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宝三鞭丸吃多久能好:木然:信任疲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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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信任疲劳症 2010-12-15 11:08 (分类:默认分类)

 

 

信任疲劳症

 

木然  2010-12-15 09:18

 

 

 

  根据心理学的研究,任何事物总是不断地重复,都会使人产生疲劳感。天天见美女,如果不出现个丑的,会出现审美疲劳。看人家老公有一个美女老婆,认为这家老公艳福齐天,肯定是白头到老的主儿,可没几天,人家离婚了,搞得外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非得揣着明白说糊涂话,说人家是有福不会享。那些影视明星更不用说,今天张三明天李四后天王二麻子,男人女人走马灯似地换。情感给人的感觉也是像雾像雨又像风,蓦然回首那人在灯火阑珊处的朦胧之美如发高烧一样,来得快,去得更快。说实在的,就是经验观察也会看出人也确实不是个东西,经常看见照片上那些大人物小人物盯着美女演员、美女服务员发上一阵子呆,颇为同情,颇为理解,只要管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了。人只要有欲望,理性也就成了缴枪不杀的俘虏,理性搞不好都成为欲望的奴隶。

  审美这样的好事都会产生疲劳,审丑的坏事更容易产生疲劳,那些屁股如红灯的猴子无论如何看也不会产生美感,所以经常有人说人坏话时总以猴子为例。对于那些凶猛的动物人们都有叶公好龙之心理,大都爱恨交加,所以老虎得在笼子里看,出了笼子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把它置于死地而后快。审美和审丑都来自于肉体感觉的愉悦或厌倦,来自于真,去之于真,容不得半点儿虚伪。就是把审美和审丑搞出个理论来,把审美理论说得比天堂还美的人在说直观美的时候也会口水直流,看着美女也仍然是垂涎三尺,舌头比狗伸的都长。不过美女一看也就过去了,有人说见异思迁是本性,实际上见异思迁也是疲劳所致。 

  把心理学应用到政治上,政治很显然不是审美的政治学,而是审丑的政治学。审丑的政治学更容易产生审丑疲劳,其基本标志就是信任疲劳,实质是表达了对权力的失望与绝望。

  政治来自于人性恶,其游戏更是“肮脏的游戏”。就是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虽然儒学让人向善,毕竟还是儒表法里,当婊子立牌坊,其内核还是厚黑学,阴谋与权术充斥着政治的方方面面。如此肮脏的政治却有千军万马过政治这一独木桥,只能说明人具有罗素而言的一则权力欲二则荣誉欲的欲望使然。而权力更容易带来荣誉,所以为了获得政治上的权力而拚死搏杀就理所当然。在罗素看来,权力的拚杀有僧侣式的、国王式的、赤裸光屁股式的、革命式的、经济式的、支配舆论式的、支配信仰式的、动物式的等。

      无论什么式的归结起来就是两式,一个是战争式的,另一个是和平式的,其背后都有着道德、伦理、哲学观念的影响与渗透。赤裸光屁股式的、革命式的不好,前者的来源是“恐怖和个人野心”,后者是“新信仰取代旧信仰,”结果都是“苛政猛于虎”。本来政治就容易让人不信任,信任之后很快就会产生信任疲劳,因为人们的政治常识告诉我们,人们在政治层面上的忘恩负义比在其它层面要快得多。人们经常在电视看到的画面是感谢党感谢政府,那是因为灾难就在眼前,灾难一消失,感谢的人早把党和政府忘得一干二净。

  信任疲劳是民主政治必须付出的代价。尽管罗素对政治充满了不信任感,他还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认为还是和平式的最好,其最好的形式就是民主。

      民主政治可以有一个固定的特征群,自由主义民主可能是对现代民主的最好概括,无论如何,民主的支持率是少不了的,支持率的多少表明人们对现政权的信任程度。人们经常看到的是,西方民主国家总统、首相、总理的支持率总是不断变动,这种支持率的变动就是民众对这些政治家或政客信任度的变动,比如奥巴马上台执政前近70%的支持率,目前滑到了43%;日本上任首相鸠山上台时72%的支持率,辞职前19.1%的内阁支持率,刚走马上任时的日本新首相菅直人新内阁支持率为61.5%,可据说菅直人内阁的支持率在11月初再创新低,只剩27%。

