明晓得送医院最终是人财两空,还是要送到医院去。

真正看透了的人,把生死放下了的人,是不多的。我平生所见到的也就是那么两三位。本光法师是说走就走,离欲老和尚也是说走就走,这些都是我亲眼目睹的。当然,也有听说的,只不过听说的呢,就姑妄信之了,但也有些还是不敢信。只有自己见到的,有这个示范在这儿,自己才会信得过。像杨光岱老师,得了肝癌,那么痛,那么恼火,但是就是能坦然对待,走的时候也很吉祥。

"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因为他们看破了生死。一般的人面对生就欢喜,面对着死就害怕,他不愿意死,不能坦然面对生死。但是真人--见了道的人,他把生死看成是大道运行的轨迹,生就是死,死就是生,他不把生死当成两回事。佛教修行的人,他把生死贴在鼻尖上,他们就是要打破生死来玩,使我们在生死之中来去自在。有些古代的老和尚预知死期,安然坐化。本光法师就是这样的。早在1990年,他就说:"哎呀,明年吧,八月十五月儿圆,本光法师上西天。"昨天就是中秋,如果不是刘老师、法师们来了,我是要到昭觉寺去拜祭本光法师的周年的。他是中秋节圆寂的,1990年就说自己会在1991年圆寂,到了1991年中秋节晚上,大家一起过节,他跟我们大家谈话,谈着谈着,头一扬就走了。

离欲老和尚也是这样的,在最后时给我发电报,让我和昌臻法师赶快到报国寺去办大事,要给我们交待后事。我们到了那里一看,是一个破烂的房子,他用的蚊帐都有一百个补丁,盖的被子也是补丁摞补丁,用了几十年的,但是床下都是钞票。离欲老和尚给昌臻法师留了五六十万元的钱,让他来建庙。如果那时我去了,我就是那里的方丈,但我那时放不下啊,家里有老婆,孩子也还小。昌臻法师当时七十多岁了,什么都没有,而且学佛多年,就让他剃度了。他现在还在,已经快九十岁了。1991年本光法师圆寂,1992年离欲老和尚圆寂,这些都是很了不得的人。

对他们来说,真正做到了"不知说生,不知恶死"。那时我们看见本光法师不行了,身体很差,让他到医院里去,他不去。当时我听他说话时,就感觉到有点脱阳的危险。很多徒弟要把他送到医院里去,他就是不去。他就要在寺庙里走,出家的人不能离开寺庙,最后一定要留在寺庙。所以"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很多高僧大德都是坦坦荡荡的,很自然。

当生则生,当杀则杀

下面,庄子的话题一转,谈了刑、礼、知、德四个方面:"以刑为体,以礼为翼,以知为时,以德为循。"

严格来说,这个与道家学说,是有点相悖的。因为道家学说是绝圣弃知,对礼、义都是不感兴趣的,怎么会用到刑罚,而且把刑罚作为"体"来对待?!这一句最初接触的时候,我也感觉有点困惑,怎么会在庄子《大宗师》中出现了"以刑为体,以礼为翼"这么一种文句?《道德经》中间讲"德",这里有"德"还可以理解,但讲"知",讲"礼"就确实让人有点费解了!结果后来仔细一看,原来并不是自己的先入之见的那个样子。

"以刑为体",按《阴符经》中的说法,是"天生天杀,道之理也"。所以"道"一方面是生,另一方面就是杀!《阴符经》里的"杀",就是庄子的"刑"。周敦颐的《通书》中也说:"春,生也;秋,杀也。"因为不杀则不能止,不止就会漫衍过度,一过度就会损道。所以说"止之于秋"。以刑为体,不是以我为体,这个刑本身就是自然法则,它是以道为体,当生则生,当杀则杀。这个就是治国的根本!并不是说,我是皇帝权力无边,想生就生,想杀就杀,随意添加自己的主观意识。必须要做到不以自己的主观意志为体,而是以刑、以法为体,才能治理好国家。那么,大道的运行,它也是有刑的,我们可以把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都看成是一种刑,也未必不可。这个刑,它本身就还包含了一种嘉奖、一种鼓励的成分在里面。刑罚,也应该有鼓励、表扬的一面在里面,并不一味只是"杀"。

