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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大战竹梅湾,梅竹也参战
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后,在中国大地上,兴起了一场农业学寨,兴修水利,造福人民的热潮。竹梅湾也不例外,主要是修堤防水,垫滩造田。因为,原来这里就没有像样的河堤,河涨淹地,水退成滩。平时,良田与河道之间,有百十米的乱石滩不能种田。按照青山区委区政府的规划,要在竹梅湾修一条高三米,宽三米,长五华里的河堤。这样不但保护了原有的一百多亩良田,还可以新增良田百十亩,在土地稀缺的山区,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样浩大的工程,不要说竹梅湾大队修不起,就是竹梅湾所在的凤凰公社也修不起。在全国大力开展兴修水利的高潮中,在农业学大寨的运动中,这不但是一项利国利民的水利工程,更重要的是各级领导的一项检验听不听毛主席的话,忠不忠于毛主席的政治立场问题。这也是竹梅湾人民,期盼已久的愿望。
经过青山区和凤凰公社的多次堪测论证,周密地科学规化,作出祥细地实施方案。在此基础上,青山区委区政府决定:从1969年秋开始到1972年春结束,动员全区五个公社的全部劳力,大战两个秋冬春三季,修成竹梅湾河堤,垫地一百亩。文件上报丹阳县委县政府后,很快就批了下来。县上还拨了专款,调拨了大批水泥、炸药和雷管线等器材。并决定派一名县革委会的付主任，为工程总指挥,专门坐阵指挥。
上午十时大会开始:首先是高唱东方红歌曲,下来由县革委会付主任、工程总指挥讲话,再下来由青山区委书记讲话,再下来由五个公社书记表态。最后，由丹阳县委书记宣布开工。当开工命令一下:准备在南山的十个炸山取石的炮眼同时点火,五个工程团向自已工地开发。
红旗飘扬下的竹梅湾工地:炮声振振,烟雾缭绕。彩旗招展,锣鼓宣天。劳动工具的冲撞声,口号声,歌唱声汇成一片。这是劳动人民战天斗地的一曲凯歌！是人民改天换地的一次伟大的行动！
竹马和青梅寒假回来后,就立即投入到这场水利工程中了。他们主要是和家人一起 ,挖运土方垫河滩地,完成大队分配的土方任务。
“爸,我们家的任务快完成了,明天我去帮青梅家干吧？”竹马试探着给他爸说。
“能行,你就去吧。她爸整天忙在饲养室,光靠她娘俩咋能完成任务呢！”山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坐在土坎上的桂芝的脸色。
“看我干什么,去吧,明天就去。咱的不多了,我和你爸能行。” 桂芝肯定了山虎的意见,并且叫明天就去。
竹马听了高兴地说:“谢谢爸妈 ！你们先挖土方,我干几天后，专门回来运咱的。”
桂芝看着山虎,用手指着竹马说: “你这孩子…”竹马用右手挠了挠脖子憨憨一笑..。
竹马晚上就去青梅家,把他的来意一说,凤娥和青梅都很高兴。
笫二天一早,竹马就去青梅家。青梅早早起来站在门前的路口等的接他,他刚一出现在青梅的视线时,青梅就跑去接他。青梅高兴地拉着竹马的手回到上房,然后到伙房去看她妈把鸡蛋打对了没有。凤娥听说竹马今天要来帮她家挖运土方,高兴地一大早起来给烙锅盔打鸡蛋。人常说,丈母娘子,鸡蛋坛子。竹马和青梅的婚姻大事还没影影呢，作为凤娥早把竹马当成女婿了。更何况,今天竹马是来帮她家劳动呢,她高兴地狠不得把啥给竹马吃了都愿意。只是她家没有什么好吃的,最好的就是她养的来抗鸡下的鸡蛋。青梅到伙房时,凤娥已经把合饱蛋打在锅里等竹马呢！
“妈,我马哥来啦。”青梅到伙房高声给她妈喊着！
“鸡蛋打好了,快给你马哥舀去,多放些白糖。”凤娥给青梅说着就去给拾锅盔,但她心中说“多放些白糖”对她女子来说,是一句多余的话。
