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到武夷山怎么去:<竹梅湾> 上集 7梅竹翔飞去商山

7. 梅竹翔飞去商山   贺岁篇

1962年9月1日,是青梅竹马去上商山高小的日子,因为竹梅湾小学没有五.六年级。

商山小学,是一所区办的完全小学，就是一至六年级都有的小学。商山村的孩子不出村就能上完小学的课程,而方园十几里以外的乡村初小的学生,到商山小学是念小学高年级的课程。

学校座落在丹江北岸的一个山岗上,北边有一个缓坡,坡上就是青山区的所在地。学校隔丹阳河相望就是商洛的名山商山。说起这商山还有点名气,它的山势,酷似一个高大奇特的商”字,特别是冬雪复盖时,远望商字特别清楚。有句名诗<商山早行>写的好:
                    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槲叶落山路，枳花照驿墙。
                    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

秦时的四皓老人就住在商山,四皓为秦始皇时的四位博士：一名崔广，号“夏黄公”；一名周术，号称“灞上先生”、“甪里先生”（甪——陆）；一名康秉，号“东园公”；一名吴实，号“绮里季”。四人皆80有余，须眉皓白，故称“四皓”。他们是为免遭秦始皇焚书坑儒而隐居商山的。四皓老人的坟墓就在商山小学的院子里。学校面南坐北,占地十五亩,从南向北修有东西两个八排房子,中间是一间通道。东西两边的房子,各修三个教室,每个教室两间。全校共有教室四十八个,教师的房子都在后院,学校前边是个大操场。

几天来可忙坏了石娃和凤娥,山虎和桂芝。

青梅和竹马到商山小学上学,最大的困难就是吃饭问题,因为那时的小学没有食堂,学生只能在附近农民家盘锅自己做的吃。两家大人商量后,决定两个娃租一处民房, 盘一台锅灶一块做的吃。这样既省事，又能互相帮助，因为他们都还小, 从来没做过饭。

于是,石娃和山虎提前到商山村找房子盘锅灶。他们到村子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一家姓周的人家,男的叫周书堂, 女的叫田淑娴,是一家老实本分的农民。男女主人大约有四五十岁,有一男一女,女儿上了丹阳中学初中二年级,儿子在商山小学念六年级。主人家有上房四间,火房两间;另有两间牛圈,一间养牛,一间放柴草。

石娃和山虎同主人说好后,当下主人就把柴草搬到院墙跟前的棚子里。石娃和山虎动手就给盘锅头,书堂取桶去担水和泥,淑娴帮忙拿东西。锅台盘好后,淑娴把她家的一张旧桌子拿出来,洗了又洗,擦了又擦,生怕不干净。四个人一起动手,一个简单的锅灶,就很快盘起了。

风娥和桂芝的任务是给两个娃缝被褥,准备生活用品和吃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开学的时间也到了。

8月31日整整一天,青梅和竹马都高兴的去到大地方上高小。但风娥和桂芝都很少说话,她们一边给娃收拾东西,一边擦眼泪。儿女是妈心头一块肉,儿行千里母眈忧。十几岁的孩子到不知根,不知底的地方去上学,还要自己做的吃,自己一个人睡,咋能行呢？特别是凤娥的心里很不是兹味,因为她的娃是个女娃,女娃出门,作母亲的就多一个眈心呀！

“看你咋是外呢,娃去上高小念书是好事,你哭啥呢！”山虎一边偷的给桂芝擦眼泪,一边低声说。

“你呀,别哭,咱青梅上学去念书，你高兴的笑才是。”石娃给凤娥说着宽心话。

“你知道啥,咱是女娃呀！”凤娥把石娃用胳膊一抗说。

“女娃咋,有竹马一起去念书,怕啥。”石娃犟着说。

“去,去,去,你光知道吃,还知道啥！”凤娥骂石娃。

1962年9月1日,石娃和山虎担著行李送青梅和竹马去高山小学去念书。石娃的担子上,一头是个木箱子,箱子里装着勺盆碗筷等生活用具;一头是个小案板,案板上是捆好的柴火。山虎的担子上,一头是青梅的被褥和衣服;一头是竹马的被褥和衣服。竹马背着书包,手里提着一贯子涵菜。青梅也背着书包,手里提着一布袋糁子。他们父子父女四人,浩浩荡荡地向商山小学进发。

十五里路他们四人走了两个多小时,中午10时许到商山小学。石娃和山虎先到为两个娃安置的“新家”，放下做饭吃的东西。淑娴一见他们来了忙迎到大门外,石娃拉着青梅和竹马给淑娴作了解绍,并叮嘱他们叫姨妈。青梅和竹马,几乎是同时问“姨妈好。”淑娴一见两个倩债娃,热情地一手拉着青梅,一手搭在竹马的肩上把他们接回家里,并高兴的说“都长的多亲呀,快回屋里。”

石娃和山虎把拿来的东西给娃放好,并给竹马和青梅叮咛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他们真诚的给淑娴说:“我娃还小,今后就交给你了,谢谢你姨多多照看。”淑娴说:“这还用说,你们的娃和我的娃一样,你们就放心吧！”

伙房安顿好以后,他们引上两个娃去学校报名。

报到的是一位姓张的老师,他告诉青梅和竹马:“五年级共编四个班,你们都编在几班?请到分班公布表上去找你们自己所在的班,然后来这里报到。”

师真好,把我和你都编在甲班。”他们到编班公布表上去找,青梅这时急的是看她是不是和她竹马哥分在一个班里,所以找的很快,她见把她和竹马分在一个班里,高兴地指着竹马的名字给竹马说。

竹马一看十分高兴,就拉着青梅去报名。报名注册后,他们又去找到甲班教室。

下来,石娃和山虎又去为青梅和竹马找到宿舍,铺好床。这时,天就不早了,石娃和山虎得走了。他们都哄了哄自己的娃就回家了。

石娃和山虎走了以后,竹马拉着青梅的手,一块到学校门前的丹阳河岸上看景色熟悉环境。仲秋的丹阳河边是一片姹紫嫣红,秋色醉人的景象。一河两岸开满了各种鲜花,有千里光,有金黄全金黄的野菊花;清清地河水缓缓地向东流去,但人用肉眼看去好像是静在那里一动不动。太阳好像一下子从天上坠落在西边的山巅,不到一分钟就不见了,但却从山后映出一大片黄色天空。再过不到一分钟就不知坠落到什么地方去了,无踪无影。

夜墓降临到商山小学,竹马拉着青梅往学校走去。

“马哥，我害怕,我想回家,我想我妈。”青梅由方才看花时的高兴,一下子哭了起来。

“不怕,有我哩。”竹马自己都啦着哭声,却去哄青梅不哭，他俩抱在一起,在微弱的夜光下抽泣着。

等了一会,青梅给竹马边擦眼泪,边哭着说:“我们回你宿舍去,我嫌我一个。”竹马说:“不行,我们都是男生,你回女生宿舍去睡,那里都生是女生,你怕哙。我宿舍就和你宿舍挨着,有我你不怕。”

“马哥哥,我想上厕所,你陪我去。”“行,我陪你去。”竹马站在女生厕所外边,等青梅出来后,把她送回宿舍,自己回到宿舍就睡下了。

这一夜,除了山虎和石娃心里难受没哭外,两家四口人都哭了。其中,哭得最伤心的是凤娥和桂芝。

但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是好事,是娃们长大了,有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