"以礼为翼",前面的刑,是自然而然的,这里的礼,也是自然而然的。它们都是大道运行时必然产生的现象。我们前面说了"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那么这里讲的"以刑为体,以礼为翼,以知为时,以德为循",就是人之所为的范畴。"仁、义、礼、智、信"中的这个礼,也就是规矩。人与人打交道,上下尊卑、男女老幼都是礼的规矩,也包括方方面面的关系:大人小孩、上级下级、君臣关系、男女关系、父子关系、长幼关系、师生关系、朋友关系等等。在这些关系之中才有这个礼,礼在其中就可以和谐这个关系。有礼走遍天下,无礼寸步难行。所以在宋明理学里,这个礼,就是礼貌的礼,要合乎道理,要合理。礼又通理。所以《通书》里说"礼者,理也",礼要合理,如果礼不合理,那就成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叫肆无忌惮,胡作非为,没有道理了。

我们在世上生活,不管是出世也好,入世也好,都应该"以礼为翼"。孔夫子说"不知礼无以立也",我们要在世间安身立命,如果不懂礼的话,就没法在世间安身立命。所以我们看以前的祖师,都是懂礼的,儒家的、道家的,这些大师们都是懂礼的,他们一般在深山里不出来,不与世人接触,看起来谈不上礼,但一打交道就要合理。如果我们变成一个无礼的人,无理取闹的人,就是自绝生路,在社会上就会被孤立,成为众矢之的。我们要想在社会上自由自在地生活,就离不开这个礼,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一个礼。

但是我们要注意,你看到的这些人之所为,又咋晓得它就不是天之所为呢?既然有天之所为的成分在里边,我们就不要过多把人之所为掺入进去。你过多地用人之所为来干预天之所为,那就是画蛇添足。我们翻开中国历史,很多搞标新立异的人,往往就预后不良。这样的例子,都是干扰了"天行",干扰了大道的运行。

"以礼为翼",有了翅膀才飞得远;"以知为时",我们每个人都有智,实际上这个智也是因缘所生。你经历的种种因缘,就让你具备了某种智。用佛教的话来说,这称之为后得智。《庄子》里的话,往往有很多东西与佛教暗合。"以知为时",知就是智,时动则智动。这个时,并不是现在物理学中空泛的概念。中国的这个时,"时不至不可强生,事不究不可强成",实际上包含着时势在里头,它是社会的一个动态,是动相的。再借用佛教的话来说,就叫众生业、共业,是共业的动相。这个就叫时势。有了这个时势,才有我们料理这个时势的智。如果我们把时势抽空,把这个因缘抽去,那么这个智也就没有了意义,连我们的所知也不存在了。所以我们这里讲"以知为时"。

中国很注重时,《易经》里有很多卦都在讲时,如革卦中的"革之时,大矣哉!"说革命的时代很伟大。"与之时,大矣哉",很伟大,需要我们重视。这个时,就是一个具体环境,这时的环境不同那时的环境,春天不同于秋天,中国不等于美国,东方不等于西方,有文化的人不等于没文化的人等等。每个人的环境都不一样,我们身边的自然环境、政治环境、经济环境、人事环境都在变化之中,谁来把握这个变化?要通过我们的智慧,要通过我们的知识,所以要"以知为时"。

接下来还要"以德为循"。循,春夏秋冬四时循环,是天之德,而非人之德,人要循天之德。这个不是说人要造作,觉得这个是我的德,是人自己的德,我要去怎么怎么的。只有顺天之德,而不自以为是,才能真正做到以德为循。如果认为"我为天地立法",春夏秋冬都是我制造出来的,人类社会的这一切一切,都是我的功德,那就完了。所以要以德为循,我们要把这点把握好。

我们看中医,看《黄帝内经》中的一些理念,就与庄子是非常契合的。我们怎样理解《黄帝内经》中的一些深奥的理念?我觉得要结合庄子来理解。反之,也可以利用《黄帝内经》,来加深对庄子的理解,这样就能相得益彰。如果孤立地学习《黄帝内经》,不参照庄子的思想,那么我们对《黄帝内经》的理解,就会有局限,眼界就打不开。如果仅是从《庄子》中来看养生,那么又总觉得空了一点,所以如果是把《庄子》和《黄帝内经》两个配合起来学习一下,那么就如虎添翼了。