      有趣的是,人们对这些人的支持率的变化并没有在制度层面和价值层面反映出来,他们反对的是人,却拥护和捍卫他们的制度和价值。他们对人不信任,他们对制度和价值却情有独钟。他们对人产生信任疲劳,他们愿意以新换旧。他们把人与制度和价值分得门儿清,何况政治家又不是美女,看多了更容易呕吐。看不惯政治家那些华而不实的表演的时候按照程序换了就是了。反正制度是他们自己的,价值还得自己守护。

  信任疲劳也是中国人必须正视的事实,信任疲劳所引发的后果是多米诺骨牌式的。在中国就很有些不同,很多政治家没有区分家与国、党与国、人与国、党与政府的关系,家国不分、党国不分,甚至把既得利益当成国家利益、把个人利益当成国家利益、把党的利益当成国家利益。在毛泽东时代,那种反对政府就是反对党,反对党就是反对社会主义,反党反社会主义就是反对毛主席,主义、领袖、政党、国家都凝聚在一个人身上。建立在高度一体化信任的基础上产生的疲劳就是全方位的疲劳,当人们对领袖产生信任疲劳时,对政党、主义、国家的信任度也会下降;当人们对领袖不信任时,对政党、主义、国家的信任也如多米诺骨牌一样连锁式的土崩瓦解。

  信任疲劳的推动因素是改革共识破裂。孙立平先生说:“改革共识在很大程度上已经破裂,改革动力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丧失。中国的改革在过去27年的时间里走过了一个复杂的过程。1980年代的改革,既导源于现实的危机,也为走向一个新社会的理想所激发。而做大蛋糕的改革方式也成就了这种多少带有浪漫色彩的理想。可以说,1980年代是一个对改革有着极大共识的年代。从1990年代初开始,在蛋糕继续做大的同时,对蛋糕的重新瓜分过程也开始了。一些群体为改革付代价的现象开始出现。但这时候,人们把这种隐痛更多地看作是一种必需的代价,是一种过渡中的暂时现象。从1990年代中后期开始,对公共财富的瓜分已经开始演变为群体间的财富掠夺。”改革共识的破裂加剧了社会的不信任。

  信任疲劳的直接原因是没有选举造成的。中国没有选举并不等于没有支持率,中国这个支持率还有一个特点,它不是以选举为前提,而是以动员为前提,不是自动反应式的支持率,而是刺激反应式的支持率,并且支持率反映的是权力的底层,而不是反映权力的顶端。中央党校教授蔡霞对感动中国评选的不道德投票丑剧就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她说“现在新浪网上得票排名第一位的是江西王茂华、谭良才。但是这两人组合的得票总数中95%来自江西、0.3%得票数来自于科威特。现在得票排名第二位的是江西曾凯。她的得票总数中83.7%来自江西、3.5%来自美国德克萨斯州!任何一个头脑稍微正常的人都能看出这里有着明显的不正常!种种迹象表明,这背后有人为操纵的嫌疑!”很显然,这是底层的动员式的非政治投票。这种性质的投票是没有办法获得人们的信任的,它只会加剧不信任。不信任加上信任疲劳加剧了政权合法性能流失的速度。

  信任疲劳的重要原因是权力者言而无信。在大学评估时就有一个顺口溜,即“刚说不变了,又来文件了;刚刚学会了,又说不对了”。这个顺口溜不但表明了大学评估时的朝令夕改特点,也间接表明政治决策者的反复无常。即使权力者说的是对的,办的是实事,民众也不信。说错了民众更不信,民众的基本判断能力还是有的,想当年王小波的姥姥就对亩产万斤粮很不以为然,因为经验就告诉她,亩产千斤都只是个传说。

  天天喊“狼来了”没有人信,狼真的来了也只有自食其果的命。