“马哥,快来吃吧！”青梅手脚麻利地把鸡蛋端到上房,放在小桌子上。青梅一边放糖,一边叫她马哥快吃。
“姨,我们一起吃吧！”竹马到伙房叫他姨一块吃。
“你们要干活,快吃吧。我等会儿吃。”凤娥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拿地锅盔递给手竹马。
竹马很快吃了饭,他给他凤娥姨打了个招乎,到院子拉上架子车就走。
“妈,我们走了。你到吃午饭时把饭送到工地上来,我们就不回来了。”青梅又爬到她妈耳边低声说:“你可给我们做些好吃的。”
“知道啦！你这鬼女子。”凤娥把知道啦三个字拉的长长地答道,又用手指头指了指青梅的额头。青梅出门小跑去赶竹马,凤娥看着女儿兴地笑出了声。
来到工地,竹马脱下棉衣,拿起镢头就去挖土。
“马哥,快把棉衣穿上,早晨太冷。”说着就把棉衣拿来要给竹马披上,竹马不要“没事,干活不冷,穿上太笨,干不成活。”青梅要给穿,竹马硬不要。两人让了一会,青梅就把棉衣拿地放到土坎上。拿起铁铣,就往架子车上装土。
车上的土装好了,竹马驾辕青梅拉套,两人并肩而行。车在坎坷不平的土路上,艰难地爬行。由于土方在北,垫方在南。这里的地势是北高南低,所以,拉上土向南运时道也轻省。只是要把辕驾好,不然会把车子驾翻。不到五分钟就拉到了,竹马把车上的后挡板一取,扛上辕杆一起，一车土就干干净净地倒在地上。
回头拉土时,青梅说:“马哥,你来教我怎样驾辕。拉土下坡你驾辕,空车上坡我驾辕。”
“能行,下去你拉套绳子，上来我拉套绳子。”竹马说着就教青梅如何驾辕,他一边说,一边做给青梅看:“两手握紧辕杆子，两肩拉紧套绳子。两手挺住不动摇,两腿登直不弯曲。上坡弯腰用劲曳,下坡直腰抗住车。他让青梅试着,他给指导着。
他们就这样拉了一个多小时,就坐在挖土的地方休息。青梅说：“马哥,不管下去我拉套绳子,还是上来我驾辕,我咋就光跟着你走,用不上力呢！”
“这样拉，好着哩,就这样拉。”竹马说。竹马心里说:下坡时你拉套绳子,我驾辕。车走下坡,我驾上辕稳住车子稍用力就行了。上坡时,我拉套绳子你驾辕,我稍用力一拉,更何况我的一只手还抓着一边的辕杆呢。你这傻妹子。
他们又拉了几趟,挖的土运完了。竹马把棉帽子一摘,头上都冒汗气了。但青梅觉得自己还冻的不行,这时青梅才弄明白:不管拉套绳子,还是驾辕;不管上还是下,力全是她马哥出了。她看着正在挖土的竹马,暗暗地自言自语: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憨憨马哥呀！
到吃午饭时,凤娥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提个红皮电壶来到工地。
“快停下来吃饭,都饿坏了吧！到底是小伙子,一早上就挖运我们几天的土方。天这么冷你还热得冒汗,马马干慢点,不着急。青青,快给你马哥舀饭吧。”凤娥心疼地说着,就把一块热乎乎地锅盔递到竹马手里。
“姨, 你也忙了一早上,一起来吃。”竹马双手接过凤娥递给他的锅盔馍,一边说。
“妈,你拿地糖呢？”青梅急地找不觉糖,忙问她妈。
“在篮子底下那纸包包里。”凤娥忙给女儿说。
“马哥,快喝些水,光吃馍干的。”青梅找到小纸包,往碗里倒了不少白糖。她一尝还嫌不甜,又倒了一些。
这一切,凤娥看在眼里,笑在脸上,喜在心头。
竹马和青梅,一连在青梅家干了三天。
因为,竹马家的土方,山虎已经挖完了,就等着用架子车运了。第三天晚上吃过饭,竹马给凤娥姨说:“我爸把我家的挖完了,明天我回家把我们的一运,再来挖运这里的。”
“行,行行。”凤娥满口应道。
“我也去马哥家,一块运土。”不等凤娥把话说完,青梅就插话说。
“去吧。”凤娥答应着。
第四天,山虎装土,竹马青梅运土。这样土运的很快,不等天黑就运完了。
就这样,竹马和青梅来回为两家挖运土方。不到八天两家的任务就都完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