命到底是什么东西字体 [大 中 小] 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彼特以天为父,而身犹爱之,而况其卓乎!人特以有君为愈乎己,而身犹死之,而况其真乎!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

夫藏舟于壑,藏山于泽,谓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负之而走,昧者不知也。藏小大有宜,犹有所遁。若夫藏天下于天下而不得所遁,是恒物之大情也。特犯人之形而犹喜之。若人之形者,万化而未始有极也,其为乐可胜计邪!故圣人将游于物之所不得遁而皆存。善妖善老,善始善终,人犹效之,又况万物之所系,而一化之所待乎!

庄子在前面讲了古之真人的各种境界。那些真人之所以能有如此高明的境界,达到常人所难以企及的高度,就是因为他们看破了生死,放下了生死,善待了生死。

"死生,命也",这个是真理,没有哪个人逃得过。秦皇汉武,想找神仙,寻仙丹仙药,想长生不老,结果还是逃不过。唐太宗英明盖世,聪明睿智,五十多岁就死掉了。原因呢?唐太宗征高丽回来,受了伤,身心憔悴,再加上三宫六院美人太多,身体吃不消了,这时有个婆罗门,印度的高僧,进献仙药,唐太宗吃了,就呜呼哀哉了。所以庄子说"死生,命也"。这个我们如何来看待?很多人病了,或者不舒服了,到医院找医生,他就不晓得我们的这个命,它对人的把控,往往会让人身不由己。

我们书院的院刊中引用了《黄帝内经·素问·上古天真论第一》:"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乃问于天师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就是讲上古的人都能活到一百多岁,而动作不衰,没有衰老的感觉,现在的人活到五十岁,动作就衰老了,难道古代人的自然环境和我们现在不一样,还是我们自己不能把控好自己而失去了长寿呢?"岐伯对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

 所以我们要看到我们的命。一方面我们要看到社会性,把我们的优势发挥出来,但是我们更要看重自然性。我们的这个肉体你自己做不了主的,你的第六识再强大,理性再强大,再聪明,再能干也没有办法。毛泽东厉害吧,得了那个病,全世界的好医生来了没办法,还是该走就走了,82岁就走了。邓小平最会养生了,93岁还是就走了,谁也不可能让他再活下去。美国前总统里根,威望那么高,美国那么好的医疗条件对他的老年痴呆症也没有办法。所以"死生,命也",我们要尊重我们的命,不要为了社会性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是是非非去忙碌,而把我们的自然生命消耗了,要尊重我们的身体。用儒家的话说,父母所生,也是天之所生。所以我们要敬畏我们的肉体,不能随便把它废弃了,我们要爱惜它。

我们的语言身不由己,行为身不由己,到底是哪个在中间起作用?是命在起作用。命到底是什么东西?谁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冥冥之中就有一个把控你的东西在里边。你不能说我今天大彻大悟了,或者我今天请了有名的相师、命学家来给我算了,我就了解这个命了。那也未必!因为这个术、命数,没有哪个能把它摆得顺。但是呢,有一条是算得出来的,生死!这个不用算,还需要哪个来算呢?明白了这个,也叫悟了道了!

谁都知道,这一天过了黄昏,太阳落山,天就黑了,到了早晨天就亮了。你不能说你是皇帝,你就可以要今天太阳不落下去,或者早晨太阳不爬起来;你不能搞成武则天,号令百花,必须在某年某月某时一齐开,不开就打入阴山,贬出洛阳。这个是传说,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个就是"其有夜旦之常,天也"。

天道的运行,昼夜的运行也就这个样子。我们从这么简单的一句,能悟道吗?不能啊?但有人就能!我们四川简阳的德山和尚,走到湖南,到了龙潭。龙潭和尚有天晚上跟他论道,论着论着,天就黑了。老和尚说,夜深了,你还是回去休息了,多说也无益。德山就出门,离开方丈,出门就发觉伸手不见五指,于是回来对老和尚说:天黑,咋回去呢?那个时候不像现在,可能方丈室在这边,他们的寮房在那边,隔得远,又是山路。老和尚就拿着纸烛,一种油纸做的火把,点燃了交给德山和尚。德山和尚刚刚准备伸手去拿,老和尚噗地一下,突然就把这个火苗吹灭了。就这么明暗交替的一刹那,德山和尚就大彻大悟了!

