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人不去上方山:【故乡温故】绿铁皮火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18:52:05
作者:deer | 来自:苏阳's shared items in Google Reader我出生的地方在旧的成渝线上,大的地名是长江边上还蛮出名的古镇。出生的房子离铁轨不到30米,几百米开外是长江边最大的木质坐佛。这房子至今还在,亲人也仍旧住在里面。曾经坐过老成渝线,每逢要经过的当口我就趴在窗口张望,张望我出生的房子,好像看见自己又一次在黄昏里呱呱坠地,整条大江泛着粼粼金光拥抱着我的到来,甚至我总觉得我出生的时候应该是笑着的才对。由于某种原因,从出生到现在我只回去过四次。包括长大后,自己独自去过两次,只为了看看那大佛,真真正正地接近它,感叹它质朴原始的壮美。
出生后,我随父母搬到腹地的小镇,但是江河、铁路、船只仍旧与生活息息相关。幼年时,我的爸爸用背篓背着我沿着铁路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长大一些就趴在铁轨上听火车轮远远的声音,然后像每一个看见火车的孩子一样玩数火车的游戏,好奇火车上那些走南闯北奔波的人们,想着可以坐在火车里面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看见他们了,朝着他们笑,而他们能不能看到路边的我?还有火车上那些拉着的木头、煤炭、大罐子们,它们会运到什么样的地方?当然,我也见过被火车压断了双腿,还活得有滋有味的人们。铁路走完了,就是一小段村路,两旁大多是柑橘树,难免会干点顺手牵羊的事,柑橘花开放的时候似乎连一整条大江都泛起了香气。穿过村子,就是江边,在连码头都算不上的地方,等着过江的小船。
我眼中最美的时候恰恰是枯水季,原本宽阔凶猛的大江变得狭窄,许多暗礁突显,江水也弱了下来,层层叠叠的混黄细浪,如同奔流了一生残喘吁吁的老人,可它仍旧那么硬派,再残喘也保持着始终向前的劲头。来年春夏,又是一条好汉。枯水季的岸边会搭起长达几十米的木板,一块接着一块,一块又接着一块,像巨神的手臂伸到江的中央,那里,停着靠不了岸的渡船。我走在摇摇晃晃、颤颤悠悠的木板上,不敢有半分怠慢,江水泛着白浪张着大口、发出浅浅低回的咆哮,等着我这块肥肉喂鱼呢。而我还惦记着,裸露而出的干涸河床看起来那样瘦骨嶙峋、伤痕累累,有着让人心疼的沧桑,可能我摸一摸,它就会愉快地好起来并歌唱。甚至还会变成一条大鱼,让我可以趴在它的背上顺河去流浪。当然,事实上并不是那样的,只是我独自在怜惜它而已,它很坦然、很宿命地存在着,就像两岸所有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人们。不论它枯竭还是洪涝,不论它吞咽了多少亲人的生命,仍然理所当然地承受并享受着。
当我写到这些的时候,发自肺腑地感慨那种来自生活本身,没有一点粉饰的真实,那些幼年记忆在我的脑海里如此清晰地历历在目。令我可以滔滔不绝地描述下去。关于河川,就草草的暂表至此吧。我饿了,该去做饭喂饱自己了。

照片拍于2008年,从四川回到家乡,50卷,一直难见天日。曾经带回一个扫描仪试图扫,结果摆弄了一周多,发现扫描仪是有问题的,拖慢的电脑让我什么都干不了,于是干脆放弃。直到去年秋天一个朋友帮我全部扫描出来。才陆续整理。
全做记录走了一趟吧。

回到家乡,念念不忘我出生的古镇和记忆里的绿铁皮车厢,便决定再去一次。
咱妈同行。
这次没去大佛。

远方的是咱妈。
这个小站是厂里的小站台,每天只有几班短途运输的绿车皮火车会停下来。


整个小站基本是没有人的。


旁边荒废的火车道


小时候最爱走这样的火车道,因为安全,枕木上长满了草。
火车道已经成为沿途居民最方便的道路。
上面不跑火车,跑人。
上面没有泥泞,干干净净。


候车室还是有几个人的。


空荡荡的候车室


这样拥挤的列车不是我要上的那班。


就这样短途的列车也那样挤的




好了,看到这空荡荡的车厢了,这就是我要上的车


这样的车厢


仿佛又感觉到了当时的阳光,和车厢里吹起的风


下车了:白沙站。一个小古镇,人也明显地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