我们想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德山为什么大彻大悟?我们反过来想,"有夜旦之常",旦是早上,白天嘛;夜,晚上嘛。我们的心里明白了,就是天亮了嘛;我们不明白,就是天黑!洞山祖师的《宝镜三昧》里说"夜半正明,天晓不露",就是说的这个道理。这个道理我们怎样悟进去?你要真悟进去了,实际上太简单了,就这么简单的道理!悟不进去,那就把人遮障在大道之外了。"死生,命也",既然是命也,你这一百年又蹦跳个什么?"有夜旦之常",那我们晚上制造出这个光明来驱散黑暗,有没有必要?真正把黑暗驱逐完了,也就没有白天了!

所以,我们要看到,庄子的这些语句中都蕴藏着道!怎样能够通过这些语句,去打开我们的心扉,使我们能够与道携行呢?

做一个行者最舒服字体 [大 中 小] 有个禅宗公案里说,唐朝赵州老和尚的师兄,叫长沙景岑禅师。有人问他:"如何转山河国土归自己?"我们现在经常说以天地万物为一体,把自己的小宇宙变成大宇宙,但是如何才能转山河大地归自己呢?那个长沙和尚就说:"你这样说不对呀,为什么不说转自己归山河大地呀?"你转山河大地归自己是侵略,是霸占,是小我的膨胀,对不对?要把别人的东西拿到自己这里来。如果你占有别人的,别人就会反抗,别人就不听你的,如果你是奉献的,你把自己奉献出去就没有障碍了,谁都欢喜。同样的,目的是一个,把自己的小宇宙变成大宇宙,把小我变成大我,山河大地和我打成一片,但是你方法错了,你是霸占型的,侵略型的,那么障碍就很多。从小我、自私出发不行,如果你从奉献出发,是大公无私的,大家都接受,就没有障碍。

所以一念之差,就可以看出有道无道,能不能得道。如果我把自己奉献出去了,我立即就与佛菩萨同在,与大道同在,这是很要命的一个问题呀!但是很多修行人,往往都是从自己出发。唉呀!我今天要闭关了,我要参禅了,我要悟道了,都是从我出发,把这个我放不下。真正把我一放下,马上就见道,马上就得道,他就自然与真如相应、与菩提相应,不隔分毫。

我讲《通书》时主要讲这个"通"字,庄子也讲"通",上次讲《齐物论》时也讲了"通"。通是什么呢?通就是无碍。佛教《华严经》里讲"理无碍,事无碍,理事无碍,事事无碍"。没有障碍,为什么没有障碍?因为他通达无碍,通就是无碍,像开车一样的,塞车你就动不了,如果没有堵车,没有红绿灯,我们就可以开得很顺畅。通就没有障碍,凭什么你能没有障碍,就是公,"公生明",真正的智慧是从大公中产生的,大公以后,你的心胸半径是无限的。如果从私心出发,你智慧的半径就是有限的,因为你不停在算计啊,唉呀!我这一百万该怎么投资?对不起,一有这个念头,你的智慧就在这一百万之内了;如果动一千万的念头,你的智慧就在这一千万之内;如果你胸怀天下,那么你的智慧就是全天下。只有"公"的人,他才有真正的智慧,只有"无我"的人,才有真正的智慧,所以我们要谈智慧。这个智慧,当然不是一般人的狭慧,世间法的一些智慧,在这里是不管用的,那些都是一些经验,是一些小聪明,用《齐物论》的话来说,就是"大知闲闲,小知间间",那是不一样的。

"而人真以为勤行者也",勤行就是一个人的本分,一个人的道德,就凭这个道德就能达到目标,并不是他什么都会。所以一个真正优秀的领导者,一个道人,必须要"勤行"。我也经常给一些出家人讲,他们常感叹自己没名,没有地位,我说那个很简单,你们要能在成都市天府广场旁边那个大树上坐上一个礼拜,不吃不喝,不要大小便,美元就把你们全部淹死了,还需要你去开坛讲法吗?不需要嘛!还需要你们去干这样、那样的事吗?不需要嘛!像鸟巢禅师一样,在树上能坐上一个礼拜,最好是一个月,媒体的长枪短炮就会天天来轰炸你,一下就出名了,供养就来了。但是就算政府允许你这样干,谁又有这个本事?在山里,我们的出家师父能够在树上住上一个月,比你闭关三年甚至十年效果还大。

千万不要当大师,千万不要去当善知识,被人家尊为上师,尊为善知识,那样你也就基本上死了一半了。但是你作为一个行者,就会很舒服,孙行者、武行者,大家都喜欢嘛。一旦你成为唐僧了,那就看起来都让人觉得不安逸。所以"有足者",就是鼓励我们在实践上,如实地去下功夫,去努力,只有这个样子,你才能"至于丘",达到德的巅峰。说食数宝一类的人,是不行的。

"而真人以为勤行者也",人们看到那些真人,觉得他们苦修、苦行,孜孜不倦,自强不息,种种的帽子、花环都给他们身上戴起。其实,真正的行者,真正的道人,他哪是这个样子的呢?他体道就一切现成,不需要他去加,不需要他去减,不需要他去修,不需要他去为……但是,外人看到他,觉得他好像在进德修业,孜孜不倦的样子。实际上真正到了这个份儿上的人,他以知为时,都是不得已顺而行之,并不是外面认为的勤行者。

真正的勤行者,我们还是用《坛经》里面的话来说,神秀大师"时时勤拂拭,勿使染尘埃",这是得不到衣钵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就把衣钵拿到了。所以这个《坛经》呢,也可以拿来作《庄子》的注解。

佛教:众生轮回 因果循环

2011年03月28日 15:35   来源:凤凰网文化综合作者:佚名

核心提示:佛教的生死观,简单的说就是在时间轴上,本体一直流动变化,所以生与死(诞生与死亡)不过是时间轴上的两个对我们意义较大的点,但实际上也并不代表什么。对佛教来说当他们把时间轴像一根细线头尾连接起来成为一个圆时,生死就是同一个点。

而佛教的观念则摆脱二元论的观念。这一点我非常非常的佩服释迦牟尼。释迦牟尼取一种「动态论法」来观看天下事物,不向我们易流于二元思考方式。也因为佛教用「动态论法」来处理人事物,所以造成佛教的真意不容易懂。所以我就直接举几个例子(他们称公案)来让大家体会!

这是记载在佛教的阿含经(相当于基督教的圣经,)中的两个具有代表性的故事。

第一个故事:释迦牟尼有两个弟子。一个以苦行为第一的叫「迦叶」、另一个以智能为第一的叫「舍利弗」。有人跑来问他们一个问题。他们问「请问尊者舍利弗:你师父死后还存在吗?」舍利弗说「我们师父不谈这问题」。他们继续问「那么你师父死了之后就不存在了?」他们不语。「你师父死后也许在,也许不在?」「你师父没有死后存在或不存在的问题?」舍利弗一概回答:「我师父一概不谈论这个问题」。那些人就非常失望!他们觉得他们已经问遍各种的可能性了。而以智能第一的弟子都只用一句「师父不谈这种问题」来回答。无法说明、不会辩解,真是像婴孩一般没有智性。这些人便离去了。这些人走后,迦叶就把为何舍利弗这样回答的原因作个说明。他说「师父死后存不存在是形体问题,是认知问题。但是师父已经超脱这种形体与认知的拘束,所以被尊称如来。」

第二个故事:有人三问释迦牟尼「何谓我?我是实在的吗?」释迦牟尼再三不答。后来那人就走了。弟子就问原因。释迦牟尼就说:「若我回答:是实在的。这会增加他原来的邪见。认为人的身心是常驻不灭的。若我回答我是不实在的。那么他的邪见也会增加。他会认为我们的身心由于一期的生命的停止而断绝。」

由以上的故事我们可知我们不能用过去习惯的思考推理方式用理解。我们必须用「动态思考方式」来思考这个问题。在理解上面两个故事之前我们要先介绍佛教的基本教义。佛教的最基本原理就是「缘起说」。可用「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来表示。「缘起说」意思就是任何事情或现象都依一定的因(根本,内在作用)缘(辅助,外在条件)的集合而起生、起变化、与消灭。即任何事情都是特定条件的暂时集合。而整个「缘起说」是在时间轴的观念上建立。在时间轴的横切面来看,任何一个集合体无法抽出其一因或缘。缺一因或缘就不再是其本体。而这就是「此有故彼有」和「此无故彼无」的意思,而这也称「俱时因果」。就时间横切面来看,现在的集合体是过去已灭的事物或因缘的「果」,现在的集合体也是未来事物或因缘的「因」,在连续时间变化的过程中就是「此生故彼生,此灭故彼灭。」的意思,也称之「异时因果」。

举例子来说,例如佛教的「人论」,就是认为一个人是由五蕴来结合而成。五蕴就是色(基本物质)、受(六种感官活动,眼鼻耳身口意)、想(接受并统合各种感觉的意识活动)、行(心里活动的组合)、识(持横的意识或单纯的感性)。就时间轴的横切面而言,人即由此五种东西所组合。就时间轴的纵切面来看每一瞬间我们的五蕴都一直变化!就好象我这一秒钟跟前一秒钟的我一定不一样!因为至少有些老旧的细胞已经被新的细胞所取代。简单的说就是「色」已经不一样了。更别提其它四种变化更大。我前一秒钟的心里活动、意识与下一秒钟的心里活动与意识也不同。所以我们用这种流动的时间来看上面的的二个故事,就不难理解,为何释迦牟尼不回答「人的本体是否存在」的问题!!因为那个本体一直在流动变化。有一个佛教徒说的好。他说我们中国人常用道家的「无」的观念去理解佛教的「空」的观念,其实这是非常不正确的。因为简单的说,「无」是存在不存在的问题!而「空」是一种变化流动的问题。

佛教建立在「缘起说」上面,因着众生生命流转而衍生出「四谛」、「十二因缘」、「六道轮回」。「十二因缘」与「六道轮回」是将众生的生命世代流转过程详细说明。例如「十二因缘」共有过去二因、现在五果三因、未来二果。构成三世的起惑、造业、受生的因果循环,周而复始。而「六道轮回」详细说明流转过程中,有众生处在六类(六道)中轮转,即在天、人、阿修罗、畜生、恶鬼、地狱等六种情况下轮转。过去我们都是以为佛教的轮回是「灵魂」在轮回。但是因为佛教并不认为有什么永恒不灭的本体存在。因为如前所述,本体都是五蕴的结合。所以一直在变化,故无固定的本体。所以当然无所谓灵魂轮回——这种所谓固定本体轮回。既然佛教不是「有本体轮回」那么佛教是不是「无本体轮回」呢?好象也不一定!因为在每一个当下存在都是实在的!!所以难怪上面的故事,释迦牟尼沉默不回答。因为无论是「有本体轮回」或是「无本体轮回」都对!也都不对!!

而佛教面对人生苦难的问题就是在「四谛」中。四谛即为「苦谛」、「集谛」、「灭谛」、「道谛」。「苦谛」是说明人生多苦的真理。人生有三苦、八苦、无量诸苦,苦是现实宇宙中的真相。「集谛」是说明苦怎么来的真理。人生的痛苦来自自身的愚痴、无明、贪嗔等烦恼的掀动,而去造作种种恶业,便召集种种痛苦。故「集」就是「集起」的意思。「灭谛」是指多苦的人生最理想的归宿。佛教认为涅盘是最好的归宿。涅盘是常住、安乐、寂静的世界。「道谛」就是说明如何才能脱离这苦难的人生,进入涅盘?主要的方式就是要修习八正道。

简单的说佛教的罪观就是「产生」。有个西班牙dramatist说的好!他说‘Themostsinofpeopleisthathehadborninthisworld。’任何事物的产生就是落入因果循环中,而这就是落入苦难中。对于佛教而言,痛苦与快乐是一体两面的事。落入轮回中,就是落入苦难。整个佛教就是要帮助人们归回「尚未产生」之前的状态,就是涅盘的境界。所谓涅盘的境界是一种无状之状。那里没有物质、没有无限意识、没有空无、没有无意识、也没有无无意识。没有现世、没有天堂、没有天地混合、也没有日月。没有来生、没有生生转化、没有持续性。没有堕落和升迁。没有固着、没有运动、不基于任何东西。这就是苦的终结。简单的说,在那里业的流程已经停止,他就是停止的本身。

而佛教的生死观,简单的说就是在时间轴上,既然本体一直流动变化。所以生与死(诞生与死亡)不过是时间轴上的两个对我们意义较大的点。但实际上也并不代表什么!对佛教来说当他们把时间轴像一根细线头尾连接起来成为一个圆时,生死可能就是同一个点!而这一点意义较大在于这个点会决定这条现以什么状态进行?以天?人?阿修罗?畜生?恶鬼?地狱?佛教认为「人道」比较容易进入涅盘。而进入涅盘的意义远远大过「生死」问题。

过去在网络上我们许多基督徒常与佛教徒辩论。我们常常想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但是我在整个准备专题的过程中,我发现很难用他们的思想中的矛盾去找出他们的矛盾。因为佛教的道理其实非常完整、博大、且严谨。其实回教也类似,虽与佛教相较,回教说不上思想高妙,但有其一定的严谨与完整。因此我得到一个结论,就是如果一个宗教或哲学体系能够经过时间的考验仍是一家之言,那么我们其实可以先放下这种寻找矛盾的尝试。但是我们可以尝试要从这些哲学神学理论在生活中实践出来会带来怎样的影响?来作比较。难怪psycho一天到晚把「社会实践」挂在口上。因为这或许是另一条对话的出路。

而我认为佛教的哲理虽然高妙,但是在现实社会中实在很难落实。至少对于我个人而言。因为既然强调「缘起」,那么我们要做任何一件事就得要问这是不是又增加了一项「因」?增加「因」就会产生「果」。善因不见得会有「善果」!「恶因」不见得会有「恶果」!所以甚至当我面对宗教版时,我都会想着,在这么繁多的文章中,我需要多增加一篇文章(增加一个因)吗?这时我不禁回头看到释证严、释昭慧等人,有人谓他们是基督化了的佛教徒(意为从事社会实践的佛教徒),我不禁要问,究竟他们所依循的佛法是哪一个?因为照着原始佛教的教义而言,他们岂不对人世加增许多「因」?依照「缘起说」这样不是会减慢全体归回涅盘的速度?

另外,对于面对苦难的问题,虽然佛教有一套非常高妙的法理。然而对于真实存在苦难中的我们,脑中即使可以对这些苦难视而不见,认为其终将消灭(因为没有永恒的本体,包括苦难本身。),然而有些苦难就是会借着折磨人的身体,而使人心智扭曲,甚至丧失。基督教过去虽然对于「人论」有灵肉二分、灵魂体三分、等等的说法。然而目前已有多人不再用有灵肉二分、灵魂体三分法。仅保留灵魂体的字的用法。然而对于「人」处在这世间,大家都知道灵魂体根本不可分。特别是从医学角度,就说明人的肉体不健康绝对会影响灵魂(所谓意识或意志或心灵)。人的心灵不健康,也绝对会对肉体造成影响!

反观佛教,即使我接受这种高妙的教义,相信一切都在流动变化,苦难终将过去。但是这是在我现在健健康康、活活泼泼的时候。如果当我被环境或是病体折磨时,我根本不能确定我那时的心灵活动或理性意识是否能保持这种超然的想法,而使自己继续朝向涅盘而努力?说真的,我想我作不到!虽然佛教留下「八正道」帮助人们修行。然而同上所述,我相信我正常的时候我能依循「八正道」修行,但是对处在苦难状态下的我,我就没有任何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